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魚!”
“魚魚!魚魚?”
……
“啊?!怎麼了?”
洛奇皺皺眉頭攤開手掌在迷迷眼前晃動:“魚魚怎麼了?一大早就精神恍惚,睡的不好嗎?”
“沒啦……還行,就一點點不好了……”迷迷隨口說着,思緒又飛到了那根詭異的白毛上面。
話說這天一早迷迷暈頭暈腦地爬起來,疊被子的時候居然在牀單上發現一根毛,很白很白的毛。第一反應就是“哎喲長白頭髮了”,而後是第二反應“喲,白頭髮掉了”,最後的反應“這根白頭髮還真短”。
然後捏着那根“白頭髮”哀傷了半天忽然就領悟過來,這根本不是頭髮,明顯是某種動物的毛!得出這一結論又是一陣驚訝,不可思意的喃喃念道:“難道是我睡覺的時候變成貓形?”馬上有否認了這種想法,就算清醒的時候也不一定能順利的完成貓形和人形之間的轉換,更何況在睡夢中,而且她記得她的毛雖然也是白色,但是很細很絨,眼前這根明顯太長太硬了。
也就是說這根毛的主人另有他人!
對了,那個夢,難道夢裡的雪狐真的存在?
漂亮的大眼睛危險地眯起,記憶快速倒帶,白毛白毛……
白凝放下手中的碗,擡起手擦擦臉,疑惑地問:“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迷迷不說話,繼續眯着眼睛打量他。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彷彿要把他看穿一般。
白凝沒有表情的臉稍微顯尷尬,又轉頭看着洛奇:“殿下,我的臉有何不妥嗎?”
洛奇猛地湊近,鼻尖幾乎要抵到鼻尖,瞪大眼睛看了半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下,冷清的眼眸裡有多了幾分焦急,忙問:“怎麼了?”
洛奇摸着下巴一邊點頭一邊說:“白凝,你長痘痘了,好大一顆喲,還在眉宇正中呢!”
白凝一愣,擡起手撫上眉頭,那修長的指頭居然在顫抖,輕輕按到眉宇正中,居然真的長痘痘了,輕輕碰到尖銳的刺痛。
那一瞬間,白凝的表情彷彿被雷劈了,身子輕輕搖晃,彷彿一吹就倒。垂着雙肩一搖一擺的飄走了。
迷迷的下巴脫臼了,右手託着下巴,左手壓着頭頂用力一按這才合上,瞪大眼睛看着洛奇:“他這是怎麼了?一顆痘痘至於嘛?咱一臉青春澎湃的時候都沒這麼激動。”
月夏也受了點驚嚇:“看不出來國師大人這麼愛美。”說着看到前方如同幽靈般的身影又補充道:“不過我也聽說,喜歡穿白衣的人往往很自戀!”
洛奇似乎並不驚訝,那表情波瀾不驚:“全貓國的人都知道啊,白凝最在乎的就是他那張臉,一點瑕疵都不能有呢,嗯……以前有一次,他陪洛奇練法術,被指甲刮破了臉,也就一丁點啦,結果,他消失了半個月,再出現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來任何疤痕呢!”
“啊……”迷迷和月夏異口同聲地啊了一聲,學着白凝垂下肩膀裝幽靈華麗飄走。
“誒誒,你們怎麼都走了,等等洛奇啦!”
豪華免費早餐就這樣不歡而散。
白凝還真驗證了洛奇的說法,居然真的在房裡挺屍了一整天,不吃不喝不拉不撒。三個人輪流上去炮轟都不爲所動,最後只得由着他來,原因很簡單,這裡面誰也打不過他,總不能來硬的。
就這樣又糾結了一天,等到夜幕降臨迷迷才後悔莫及,明日萬妖宴便正式開始,據說從那以後活動不斷,根本沒有時間好好逛逛妖潮,而今天這麼個大好時機就這樣浪費了。
迷迷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捶着桌子:“蒼天啊,居然錯過了。”
雖然妖潮的形態並不固定,可是畢竟是妖界聖地啊,怎麼也應該逛上一遍吧。
越想越是痛心,越痛心就越氣,都是那個死肥貓!都是他的錯!
