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昨晚的花燈會是年輕男女最期盼的盛會,那今晚這花魁宴便是那些達官貴人敗家子們翹首以望的盛宴了。
當洛安安帶着清兒來到蜀香樓前時,那停在街邊的馬車已是從街頭排至了街尾。
“哇塞,咱們這京城裡居然有這麼多馬車啊?”洛安安忍不住驚歎,卻聽一旁清兒道,“小姐失憶了不知道,這蜀香樓一年一度的花魁宴那在咱們黎國都算是件大事兒,好些達官貴人爲求一睹花魁風姿,那可是提前半個月就往咱們京城敢呢!”
“你的意思是,今天來赴宴的,也不止咱們京城的那些富家子弟們?”
清兒狂點頭,卻又道,“可不止是些富家子弟,花魁宴有一環節是比拼詩詞歌賦,所以一些窮酸秀才哪怕傾盡家財也要來赴這一宴呢!”
聽得清兒這般說,洛安安果然看到了那進入蜀香樓裡的人羣中不乏穿着樸素的書生。
想起昨日所見的若君姑娘,單是那舞姿就迷煞衆生,若是連詩詞歌賦都樣樣精通的話,的確是值得那羣書生傾囊一見的。
唉,人比人氣死人,同樣是女人,她就只會種種花,弄弄草,背上古詩兩三首都算是有才了。
“小姐,咱們進去吧?”清兒柔聲提醒着。
洛安安點了點頭,這才下了馬車。
臨走前衝着車伕使了個眼色,車伕自當會意,駕着馬車去了別處停好。
方纔臨行前,已然跟車伕通過氣,讓他一個時辰之後來接她們。
感覺到新生活的臨近,洛安安心情大好,領着清兒,大搖大擺的就進了蜀香樓。
蜀香樓裡來了女賓,這可是件稀罕事兒。
洛安安前腳剛剛踏進蜀香樓,後腳就有人揚聲打趣道,“喲,這是誰家的媳婦兒來捉夫君回去了呀?”
一句話,便引得衆人鬨堂大笑。
可當清兒拿出麟王府的帖子時,那一衆人便在頃刻間噤了聲,一個個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洛安安由一名龜公領着上了二樓。
感嘆百里墨宸淫威頗大的同時,洛安安也忍不住抱怨。
這滿堂賓客都是男人,顯然那羣男人看到她這個女賓也是格外稀奇,也不知百里墨宸邀她來這兒倒底是想整什麼幺蛾子。
正想着,龜公便在一處門前站定,衝着洛安安躬身行了禮,這才道,“王爺就在內。”說罷,便退下了。
洛安安點了點頭,便推開了房門,眼前一幕卻是讓她有些詫異的。
就見百里墨宸正端坐在位,而若君姑娘則坐在他一側的腿上,一手挽着百里墨宸的脖子,理應是無比親暱的舉動,可不知爲何,洛安安總覺得若君姑娘的身形很是僵硬。
見到她來,若君姑娘便立刻站起,衝着洛安安一笑,“喲,洛姑娘來了,那妾身就不叨擾二位了。”說罷,逃也似的離開。
恩,那慌亂的腳步,可不就是逃嘛!
甚至是方纔衝洛安安的那一抹笑,都顯得格外尷尬。
倒是百里墨宸,一副很隨意的模樣,“坐。”
洛安安點了點頭,走進了屋內,而百里墨宸卻起身行至一旁,撩開了按翠綠的薄紗。
洛安安這才發覺,原來此處是可以將一樓都一覽無餘的雅間,而隔着大廳的對面雅間內正站着一人。
百里玄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