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之中,聽不到離子武器碰撞時的聲音。
幾輛機甲,如同古代地球無聲電影中的武士一般,靜靜地戰鬥着。
科恩的攻勢,在瞬間就被瓦解了。四面夾擊的青色機甲,動作快得讓他心驚。那絕對是他有生以來,遇見的最恐怖的機甲戰士。而且,一遇,就是五個…….不,是十個!就在不遠處,布里德,已經完全陷入了困境之中。他正試圖從圍攻機甲的空隙中脫身。
一把匕首,刁鑽無比地捅向科恩小腹。
科恩手中光刀下壓,擋住了匕首的攻擊,隨即腳下推進器光芒大盛,機甲向上急衝,躲過了另外三把離子匕首的絞殺。
可是,還沒等他喘上一口氣,四輛青色機甲,就如同鬼魅一般貼了上來。他們的速度極快。[裁決者]纔不過沖出百米,就被四道青色光影如絲如縷般地纏住了。
那一剎那,科恩甚至覺得自己遇見的不是四輛機甲,而是四條遊走於星空的鬼魂!
感覺到了一種極度危險的科恩心一橫,機甲的三個輔助推進器同時啓動,一個標準的進步旋身操控定式,呈弧線疾速前衝,手中離子光刀絞出一團光影,刀刀不離正面那輛青色機甲的要害。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他選上了巴茲!
早已經有了與[裁決者]交手經驗的巴茲,毫不示弱地和他絞殺在一起,青色的機體,在虛空之中或斜或橫,旋進旋退。手中的離子匕首,刁鑽狠辣,不離科恩的下三路。
這是什麼打法!又驚又怒的科恩,一時間倒被逼得手忙腳亂。
離子刀,在匕首的格擋刺擊中,爆出一團團白芒。眼見身後左右另外三輛機甲又再度靠近,科恩只能一閃身,試圖繞過面前的敵人,避免腹背受敵。
正面青色機甲的胖臉從眼前閃過,忽然,又一張胖臉,出現在了科恩眼前!
科恩不假思索,舉刀直劈。
可是,手中的刀,忽然變得如同一座大山般沉重。身體,也開始失去控制。
機甲,在五輛青色機甲之間,如同陀螺般,轉來轉去。舉過頭頂的離子光刀,卻始終劈下去。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了他!
幾秒鐘後,暈頭轉向的科恩聽見機甲身體裡傳來幾聲異響,他就看見了漫天星斗。
羣星,在透明的密封操控艙外,旋轉着。
科恩呆呆地看着已經被破開一個大洞的[裁決者],保持着雙手過頂的姿勢,無聲無息地旋轉進自己的視野,又從另一側,無聲無息地旋轉開去。
一團眼花繚亂的光影,最終定格在科恩眼前。
那是已經被逼到了絕路的布里德。此刻的他,在五輛如狼似虎的青色機甲面前,已經沒有了騰挪閃轉的餘地。
戰鬥纔開始,就已經到了尾聲。
一輛青色機甲貼上了布里德的身體,手中的離子匕首,陰毒的一旋一挑。機甲的左臂,以一種彎曲的姿勢,被生生卸了下來。
緊接着,另一輛青色機甲從第一輛機甲身後閃出,手中匕首,自下而上拉起一道冷徹骨髓地寒光,這一次,離開[裁決者]身體的,是握着離子光刀的右臂。
失去了雙臂的[裁決者],在空中扭曲掙扎。青色機甲,卻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
兩道青色幻影,冷酷地從布里德的身旁交錯。
兩把離子匕首,如同兩把死神的鐮刀般,在空中一前一後地劃出兩條弧線。電花閃亮中,[裁決者]的兩條斷腿脫離了身體,翻滾着,無聲無息地向宇宙深處飄去。
戰艦裡,鴉雀無聲。
所有的人,都如同被石化了一般。許多比納爾特戰士,還保持着擊掌相慶的手勢和愜意的坐姿。
放在推演臺上的一堆鈔票,在戰艦引擎的震動中,微微顫抖着。如同寒風中的一堆雜草。
刺骨的寒意,瞬間席捲了每一名官兵。他們只能呆呆地看着,看着屏幕上被自己喻爲雄獅的兩輛[裁決者],被十隻餓狼輕而易舉地撕碎。
“哐當!”那位舉杯慶祝的艦長手中的酒杯,落在了甲板上,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無神的眼睛,張大了嘴,渾身僵硬。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他拼命地搖着頭,試圖讓自己從噩夢中清醒,可是,一道扭曲的光芒,擊碎了他的所有幻想。
那是漢弗雷的逃生艙。能量節點指數達到驅逐艦水平的能量護罩,終於,在青色機甲的攻擊下,崩潰了!
