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氏總裁夫人葉芳婷夜會神秘男,疑似暗交新歡,標題旁邊還很應景的用了一個爆炸的圖標,裡面用了倆字“驚爆”。
路兮琳扯扯嘴角,是夠驚爆的。
再看看配圖,路兮琳更加無語,照片裡面顯示的地方,是昨天晚上和紀遠,還有鍾肖萍吃飯的餐廳。
因爲位於平街一樓,加上又選的靠窗的位置,所以視角的確有些顯眼。
照片上沒有鍾肖萍的身影,路兮琳本來疑惑,只是轉念想到她途中去過衛生是,所以頓時釋然,而自己和紀遠的臉,也只拍到了自己一個人的正面,紀遠只有一個側影輪廓。看得出來,拍攝的人是在自己對面或者斜對面的角度拍攝的。
除了這些,最重要的是,照片上的紀遠正好拿着紙巾放在自己的臉頰處。只是這也不過是因爲當時路兮琳不小心將醬汁沾到了嘴角附近的臉上,紀遠一邊笑她,一邊就順手幫她擦掉了。
可是她沒想到,就是這樣一頓普通的晚餐,居然會成了今天的娛樂頭條。
而等她再繼續看完全部的內容過後,路兮琳剛纔的震驚早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無奈和無語。
於是她翻了個白眼,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她何時有這樣的能耐,竟然能夠以一個與娛樂圈毫無關係的身份登上娛樂版的頭條,而助她登上頭條的,只是因爲這個對她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的“賀太太”的身份。
想着,她忽然意識到什麼,於是連忙扭頭望向一旁的劉理。
劉理一直關注着她剛纔的舉動,現在見她突然看自己,不由的將目光一收,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路兮琳看完她,又轉頭看了看其它位置的同事,其她人也跟劉理一樣,也是連忙的收了目光,各自忙自己的事。
見大家如此,路兮琳無奈,卻又滿腔的解釋的話語說不出來。
她能說什麼呢?難道要她把大家召集起來,然後振振有詞的告訴大家向大家解釋說自己真的沒有什麼夜會神秘男,只是和朋友吃個飯而已。
可是這樣的解釋誰會信呢?除了此地無銀三百兩越描越黑之外,大概只有鬼才相信了。更何況這種事情越解釋,就越會引起大家更多的好奇與八卦。
想想,路兮琳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清者自清,解釋神馬的就還是算了吧。
於是這麼想着,路兮琳便很快平靜下來,反正對她來這本來就不是真的,她沒必要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糾結。
只是她不在意,卻不等於其他人不在意。
賀文淵緊皺着眉頭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面上是今天的晨報,一向只關注時事新聞的他,在翻閱中無意看到娛樂頭版,先吸住他眼球的不是那張照片,而是那張標題。
等他細看過照片和內容後,眉心裡的褶皺更是不由地深了幾分。
雖然照片上的男人沒有拍到正臉,也沒有提到任何關於男人的信息,可是他不用想也知道,那個男人除了紀遠還有誰。
只是他沒想到,她怎麼突然會被記者給盯梢了?
淡淡的怒意由心而出,漸漸的彌滿了整個胸腔,忽然間,賀文淵竟是有些控制不住,一拳捶到桌面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紀遠在看到新聞後,特地在內部聊天軟件上給路兮琳發了消息過來。
“沒事吧?”他問路兮琳。
路兮琳正忙着,並沒有馬上看到他的消息,等她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分鍾後的事情了。而一心忙着工作的她
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附上一個疑問的表情,回了一句:“怎麼了?”
“今天的新聞……”
路兮琳恍悟,發了個微笑的表情給他。“你說那個呀,沒事,大概是那些記者找不到新聞了,纔會無聊到拍我這麼八卦。不過幸好你沒被拍到,不然連你也要麻煩了。”
路兮琳絲毫沒有憂患意識,也絲毫沒有想過這樣的新聞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麼。
因爲白天一直在公司裡,所以路兮琳並沒有感到任何變化,直到下午下班之後,路兮琳才感覺到有什麼不對。
賀文淵的車子準時的出現在定遠大樓外面,路兮琳見到他,並未覺得意外,但周圍的同事看到賀文淵的時候,都不由的將目光投向路兮琳,搞得她怪怪的,渾身都不自在。
路兮琳快步走到賀文淵身邊,彎腰鑽進他早已爲她拉開的車門,隨後賀文淵上了車發動車子後,路兮琳瞟向窗外的目光,竟無意間瞥見有人似拿着相機對着車子的方向猛拍。
她來不及細想是怎麼回事,只是本能的收回目光扭頭躲避,賀文淵見狀,忍不住“嗤”了一聲。
“連密會都被人拍到了,現在還躲什麼?”嘲諷的語氣,路兮琳聽了,登時擡眼看他。
“什麼密會呀?你說什麼呢?”
“自己做了什麼自己還不清楚?在我面前還裝什麼?”
賀文淵已經將車駛入馬路,雙眼目不轉睛的望着前方,嘴上卻一點都不放過她。
路兮琳蹙着眉,絲毫沒有想起來新聞的事,不僅如此,她反以爲賀文淵又在發瘋。
“你莫名其妙的又發什麼神經。”
白了他一眼收回目光,路兮琳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你到底在裝什麼?還是今天的新聞對你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賀文淵冷着臉,語氣也冷冷的。
路兮琳聽罷,這才一個恍悟,反應過來。
她咬咬脣,扭頭小心的看了賀文淵一眼,試探的問他:“你看到了?”
