瀚的東海上某座小島上,坤土從海面上踏水而來,一衝上了岸,徑直向小島上最高的山峰飛奔,轉眼間就來到山峰的頂端,在密林中找到一個深廣的洞穴,正在他準備踏入洞穴中時,一隻黑漆漆的烏鴉從裡面飛了出來。
“呱,呱,坤土,你怎麼回來的這麼快,那些人都被你幹掉了嗎?”克斯裡撲騰着兩隻翅膀圍繞着坤土飛來飛去。
“別吵,再吵老子掐死你。”坤土一把將克斯裡抓在手中,粗大的手指緊緊的勒進它的肉裡,疼的克里斯哇哇大叫:“你這個莽夫,弄亂了我心愛的羽毛,作爲風神最受寵愛的寵物,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臭烏鴉,給我閉嘴,利波奧特那個該死的傢伙在哪裡。”
“該死的傢伙?坤土,這就是你對撫養自己多年的養父的稱呼嗎?”就在克斯裡要回答的時候,從洞穴內傳出一道洪鐘一般的聲音,震的整個洞穴都在瑟瑟發抖,撲簌簌的掉下大片的泥塊來。
坤土聞言,臉色一變,將克斯裡像是個破敗的娃娃一樣扔在了地上,掀起一陣風來衝入洞穴。
克斯裡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抖了抖翅膀咬牙切齒看着洞穴的方向說道:“奶奶你個大爺,連你也欺負我,活該你被利波奧特利用一輩子。”說完,克斯裡拍拍翅膀向洞穴飛去。
洞穴內很深,足有數百米長,穿過一條兩米多寬的通道之後,一個天然形成的大廳出現在坤土面前,大廳的西面由巨石堆砌起一個七八米高的臺子,上方擺放着一個巨大的石椅,一名高大挺拔、身着金色長袍、右肩懸掛紅色緞帶的男子正嘴角含笑翹着腿的坐在石椅上。
“坤土,爲什麼如此氣憤,難道外面有什麼惹到你了,爲爲父可以替你去教訓他。”
“就是你利波奧特,你是不是在欺騙我。”坤土指着利波奧特的鼻子就罵道。
利波奧特的眉頭挑了挑,這坤土什麼時候開竅了,他地確是騙了他,不過絕對不能被他知道,否則的話以後想利用他就難了。(:
“爲父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坤土,爲父養育了你二十年,給你吃的,給你穿的,難道你認爲我會騙你嗎,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利波奧特故作不悅的說道。
被利波奧特這麼一說,坤土的臉立刻窘的通紅,雙手緊張的揉搓着,結結巴巴地辯駁:“的確,當初是你救了我,還給我吃的,我可以爲你做牛做馬,但是你不能騙我,我最恨有人騙我,那個小子明明說他已經知道我去的目的,不是你告訴他地是誰。”
利波奧特的眼神忽然一變,隨後嘆了一口氣,身形剎那間在石椅上消失不見了,下一瞬間就來到坤土地身側,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明白就,爲父一直很疼愛你,怎麼可能騙你,所以無論外面的人說什麼,都不要相信他們,坤土你太善良,爲父想你是被他騙了,告訴我,騙你的那個人是誰?”
聽到利波奧特這麼說,坤土的腦子頓時冷靜下來,對於是誰欺騙他也糊塗起來,他仔細思考着事件的整個經過,似乎真是被那個伶牙俐齒的小子騙了,又不知道是怎麼騙的,只好將剛纔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又將賈有道地長相什麼的描述了一遍。
坤土剛剛說完,就聽到一聲尖叫,克斯裡露出驚恐的表情,像是瘋了一般在洞穴中兜着圈子:“賈有道,是賈有道那個惡魔來了,利波奧特,就是他搬走了風神的寶藏,你一定要幹掉他。”
利波奧特和坤土都轉過頭看向克斯裡,對於它的瘋癲行徑兩人早已習以爲常,只是它的話卻相當讓人驚訝。
“你是說那個欺騙坤土的人就是從風神殿把你帶出來的賈有道?”利波奧特沒想到竟然這麼巧,他想要尋找的賈有道竟然這麼就出現了,也免得他再費功夫。
“就是他,難怪坤土會失敗,那個傢伙就是個狡猾的狐狸、兇狠地惡魔,比風神還要可怕,他幾乎要拔光我的羽毛,如果不是我機靈,早就被他殺死了,利波奧特,你要爲我報仇,我要拔光他所有地毛髮。”
“夠了,克斯裡,到現在你竟然還想着你的羽毛,我們現在要想地是如何從他的手裡奪回風神大人地東西,那些東西足夠我們組成一支龐大的軍隊,至於你的仇我只能順便爲你報了。”利波奧特被克斯裡叫嚷的一陣頭疼,如果不是因爲兩人是舊識,可能是風神殿唯一存活下來的兩個人,他纔不會容忍這個瘋瘋癲癲的傢伙。