“所有戰艦,立刻放下武器,舉手投降。”
一輛青色機甲,囂張地打出燈光信號。在他旁邊,兩輛青色機甲擰着兩輛[裁決者]的殘骸往回拖。而另外的十幾輛青色機甲,正好奇地將逃生艙團團圍住,扒着舷窗往裡瞅。
一旁的虛空中,隨着一團藍色流光如同水幕般拉開,一艘龐大而破爛的母艦,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比納爾特官兵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漢弗雷的逃生艙,被青色機甲推進航母的通道。看着那厚厚的裝甲門,在眼前緊緊閉合。
所有人的心,都變得冰涼。
艦長,呆呆地看着自己腳下如同鮮血般殷紅的酒。
愚蠢......他想起了自己剛剛的評價。
臉上,忽然一陣火辣辣的。
兩輛[裁決者]被打成死狗拖走的畫面,在冒着金星的腦海裡翻滾不休。
那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星空中,一艘艘戰艦,排着整齊的陣型,無聲無息地從一顆顆翻滾的小行星身旁經過。
雄壯的艦首,破開行星帶中稀薄的氣體和塵埃,撞開一顆顆足球般大小的碎石。燈火通明的艦橋,一艘接一艘連綿在一起,如同移動的燈海。旋轉炮塔的炮口在移動中保持着對敵艦的瞄準。藍色的能量罩還籠罩在戰艦外層。雷達和通訊等裝置,還在無聲無息地轉動着。可是,戰鬥卻已經結束。
斐揚戰艦集羣,筆直地穿越了已經停頓下來的交戰區域。[奧斯卡]號戰列艦的官兵們,聚集在舷窗邊上,看着不遠處那一艘艘失魂落魄的比納爾特戰艦,兀自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
“漢弗雷被俘虜了?”許多崗位上沒有虛擬屏幕的戰士,在人羣中鑽來鑽去。
沒有人回答他們。所有人,都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
焦急的戰士們四處尋找着能夠告訴自己答案的人。最終,他們抓住了一名目睹了全部經過的下士。
下士在一片寂靜中,口沫橫飛地講述着。
當聽到兩輛幾近神話的[裁決者],被一擁而上的匪軍機甲砍瓜切菜般地剁翻時。當聽到[裁決者]在交手之前打出的燈光信號,最終換來了匪軍不屑的一句“傻逼!”時,這些錯過了這一精彩戰鬥的戰士們,已經完全傻了。
他們和其他的同伴一樣,都伸長了脖子,往窗外看。
一艘艘寂然無聲的比納爾特戰艦,證實了這一切。
“誰要酒?”靠近舷窗的過道上,一個胖胖的士兵,傻乎乎地提着兩箱威士忌,高聲叫道。
寂靜中,所有戰士,都回過頭,一臉古怪地盯着他。
“這個.....”士兵奇怪地眨巴眨巴眼睛:“大家不慶祝一下……..”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他的人,就被蜂擁的人潮給淹沒了!
直到這一刻,經歷了好多次從地獄到天堂,再從天堂到地獄,已經精疲力竭渾身麻木的戰士們,才發現,天堂的大門已經真正的敞開了!
雷鳴般的歡呼聲響徹雲霄。戰士們擊掌相慶,互相擁抱。眼淚,在一張張笑臉上流淌着。喜極而泣的,不僅僅是感情豐富的女兵,還有一條條感慨萬千的漢子!
許多沒有搶到酒的戰士,乾脆涌進了戰艦的生活區。
各種各樣的美酒,被滿滿地擺上了桌子。音樂震得桌上的杯子不住地顫抖。戰士們用粗壯地胳膊互相摟住同伴的肩膀,一邊蹦跳着,一邊放聲高歌。
在他們中間,幾位女兵,臉蛋紅撲撲的,和男兵一道跳着叫着,淚水在歌聲中肆意縱橫。
還有什麼結果,比現在更完美?
幾十分鐘之前,他們還在絕望中準備撤退。幾十分鐘後,他們卻成了這場戰役的勝利者。
不用再考慮如何利用陣型的優勢,不用再去和敵人拼死一搏,甚至不用再開一槍一炮。勝利,就這麼被那支破爛艦隊,直接摘進了手中。
歡呼聲中,這艘滿身傷痕地[獨角獸]級的戰列艦,率先靠近了匪軍艦隊。
窗外,一艘艘近在咫尺的破爛戰艦,從眼前滑過。
“全體集合!”
戰艦集合燈,飛快地旋轉起來。酒吧裡,休息艙裡,過道上.....喜悅的人羣,從各個地方涌向了集合大廳。他們知道,那不是戰鬥集合。
“向匪軍艦隊發送信號,請求進入陣列!”
