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軍官都很凝重,尤其是馮可宗和顧炎武,他們經過試探,知道敵軍的火力已經今非昔比,而且,兵力之強大,地利之優越,遠非蘇州防禦戰時的情景,都對順利殲滅敵軍抱有相當的保守態度。
偵察了以後,張由鬆立刻招集軍官們商議,確定了基本的戰鬥程序,然後,以馮可宗和顧炎武先鋒部隊,繞道而行,探查敵軍的左翼,要建立營寨,與敵軍對峙,將自己的步槍兵四百人,撥付他們,作爲最精銳的主力。四千餘人出去了,因爲叛軍的防禦陣地極爲寬廣,害得他們往東繞道很遠。
張由鬆又派遣海大富,陳子龍兩人,帶領五千人,出右翼,沿着敵軍的工事羣,一直向西走,繞道而西,要求在西面建立營帳,目的有二,一是吸引敵軍的注意力,給敵人施加壓力,二來,可在必要時候,直接進攻敵人後方,切斷敵人的物資補給。爲了保證他們部隊的戰鬥力,步槍兵數目如東翼部隊。
在張由鬆的身邊,只有五千人了,建立了一個小小的營寨,在張由鬆的命令之下,官兵努力,將軍營扎得極牢。
阮大鋮送來的軍使,本來是想皇帝挑釁,結果,反成了皇帝手中的把柄,經過反覆羞辱,又加誘惑,這個硬漢終於扛不住了:“皇上,此次嘉興城內外,有叛亂軍十萬人,馬士英在此坐鎮,阮大鋮在城外,兩相依靠,重在守外郭。”
爲了征服這個傢伙,張由鬆想了很多花招,比如,你還不投降?老子割你的雞雞,讓你不能人道,這比什麼都羞恥啊,你還投降?好,老子要派遣人在陣地上,當真兩軍官兵,把你那個菊花爆了!還不投降?你等着,等滅了叛軍,老子株連你九族,把你家男人殺光,女人都送到軍營中當那個!至於說其他的恐嚇方法,張由鬆信口就來,反正,明軍已經擁有了射程在數裡的大炮,轟叛軍的工事一炮端一個!
張由鬆是皇帝,他的話,威信大得多,明軍的新式武器,叛軍已經模仿了飛雷炮,知道其厲害,所以,真的抗不住了。
滅一個魯王,一個馬士英,一個阮大鋮,有什麼了不起?
張由鬆的計劃不錯,果然,在深受羞辱以後,阮大鋮按捺不住,派遣了上萬的兵力進攻,這種主動進攻,讓張由鬆欣喜若狂,也讓所有的明朝官軍高興。這不揚短避長,放棄了優越的地利自尋死路了嗎?
明軍五千人,是分兵以後的結果,故意將兵力分散,也含有誘惑敵人的意思。
一千二百名步槍兵,可不是鬧着玩兒的,都使用了張由鬆指導發明的新式步槍,射程在三百米以上,可以使用排槍的方式戰鬥。
黑火藥在發射普通彈丸的時候,最高射程是二百九十多米,可是,如果將彈藥一體化處理了,射程明顯提高,最遠可達近四百米,而如果使用了無煙火藥的話,普通的步槍射程可以達到九百多米。當然,無煙火藥是諾貝爾玩出來的,張由鬆學的文科,再聰明也沒有頭緒,光知道有很多種類,最典型的是一個苦味酸。
叛軍萬人部隊,果斷進攻,衝鋒得相當厲害,阮大鋮也相當善於煽動官兵,將被羞辱的軍使指責爲皇帝是僞君的證據之一,殘暴啦等等,還提出了重獎措施。更將自己帶領來的京城中遭遇鎮壓的壞傢伙們,死硬派作爲骨幹先鋒,帶動了進攻。
本來,阮大鋮是很慎重的,他要堅守堡壘,利用地利,好好地殺一個回馬槍,大量地消耗皇帝的軍隊,他通過細作,知道滿清軍和北方的諸多叛亂軍勢力,正嚴重地牽制着明軍的主力,害得皇帝只能自己編制新軍南下。皇帝的本部人馬只有五千人,一想到這裡,阮大鋮就獸血沸騰,擴張了幾次以後,魯王的大軍已經十數萬了。進攻蘇州失敗,魯王就將寶都押到了嘉興。所以,這裡的兵力是足夠的。
阮大鋮暗笑皇帝,在剛纔,折磨了軍使,簡直就是江湖流氓的做法!使許多原本觀望不前的叛軍官兵,更加相信了皇帝是僞君的傳言。接着,辱罵不過,又分兵三營,使本部的兵力極爲削弱,簡直就是找死。
阮大鋮沒有自己領兵衝鋒,而是以一名魯王的親信爲將,率領部隊攻擊。
浩浩蕩蕩的萬人部隊,以密集的人海戰術殺過來,是正常的思維。不過,一到跟前。叛軍就很狡猾地分散了。
這是阮大鋮的新詭計,擔心遭遇官軍的炮火轟擊。
這不頂用,張由鬆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武器上的優勢是無法改變的,光製作模仿一個飛雷炮,無濟於事。
“寇小妹啊,你要不也來一杆槍試試看?”張由鬆親自戰鬥呢。
“皇上,臣妾不會啊!”
