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路兮琳和曹念念還有福利院的其她老師正帶着孩子們在市郊的植物園裡遊玩。
說是郊遊,其實只是一次普通的外出計劃,平時一直在福利院的孩子們和外界的接觸並不多,所以福利院定期都會帶孩子們出來走走。
這裡由於地勢寬廣,加上綠樹成蔭,所以除了她們之外,還有其他的一些到這裡野餐的遊客。
孩子們由其她老師帶着做遊戲,路兮琳則和曹念念一起佈置中午的野餐。
兩人一邊分配東西,一邊閒聊。
“昨晚是不是世界大戰了?”曹念念八卦的問她,想到昨天白天的事,她真是不敢想象以路兮琳的性格會發生怎樣的事。
路兮琳雖然脾氣還算溫和,可是卻也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主兒,尤其是遇到那種事,她要是能讓世界太平那就真的是活見鬼了。
果然,她剛問完,路兮琳就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曹念念笑笑,她就知道。
而不等她說話,路兮琳又接着道:“不過世界大戰的戰火已經平熄,現在正式進入冷戰階段!”
“冷戰?”
“是啊!”路兮琳點頭,“今天早上我出門都沒跟他說,他給我打電話我也沒接!”
“你還挺有脾氣啊?”
“那不然呢,讓我忍氣吞聲,對他的所作所爲視而不見?那我做不到!而且更讓我生氣的是,他居然跟那個安寧一樣,以爲我昨天一直在跟蹤他,你說我怎麼能不生氣?”
抱怨的時候,路兮琳心裡還忍不住來氣。
“那你跟他好好解釋不就完了?”
“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我爲什麼要解釋?本來錯的就是他!”
“那他呢?他有沒有跟你解釋?”曹念念問。
“他那算什麼解釋,不過是給自己找理由找藉口罷了。他說安寧心情不好,所以陪她去寧安路去教堂,卻完全不顧我的感受,而且這就算了,他還這麼不相信我,認爲我跟蹤他,還有啊,你昨天也看到了,安寧是什麼態度,他又是怎麼做的,他叫我先回家,我走了他都不來追我,還跟那個女人在一起,你說他這算什麼意思!”
此時的賀文淵在路兮琳的嘴裡,就整一個渣男的形象,曹念念幫她唾棄了一聲,卻又轉了話鋒道:“其實吧……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想太多了,也許他們真的沒有什麼。你想想啊,如果他對那女人真的有什麼的話,根本不用跟你解釋那麼多?他跟你解釋,那說明他是真怕你誤會,如果他不在乎你,又怎麼會在乎你誤會不誤會,所以想事情呢,還是要多朝好的方面想一想,別老一根筋吊死在死衚衕裡。”
曹念念耐心的跟她分析,路兮琳卻不以爲意,扭頭看她:“哎,你什麼意思啊,才一夜不見,這會兒怎麼幫他說起話來了?你到底是我姐妹是他朋友?”
“那當然是你姐妹了,但不也正因爲這樣我纔跟你分析這些嘛,我呀,是不想你把自己套起來,冷戰可是感情的天敵,你要真這樣下去,感情可是真的會越來越冷!再說,還有更重要的是,現在那個安寧可是跟你們在同一屋檐底下,如果她對賀文淵真有心的話,你這樣跟賀文淵鬧,那不是等於給她機會嗎?你這邊跟他冷戰,她那邊則立馬趁虛而入,你可就得不償失了!而且我可提醒你,那個安寧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曹念念說完,起身去另外一邊鋪置東西,留下路兮琳一個人在原地。
她看了一眼曹念念,又細細的把她說的話想了一遍,不由心上一緊。
想了想,她連忙退到一邊拿出手機撥了賀文淵的號碼。
書房裡,賀文淵正忙得頭疼,當然,主要還是因爲路兮琳的事情,讓他一個上午都沒法靜下心來。
連手機響起,他也沒有心思多管。
另一邊,路兮琳聽一連數聲,賀文淵都沒接聽,不由的皺了眉頭。等到電話自己斷開,她又再次撥通。
這一次,賀文淵
終於被吵得有些不耐煩,於是拿了電話準備掛斷,不過在看到是路兮琳的電話時,他連忙將手一收,直接改了方向劃開電話。
“文淵……”電話剛一接通,路兮琳就喚了他一聲。
“你現在在哪?”賀文淵抑住心裡的情緒,穩聲問她,不管怎樣,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在電話裡對她動氣。
“我們今天組織孩子們外出郊遊,現在在市郊的植物園。”路兮琳老實回答。
聽她這麼說,賀文淵微微的放了心,只是接着又問:“爲什麼早上走的時候連個招呼都不打?”
