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象在外邊生活時一樣，在地下河打水刷了牙洗了臉。然後就進帳篷睡覺了。柳煙的頭枕在邱笑蒼的胳膊上，兩人在黑暗中睜大着眼睛，說着一些私房話。邱笑蒼時不時的在柳煙的臉上愛戀地撫撫。好幾次，他的手都想伸向柳煙高聳的胸部，但是他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敢保證自己的手一旦伸進柳煙的懷中，是不是還能守住柳煙說的“只准抱抱，不能動別的”的承諾。柳煙跟着自己這些日子，經歷了太多的恐怖和絕望，這樣的一位堅毅的姑娘躺在自己的懷中，邱笑蒼的內心被一種愛憐之情佔滿，覺得自己再有別的想法，是對柳煙的褻瀆。
兩個成年男女這樣摟着躺在一起，邱笑蒼不是柳下惠，他不得不悄悄把身體向一邊移移，稍稍離開一點柳煙的身體。柳煙有點奇怪地看看他，邱笑蒼拍拍柳煙的臉說：“睡吧，明天不知道還要走多長時間的路。”
柳煙緊緊地握住邱笑蒼的手，輕輕閉上了眼睛。在黑暗中邱笑蒼看不見她長長的睫毛在輕輕顫動，看不到柳煙的眼睛裡滾動着一些淚珠。更看不到柳煙帶着淚珠的微笑。
小雪也鑽進了帳篷，在柳煙的另一邊懶懶地躺着。外邊的貓們圍着帳篷，安靜地蹲在地上。有這些貓們當守衛，邱笑蒼和柳煙睡得很是安穩。這麼些天的提心掉膽，今天終於釋開心扉，這樣相互依偎着，都感到說不出的安全。
半夜邱笑蒼起來在帳篷的周圍巡視了一圈，見沒什麼異樣。鑽井帳篷後見柳煙帶着笑容睡得很熟，邱笑蒼在帳篷外抽了支菸後又鑽井帳篷睡了。
邱笑蒼本來的時候，一摸身邊沒有了柳煙，心裡一驚，鑽出帳篷，見柳煙正打着電筒在河邊照着什麼。邱笑蒼走過去，見柳煙正很有興致地和貓們抓魚玩。見邱笑蒼過來，柳煙有點害羞地說：“起來了，我們吃點東西上路吧。”
邱笑蒼看看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山洞裡太安靜了，睡在帳篷裡他們把所有的驚懼不安都拋棄了，沒想到一睡就是十個小時。活動一下手臂，邱笑蒼覺得精神很不錯，從包裡翻出幾個餅子和黃瓜，和柳煙將就着吃。柳煙指指河邊說：“我們可以抓魚來烤着吃的，還能讓貓兒幫我們抓，我看了，河裡的魚很多。”
“可是，我們沒有燃料，用什
麼烤啊，總不能象貓那樣吃生魚吧。”邱笑蒼只着乾冷的餅子，也覺得只吃這東西，味道不怎麼樣。
柳煙卻吃得很有滋味，兩人收拾東西又上路了。在枯燥的沒有變化的山洞走了一個多小時，柳煙的情緒又不好了。照着電筒走在前邊，不再說話。
邱笑蒼逗着她說話，讓她講講她以前的事情，柳煙只是淡淡地說：“沒啥好講的，中學畢業後，我就出門打工了，最開始進的電子廠，一點上十個小時的班，還常常加班，吃的東西也很不好，一年下來，掙不了幾個錢。後來在賓館當過服務員過銷售，這麼多年，我都不知道是怎麼渾渾噩噩地過來的。”
“就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講講嗎？”見柳煙對自己的經歷講得乾巴巴的，邱笑蒼有點不甘心。
“沒有的，你知道在外邊很孤獨的，不上班的時候，我一般都呆在宿舍裡，有時候一個人逛逛街，晚上沒事的時候，就在網上泡泡。我真的覺得自己都快變成行屍走肉了。因爲以前常常能看到有影子跟着我，我怕別別人說我是怪物，在陌生的城市幾乎一個朋友都同有。所以纔在網上和以前的一些同學聯繫的。蕭影也常常和我在網上聊天的。”柳煙悶悶地說。
