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間只傳來嘩嘩的水聲,不見柳煙回答。邱笑蒼有點擔心,向衛生間門口過去。到門口的過道,無意間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鏡子,他從鏡子裡又看到了離奇的事情。
那鏡子竟然象是牆上洞開的窗戶,鏡子裡邊是柳煙在噴頭下淋浴的影子,屋子裡的水霧不多。柳煙白晰的身體在鏡子裡邊對邱笑蒼展露着一種誘惑。柳煙的個頭要比蕭影高些,身材似乎也比蕭影要好。邱笑蒼盯着鏡子,眼睛已經發直了。男人的慾望在身體的深處甦醒,他聽見柳煙從衛生間輕鬆地哼着歌。擡高手臂,搓洗着長長的黑髮,身體中該翹的地方在這姿式下更加顯得挺拔。邱笑蒼忍不住嚥着口水,生出了推開衛生間門的慾望。
意識的深處,理智還在微弱地固守着,不能,鏡子是不可能顯現浴室內的情況的。邱笑蒼終於閉上了眼睛,大腦感到澄明些了。在閉上眼睛的時候,他把面部從鏡子方向移開,向前走了幾步纔敢睜開眼睛。邱笑蒼敲敲衛生間的門,高喊:“柳煙,你沒事吧?““沒事,我快洗好了,馬上就出來.“聽到柳煙回答,邱笑蒼長長地舒了口氣。
退回去坐在凳子上,邱笑蒼揪了揪自己的頭髮,強迫冷靜下來。他看見在窗口,一隻黑貓正爬在玻璃的外邊,瞪着房間的一切。又是貓在作怪,邱笑蒼揮揮手,那貓向下一跳,消失進了黑暗之中。
柳煙穿着睡衣披散着頭髮走了出來。邱笑蒼感到有點窘迫,不敢擡頭看她,柳煙拿着梳子邊梳理着頭髮,邊奇怪地看着邱笑蒼低頭頭的樣子,問道:“邱大哥,你怎麼了?““沒什麼的,沒事的話我先回房間去了。““不對,看你的樣子一定有問題,就象幹了什麼壞事的樣子。“柳煙感覺到了邱笑蒼的窘迫表情,還以爲邱笑蒼不敢擡眼看自己穿着睡衣的樣子。
柳煙以爲邱笑蒼見到自己出浴,覺得不好意思了,女人對男人的害羞有一種本能的好奇和好感。柳煙追着邱笑蒼問:“喂,你怎麼不擡頭啊。你看看我現在漂亮嗎?”
邱笑蒼
覺得這樣的問題就是一種挑逗,擡頭慌亂地看了一眼,說:“漂亮!”柳煙擡起胳膊梳頭的動作,不由得讓他想起了剛纔在鏡子裡邊雙手上舉洗着頭髮的神態。
邱笑蒼落荒般地逃出了柳煙的房間,在內心不知道罵了多少句自己。
回自己房間洗嗽後,邱笑蒼也早早的睡了,也許是酒精的作用,頭捱上枕頭,他就打起了鼾。
膀胱中充盈的尿意把邱笑蒼喚醒了,從衛生間出來後,邱笑蒼打開房間,想看看柳煙那邊有沒有情況。邱笑蒼來到隔壁房間門口,見房門大開着。進門打開燈後,見屋子裡空空的,哪有柳煙的影子?
看看時間,是半夜四點多,這個時候柳煙會去哪裡?邱笑蒼給柳煙打手機,手機在房間裡響了起來。邱笑蒼回房穿好衣服後急忙出門去尋找柳煙。這樣的小旅館並不正規,前臺的服務員早就睡覺去了,下樓梯後一樓的大廳裡的燈光昏暗地閃着。邱笑蒼出門後左右望望,不知道該向哪邊去尋找柳煙。
用電筒向兩面照照,見左手方向隱約在個人影,邱笑蒼一陣小跑,急忙跟了上去。走得近了,從背影上看,是柳煙沒錯,還穿着睡衣,在公路上慢慢地走着。這大半夜的柳煙這是要去幹啥,邱笑蒼好奇地跟了上去,在後邊喊了她幾聲,見柳煙充耳不聞,繼續向前走着,邱笑蒼覺得柳煙走路的姿式非常僵硬。他小跑幾步跟上柳煙,只見柳煙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整個人就象在睡眠中一樣。
“夢遊?”邱笑蒼想起了聽人說過的夢遊,但他從來沒見過有人夢遊過。從柳煙現在有表現來看,八成是在夢遊。聽說夢遊中的人是不能被驚醒的。沒了主意的邱笑蒼只能跟在柳煙的後邊,看看她到底要去什麼地方。
一會兒就到了中學的門口,邱笑蒼見柳煙慢慢向學校的後邊走去。工地老虞的狗此刻正發出讓人很不舒服的哭嚎,柳煙充耳不聞,繞過工棚,向工地的後邊走去。
整個工地都被綠色的防護網包圍着,走了一圈找不到進去的
入口,柳煙呆呆地望着學校的工地,好象不知道該怎麼進去了。
邱笑蒼在後邊暗暗祈禱着:“姑奶奶,找不到路進去就快回吧,別在睡夢裡折騰了。”柳煙突然轉過身,繞過了跟在她後邊的邱笑蒼,在一個角落找到了防護網的一個小小的破洞,柳煙伸出手,似乎是想把那防護網往大里撕扯,沒想到那東西很結實,睡夢中的柳煙費力地撕扯着,那破洞並沒擴大多少。
“喵嗚”一聲叫,一隻貓的白色腦袋從破洞裡探了出來,柳煙伸手撫住那貓,嘴裡咕嚕咕嚕不知道說着些什麼,那貓非常聽話地在柳煙的手掌下倦縮着,還時不時伸出小舌頭舔一下柳煙的手。邱笑蒼看見在半透明的防護網裡,更多的貓正在向這邊圍了過來,熒光一樣的眼睛在暗夜閃着些好奇的光茫。
柳菸嘴裡咕咕嚕嚕地和貓說着話,那貓時不時“喵嗚”一聲迴應着她,氣氛看起來非常詭異。不過邱笑蒼身處在這麼多的貓的前邊,身體並沒有感覺到有壓迫感。
等了好久,柳煙終於結束了和貓的交流,拍拍貓的小腦袋,向回走去。那貓從防護網的破洞裡鑽了出來,一路跟着她。還有十來只野貓也先後從不同的破洞鑽出工地,遠遠地跟着邱笑蒼和柳煙。
邱笑蒼一路疑惑,這些日子來,已經被貓嚇得神經衰弱了,對貓他有一種本能的反感,本想趕走那些跟過來的貓的,可又怕驚醒夢遊中的柳煙,他只好一路忍着。
到旅館門口,後邊跟着的那些貓停了下來,不再跟着他們了。緊緊跟着柳煙的那隻白貓卻“喵嗚”地叫着,不肯離開,柳煙蹲下身來,抱着小貓上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邱笑蒼剛纔急着找柳煙,也沒幫她關上房間的門,柳煙直直的回到房間,懷抱着小貓,掛着些笑容睡過去了。
邱笑蒼爬在牀前看看柳煙,覺得柳煙的臉上掛着的笑容,說不出的詭異。而那隻貓在她的懷裡,竟然象家貓一樣,很滿足地眯着眼睛,對邱笑蒼伸過來的腦袋,象沒看到一樣,不理不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