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書裡,張由鬆對安南國王大加褒獎,作爲宗主國身份,皇帝的褒獎屬於上級領導的表揚,而不是平等關係,進一步強調了大明朝廷對於安南國王地位的肯定,保證大明朝廷永遠支持現任的國王。
這是友好的一方面,另一方面,張由鬆則叮囑安南國王,務必完成任務,將逃竄到安南的桂王叛軍打敗驅逐,最好能夠逮捕法辦,遞交人頭。在規定任務的同時,宣佈,如果安南國王能夠完成任務,則明朝廷將予以重賞,以廣西南寧以南的土地,大約數百里價值五六萬平方公里的領土贈送!
“甚至於,雷州等地,也可考慮!”
這樣優越的條件,豈能不動人心絃?
接到了國書的安南國王,興奮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呼吸都象扇風箱!
接見了明廷的使者,親自詢問了種種情況,明朝副使得到了顧炎武的真傳,自然滴水不漏,講得頭頭是道,聽得安南國王心花怒放,將大明朝使臣很熱情地送到了貴賓客處,然後召集羣臣商議。
安南國君臣商議了一天,在最終確定了正確的路線:堅決拒絕!
很快,在南寧,張由鬆接到了回報,垂頭喪氣的顧炎武認爲,安南國王識破了朝廷的計策,已經和桂王叛軍聯合起來了。
張由鬆立刻調動兵馬,準備南下進攻,爲了保證勝利,他還將廣東一帶的新編軍全部調集到了廣西,分駐在柳州,南寧,以及周圍的地區,隨時隨地以爲策應,最起碼,可以作爲運輸物資的兵員輔助進攻。還在廣西一帶就地招兵買馬,以很優厚的條件招兵,反正,他的手裡有的是錢,在兩廣打土豪分田地,一下子就摟了幾千萬呢。
張由鬆對明軍做了動員,號召大家,勇往直前,利用優越的軍備力量,將安南打敗,以雪恥辱:“安南小國,我大國天朝,向來安南爲我大明側封,今接我國書,違背朕意,勾結叛亂軍桂王餘孽,聚集兵馬侵我邊境,以下犯上,罪大惡極!此大逆者,是可忍孰不可忍!朕已決意,興師討伐,不滅不還!”
壞人想幹壞事,藉口總是有的!
就算安南答應了條件,張由鬆還能找到藉口!
三天以後,正當張由鬆集結兵馬,躍躍欲試的時候,一個驚人的消息傳來,安南國王將桂王俘虜了!
“出息!丟人,丟人丟到了國外去了!”這是張由鬆對桂王的評價。心說,你好歹也有數萬兵馬,怎麼不打幾仗就叫人家安南小猴子給你逮捕了呢?
消息是由安南的邊境官員帶來的,同行的還有安南國王的特派使者,得意洋洋地將國書遞交了,“天朝上國的皇帝陛下,我安南國王此前不奉詔命,爲冥頑,實爲策略也,以之矇蔽在安南的桂王叛逆,果然,桂逆不察,帶領隨從入我王京,我安南國王備以酒席,熱情款待,席間,摔杯爲號,盡俘桂逆所部!”
尼瑪,原來是耍陰謀詭計啊。
張由鬆具體地詢問了安南國王逮捕桂王的詳細過程,然後,大爲歡喜,請他也赴宴,派遣數名高官陪同,極盡熱情。
宴席之後,張由鬆吩咐安南使臣,派遣軍隊,將桂王押解到鎮南關,另外可着文臣帶領萬人的兵馬,到南寧受地。
安南國使臣興奮得不敢相信:“皇上果真授地?臣等不敢取也!”
張由鬆笑道:“朕堂堂中華天國,豈能失言?”
安南使臣走了,張由鬆才和羣臣商量,如何處理事情,部分官員以爲,既然人家安南已經將桂王逮捕,要俘送回來,我們就應該心安理得地受俘,與安南和好。張由鬆將眼睛一翻:“白癡!難道要將朕的大好河山送與外人?”
大家都難以置信:“皇上既然答應了,豈能失信?”
其實,衆官員也不願意割地,問題是,皇帝已經說了,他們實際上是氣憤皇帝說話不過腦,漏算了安南國真的逮捕桂王之事。
“朕答應了,可是,朕的列祖列`宗答應了麼?”
“皇上作如此無賴之舉,”顧炎武說完,忽然嚇懵了,自己怎麼這養信口開河?於是跪下來求饒。
張由鬆沒有責怪他:“諸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朕固然失言,可是,諸位想想,安南國王此前如何回覆朕的?後來又捉桂王,此之者,號稱策略,其實是欺朕,欺君啊!至於南寧之地不與,甚至舉兵伐之,都是懲其大不敬之罪惡|!”
大家笑了。皇帝果然是皇帝,陰險狡詐,夠勁兒。
在戰爭的正義性上終於取得了立足點,一,安南欺君,二,欺桂王,這兩點,就狗他喝一壺了。
關於如何襲擊安南軍的事情上,許多官員將領還是有疑慮,認爲不道義,把張由鬆氣得:“國家之間,只講利益,莫講道義,道義者,國之賊也,國之內,可講道義,國之外,只講權謀利害!”
上了幾堂課程以後,張由鬆成功地給幾個糊塗腦袋,深受儒家思想毒害的人進行了脫毒處理,技術洗腦,然後,大家開動腦筋,構思辦法。
張由鬆親自將駐紮地轉移到了龍州,設立爲大營,而將精銳的部隊全面南調,在鎮南關一帶,是最精銳的一萬人。
八天以後,安南的使臣帶領軍隊,進駐到了諒山,立刻派遣人員,到鎮南關同明軍溝通,而明軍也派遣了一些官員,帶領衛隊,隨着安南軍趕到了諒山,會見了安南的大臣和將領,安南軍四萬兵馬,逐漸北上,在諒山的軍隊,已經有一萬人,在諒山,被俘的桂王被安置在鐵柵欄打造的囚車裡,隨同的還有桂王的身邊親信數人,丁楚魁等人。
明朝使臣黃宗炎詳細詢問了安南國王生擒桂王的細節,又詢問了對待桂王部下數萬官兵的事情,安南使臣得意洋洋地說,在擒住了桂王以後,安南軍偷襲桂軍,先以有毒軍糧毒害,使之生病,然後襲擊,斬殺數千,俘獲大部,擊潰其餘等等。
“斬殺多少?何以爲證?”黃宗炎要求提供證據。因爲,在之前,張由鬆答應過,以人耳朵爲證明,一雙一百兩銀子。
安南使臣吩咐隨從將幾個大麻袋奉上,一打開,裡面果然密密麻麻全是人耳。
安南人不知道,這些,不再是功勳證明,反而是張由鬆拿來激勵官軍的愛國主義教育的實物,當天夜間,他指着這些東西,要參戰的官兵們都來見過:“安南國一欺朕,二殘我國官兵,爲我天朝之大賊!”
當天傍晚,以使臣的通關爲誘餌,顧炎武以二百衛隊,使用步槍和手榴彈,將邊境關卡的安南邊將誘捕,將其部下五百餘人,統統逮殺,然後招引了明軍後續的部隊,進入了安南國內,隨後,兩千明軍,攜帶飛雷炮等重型火器,從邊境的關卡出發,連夜更換了安南軍的衣服,深入南下,直撲諒山,在城下,以緊急軍情爲誘餌,促使安南守將開城,隨後,突然襲擊,將安南軍殺得措手不及。
一場襲擊戰,特別是飛雷炮的襲擊,將能夠聚集起來反撲的安南軍炸成了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