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圍繞劇本嘰嘰喳喳的衆女一見到向宇率先進來,牧月珊劈頭蓋臉就是一句嬌喝,“死胖子你……”
小娘炮話沒說完,一看到後腳邁進艙門的安奇身上那襲筆挺的帝**服後,後半句死哪裡去了頓時咽回肚子。
師草淮見牧月珊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倒是反應快,迅速補上了半句,“還不來背劇本!”
安奇眉頭微皺,倒不是因爲看到了牧月珊臉上的尷尬驚慌,事實上他一進來就被幾個女人各色各異的裝束吸引住了全部注意力,這才微微動容。
這些人是在排練嗎?個個都穿得這麼誇張?
當他目光逐一掃過衆女,最後落在陸遜身上時,忍不住扭頭對徐中磊說道,“這個也是你找的演員?這麼小?”
經過夔獸魂血晶洗禮後,陸遜雖然看起來已經有十三四歲模樣,可依舊是青稚臉龐。
“特型演員嘛,也需要的。”
“他是我弟弟,順便來旅遊啦。”
“年紀小就不能演戲啊!我是主角!”
三句話幾乎同時在艙室裡響起,各執一詞,說完又各自尷尬沉默。
安奇臉上疑雲頓起。
向宇清咳了一聲解釋道,“這個小傢伙是我弟弟,王小可,我本來是帶他來青城旅遊順便和我作個伴,哪知他老在徐總面前嚷着要當主角,徐總心軟纔給了他一個特型角色,扮演小時候的我。事情就是這樣。”
胖子杜撰得一頭冷汗,趁着年輕少尉沒注意自己,朝艙中衆女連同陸遜一起狠狠瞪了數眼,一副兇相顯然是在說,誰再胡說八道我分分鐘弄死!
衆女見狀紛紛低頭,場中更顯尷尬詭異。
安奇似笑非笑的瞥了向宇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不光是你弟弟,怎麼在我看來她們好像都很怕你啊。”
向宇心底暗罵一句,厚着臉皮找補,“當然,她們幾個吃喝拉撒睡都靠我,要不是我攀上徐總這條線,她們幾個還在睚眥星豐都街上要飯吃呢。”
“這麼說,你是她們的頭兒?”
安奇說着再次把目光投向衆女,仔仔細細的掃過每個人的臉,似乎要從中找出些蛛絲馬跡來似的。
他來之前除了收到來自星安局總部的命令外,最關鍵的是收到了署有扶都燭印簽名的血衣衛內部機要密函,憑着這兩道命令賦予的權限,和他同樣身份的數百名血衣衛終於掀開了身上披着的那層掩護,開始強勢的接管整個帝都星最外層這道入境必經的防線。
因爲安奇屬於最低階的血衣衛,所以扶都燭印基於某種考慮,並沒有把師草淮和鐵心怡背叛皇家的事在內部密函中寫明,只是說全力緝拿以某個留有黑藍頭髮的年輕男子,該男子或許有五名夥伴同行,一旦確認則一併拿下。
在整件事裡小傢伙陸遜反倒成了最爲關鍵的出入點,野牛原小山谷裡半邊肩骨被八識光年捏的粉碎的素玉平大難不死,向扶都燭印彙報時只計算了五個人,並不知道若雪那臺二號機裡竟然還擠了個擅自脫離白金之星號突擊艦,墜入嘲風星找媽媽的陸遜。
聯邦星艦逃生艙脫離後會進入自我電磁屏蔽狀態,只有艙內逃生人員主動解除屏蔽,纔會開始以特定頻段持續發出求救定位訊號。
小傢伙自知深入帝國腹地,自然是沒有求救之意,也是託了夜色掩護,雨師號爲首的星艦編隊佈下的探測大網才漏過了這條小魚,一來二去陰差陽錯之下,陸遜的存在讓五個團伙變成了六個人,這是安奇覺得最不相符的地方。
向宇看過自己的通緝令,見鐵慶遙居然沒有直接寫明要緝拿昔日皇妃和公主,自然知道這裡面肯定有昔日兄弟的忌諱之處,也察覺到了人數的不符之處,所以他纔有自信陪安奇來師草淮她們所在的艙室。去青城遲早要在人前露面,師草淮和鐵心怡的喬裝過不過得了關,現在正是一個檢驗徐氏兄弟公司裡專業造型師們手藝的好機會。
對上一個只帶了十五條槍登艦的安檢官,總好過被一大堆帝都禁衛機甲圍在當中,至於那兩艘巡邏艦,向宇根本沒放在眼裡。
只要這個小小的血衣衛生命體徵正常,巡邏艦就拿不到開火權限,裝模作樣可唬不住春風街第一滾刀肉。
……
見安奇如今正在檢視衆女,向宇心底早閃過七八種不同的應對方法,只要有異動,他隨時準備出手,無論是再來一發幻妙涅槃還是直接動拳頭這個下下策,反正水來土掩兵來將擋,不怕!
在胖子心底,自然是希望那些化妝造型師含金量夠高,這個血衣衛身份的安檢官不會是皇妃或公主的鐵桿腦殘粉,只要不出現天天看着照片才能入睡的那種特例,他就有把握闖過近距離審視這一關。
安奇的性子其實冷漠至極,對女色都沒太多要求,就像血衣衛最高統領扶都燭印一樣,他心底只有對鐵慶遙的忠誠以及對權力的渴望。鐵心怡雖是二公主,師草淮這兩年也偶爾行走民間佈施行善,可他隱於星安局邊境底層,和青城裡那些覬覦公主皇妃美色的年輕公子的關注點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所以整體說來,胖子運氣不錯。
師草淮如今一副妖嬈**到骨頭裡的妝容,加上小蘿莉身上泛着幽幽反光的黑色緊身連體皮褲,尤其是一頭金色捲髮幾乎以假亂真,完全是某些腦滿腸肥的中老年富翁們治療“陣發性重口突發症”的最好選擇。
年輕血衣衛眼光似乎都不願多停留,看了幾秒便直接掠過,反而在相比之下稍顯正常其實也非常中二的小娘炮和呆傻萌身上停留時間更長一些。
見安奇收回了目光,依舊是一張棺材臉,向宇心裡終於稍微鬆了口氣。
誰料年輕少尉接下來一句話讓所有人又驚呆了。
“你們好像在準備劇本吧,能演一出給我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