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憤填膺的官軍,包圍了餘杭城,用步槍爲前陣,飛雷炮和手榴彈爲主要火力,向城中發動了密集的進攻,步槍子彈將叛軍打得擡不起頭來,飛雷炮轟擊得最爲猛烈,主要是步槍的遠程壓制,將叛軍完全打壓了,叛軍的炮兵雖然也不少,可是,基本上成爲步**殺的對象,死傷慘重,其炮兵根本沒有發揮出應有的作用。
突破首先在城北,那是正面進攻陣地,官兵將大炮推進到了城牆下,呼呼呼一個個的炸藥包騰空而起,砸到了城牆上,炸得磚石亂飛,硝煙四起。叛軍完全被炸懵了,四處逃竄,無法成軍。
餘杭的城門被炸開了,憤怒的官軍蜂擁而入,又是劈頭蓋腦的轟擊,將叛軍完全擊潰。
戰鬥迅速進展,叛軍土崩瓦解,不到半個時辰,城內的戰鬥就結束了。
“立刻抓到馬士英,爲馮將軍報仇!”
“抓到魯王,爲馮將軍報仇啊!”
官兵在餘杭城內,囂張地呼喊着,向着每一個可能隱藏敵人的街道和院落挺進,搜查,將大量的逃難隱藏的叛軍士兵揪了出來。
戰鬥結束了,張由鬆等人帶領`部隊到了城中,等待着結果,可惜,竟然沒有發現馬士英,逮捕的戰俘一審訊才知道,他在襲擊了皇帝的隊伍以後,根本就沒有回城,繞道逃脫了。
“這個狡猾的傢伙,”張由鬆只能嘆息一番。“那魯王在沒有?”
“皇上,也沒有見到魯王,據叛軍說,魯王其實沒有來,只是拿了旗幟來振奮軍心,他自己在杭州呢。”
非常遺憾地結束了戰鬥,張由鬆發現,其實,餘杭之戰的成果,還是非常巨大的。叛軍三萬餘人,只有少數逃脫,其餘被殲滅,被擊斃者千餘人,三萬人被俘獲,一大批戰略物資被繳獲,魯王在杭州城北面的最後一道防線被撕裂,杭州門戶洞開。
對於繳獲的物資,迅速充爲軍用,至於戰俘,則關押起來,進行鑑別,凡是普通的百姓的,都釋放了,而軍官,或者魯王招安的匪徒之了,都關押起來等候進一步處理,至於將領,更是關押審查,一絲不苟。
稍加整頓,張由鬆軍就向杭州挺進,絕對不想再給敵人一點兒機會,騎兵先行,因爲在城中殲滅了敵人的大量騎兵,使自己的部隊一下子增加了四百多名騎兵,大部隊火速前進,並且對先鋒部隊,偵察部隊等都做了嚴密的安排,惟恐遭到馬士英軍的襲擊搗亂,爲了保證逮捕馬士英和魯王,張由鬆和陳子龍,顧炎武等商量,派遣了一支騎兵,穿上戰俘們的衣服,僞裝成叛軍的模樣,攜帶足夠的武器,秘密出發,晝夜兼程,從西面迂迴,繞道杭州城的背後,而大隊的步兵則繼續前進。
一天時間,部隊趕到了杭州城下,合圍杭州,迅速突破,居然發現,杭州是一座空城!魯王和馬士英已經逃之夭夭了。
審訊了幾個看守城池的叛軍士兵,其實他們是官差,杭州府的,因爲魯王大軍戰敗,他們知道大勢已去,就聰明地留了下來。
“可能逃亡紹興府?追!立刻追趕,務必將叛亂諸賊統統緝拿歸案,一個不須放走|!”張由鬆喝道。他要親自帶領騎兵追擊敵人,被大家苦苦勸慰,於是,陳子龍帶領騎兵一千人,攜帶足夠的手榴彈,步槍和彈藥,東下了。
紹興城,傍晚的暮色稀疏但是寂寞,仲春時節,天氣已經相當溫暖,紹興府衙門裡,一大羣正慌作一團:“王爺,王爺?請進鄙衙休息一晚再說吧。”知府黃某人,和魯王有極爲深切的關係,這時候,明知道魯王敗勢已定,還是不肯拒絕,大開了城門,將其引到了衙前。
“哎,患難見人心啊。”魯王肥壯的豬臉上,滿是因爲劇烈運動帶來的油膩光芒,王爺的帽子,已經歪斜了。他想感謝,可是,嗓子眼兒裡幾裡古魯了一陣,居然是苦笑。
“王爺,何必生氣呢?想必連次戰鬥不順吧?沒關係,勝敗乃兵家常事嘛,以王爺的聰明才智,想要東山再起,不在話下。”黃知府深深一鞠躬,讓開了道路。