“利波奧特,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別忘了我也是風神四衛中的一員,地位還在你之上,而且還救過你,你怎麼敢和我如此說話。”
“哼,風神四衛?那早已隨着風神的死去而煙消雲散,克斯裡,你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還有沒有風神四衛的樣子,我都不知是不是該慶幸你沒有死去,還是同情你必須這樣毫無尊嚴的活下去。”利波奧特冷笑着說道,當初克斯裡來找他時,還真是嚇了他一跳,沒想到當初英明神武的四衛之首的克斯裡竟然變成了一隻烏鴉,而且是一隻聒噪還伴隨着精神分裂的烏鴉,想當初的克斯裡可是冷言寡語,高傲無比。
“利波奧特,我就知道你是在嘲笑我,當初我被月神打的魂飛魄散,迫不得已只好將一縷殘魂寄宿在風神的寵物的當中,不僅喪失了以往的能力,而且還必須和一隻烏鴉爭奪意識,如今我已經它的意識吞噬個七七八八,但是卻性格大變,不過以前的事情我還記得起來,可惜還是保不住風神大人的寶藏。”
“算了,克斯裡,這並不是你的錯,也許這對於我們來說是一次機會,自從我覺醒以來就一直謀劃着爲風神復仇,而風神殿裡的東西正是我需要的,不過月神的禁制專門針對風神殿的能力,所以裡
西無法取出,這個賈有道可是省了我們的麻煩,只要了他,風神地寶藏自然能回到我們手中,克斯裡,既然你認識賈有道,不如就由你來監視他。”利波奧特笑着看向克斯裡,那笑容怎麼看怎麼都是不懷好意。
克斯裡知道在四衛之中,利波奧特一直是起到智囊的作用,所以對於他的決定深感贊同,“這個主意很好,不過利波奧特你是不是忘了,賈有道即將進入月神殿,到時候若是被他們發現了我的身份,所有的努力可都全白費了。”
“不,克斯裡,連我都無法認出你,難道你認爲那些愚鈍的傢伙能看出你的身份呢,何況誰能想到當初那個彷彿神一般的存在此時竟然是現在這幅樣子,所以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人發現地。”
“利波奧特,你這個該死的傢伙,你竟然諷刺我,我要殺了你。”利波奧特的話一下子就刺中了克斯裡心中的軟肋,氣的哇哇大叫。
坤土看着旁若無人一般交談地二人,腦子裡是越來越糊塗了,什麼風神,風神四衛又是什麼東西,他怎麼就聽不明白,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叫做賈有道地人把他耍弄了,意識到這一點,坤土的神智竟然清晰了,腦海中浩浩蕩蕩的閃過兩個大字,教訓那個臭小子,不把他揍的哭爹喊孃的,他就不叫坤土。
想到這裡,坤土整個人就化成一陣風消失不見了,克斯裡看着佈滿塵煙的洞口說道:“你不去阻止他,要知道此時東海聚集了萬千強者,一擁而上坤土可招架不住。”
“如果坤土要逃,至今龜馱大陸上還沒有人能擋得住他,連我一樣,不如就讓我先去探一探虛實,既然我們無法阻止月神殿的行動,不如就給他們製造點事端。
”
“那麼,你預備怎麼對付月神殿,憑你我二人之力根本不能動他們分毫。”
“誰說我的目標是月神殿,我要幹掉的是月神和那些遠古衆神,至於月神殿我並不感興趣。”提到月神二字,利波奧特變得異常憤怒,腦海中閃現出在無盡黑暗地地下被困的數萬年日子,數萬年前,當月神帶領衆神攻入風神殿並且殺死風神時,他已經身受重傷,無法逃走,但是月神並沒有殺死他,而是將他封印在龜馱大陸地下萬丈,那個妖獸橫行、暗無天日的地方。
數萬年裡,利波奧特的身體被妖獸啃食的乾乾淨淨,那種眼睜睜看着身上的肉被吃掉的痛苦讓他幾乎要瘋掉,但是復仇的心智讓他活了下來,在一萬年後他開始吸收地下的靈氣來恢復實力,幸運的是萬丈地下地靈氣竟然是地面上數十倍,吸收了一萬多年的靈氣就讓他地實力恢復了五成,隨後他就開始拖着骷髏一身的身體四處斬殺妖獸,用它們地身體鑄造成新的血肉,並最終破開封印,重新回到地面上,從那時他就開始發誓,讓月神,那個擁有着虛假面孔地神遭受和他一樣的痛苦。
利波奧特臉上猙獰的表情克斯裡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數萬年的歲月,被囚禁在風神殿中的無數寂寞日子,對報仇的念頭已經淡薄,不過利波奧特是他現今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需要自己的人,既然如此他會幫助他完成心願。
