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棧,因着洛安安這一撥人的到來,大大小小的客房一下子就都住滿了。
房間緊張,加上封謹顏跟百里墨宸都受了傷,於是乎豆豆跟荀兒就都跟着鈴兒睡。
事實上這幾日下來,鈴兒儼然成了那兩個小傢伙的保姆了。
好在荀兒單純聽話,豆豆又懂事,照顧起兩個孩子來也並不太累。
洛安安跟鈴兒一起給兩個小傢伙洗漱完之後又去看了封謹顏,見她面色好看了許多,便也放心了,聊了幾句就走了。
回到自己的客房時,發現百里墨宸正坐在牀邊運功療傷,許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就見他緩緩收勢,而後睜眼看她,“怎麼去了這麼久。”
“哪有很久,給豆豆跟荀兒洗了個澡,然後去看了看顏兒。”洛安安說着,便走上前洗漱。
百里墨宸卻是繞到了她身後,雙手環過她纖細的腰肢,將腦袋埋在她的頸間,撒嬌般的低聲輕嚀,“就是覺得很久了……”
洛安安洗了把臉,順手將百里墨宸的臉也給洗了,“從前倒是沒發覺,你這麼粘人。”
他一聲輕笑,張嘴在她脖子裡輕咬了一口,“分開了四年的時間,總該補回來纔是。再說了,我只黏你一個。”
“哎呀!口水髒死了,我剛擦過!”洛安安很嫌棄的側着腦袋避開他,拿着汗巾在自己的脖子上擦了兩下,卻只惹來他挑眉驚呼,“你嫌我髒?”質問間,雙手在她的腰間不停的撓她癢癢,只令她一個勁的躲着,驚呼失笑。
皮鬧間,她被他壓在了牀上,四目相對,時間便宛若靜止了。
氣氛漸漸變得曖昧,仿若是有粉紅色的泡跑在兩人的身上不斷的冒出來。
他低頭輕啄着她的雙脣,溫柔又小心翼翼。
她羞澀的迴應着他的吻,卻是忽然間驚覺有什麼東西已是隔着她的小腹。
“不行不行!”她忙一把將他退開,坐起身來,臉頰還染着紅暈,“你還有傷,不許胡鬧。”
百里墨宸皺了沒,“不過是小傷而已……”
“倪神醫可不是這麼說的。”洛安安擡手,謝絕百里墨宸的靠近,“他說你近期不可劇烈運動。”
“他胡說。”
“那你猜我是信他還是信你呀!”洛安安衝着他挑眉輕笑,很顯然,她更相信倪神醫。
百里墨宸頓時臉色一沉,往一旁一坐,一副不太開心的樣子。
洛安安卻是笑意更濃,“別以爲你做出這幅樣子來我就會哄你啊!不存在的!”說罷,便是拿出了自己的包袱,從包袱裡摸出了一張紙,“說正事兒,你看這個,唐中天些的遺書。”
百里墨宸一臉喪的接過,粗粗看了眼,很是無趣的問道,“有何不妥嗎?”
洛安安往他身前一站,將攤開的信紙照着原有的摺痕疊下,只一眼,百里墨宸的雙眸便凝起了光,“這是?”
“這是唐中天非要我參選武林盟主的原因。”洛安安說罷,便在百里墨宸的身邊坐下,“可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參選武林盟主,跟豆豆有何關係?”
“相傳奪得武林盟主之位之人,能獲得一顆長生不老的藥丸。”
江湖傷的事,百里墨宸自然是要比洛安安知道的齊全,但對於這樣的傳聞,洛安安卻是嗤之以鼻的,“這個傳聞我也有聽說,不過,長生不老……你信嗎?反正我是不信的。”
“長生不老自是不可信,可你有沒有想過,爲何世人會有這等傳言?”百里墨宸淡然相問,只讓洛安安凝眉沉思,“你的意思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百里墨宸點了點頭,“傳言那長生不老的藥丸被灌注玄鐵所制的鐵球之內,刀槍不入,唯有內力深厚之人方能打開。”
“那個鐵球,是不是就是歷任武林盟主的信物?”
如同唐門有傳門玉符一般,武林盟主傳位也有信物,只是從前洛安安只以爲那是個普通的鐵球被冠以了信物之名而已,如今聽百里墨宸這般說來,那鐵球倒是個寶貝?
百里墨宸微微點頭,“只是聽說歷任的武林盟主都不曾將那鐵球打開過,是以人們漸漸的只當這只是個傳言了。”
“怪不得之前試探凌文卓一無所獲。”洛安安撇了撇嘴,“所以,那鐵球裡,或許真的藏了什麼了不起的丹藥。”
“不足以長生不老,或許也能醫治百病。”
百里墨宸補充道。
洛安安點了點頭,“可,這跟豆豆有什麼關係?”