邱笑蒼難以理解一個年輕姑娘，在陌生城市這麼孤獨地生活着，不知道這些年來，她的內心會有多苦，是怎麼過來的。邱笑蒼向前快走幾步拉住柳煙的手，柳煙的手反抓住他，緊緊地拉着，不肯離開。
柳煙包裡的小雪這時候，發怒地吼了一聲。邱笑蒼還以爲是這隻小貓見自己拉着柳煙，嫉妒了在向他發出警告，柳煙停下腳步，側耳聽聽，說：“有聲音。”
空中響起翅膀拍打的聲音，小雪一下子又跳到了柳煙的肩上。蝙蝠又飛過來了，邱笑蒼趕忙鬆開柳煙的手，保持戒備。身後的貓們有過昨天和蝙蝠作戰的經歷，這時都興奮地叫着，緊緊把柳煙和邱笑蒼圍了起來。
蝙蝠們扇動着翅膀撲啦啦地飛了過來，昨天吃過大虧的邱笑蒼抱着頭蹲了下來，把這些蝙蝠交給貓們去對付。柳煙見邱笑蒼蹲下，也學他的樣子蹲了下來。貓們在他們周圍跳躍撲抓着，時不時的蹬着他們的身體竄到空中，邱笑蒼感到周圍被濃濃的血腥籠罩着，被貓撲死的蝙蝠時不時的掉在他們的
身上。邱笑蒼和柳煙蹲在地上，兩人溫情地拉着手，好象那些蝙蝠和他們無關。蹲了一會兒，腿有點困了，他們乾脆坐了下來，邱笑蒼拉柳煙斜躺在自己的腿上，手輕輕地在她的臉上撫着，柳煙拉着他的手，臉向上看着低空中的戰爭，吃吃笑個不停。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蝙蝠們不敵貓們的攻擊，地上落了不少的屍體撤退了。邱笑蒼用電筒照照地上星星散散的死蝙蝠，對柳煙說：“起來吧，敵人撤退了，我們該上路了。”
柳煙撒嬌說：“躺在你的腿上真舒服，反正這樣趟來走去除了把我們弄得疲憊不堪外，也沒什麼意義，不如就讓我多躺會兒吧。”
邱笑蒼拍一下柳煙的頭說：“好吧，丫頭想多躺會兒就躺着吧。”邊說邊用電筒向空中和洞壁照照，看看還有沒有蝙蝠盤旋。
照到不遠處的洞壁時，邱笑蒼突然推推懶懶地躺在他的腿上的柳煙說：“快起來，這兒的洞壁有一條縫，我們過去看看。”
柳煙坐起來，看看邱笑蒼的電筒照着的洞壁，果然在洞壁上有條縫隙，和別的地方光禿禿的洞壁明顯不一樣。
兩人收拾東西走到洞壁前，照照那條縫隙，原來是條兩三尺寬，七八尺高的縫隙，就象扇開在石壁上的小門一樣，向裡照照，裡邊黑乎乎的，是伸向另一個方向的一條山洞。
邱笑蒼看看這山洞，慢慢說：“我明白了，我們在這段沒有變化的山洞裡，一直走着循環的回頭路，從昨天到今天，走了這麼長時間，山洞沒一點變化，也沒追上楊艮他們。有出路的地方卻被蝙蝠守着，這地方好象就是昨天出現蝙蝠的地方，昨天被蝙蝠們追着，沒仔細看洞壁。也許楊艮他們就是從這兒進另一條山洞了。”
“不知道這裡邊會不會有什麼危險？”柳煙有點遲疑。
“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延着河邊走，是沒有出路的，我們只能進這山洞看看了。邱笑蒼邊說邊打着電筒，跨進了那條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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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