“貝拉爾城主,請你將剛纔的話再重複一遍可以嗎,我想我一定聽錯了。”賈有道不敢相信的說道,一瞬間以爲自己患上了老人才有的毛病,耳背了。
“閣下並沒有聽錯,我奉國王陛下的命令,將這顆金印和這封文書送給閣下,從今以後,這濱海城就是閣下的了,也就是說閣下現在就是濱海城的城主了。”貝拉爾知道賈有道不是沒有聽清楚,只是不敢相信而已,於是將文書打開放到賈有道的面前。
“噗。”,聽到貝拉爾的話,賈有道愣是沒忍住,將到嘴的一口茶給噴了出來,隨後翻開那份文書,沒錯,這份文書正是濱海城的所有權文書,只要有文書和金印在手,就可以接管整個濱海城,賈有道一時間有些懵了,貝拉爾和哈馬斯這麼大方的把濱海城送給他是幹什麼,無功不受祿,賈有道不是不希望擁有濱海城,只是這麼大一塊蛋糕送給他,他不敢接啊。
“城主,這恐怕不太合適吧,我對維勒帝國也沒做什麼貢獻,怎麼能白白接受這麼大的一座城市。”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賈有道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那顆金印。
“閣下客氣了,和一個國家相比,一座城市算什麼,國王陛下一直感謝閣下爲他所做的一切,這才保住了維勒帝國的千秋基業,否則的話現在各大帝國恐怕已經佔領了維勒帝國的國土,陛下一直不知道怎麼報答閣下,剛好在船上時我聽見閣下似乎對濱海城很感興趣,於是馬上報給了國王,沒想到國王陛下立刻就同意了,所以請閣下放心地接受陛下的心意。”
聽到貝拉爾這麼說,賈有道纔想起確實有這麼一回事,維勒帝國的國王哈馬斯曾跪在自己的面前請求自己的國家,後來他也只是隨口在梵特瑞面前說了幾句,沒想到哈馬斯竟然爲了報答他而將濱海城拱手送上,儘管賈有道並不清楚濱海城的事情,但是從整個城市的繁華程度上看出這個城市每年能收穫多少金錢,想來也是個天文數字,哈馬斯還真是大方,而貝拉爾的胸襟也無人可及啊,畢竟濱海城以前是他地城市。
不過既然是哈馬斯的謝禮,他豈有比接受的道理,從今以後他也有自己的地盤了,尤其是濱海城的地理位置,稱得上是一個安全地港灣,讓他感覺自己在龜馱大陸總算有了一塊立足之地。
“既然如此,我就客氣了,請城主轉告國王陛下,賈有道在此謝謝他,以後他的事情就是我地事情。”賈有道沒有提到維勒帝國,就是在告訴哈馬斯,如果維勒帝國有難他不一
手,但是如果哈馬斯有危險,他絕不會坐視不理。
“我一定會將閣下的話原封不動的轉告陛下,對了,閣下,此次我也有幸接到了月神殿的邀請函,所以請閣下多多照顧。”
賈有道笑眯眯的看着貝拉爾,心說怪不得貝拉爾這麼痛快的就讓出了濱海城,原來也是有所圖,月神殿裡面的東西果然是個巨大的誘惑。
“客氣客氣,城主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吃虧。”
“閣下不要再叫我城主了,如今這城主可是閣下了。”說完,兩人相視而笑。
笑過之後,貝拉爾的表情忽然嚴肅起來,壓低聲音對賈有道說道:“閣下可知道,這次連亞瑟教廷地人都來了,閣下還是小心爲妙。”
“哦,難道梅菲斯托也來了。”賈有道故作驚訝的說道,現在外面的人都以爲自己和亞瑟教廷有仇,所以貝拉爾才這麼小心提醒自己。
“那倒沒有看見,聽說他被一個神秘人打成了重傷,想必不會出現了,不過跟隨在他身邊的那十三個人卻在濱海城出現過,所以閣下還是小心點。”
“多謝城主提醒,不過請城主放寬心,他們不敢在濱海城做什麼。我擔心的是這麼勢力混雜在濱海城,這一晚上還不知道會發生多少事情,城主還是安心休息,記住無論發生了什麼都與你無關。”賈有道似是而非的提醒道。
送走了貝拉爾之後,賈有道就迫不及待的拿起金印在手中把玩,別看這顆金引只有拳頭大小,但是它代表的是整座濱海城,只要拿着它就可以掌管濱海城,調動城裡的守衛,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也有能掌控金印的時候,想到自己即將成爲一城之主,賈有道覺得自己做夢都會笑醒。
“有道哥哥,你是碰到了什麼好事情,怎麼笑地那麼奇怪。”風鈴剛好從房間走出來,見賈有道笑着發呆的樣子奇怪地問道。