話音落下,兩個人皆是微微一愣。
洛安安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該不會是因爲,豆豆的血會對他自己的身體產生影響吧?”
這樣的假設一下子跳了出來,洛安安的一顆心就再也靜不下來。
“我去找倪神醫。”百里墨宸說着就站起身往外走,這樣的可能性存在着,頓時讓他坐立不安嗎。
洛安安也緊跟了出去,二人急急忙忙的將倪神醫從他的房間裡拖了出來,讓他去給豆豆把脈。
倪神醫雖是一臉的不情願,可見洛安安跟百里墨宸兩人神色這般緊張,只以爲是出了大事,不敢怠慢。
而此時,豆豆已經睡熟了。
倪神醫坐在牀邊給豆豆的小手搭脈,好一會兒纔將豆豆的小手放回了被子裡。
“如何?”百里墨宸很是緊張的問道,就見倪神醫站起身,衝着二人緊皺雙眸,微微揚了揚下巴,“出去說。”
那嚴肅的樣子,令洛安安瞬間慌了神。
就連自己如何是來到屋外的都不知道,只一把抓住了倪神醫的手,“豆豆,豆豆怎麼樣了?”
倪神醫瞥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百里墨宸,這才低聲一喝,“豆豆好的很!我看有病的是你們倆!神經兮兮的,我真恨不得給你們倆的腦袋上一人扎個十幾二十針的!急急忙忙將我拖過來給豆豆把脈,我還以爲是出了什麼事了呢!”
倪神醫的一番話,頓時讓二人鬆了口氣,“神醫的意思是,豆豆沒事?”
“怎麼?你們倆還指望着孩子出事還是怎麼的?”倪神醫沒好氣的瞪了二人一眼,但看二人神情緊張的樣子,不由的微微嘆了口氣,“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洛安安微微一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沒什麼事,豆豆沒事就好,勞煩神醫了。”關於豆豆的秘密,她不知道該不該說給倪神醫聽。
但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還是暫時對倪神醫保密吧。
她不說,倪神醫自然也不強求,只嘟囔了一聲,“神神秘秘的。”說罷,便轉身離去。
看着倪神醫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轉角處,洛安安跟百里墨宸才互相看了一眼,而後相視一笑。
真是的,他們倆真是緊張過頭了。
豆豆的血是能解百毒,又不是帶着毒,怎麼可能會出事呢?
更何況,豆豆一直那麼活潑健康,一點都不像是生了病的樣子。
二人這才攜手回了屋,關上了門,洛安安才搖了搖頭,“我真是太過緊張了。”
“但倘若豆豆的身體無礙,那爲何唐中天會留下這樣的話呢?”
欲救你兒,必選盟主。
這意思,分明是豆豆生死跟武林盟主的人選有關啊!
“或許,是那鐵球裡的東西,能讓豆豆變成正常人?”洛安安再次給了一個假設。
畢竟豆豆的血是他招來殺身之禍的禍源。
聞言,百里墨宸微微點了點頭,“是有這個可能,總之,眼下能確定的是,唐中天定是知曉那玄鐵球之內到底所藏何物,且他清楚,那東西對豆豆而言,很重要。”
“恩,所以盟主之位,我勢在必得。”
只有奪得了盟主,拿到並且打開那個玄鐵球,才能知道那裡面究竟藏着什麼東西。
那東西,對豆豆而言,到底意味着什麼。
“不過,聽凌文卓的意思,是準備在這兒就開打了。”洛安安咬了咬脣,“而且,這傢伙對武林盟主之位執念也挺深的。”
“凌雲派乃是八大門派之中唯一一個能與之前的清山派實力想等的門派,如今清山派沒落,凌雲派崛起是理所當然的,他想奪盟主之位,並不稀奇。”
“你猜……他會不會耍詐?”洛安安眉尾一挑,別說之前遇到了‘裴雲剛事件’,就算沒有遇到,對於那些名門正派,她的好感也不多。
都說寧得罪真小人,莫得罪僞君子,對於那個凌文卓,洛安安覺得,不得不防。
聞言,百里墨宸輕柔一笑,擡手揉了揉洛安安的小腦袋,“放心,我已經讓殷澄殷昊派人去盯着那幫老東西了。”
“還是你周到。”洛安安豎起大拇指,給了百里墨宸一個贊,“表揚一下,麼麼噠。”
“麼麼噠?”百里墨宸挑眉,“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洛安安湊上前,踮起腳尖在百里墨宸的臉頰上印下一個吻。
百里墨宸微微一愣,隨後微揚嘴角,“只是這樣?”
“啊不然咧?你還想怎樣?”洛安安瞪了百里墨宸一眼,哪知他卻一把將她保住,“不夠,還要……”說罷,便俯下身去,吻住了她的雙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