“試下,你很聰明的,哦,上陣夫父子兵,打仗親,親夫妻!”將步槍交給她,手把手地教導,羨慕得周圍的官兵,都眼睛紅紅的,估計,身體的某處也要硬度大增了。
叛軍到了跟前,百十米的距離,步槍兵開始射擊,於是,那一排排的步槍兵,輪番射擊,呈現出扇面形狀,將所有能來的敵人位置封死。
真的是送死。
魯王的親信,某將軍,在衝鋒中身先士卒呢,結果,被步槍點了名。
一千二百名步槍,使用的是彈藥一體的子彈,裝填起來,相當簡易,早就不是那種西洋的毛瑟槍了。所以,射擊的速度極快。
戰鬥進行了十幾分鍾,衝過來的叛軍遭到了可怕的清洗,一排排的子彈飛過去,將他們切割在地。
叛軍迅速崩潰,撤退了,地上,留下了大批的屍體,能夠逃回去的人,恐怕只有一半吧?
阮大鋮看着潰不成軍的部下,這才意識到了皇帝的陰謀,他揪着自己的頭髮,發誓要報仇!
阮大鋮是明朝著名的詩詞專家,幾乎是第一流的,但是,他的戰場指揮技術是個糞叉。這是張由鬆的評價。通常,那些有些藝術才能的人,往往不能實際任事,這是性情決定的。
當然不過癮,官兵們都看着皇帝,一面讚歎他的誘敵方案,一面希望出擊。
部隊出擊了。五千人全面推進,前面是步槍兵,後面是飛雷炮部隊,再後面是其他,張由鬆軍在軍營裡,只留下了幾個看門人,幾乎什麼都不要,傾巢出動了。
阮大鋮看着逼近的京軍,咬牙切齒,決心鼓動官兵,與皇帝決一勝負。
叛軍依靠的是工事,是溝壑縱橫,是堡壘密佈,可惜,真的沒有更先進的武器,完全是被動防禦。
張由鬆沒有選擇那麼寬的進攻面兒,將大量的步槍兵安置在前面,隨時隨地地監視着叛軍的動靜,分配了進攻的寬度,使所有的敵人堡壘,均在打擊範圍。
叛軍的前沿,知道官軍逼近,立刻冒頭觀察。
砰,一槍,不,幾槍,幾乎同時射擊,將那個傢伙打成了血葫蘆。
叛軍被壓制得完全擡不起頭。
凡是稍有動作的叛軍,都遭到了及使時地封殺,所以,叛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對於單個的叛軍,進行了點射,而對於突然衝出來反擊的叛軍,則實行罐裝炸彈的轟擊,或者手榴彈,反正沒有你的好,不給你任何反擊的機會。
官軍的火力。超前強大,迅速趕到了敵軍堡壘面前,又是手利用工作之便彈塞進去轟炸又是飛雷炮端窩兒,將一個個磚石構築的敵人堅固堡壘工事,給幹掉了。裡面的叛軍官兵,非死即傷。
官軍的特混陣勢,就象一個堅定的鋼鐵長城,一步步地推進過來。
阮大鋮憤怒到了機電,親自指揮一羣官兵去操縱大炮轟擊官軍。
雨點般的子彈橫掃過來,他們遭到了報復,包括阮大鋮,都倒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