路兮琳咬咬脣,她可不想說她一聲不吭的原因是想跟他冷戰,於是她避重就輕,反問他:“你不會生氣了吧?”
雖然聽他的聲音好像聽不出像是在生氣的樣子,只是想到後來又看到他的幾個未接來電,路兮琳實在想知道他當時的心情。
不過賀文淵卻沒有馬上回答她,而是又換了個問題問她:“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大概下午四點多鐘吧!”他不回答路兮琳也不追問,只是順了他的問題應他。
“要我去接你嗎?”
“不用……人這麼多,你那車能坐下啊?”路兮琳笑着打趣,說着她頓了頓又繼續:“好了,我不跟你多說了,我正跟念念在準備午餐呢,你也該吃飯了吧,好好吃飯,我就先掛了!”
“嗯,注意安全!”賀文淵趁機囑咐了一句。
結束通話,兩人的心情都莫名的好了不少,中午吃飯的時候,安寧看到賀文淵臉色變化,有些疑惑,不過她沒多問。
午飯後,她找了藉口想讓賀文淵陪她出去轉轉,但賀文淵想到昨天的事,所以找了藉口回絕,不過爲了不讓安寧失望,他自作主張的找來了楊岸飛。
陪安寧這種差事,楊岸飛自然十分樂意,而安寧爲了不抹楊岸飛的面子,也爲了氣賀文淵,所以便跟着楊岸飛出了門。
不過她不知道,她跟楊岸飛出去,賀文淵求之不得,哪裡會氣。
下午,眼看天色已經擦黑,路兮琳卻還沒回來,賀文淵不禁有些心急,不過就在他回到房間裡準備給她電話的時候,路兮琳卻突然推開房間走了進來。
“不是說三四點鐘嗎?怎麼纔回來?”賀文淵大步到她面前,一邊幫她卸下揹包,一邊問她。
路兮琳瞄了他一眼,看到他眼中的急色,不由一喜,但臉上卻是風平浪靜。
“三四點那是從植物園出發的時間,回到福利院不還得把孩子們安頓好照顧他們吃飯啊?”說着,她又眉毛一挑,問:“再說了,我幾點回來又怎樣,問那麼多做什麼!”
“明知道我擔心你,你還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是不是非要讓我不高興你纔開心?”主下揹包,賀文淵一把攬住她,讓她的身體貼着自己的胸膛,問。
“什麼這種語氣?我一直是這樣跟你說話的啊!”
“誰說的?之前的你可比現在溫柔多了!”賀文淵說。
“溫柔”這個詞和路兮琳實在是相距甚遠,不過對賀文淵來說,現在的她和之前的她比起來,卻的確變化很大。
那時她雖然說不上溫柔,卻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說話的時候似乎總帶着情緒。
“如果我有什麼變化,那還不是因爲你!”路兮琳回答。
“我怎麼了?”
“你說你怎麼了?”
“你又想說寧寧?”
“你說呢?除了她還有誰!”
賀文淵無語,他就知道她的醋勁沒那麼容易消減。
“好吧,昨天是我錯了!”
賀文淵忽然語氣一軟,向她道歉,說話時,眸光裡泄出成片的溫柔與寵溺。
對上他的目光,路兮琳心裡微微一動,那一瞬間,她忽然覺得這個男人其實遠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疼愛自己。
只是想歸想,女人的本能情緒卻讓她仍是小嘴一撅,問:“錯在哪了?”