“鈴兒,你過來,我給你看樣好東西。”賈有道招招手,示意風鈴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風鈴臉色通紅地坐在上面,偎依在賈有道的懷裡,就向金印瞧去,小手在上面撫摸着,只覺得金印上地花紋很好看,下方還刻着幾個複雜的古字,但是沒有看出什麼名堂,便仰頭看向賈有道,希望他能解釋一下。
當賈有道解釋金印代表的是執掌濱海城的權利時,風鈴驚訝的小嘴都合不攏了,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沒辦法賈有道只好將那封文書拿了出來,風鈴這回想不相信都不行了。
“有道哥哥,這麼說這座城市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風鈴興奮的晃着賈有道的胳膊說道。
“當然,等月神殿的事情之後,我就讓人把岳父接過來,到時候你可就是城主夫人了。”
風鈴聞言歡呼一聲,在賈有道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賈有道只覺得心花怒放,只想將這個小丫頭就地正法,就在他準備實施這一想法時,驟然聽到一連竄的咳嗽聲,就見王母娘娘繃着臉站在門口古怪的看着兩人,風鈴“呀”的一聲就從賈有道的大腿上爬了下來。
“你們兩個繼續,當本宮不存在就可以了,本宮正好觀摩觀摩。”王母的表情絲毫未變。
聽王母這麼一說,賈有道兩人哪還好意思繼續下去,慾火當時消的一乾二淨,風鈴的臉紅的跟煮熟的蝦子一樣,快要滴出血來,如果有條地縫當時就鑽進去,她嗔怪的看了賈有道一眼,隨後像燕子一樣撲到王母的身上嬌滴滴的說道:“王母姐姐,你再說什麼呢,你要學習的話我私下教你。”
說着,風鈴就拉着王母欲向外走去,王母愣了愣硬是被她拉了出去,她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剛纔的表情很好看,不如就教我這個。”
看着兩人相攜而去,賈有道無奈的扶着額頭,也不知道自己將王母交給風鈴對是不對,萬一風鈴不能讓王母變得有女人味,反倒被王母教的成了悍婦怎麼辦,到時候他想哭都哭不出來。
就在賈有道後悔的功夫,一個城主府的下人忽然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恭敬的對他說道:“城主大人,冒險者公會的公會帕爾羅先生前來求見城主大人,大人是見還是不見?”
聽到下人的稱呼,賈有道心說貝拉爾的動作可真快的,府中的人這麼快連稱呼都變了,不過這聲“城主”讓他暗爽不已,樂的怕拍下人的肩膀說道:“讓他進來吧。”
下人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平易近人的城主,看着賈有道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頓時激動個不行,頻頻點頭屁顛屁顛的向外跑去,就跟中了彩票一樣。
過了片刻的功夫,賈有道就聽到一陣腳步聲,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其中一個自然是屬於帕爾羅,而另一個呼吸綿長,腳步輕鬆,顯然也是天域聖靈的強者。
當兩人走入房間時,其中之一果然是帕爾羅,而,另一個人卻是個女子,紫色的長髮高高吊起,身着一襲黑色紗質長裙,再看她的面容絲毫不遜色於風鈴,娟秀的瓜子臉、白裡透紅的粉嫩肌膚、小巧可愛的俏鼻、紅潤誘人的菱脣,那身材更是玲瓏有致,讓男人想流鼻血。
當然,賈有道並不是普通的男人,再加上整日對着風鈴和王母絕色的面容,所以只是呆了一下就恢復了正常。
見賈有道轉眼間就神色如常,一直在觀察他的帕爾羅不由得暗生佩服,自己女兒的姿色他是非常清楚的,多少男人見到都會露出貪婪之色,就算是公認的聖者都不能免俗,但是賈有道卻不被她的容貌所誘惑,難怪年紀輕輕就有今日的成就,這就更加深了他結交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話,讓賈有道成爲自己的女婿那就更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