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江酷吏
將動手的念頭死死地壓制了下來,張由鬆暫時停止了對柳含煙一事的挖掘,因爲,在攤牌之前,需要做好充分的準備,於是,尋找酷吏的事情,反而讓他非常感興趣,對於刑部官員的調查,用了兩天多時間,錦衣衛隊再強的效率,也是走馬觀花,所以,張由鬆決定親自出馬。
“皇上,鎮江知府牛堪理辦案手段高超,陰險狠毒,被當地百姓稱爲活閻王呢!”馮可宗爆料。
“活閻王?”張由鬆聽得很是新鮮。
“是啊,活閻王,這,在審訊犯人時,用盡種種酷刑,欲要使人招供,只須幾招之內,就可以使人自己畫押求饒,所以,被稱爲江南第一干練的地方官。”
“你覺得,這人該怎樣處理啊?”
馮可宗被皇帝問到這事情,開始還有些疑惑,不知道皇帝什麼意思,以爲皇帝要剷除地方的惡吏了,稍一思考,就將這牛知府的一些惡行了出來。
既然能混上知府的寶座,一定要有許多蛋污受賄現象,既然不是什麼好人,所打擊欺負的一定是善良百姓,或者多是冤枉者流了。
“該立刻罷免!”馮可宗建議。
張由鬆擡頭看了看馮可宗,一雙眼睛犀利中帶着點點寒意,把這嚇跑了七魂六魄。
“皇上,都是卑職的錯,應該,應該殺頭!這樣的禍害,在皇上剛剛登上大寶之時,亂施刑罰,有違天地之間的和氣,也損害皇上的浩蕩皇恩啊。”
“如果凌遲呢?”
“對對對,就是凌遲,還有抄家,滅門!”馮可宗咬牙切齒地順着皇帝的意思之杆兒往上爬。
張由鬆很滿意,自己這些天來,已經將馮可宗豢養訓練成一條忠心耿耿的惡犬了。以後呢,還得訓練,只有皇帝跟前滿是惡狗,尋常的官員權臣之類,纔不敢向皇帝胡來。
“馮督啊,你可知道,那牛堪理知府手上,有多少人命案子?比如,他審訊案件中,將人刑詢至死的?還有,貪贓枉法的?”
“皇上昨日叫卑職整理了情況,卑職發現,這牛堪理手上,至少有縮人命,都是審訊時玩死的,還有十幾個冤枉的大案!”
“那,所有的情報,你都整理清楚了?”
“是的!”說着,馮可宗將文件從隨從的手裡接過,給皇帝遞過來。
張由鬆簡單翻看了下,輕輕點頭:“嗯,這個,朕要了!”
馮可宗看着皇帝,連忙問道:“皇上,您的意思,是要辦這惡吏了,可是,您是要刑部單獨去辦案呢,還是要微臣去辦案?如果皇上要微臣去的話,微臣只需要五十精兵,變可將那廝抓來,到京城爲皇上親自審訊!到時候,皇上公審之後,再處以刑法,保證我大明百姓官員,人人讚揚皇上的英明!”
這小子腦袋挺好使的。張由鬆看着馮可宗:“還是聯合辦案吧,你去找刑部的官員,就說奉了朕的密旨,然後,點齊五十名官差,你再去徐允爵國公那兒討三百精兵來,迅速去鎮江!”
“是!”
“不不,還是朕親自去吧!”
“好,還是皇上想得周到!若此案件爲皇上親自辦理,則可以贏得衆多民心!”
將京城的事情安排了一下,主要是對劉宗周和黃道周交代,同時,給馬士英和史可法等去了信息,就說自己身體不太舒適,正在請御醫治療,這幾日早朝不上了,由他們擔任事情。然後,張由鬆親自換了服裝,扮作一名御林軍的將領,全身披掛,帶領五十名騎兵,三十名錦衣衛隊,率先出發,而馮可宗則去調集京軍,再去刑部召集官員。
很快就到了鎮江,兩地相距甚短,騎兵奔馳之下,雖然把皇帝顛簸得夠嗆,卻也極大縮小了時間,初入鎮江城,只見街道上甚是繁華,商業店鋪鱗次櫛比,行人匆匆忙忙,顧客比肩接踵,到底是江南地面,爲大明朝的繁華富裕之區。
張由鬆也是藉機會出南京城到外面兜兜風,旅遊下哈,當了皇帝,一直侷促在南京城的小圈圈子裡,真是鬱悶,其實以張由鬆的性格,本是要有了錢以後就周遊世界的,挎着洋妞兒,爲所欲爲。
“龍爺,前面就是鎮江府衙門!”在城門口發現了蹊蹺的官差,一聽說是京城來的官員,要會見知府牛大人,一個個噤若寒蟬,隨即,又熱情洋溢,趕緊引導。路上,張由鬆問了情況才知道,牛大人的威風,乃是鎮江城內外的一道風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大家都對他敬畏如虎。
“明明是鎮江一隻牛嘛!”張由鬆哈哈大笑。
“龍爺!”官差急忙攔截住去路,反覆叮囑道:“大人雖然是京城來的將軍,卻也要懂得鎮江府的規矩,否則,你會吃大虧的!”
“吃什麼虧啊?”張由鬆的身爆一個御林軍軍官小聲地問道。
“含誰知道呢!”這官差是一個人騎馬領着大家往前走的,急忙擺手,壓低了聲音:“如果牛大人想讓你犯什麼罪,你就能犯什麼罪,到時候,別看你是京城來的將軍,含到時候你照樣得在罪行招供上簽字畫押,承認罪狀,那時候,你可就慘了!”
“去,我們要是不肯認罪服罪呢?”張由鬆問。
“那?嘿嘿,我們牛爺有的是辦法啊!”、
“可是,我們是京城的官員啊,他也能管得了?”
“含就是皇帝老子來了,牛大人看着不爽,也能把他老人家逮到監獄裡審出個謀反的大罪!”官差爲了強調自己的觀點,不惜工本,結果,讓周圍的御林軍全部怪怪地看着他。
當然,這些御林軍,現在全部改裝了普通部隊。
在這官差的強烈要求下,張由鬆表示,不牽累這名官差,一定要遵守鎮江的規矩,這才順利到達了目的地。
馮可宗的人馬未到,張由鬆的御林軍先到,張由鬆的意思,就是要感性認識下這位牛皮叉叉的大明一代酷吏有多牛,司法問題,也豎家政治清明與否的標誌之一。司法的腐敗,則豎家政治資源消耗殆盡的表現,所以,張由鬆是格外關注的。
鎮江府衙門前,有數名官差在站崗,一個個威嚴端正,很有派頭,這也說明了,主官兒是強腕人物的話,麾下治理出來的表面現象,往往很出色。
大家在衙門外等候,炎熱奠氣使每一個官兵都冒出了一頭的油汗,張由鬆繼承了朱頭皇帝的狗皮囊,肥壯得厲害,也最不堪炎熱,不由得喘息連連。
“龍爺,請喝茶!”身邊的一個軍官急忙將準備的葫蘆取下,拔了塞口,畢恭畢敬地奉上。
張由鬆抱着水葫蘆,感激地朝軍官點點頭,抱到嘴跟兒就要喝。
“那是誰?住口,給老子站好了!”突然,從府衙的門洞裡,傳出了一聲怒喝,聲音之脯聲色俱厲之威,讓所有的門外御林軍都悚然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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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個屁,誰敢在皇帝的御林軍頭上動土?所有御林軍官兵一起向着府衙裡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