氣呼呼地坐到牀邊準備挺屍突然大叫一聲彈了起來:“啊!我簡直是白癡啊!”
被白凝這麼一雷居然忘了事情的初衷,話說早晨吃飯時這樣看着他不是想問他那根毛的事嗎?那白貓這麼明顯的罪證,擺明了就是白凝那死肥貓的!
說時遲那時快,迷迷套上外袍就往白凝那邊衝。
一腳踢開門,怒吼道:“白凝,你給起來,別在那挺屍,本姑娘今天……”話說到這忽然就停了。
白凝驚訝地看着破門而入的迷迷,一時忘了拉上脫到一半的衣服。倒是迷迷反應比較快,一步跳進房間,反腿把門踢起來。
“框!”
一聲巨響成功拉回了白凝的心志,狼狽地拉扯着衣服,尷尬地說:“你……你怎麼進來都不敲門?”
迷迷哼哼兩聲,相比白凝的面紅耳赤鎮定得不得了,走到圓桌前拉了凳子坐下,雙手支撐着下巴,那樣子明顯很失望:“我不是從來都不敲門麼?你現在才知道?”
這確實是大實話,迷迷的禮儀詞典裡壓根沒有“敲門”這一項。
白凝拉好衣服,愣在那,一時不知道如何接話。
“你害羞什麼,不就是個上半身麼?貌似我沒看過的樣子。”迷迷奇怪的看着他,這人怎麼這麼奇怪,大廳廣衆之下舔她都面不改色,怎麼就看了個半裸體就激動成這樣子。
白凝的脖子都紅了:“那個……那個不一樣,那次是在療傷嘛。”
迷迷挑挑眉,這事不提也罷,免得說了兩人都不光彩,眯起眼睛朝白凝招招手:“站那麼遠幹什麼,過來坐。”
白凝攏攏衣服,粗粗喘了口氣,優雅地走到桌邊坐下:“這麼晚了有事麼?”
“你不是躺了一天了,怎麼忽然想起脫衣服來着?”迷迷不答反問。
“我沒躺啊……”
“那你一整天窩房間裡面幹什麼?”
“冥想。”
“那請問你臉上那個面罩是什麼意思?”迷迷看着白凝,嘴角一陣抽動,這廝居然弄塊絲巾蒙在臉上,就露出那雙湖綠色的眼睛。
隔着面紗依舊能看出,白凝的眉毛幾乎要擰在一起,說到他痛處了,他丫的就開始裝啞巴。
迷迷也不想在別人的怪癖上糾纏,直奔主題:“來來,變回貓形給我看看。”
“啊?”白凝很驚訝,從來沒想過大半夜跑來找他居然是想看他變貓形。
“別廢話,快點變,看好了我好去睡覺。”迷迷假裝打着呵欠。她雖然神經大條,但也還沒到笨的地步,至少懂得婉轉,要直接拿出那毛問是不是他的,說不定他一害羞,咬死不承認,那時候纔不好辦,而且,萬一這毛不是他的那就更麻煩了!
白凝一頓,這一頓後終於正常了,因爲他挑了挑眉,道:“原因?”言簡意賅,這纔是白凝嘛。
這點迷迷早就想好,也估計到白凝不會詭異到連原因都不問,所以幾乎白凝一挑眉她就換上了哀怨的表情,拉過白凝的衣袖握在手中:“我想家了,我記得在家裡見到你的時候你就是貓形……那以後都沒見過了呢,能變給我看看麼……”
白凝微微打量着她,想從那可憐巴巴的表情中尋找點陰謀的痕跡,半晌才點點頭:“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