站在指揮台上,艦長霍夫曼扣上了風紀扣,戴整了帽子。這麼多年來,這是這位向來隨意的上校,第一次如此整潔挺拔。
“請求獲得許可,匪軍同意入列。”通訊兵大聲回答。
“左舵300刻,百分之一推力,三...二...一,反向推進器啓動。半身錯位。”霍夫曼的聲音,帶着難以抑制的激動:“發送燈光信號。內容……匪軍萬歲!”
[奧斯卡]號戰列艦,在匪軍官兵的注視下,緩緩進入陣列。
戰艦巨大的電子信號燈,在一下一下地閃爍着。在她的帶領下,一艘接一艘斐揚戰艦,打開了信號燈。片刻之後,整個星空,都是這整齊同步的燈光。
“匪軍萬歲!”
匪軍官兵們,被一股酥麻的電流,席捲了全身。他們甚至能清晰地看見,從眼前經過的斐揚戰艦那一個個舷窗口,那艦橋巨大的落地窗前,筆直地站着一排排舉手敬禮的斐揚士兵。
第一艘戰列艦,在位於[聖劍]號戰列艦左舷還有半個艦身的位置,停住了。
“無與倫比!”一名前紅鬍子海盜團的老海盜,呆呆地看着靜靜停在身旁的斐揚戰艦,忽然間熱淚盈眶。
“無與倫比!”一名薩勒加士兵,緊緊地攥着自己的拳頭,極力空着着自己的激動。
所有的匪軍戰士,都心馳神蕩地看着一艘又一艘斐揚戰艦,都在進入陣列的時候,跟自己的戰艦保持了半個艦長的錯位。
他們知道,這不是斐揚航行員的失誤。這是這個時代的太空戰士,表達敬意的方式!
那意味着,無人可以比肩的功勳!
[神諭]號的指揮台上,方香緩緩地坐了下來。
在她身旁,是無數一躍而起,擊掌相慶的匪軍官兵。那如雷般地歡呼聲,直欲劃破整個宇宙!
方香回過頭,視線,穿過歡呼的人羣,投在了人羣外的瑪格麗特身上。她的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他們贏了!”
瑪格麗特靜靜地站在舷窗邊,看着一艘艘閃爍着燈光信號向匪軍致敬的斐揚戰艦,心裡百味雜陳。
身旁的勒雷人、薩勒加人和瑪爾斯人,是如此的驕傲。他們在歡呼着。他們在蹦躍着。他們的臉上,是興奮的紅光,他們的眼睛裡,是驕傲的淚光。
匪夷所思的計劃,匪夷所思的戰鬥,匪夷所思的成功。
還有誰,比他們更有理由驕傲?還有誰,能以一支b級艦隊的規模,介入十支a級艦隊的戰鬥,並笑到最後?
儘管這只是一次偷襲,可是,只有由始至終見證了這一場戰役的人,才能瞭解這一次襲擊的偉大意義。這支小小的艦隊,開創了一個新的戰鬥紀元。他們的隱形技術,他們獨特的戰術,他們天才般的指揮官,他們無敵的機甲......他們的價值,比十支斐揚a級艦隊更高!
他們以一次完美的偷襲橫空出世。用一名帝國公爵和兩支帝國皇家艦隊,完成了他們走上戰爭舞臺的第一次亮相!
這次偷襲,註定,將載入史冊!
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瑪格麗特揉了揉因爲長時間的緊張,而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那個死胖子,現在,一定很得意吧。漢弗雷落在他的手裡.....真是生不如死!
胖子,絕對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親愛的……”
當身穿帝國上將軍服的漢弗雷,被押解着一臉蒼白地跨出逃生艙,出現在胖子面前的時候。胖子毛手毛腳地一把抱住漢弗雷的腦袋,狠狠親了一口。
“命令你的艦隊投降吧!不然,老子爆你的菊!”胖子憨厚地擎出一根狼牙棒:“我說真的。”
停機坪,鴉雀無聲。
不少匪軍戰士張口結舌呆若木雞。
原本做好了準備,還想憑藉佔據數量優勢的艦隊談條件打心理戰的漢弗雷,搖晃了一下,隨即深吸一口氣,努力地維持着自己的鎮定,心底,卻是一陣悲哀。
這個終於見面的對手,在第一秒鐘,就擊中了他的要害。
他是貴族,他從小受的教育,已經成了他人格的一個部分。他可以死,卻不能受到那樣的侮辱。
在他面前,這個親了他一腦門子口水的胖子,晃悠着手中彷彿帶着血絲的狼牙棒。在胖子身後,是一排相貌猙獰,窮兇極惡的彪形大漢。
這一切,已經足以讓他的防線瞬間崩潰。
“我在你們的手上,他們不會發動進攻。”漢弗雷沒有再做無謂的抵抗,他知道,這一局,自己已經輸了。現在自己能爭取的,就是不要輸得太徹底而已。
“他們還敢進攻?”胖子的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風,叫囂道:“讓他們來試試!”