“哎,你呀你!患難見忠誠,”魯王再一次發出了感慨,卻聽到自己的肚子裡几几古古地發出了抗議之聲,再也忍耐不住。
惶惶如喪家之犬,帶着所有的家眷人等,匆匆忙忙進駐了紹興的知府衙門,草草吃了一點兒飯菜以後,魯王就召集了所有的隨從官員,商討大事兒。
“說吧,諸位大人,本王落魄如此,該往哪裡走向?”魯王說到這裡,忽然想哭。可是,又哭不出聲來,難受尷尬,只好咳嗽幾聲。
十幾名官員,有的是王府的親信隨從,有的是地方官員,有的是魯王招徠的所謂賢良人士,和現代的公知專家差不多調調兒。大家的臉色都很不好看,一個個失魂落魄。
“說啊,怎麼都不吭聲了?難道,本王的大米白麪,都餵了豬狗不成?”魯王惱羞成怒。
作爲王爺,他還算是很稱職的,既沒有給皇帝添加什麼麻煩,也沒有過多地擴張自己的皇莊,對待普通的地方官員,還能夠以禮相待,要不是馬士英和阮大鋮的煽動,要不是唐王和桂王的呼應,他很難出這個頭兒。當初,這幫人都爭先恐後地勸告自己,要抓住機遇,煽動自己起兵,現在,這些人居然都不吭聲了。
“王爺,要不,我們往東走?”他的王府大管家說:“繼續東走,反正,皇上的大軍實在厲害,我們不是敵手,只有逃了,往東再往東,一直到海邊。”
“海邊?到海邊幹嗎?”魯王還沒有說,其他人就質疑起來:“如果皇上派遣追兵,我們斷然無法求全,莫非,要下海不成?”
“這,嘿嘿,王爺,諸位先生,卑職就是這個意思!”
“嗯?”
“王爺,我等反了朝廷,已經大逆不道,皇上親自來討,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我等不趕緊逃脫,難道要等着找死不成?”王府大管家還是很有主見的。
黃知府道:“爲什麼要東去?下海?海上風波險惡,能夠支持幾天?難道,你真的要王爺去作海匪?”
“哼,黃大人,你什麼意思,說出來大家聽聽。”大管家也不是好惹的,平時,他就是王爺之下的頭號人物了,這些天的魯王舉旗,更多的將領官員圍繞這他轉悠,讓他脾氣見長。
黃知府雖然迎接了魯王,心裡卻極爲不願,更不想追隨他們放棄一切到海上喝風,“既然我軍單獨力戰不勝,可南下福建,請唐王和桂王諸位北伐啊。總不能讓魯王爺出如此死力,他們坐在後面看笑話,魯王爺要是南下,他們不會不厚待的,無論如何,總比東逃入海強!”
強不強誰知道,每一個人的心裡都有一本帳,東逃海上,是絕路,總不能一直在海上漂浮吧?最後到哪裡?南下?人家唐王和桂王能夠厚待?去!還不趁機把你滅了就不錯了。
“本王不能東下,也不能南下。”魯王思考了半天,果斷說道:“那都是絕路啊。”說到這裡,他忍不住熱淚盈眶:“本王想不到,皇上如此厲害,北掃滿清靼子,南下又一路勢如破竹,早知如此,就該把馬士英和阮大鋮那兩方面個奸賊捆綁起來,送皇上治罪!”
王府的大管家道:“王爺別說這個,後悔藥是沒有的,王爺,東下不是絕路啊,要麼,坐船轉道福建,要麼,我們揚帆出海,東逃倭國,暫時躲避風頭,或者,就趁着亂世,在沿海一帶待着,憑着王府的數百精銳,其他大人的親信隨從,還真沒有誰敢動咱一根汗毛!”
黃知府則大搖其頭:“管家大人,海上風波險惡啊。”
正在大家陰沉着臉兒,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面目清瘦的人站了起來,好幾個人都不認識他,還以爲他要更衣呢。
“王爺,臣張煌言有奏,臣願意西回杭州,代表王爺向皇上納款投降,以爭取皇上的寬宏大量,王爺,煌言以爲,現今皇上,聰明才智,仁慈友愛,乃是少見的仁君明君,若是我王能夠坦然認罪,則皇上一定會心念慈祥,放王爺一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