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下了樓,直接拎起店裡的大木桶,向着街中央的高井跑了過去,南集市的這口高井可是帝都的一個“唯一”爲什麼這麼說?是因爲在很久很久以前帝都還在建設的時候,這口高井是在一個小土包上的一眼清泉,但是它的位置正好位於規劃好的南集市,當時的人們認爲泉水是大地對於生靈的恩賜,不可以輕易的推平,於是就將這個土包保留了下來,在它的外層砌上了臺階成了全帝都唯一的一口“高井”。說是“井”倒不如說是“池”來的確切,不過隨着歲月的變遷“高井”的名字也就流傳了下來。也因爲它正好處於集市的頭上也不虞它影響交通。
肖恩走上臺階也不用什麼井繩、搖軲轆,直接一手撐着井沿一手拎着桶探身從井裡打水。水位很高,井裡除了井沿內壁長滿的青苔和清澈的沒有一絲雜質的水再無他物。剛來到這個世界那會兒肖恩都對這個世界人的“素質”佩服不已,沒人在井裡洗衣服,也沒有調皮的孩子朝裡頭撒尿,後來才知道,大家都是吃這口井裡的水也是附近唯一的水源當然要自發的來保護,至於距離遠的人也沒有必要跑來污染它,更何況污染水源可是殺頭的大罪。周圍的小孩子也被嚴厲禁止靠近這口井10米的範圍,如果在井邊玩耍會被大人打屁股的。跟素質不素質沒有關係,都是自己的利益傻B纔去禍害那口井。
滿滿的一桶水看似沉重無比,肖恩直接一個減重術,輕輕鬆鬆的拎到了父親的身邊倒在了父親專門用於淬火的鐵桶內。這個時候父親剛纔打造的那個物件也差不多了,用鉗子夾着往桶裡一放“嗤~~~~~~”的一聲水汽繚繞。再次拿出來的時候,儼然就是一柄長矛的矛尖了。父親將那柄矛尖反覆的看了看,點點頭,交給了身邊的夥計,讓他再修飾修飾。接過兒子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把臉笑呵呵問道“聚會怎麼樣?”“很好呢父親,克麗絲家很漂亮,我想,什麼時候我們也能住上那樣的房子?”肖恩隨意的回答着。看到暫時沒有什麼生意,父子兩人都回到了店內拖來椅子各自坐下。
“孩子,有理想是好的,但不要妄想。人家可是貴族。跟我們不一樣的。”比爾正色看着肖恩,他不希望兒子小小年紀就有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嘿嘿,父親,你就放心吧,能讓你住上大房子可是我的目標呢!這也不是妄想,我發誓!”肖恩也認真的迴應,丫心氣高着呢。
“好吧,好吧,爸爸相信你,可不要亂髮誓!神明看着呢!”一聽肖恩說發誓,擺手讓他打住。比爾對於肖恩可以說是溺愛,幾乎是對肖恩百依百順,想對他嚴厲也嚴厲不起來。一是肖恩長的實在是跟亡妻太像,一看到兒子不由自主的就會想到愛自己已故的愛妻,再就是肖恩也是個懂事的孩子除了學習成績太差一點都讓他操心。其實如果不是肖恩已經有了一個成熟的靈魂,在比爾的那種溺愛下,估計肖恩也一定會成爲一個徹頭徹尾的敗家子。
“對了父親,我在克麗絲家……”肖恩將在克麗絲家裡看見水龍頭的事情跟父親詳細的說了一便。
“那是水樓啊,不過得有水塔才行,咱家有些閒錢可建水塔……總有些困難。”比爾眉頭微皺,以爲肖恩想給自己弄個水塔,心裡高興但實在是力有不逮。帝都魔法學院的學費是一年300金幣,除卻肖恩的學費,他家一個月最多有5個金幣的盈餘,也夠倆人溫飽。
“不是水塔,父親,你想想要是有了水樓,您淬火的時候不就不用出去到井裡取水了?”肖恩興奮的說着。
“方便是方便,可是怎麼弄呢?”水樓倒不值幾個錢,低等貴族家有水塔的也不都跟克麗絲家用的那種鑲金的,也有用些便宜的銅質鐵質的,裡面加上動物的筋作爲密封而已,簡單的很。
“我有辦法!嘿嘿。”肖恩對着比爾神秘一笑。
“你個鬼靈精,有什麼鬼主意跟爸爸說說。”比爾寵溺地望着眼前的兒子,像極了自己的妻子。
“我有辦法的爸爸,您就瞧好兒吧!”肖恩神秘的一笑。
“喲,還和爸爸賣起關子來了?對了,這個學年怎麼樣?能過三級考試嗎?”又問起了學院的一些事情。
好啦,這個學年我還被選爲語言課代表呢。”這個肖恩可沒有撒謊,整個班級的同學都佩服肖恩的“伶牙俐齒”跟他鬥嘴的人從來都討不得好去,哪怕是老師。所以學年初同學們或善意的或惡搞的全票通過肖恩成爲了大家的語言課代表。不過聽父親問起能否過三級考試,肖恩那英俊的臉也擰成了一團“至於三級考試,如果不過我就退學不念了。我就不信我發不了財。”恨恨的說。