如果不是在開車,賀文淵簡直想抽人。
“你到底是在侮辱我的智商還是侮辱你自己的智商?那麼大的標題,瞎子都看得見了。”
“嘁……能看見就不叫瞎子了。”路兮琳“嗤”聲。
“你的意思還挺以那新聞爲榮是吧?”
“我哪有!”
“你看你不止有,心裡還挺開心!”
“我怎麼開心了?”路兮琳不快的反問,“我有表現得很開心嗎?”她剛看到的時候其實也有一點點懊惱的。她在心裡暗想。
“你要是不開心,就不會這麼滿不在乎!”
賀文淵說着說着,心裡又是一股橫氣上來。
從上車到現在,他不僅沒看到她有半點愧疚之意,連跟她說起的時候,她甚至還一副茫然的模樣,她就這麼不在意這麼無所謂?還是說這本來就是她想要的?
“有什麼好在乎的!”路兮琳仍是不以爲意,“那種新聞不就是無聊的狗仔們挖不到東西了,纔會拿我做文章,那麼認真幹什麼呀,我又不是娛樂圈的人,誰會在意我。”
路兮琳依舊堅持的認爲那不過是八卦之聞潰乏,所以自己纔不幸被抓到頂版而已。
對她的言論,賀文淵氣得臉色越發難看,路兮琳沒看他,故而毫不知覺。
而後的路上,賀文淵都沒再說話,路兮琳落個清淨,也不理他。一直到回到家裡,剛進房間,賀文淵滿腔的怒火才終於按捺不住,釋放
了出來。
“打着紀夫人邀約的藉口跟紀遠幽會就算了,結果還被人抓了包,路兮琳,你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賀太太!”
一想到她那滿不在乎的話和態度,賀文淵就氣不打一處來。所以說話的時候,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語氣,而帶着怒氣的聲音,突兀得將路兮琳嚇得一愣。
她愣愣的看着賀文淵,賀文淵也直直的盯着她,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好幾秒,路兮琳才反應過來。
“什麼叫打着紀夫人的藉口啊,紀夫人本來就在的,紀總是晚上吃飯纔來的。”
路兮琳默了一遍他的話,針對性的做起解釋,不過剛說完,她又似忽的想到什麼,於是又加了一句:“你……怎麼知道那個人是紀總的?”
聽到她的詢問,賀文淵真想一巴掌把她拍牆上。
“難道除了紀遠,你還有別的男人?”
路兮琳眨眨眼,回答他:“什麼別的男人啊,你太誇張了吧,再說紀總也不是我的男人啊。”
賀文淵簡直不知道她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兩句話下來,竟然完全將他的話題重心轉了向,害得他不得不再次正色將主題扭了回來。
“你說紀夫人也在,那照片上的紀夫人呢?”
“她去衛生間了唄。”路兮琳也反應很快,立即就跟上了他的話題。
“就那麼巧趕着她去衛生間的時候把你給拍下來了?”
賀文淵完全不相信她的話,路兮琳聽了,白了他一眼,說:“那我怎麼知道啊?說不定人家就是剛好那時候看到我們,這有什麼奇怪的。”
她無語,狗仔的事情關她什麼事啊。
“到現在你還這麼無所謂這麼不知悔改?”
賀文淵無法做到像她那麼不以爲意,他很在意,無論是出於自身的利益,還是出於對她的感情,他都無法不在意這樣的事情。
他完全無法理解她到底是怎樣的心理和心態。
“我要悔改什麼呀?”
路兮琳也同樣無法理解他。“我知道我現在是賀太太沒錯,可是總不會做了賀太太,就連和朋友一起吃飯的權利都沒有了吧,要是這樣,那我寧可不要這身份了!”
說得越多,路兮琳心裡就越煩,所以說到最後,她開始口不擇言。
“呵……我說你爲什麼這麼不在乎,說到底這纔是你真正的想法?”
路兮琳眨眨眼,茫然的反問:“什麼想法?”
“覺得‘賀太太’這個身份限制了你追求幸福的權利和自由?”賀文淵冷嘲。
路兮琳愣了愣,蹙着眉說:“我什麼時候這麼說過了?”
“你還想再說得更坦白一些嗎?還是當我是傻子,連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都聽不出來?”
“你到底在說什麼呀?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你簡直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那我是不是即使看到你跟其他男人幽會的新聞也要做出一副寬容大肚的樣子,甚至鼓勵你多和別的男人幽會,這纔不叫無理取鬧?”
賀文淵只顧釋放自己心中的情緒,卻完全沒有發現,自己在路兮琳面前越來越無法保持他一向的那份沉穩與淡定,反而正好相反,自己總是那麼容易被她的反應,一句話,一個表情,甚至是一個眼神便牽動自己所有的情緒。
比如說現在,她越表現得茫然無辜,他就越生氣,就越無法控制自己。
而路兮琳聽了他了話,也不由地閉上眼睛,咬了咬牙,這纔再次睜開雙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