見
她非但不借着臺階下去,反而順杆上爬,賀文淵卻也並不生氣,只是繼續的柔聲說道:“我不該讓你誤會,讓你吃醋,更不該不信任你,以爲你跟蹤我……”賀文淵一臉誠懇的懺悔着自己錯的原因。
事實上他真的冷靜的想過,想過之後,也猜到了路兮琳一聲不吭便出門,並且拒聽他電話的原因。
原本他真的很生氣,但所有的怒氣,都在中午的時候她那通主動的電話後煙消雲散。
而他從來沒有發現,路兮琳對自己的影響已經大到如此地步,即便心裡有怎樣的怒氣,都可以因爲她的電話她的聲音而全部消散。相反,安寧當時的出現卻只能是加劇他心中的怒意而已。
也正因爲這樣的發現,他也開始反省自己。
他能理解一個女人對於感情的自私,尤其是路兮琳,她在和他的這場婚姻裡,說難聽一些,原本一開始就是一顆別人的棋子,所以發現自己愛了之後,她對這段感情的安全感會明顯的低於其她戀愛中的女人。
有時候,自私……不正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嗎?
所以他決定向她道歉。
路兮琳本來就早已經沒在意,現在再聽他語氣這麼誠懇,還如此放低自己的身段,心裡哪裡還有什麼氣。
只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認真的開口,說:“其實我也有不好,不該動不動就跟你打翻醋罈,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須要跟你解釋清楚。”
“你說,我聽着!”
“我真的沒有跟蹤你!”這個關乎着彼此之間的信任問題,所以說時,路兮琳一臉嚴肅。
“我相信你!”賀文淵微微一笑,柔聲說。
可是路兮琳卻對他的回答並不滿意:“你現在說相信我,只是怕我再不高興,所以纔會這麼說!”
“那我應該怎麼說?”
“你什麼都不用說,只要聽我解釋就行了!”
“好吧!”
“寧安路的事,是我朋友告訴我的。她在Y大上學,所以和她同學去那兒吃飯,才無意中看到你跟安寧的。至於教堂的時候,那是因爲我和她正好約在了附近見面,準備去逛街的時候,再次無意看到你們的。”
兩次無意,如果不是因爲這是事實,路兮琳自己都不信,可這就是真的。
見她一臉嚴肅語氣認真,賀文淵相信她說的話,於是不由感慨:“看來這世界真像你說的,真的太小了!”
“所以我說你們真要去哪,記得找個幽密的地方,省得被人看見!”
“我還敢跟她去哪?就這你就恨不得把我拆了,你說我還敢嗎?”
“嘁!上次你也這樣說,結果呢?還不是跟她甜甜蜜蜜的出雙入對!”
“哎,注意你的措詞,什麼叫甜甜蜜蜜的出雙入對,那是誤會。”
“哼,反正都是你在說,我又不知道!”路兮琳故意氣他。
“你還氣我是不是?”
“是啊,怎麼樣?”
“氣我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以爲我是嚇大的哦!”
面對賀文淵的恐嚇,路兮琳不以爲意,這也讓賀文淵更加堅定了要懲罰她的決心。
於是他忽地將她打橫抱起,然後一把把她扔到牀上。
路兮琳的身體碰到溫牀的時候,還因爲牀的軟度而彈了兩下,而緊接着,不等她反應,賀文淵便整個人壓了上身……
“啊……”路兮琳終於做出反應,一邊輕呼出聲,一邊推他,“哎呀,不要不要,我身上都髒死了,快起來啦!”
“怕什麼,大不了換牀單換被套。”
不過就在兩人都已意亂情迷,路兮琳準備幫他卸衣服的時候,她的手剛觸碰到鈕釦,眸光不經意的掃視間,卻是發現他睡衣的領折處,有一小片淡紅色的痕跡,因爲和周圍的顏色形成鮮明的對比,所以顯得有些突兀。
而路兮琳也因爲這個發現,手上的動作驀地停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