“好,好,不管怎麼樣,咱還不能生活了?你是最棒的我的兒子!”父親也安慰着糾結的兒子。
“父親,我現在就去弄點材料來,差不多明天我就能給您弄個水樓出來。”說着肖恩站起來,走到牆邊挑了一把比較鋒利的手斧,就要轉身了出門,想着考試的破事兒臉色有些“猙獰”。
“你,你要幹什麼?!爸爸這裡有錢!”一看兒子手持利刃一臉“殺氣騰騰”的樣子加上剛纔說要弄什麼“材料”嚇的比爾趕緊站起來拉住肖恩。
“呃……爸爸呀,我不是要去打劫……我就是想去城外砍點毛竹回來。”肖恩看着緊張的父親,大囧。
“哦,呵呵,倒是我想岔了。行,快去快回。”比爾嘿嘿的乾笑了一下。順手抄了跟繩子扔給肖恩。
就這樣,肖恩一手持“利刃”一手挽着繩子晃晃悠悠的出門了。
過了南集市,要經過一片平民居住區,肖恩走的是一條小路(有大路,揚揚不愛讓肖恩走),基本是住家的後門,比較安靜,但這裡的房子就顯得破舊和密集了許多,狹窄的衚衕僅夠兩三人並行,這裡的兩三人也還得是肖恩這樣瘦削的,如果像父親那樣的壯漢也就一個半多點兒,碰見對面來個人還要側身讓一下。
狹窄的衚衕路也讓兩側並不太高的牆壁有了那麼一絲壓迫感,斑駁的牆壁和角落的青苔更增加了那種老舊感,石板路的裂縫裡也有些不知名的野草頑強的生長着。兩邊的門和窗估計隨意拆下一扇來也是有些年頭的“古董”了。這裡多住着一些農戶,這裡離城門近,到城外的農田裡幹活兒也方便的多(城外也有很多)。
看着一扇扇的木門肖恩一下想到了現世成龍拍過的一個電影:成龍騎着自行車還是沒座兒的那種在前面逃竄,後面有追兵,也是在一個小衚衕裡,他挨家的敲門,自己過去了,後面的追兵卻被打開的門碰了一大跟頭。所以肖恩走的也是小心,別被突然開門的住戶碰上一跟頭。不過,一路上肖恩沒有被門碰跟頭,卻也着實被嚇上了那麼一兩跳。因爲這裡有一些窗戶洞很低矮,只有齊胸高,沒有玻璃窗面,是給耕牛等牲畜住的,本來這些肖恩都是知道。可是,當你走到近前突然從黑洞洞的窗口裡伸出一個碩大的牛頭馬臉,瞪着銅鈴大的牛眼(馬眼)哪怕不給你“哞”上一聲,也得嚇一蹦啊,更何況還有那種比較“好客”的畜生,恨的肖恩好幾次想用手中的“利斧”往它們的臉上招呼。
“有驚無險”的穿越了平民區,是一片開闊地和城牆了,據說這片開闊地是爲了防備戰爭預留的,南門城衛軍也駐紮在這裡,想想也是,如果有了戰爭,在這片區域裡架上投石車什麼的跟外面對轟也像那麼回事兒。城門口兒人來人往的不少,牽牛騎馬挑擔拉車熙熙攘攘的,畢竟是帝都人少的了麼?衛兵對於進城的人是不干涉的,但要出城就要問個仔細了,雖然現在沒有戰爭,難保沒有個探子奸細什麼的。“叫什麼名字,家哪裡,幹什麼的,出城幹什麼。”一番盤問,放行或暫時扣押。肖恩是城裡人不管是口音還是相貌總會有點兒印象,很輕鬆的出了城。
到得城外,肖恩放眼望去,大路兩旁綠油油的農田縱橫阡陌,那是各種的蔬菜和晨光麥,在和風暖陽下農夫農婦們三三兩兩的在田裡勞作着,再遠處還隱隱的能看到小村莊。肖恩的目的地就是越過農田和村莊之後的小山上,那裡有一片竹林。
來到上坡上,肖恩沒有忙着砍竹子,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享受着春夏之交的柔風,看着山坡下的大片農田,遠處雄壯的城池好好的休息了一會兒,來的路上肖恩沒有給自己加持減重術,畢竟如果砍了竹子那份量也輕不了,(他那點兒魔力還真不好意思跟人家說)這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也挺累人的。片刻之後,肖恩拍拍屁股站起來,望向身邊的竹林,這片林子不大,但根根竹子長的極高,沒有走進竹林深處,本着保護未成年動植物的原則肖恩沒有選擇那些細小的竹子,直接在外圍找了四根兩指粗的竹子放倒,又砍成三米長短的九截“二十七米,差不多了”用隨身帶的繩子一捆,粗粗的一紮,一個減重術上去往肩膀上一扛,朝着城門飛奔而去。
竹竿這種東西在帝都也常見,比如家裡的晾衣竿,只是用的比較少,可肖恩這樣扛着粗粗的一捆竹竿的少見的很,一路上沒少引起別人的竊竊私語,他也不在意,徑直往家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