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來人啊!救命!”張由鬆悽慘地喊叫起來。
數十名警衛瞬間而至,尤其是海大富,身材鬼魅一樣忽然衝到:“咳!孽障!休傷吾主!”
張由鬆爬了起來,只要有人阻擋在老虎前面,自己就是安全的,不能再喊了,小心給人記住,損傷了自己的威風。
迅速仰起身,張由鬆拼命地將自己的身體大部分從馬身下抽出來,回頭看時,只見一個奇異的場面。
海大富愣在中間,各警衛人員,都持刀不前,看到的是,花蕊姑娘,以腰刀直捅,插在老虎的嘴裡,老虎咆哮如雷,前進後退,左右搖擺,都想掙脫刀刃,卻始終不能如意,而且,那刀身大半,已經捅在老虎的嘴中,一股股血沫兒,正在殷勤地冒噴着。
想不到花蕊這丫頭的能耐這麼大!
老虎多大的力氣?居然頂不到這丫頭,而且,老虎的柔韌性和耐力多強?
“咳!”花蕊突然猛一進刀,將那把不短的腰刀,大半捅進了老虎大嘴中。老虎見她鬆手,頓時搖擺腦袋,轉身飛快地逃走了。
張由鬆被士兵救起,看着花蕊,不由得伸出了大拇指:“好,巾幗英雄!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居然打了洶涌可惡的猛虎!”
“哼!有什麼了不起啊?”花蕊轉身看着皇帝,又看看周圍一圈兒目瞪口呆的警衛,笑嘻嘻地說:“不就是一隻野貓嗎?稍微大一點兒而已。”
海大富再次將手指樹立起來:“娘娘真行!奴才佩服!”
“娘娘真厲害!厲害!”警衛們一片驚呼聲。
“花蕊啊,你打跑了猛虎,救援了朕,朕感謝你!”張由鬆瘸着腿過來,雙手一拱。
“猛虎?不是花狸貓?”花蕊忽然醒悟似的問。
“猛虎,娘娘,絕對是猛虎!”
“啊?”花蕊的眼睛,瞪得比所有人都大,忽然,眼睛一閉,人就昏倒了。
她昏倒的時候,沒有人敢去攙扶,因爲,她是皇帝的女人,那些警衛誰敢自己的腦袋來開玩笑啊?就是海大富,也不敢輕易上手。
不過,海大富有的是能耐,信手一引,使張由鬆加快了力度,正好趕了上來,一把將她抱住。
在附近的小樹林外,警衛將整個樹林都翻了一遍,逮捕了兩隻小老虎,捅了一個老虎窩兒,還將跑出了上千米的老虎抓住,那老虎已經奄奄一息了。
抱着佳人,張由鬆不敢有多少的褻瀆之心,想不到一個柔弱的姑娘,只有一些練武的功底,居然能夠將一隻老虎阻擋住,還捅殺了它。
“喂,醒醒了,花蕊姑娘,快醒醒了。”
很久,她才醒悟,一醒悟,就趕緊往張由鬆的懷裡鑽,雙手抱住他的腰,頭都不敢擡:“皇上,老虎呢?老虎呢?老虎跑了沒有啊?”
“沒有啊!”
“啊?”
這閨女,雙手緊緊地抱着皇帝,再也不敢亂動。
張由鬆在她的臀上捏了一把,邪惡地感受着:“嘿嘿,老虎正在朕的懷裡呢!”
“你。胡說八道!”她總算敢擡頭了,心有餘悸地朝着四周張望。只見警衛正在地上用刀背拍着老虎屍體玩,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皇上,民女差一點兒就被老虎吃了!”
“你比老虎還厲害啊。老虎都怕你呢。”
“我?”
“你也是老虎嘛,女人都是老虎!”
“皇上,您罵人啦,不乖!”花蕊使勁地掙扎着,試圖擺脫皇帝的糾纏,可是,皇帝的雙臂,力量巨大,將她纏得不能有片刻鬆弛。
張由鬆將她抱起來,邊走邊唱:“小和尚下山去化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你見了一定要躲開!”
花蕊一聽,噗哧笑了:“皇上,你這時候厲害了?賊來篩糠,賊走耍槍!欺軟怕硬!”