“雖然你俘虜了我,不過,在局面上,我們還佔着優勢。”漢弗雷淡淡地道:“要麼,你殺了我。我們同歸於盡。要麼,我用十艘戰列艦,二十艘巡洋艦和四十艘驅逐艦做交換。我們退出長弓星系。另外,我可以保證。有你們在一天,漢弗雷艦隊,絕不踏足長弓星系一步!”
幾名匪軍參謀對視一眼,對漢弗雷,不禁有些佩服。
能夠在這樣的劣勢中保持這份冷靜,就不簡單。而且,這個人,很敏銳地分析了斐揚艦隊和匪軍艦隊之間的關係,並提出了以匪軍目前的人員,能夠獲取的戰艦數量,作爲交換條件。
光是這瞬間的決斷,就無愧於他名將之名!畢竟,真的殺了他,就將面臨比納爾特艦隊的瘋狂攻擊。當初在劣勢情況下,或許還願意利用陣型和地形的優勢,拼上一拼。可是,現在既然俘虜了漢弗雷,誰又能抵擋兵不血刃結束戰鬥,還能獲得那麼豐厚戰利品的誘惑?
不過……這胖子,可不是一般人。
“殺了你?”胖子把腦袋搖得飛快,臉蛋上的肉甩來甩去,蠻橫道:“老子不殺人,就喜歡爆菊!”
看吧,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漢弗雷被胖子這一記悶棒打得眼冒金星。見得人多了,可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而且,這胖子竟然還是一名勒雷少將。他的身份榮譽,難道就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
“趕緊的……”胖子用狼牙棒捅了捅漢弗雷:“叫你的艦隊立刻關閉動力艙。移交戰艦,我留幾艘運輸艦給你們,放你們回去。”
漢弗雷閉上了眼睛。若是自己那樣回去,恐怕,整個漢弗雷家族,都會遭遇滅頂之災。不說那些和漢弗雷家族有仇的貴族,單說帝國皇室,就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只有真正瞭解那個人的人,才知道他的可怕。
“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克勞迪婭一雙亮晶晶地眸子,凝視着星空中沉默的破爛航母。
“一個混蛋,也是一個天才。”道格拉斯的目光,順着克勞迪婭的眼睛,看向巨大的落地舷窗外。恆星的光芒,灑在寂靜的小行星上。遠方的宇宙,宛若灑滿珍珠的墨色幕布。一艘艘燈光通明的戰艦,靜靜地漂浮於虛空之中,更遠處,比納爾特帝國艦隊,只能隱約看見一點影子。
“如果沒有這個混蛋,恐怕我們再也……”克勞迪婭感受着道格拉斯堅實的臂膀,揚起了優美的下巴,眼中,帶着瑩瑩淚光。這時候的她,一點也不像一位指揮戰艦打到山窮水盡的英勇艦長。
“我欠他一條命!”道格拉斯看着窗外,已經千瘡百孔的[美人魚]號戰列艦,手臂,不禁緊了一緊。之前發生的一切,讓他至今心有餘悸。
“真不敢相信。”克勞迪婭的目光,從一艘艘匪軍戰艦那骯髒破舊的艦體上掃過:“宇宙中,竟然還有這樣的一支艦隊。他們的技術,戰術,還有他們的機甲……恐怕李佛麾下的王牌軍,也沒有這樣的實力。誰會相信,他們只是一支來自瑪爾斯自由世界的雜牌軍。”
“我們什麼時候過去?”克勞迪婭回過頭。
“我在跟統帥部聯絡。”道格拉斯看了看時間:“恐怕,現在的統帥部,已經急瘋了。尤其是你的舅舅,太空海軍副總參謀長麥金利上將。要知道,你和任何一支艦隊,都是他的命根子!”
道格拉斯話音剛落,就聽見房間的通訊器裡,傳來了參謀長龐鳴澗的聲音:“道格拉斯將軍,統帥部已經聯絡上了。”
“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道格拉斯和克勞迪婭相視而笑。
“我想,您最好快點……..”龐鳴澗壓低的聲音,透着一絲緊張和無可奈何:“這也許是斐揚統帥部,名將聚集得最多的一次了。他們應該需要一個好消息。我剛剛收到情報.....雷斯克滄浪星,遭遇傑彭艦隊偷襲。已經失守。查克納李元帥,失陷滄浪星。同時被困滄浪星的,還有一百多名校級以上高級軍官,以及,聯盟的新式機甲試驗小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