“朕就是欺軟怕硬啊,真的,比如,花蕊,你的這裡很是硬吧?骨頭,朕就不去摸,越是你身上柔軟的地方,朕就喜歡,光想摸摸。”
“摸你個頭啊,”花蕊急忙掙脫了,跳下來,回到事發地點,將整個過程都回味了,怕得要命:“天啊,要是那大蟲快一步,就將我們吃掉了!”
有驚無險,是一件好事兒。所以,大家都興高采烈,將老虎就地剝皮,肉也處理了,點燃了火堆燒烤,而花蕊居然哭了起來。
“哭什麼啊?”
“皇上,我把老虎殺了,這兩個小老虎怎麼辦啊?誰養啊?那不活活餓死了?”看着兩個不大的小老虎崽子,花蕊傷心得厲害。張由鬆最終答應,將這小老虎送到京城養起來,她才笑了。
不過,這一切都沒有做到,老虎肉沒有吃成,小老虎崽子也沒有逮走收養,因爲一聲驚呼,讓大家的神經徹底繃緊了。只見黃河邊緣的攤地上,幾艘小船已經到了,數十名清兵正鬼鬼祟祟地偷襲而來。
這天是個霧天,雖然不濃,也很影響能見度,所以,清軍居然從黃河上偷襲了。
煙霧之中,明軍的巡河部隊發現,發出了警報,而清軍立刻展開了進攻。和巡河的明軍打到了一處,先是箭射,再是刀劈,激烈的短兵相接之後,巡視河防的明軍小隊十人,全部遇難。
張由鬆大喝一聲,率領數五十餘名騎兵警衛,向清軍的灘頭陣地上衝鋒,剛上來的清兵是步兵,利用用銅銃轟擊,煙霧之中,銅銃冒出了可怕的紅光之後,這面的明軍御林部隊,就有四名栽倒犧牲。
戰馬失去了主人,憤怒地狂嘶着,朝着清兵猛衝,這種減少了負重的戰馬端得厲害,當即將兩名清軍步兵踩成了肉泥。
明軍騎兵衝到了跟前,立刻顯示了卓越的兵種優勢,皇帝在的威信,激勵着官兵們死戰,結果,只見騎兵衝鋒,也只見清軍步兵紛紛敗退,勝負立判。
但是,侵軍的偷襲登陸地點不是一處,船隻也不少,而且,大的船上居然安裝有大炮,炸種笨拙的紅衣大炮,朝着灘頭陣地上猛轟,又將七八名御林軍官兵轟沒了。
五十餘名騎兵,激戰之後,死傷三成,其餘人等,繼續努力,終於將清軍壓制,上百名清兵不得不逃向河灘上,藉助那些柔軟的淤泥來限制騎兵的行動,贏得喘息之機。
這時,船隻上的清軍繼續轟擊,有的是大炮,有的是銅銃,火力巨大,將張由鬆軍打死打傷數人,其餘人等,不得不撤退。
一名警衛人員吹響了軍號,悠遠的軍號聲預示着敵人偷襲的危機,發出了警報。
清軍一見局勢趁手,立刻將許多船隻往前靠,這一回,清軍偷襲的部隊相當多,這是一場蓄謀已久地襲擊戰。
突然,從後面的樹林土丘陵後面,蜂擁而來上百名騎兵,揮舞着軍刀,耀武揚威,瞬間就趕到了邊緣,加入到了張由鬆的部隊中。
清軍的船隻紛紛靠岸,大批的清軍步兵和騎兵潮水一樣往上涌,居然,在煙霧大繚繞掩護裡,清軍的南下第一次大規模偷襲戰鬥打響了。
“殺!殺!”張由鬆大喊一聲,指揮部隊向剛躍上灘頭的清軍前鋒衝擊。
兩軍激戰,殊死搏鬥。
很快,灘頭陣地上,就有大批的屍體,有明軍的,也有清軍的,而且,明軍居多!
清軍的部隊,極其驍勇,無論是步兵還是騎兵,動技術嫺熟,戰鬥力強大,甚至,許多步兵,都可以將騎兵格殺,上下翻飛,刀槍齊動。
終於,數面旗幟飛出了煙霧,讓張由鬆看出了蹊蹺:“啊?鑲藍旗?是清軍八旗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