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打破沉默，說：“其實，你們和我姐，並不象你們說的那樣，是很要好的朋友，是嗎？”
邱笑蒼覺得在點難以回答：“我和李老四，和章尚文是過命交情的哥們。我在驛站待的時間不是很長，你應該知道的。”
“你說我姐，是不是真的長得很漂亮？”
邱笑蒼有點奇怪，她怎麼問起這話題：“你和你姐都長得很漂亮的。”
“她的一輩子，就毀在太漂亮上。我常常想把自己變得醜一點，起碼大衆化一點。如果我姐不是太漂亮，就不會被那混蛋纏上了，那她現在應該還幸福地活着。”
“也不能說全是命，可能你姐，還有章老三在性格上都有軟弱的一面，他們完全可以擺脫那混蛋的，但他們沒有，他們屈從了。”邱笑蒼感嘆地說。
“你不知道的，那混蛋纏我姐的時候，用的都是多麼下流的手段，我姐，我們全家都極力想擺脫那混蛋，但最後我姐可能怕我和家裡受到太大的牽連，但低頭了。”
說起柳芸的事，柳青慢慢的流出了眼淚；當時我也不算小了，16歲，在上中學。我姐被那混蛋鬧得在學校呆不下去，只好回家。我姐是個很有心勁的人，回家後在魚溏裡養魚，她從書上學着怎麼才能把魚養得更好，長得更快。到冬天，我們全家都在等過年前把魚撈了，估計能有很大的一筆收入。那混蛋是天天來纏着我姐，我姐根本不理他，隨化怎麼用惡語傷害她，怎麼威脅我們全家。在我家準備撈魚的時候，早上起來見整個魚溏白花花的漂着死魚，那可是有好幾千斤的魚啊，在當時算是很大的一筆收入的。我姐辛苦了一年成了這個樣子，她當時坐在溏邊，都哭昏了好幾次。誰都想得到是那混蛋使的壞。我姐去報了案，派出所那幫龜孫子對這樣的事根本就不查，年前他們正忙着抓賭博嫖娼的創收。那一水溏的死魚，我們全家流着淚撈了好幾天，最後都臭了，扔都沒地方扔。我姐身上揣着刀，等那混蛋再來糾纏的時候，想砍了他。可是她怎麼是那混蛋的對手，那混蛋奪了刀架在我姐脖子上，我姐閉上眼睛讓那混蛋殺了她，那混蛋無恥地笑着說，他可捨不得。
後來那混蛋放話說要對我動手，有一次我放學回家的時候，衣服都被那混蛋扯破了。那個時候我真恨自己不是男的，真恨我家裡沒有個可以保護我們的哥哥。我姐怕我出危險，不得不稍改變了點態度和那混蛋周旋。那時候我姐還把心思放在章大哥身上的，可是。
章哥的性格也是說不出的軟弱，他的家裡是堅決不同意他和我姐，那個年代我姐沒工作了，章哥的母親在家以死相*，他
只好屈服了。我知道我姐是帶着對章哥的恨答應嫁給那混蛋的，她是想用自己的悲慘生活來折磨章大哥的良心。她太任性了，那時候她還把我當小孩，家裡誰也勸不動他。那時候我爸媽的身體還可以，我爸說全家出門去打工，哪怕撿垃圾也不能把我姐往我坑裡推的，可是我姐卻偷偷的和那混蛋走了。
我爸被氣得一病不起，也嚥了氣。我姐原以爲結了婚，把身子給了那混蛋，他會在意她，對他好的，可是這些年她都過得什麼日子啊。
我姐開的那雜貨鋪，有時候要進山收山貸的，她一個女人家，孩子小的時候揹着孩子進山，再揹着收來的東西回來。孩子稍大些的時候，她回來的時候，拉着走不動路的孩子往回走。山裡的那些賣山貨的見她一個女人這麼辛苦，都不好和她太講價錢，再回上我姐嘴甜，到人家家裡歇腳的時候腳停手不住的幫人幹着幹那的，很受山裡人喜歡。就這，她掙一點點錢，藏來藏去的還常被那混蛋找出來去喝酒賭博。不管我姐一天多累，那混蛋該折騰的時候照樣折騰我姐，還打罵，虐待她，有些事情我姐不給我說，但是我不是不知道，我都說不出口。
我姐在山裡收貸的時候，認識了師公。後來師公聽別人說了我姐的情況，就讓我姐養貓鬼。說來也怪，我姐養了貓鬼後，受到的折騰和虐待是少多了。那混蛋雖然還是那麼懶，但總算好多了。
邱笑蒼問：“那貓鬼到底是啥東西，又怎麼養？”
柳青眼淚汪汪地繼續訴說：“我姐不讓我知道的。我只知道師公讓她養了那個東西后，情況是好多了。三年前的春天，我來我姐家看雯雯。後來我姐送孩子去上學，我一人在家。那混蛋突然回來了，差點把我-------，多虧我姐回來，從後邊打了那混蛋一棒，那混蛋被打昏了。”
說到這兒，柳青猶豫着不往下說了。“後來呢？”邱笑蒼問。
“我和我姐都嚇到了，我姐摸了摸，那混蛋沒死，她怕那混蛋醒來後對我不利，就讓我走了。下午他接了孩子，也回了孃家。”柳青說到這兒還是猶豫着，邱笑蒼也沒再催問。
柳青咬了咬牙，接着說：“我姐說她受夠了，不想再被那混蛋折騰了。讓我照顧好雯雯，她當天連夜連晚的進山找師公去了。到第二天下午，我不放心，去驛站看我姐，敲了老半天的門，我姐聽是我叫門纔開了門。到裡屋後，見那混蛋還在地上倒着，我再一看，他的脖子被割開了，嘴也被什麼東西咬得沒有了，嘴的那樣子和我姐現在差不多。可屋裡卻一點血跡也沒有。我當時嚇壞了，渾身發抖。我姐也很怕，我問了好幾次，她
才告訴我，是師公在鏡子裡邊殺了那混蛋。血在鏡子裡邊都流光了。我覺得不可思異，再詳細的，我姐也不再告訴我。我指着屍體問，現在怎麼辦，爲啥不把他就留在鏡子裡邊。我姐說，師公說了，這邊的東西是不能留在鏡子裡的。到晚上，我和我姐馱着那混蛋的屍體，把他埋了。有些事情真的那麼奇異，聽說過了幾天鎮上的好多人都看見那混蛋提着行李出門了。我姐就對別人說他出門打工去了。所以三年來沒人知道那混蛋早已經死了。邱哥，我姐也死得太奇怪，怎麼一點血都沒流，我懷疑和那混蛋有關，相信你才告訴你這麼多的，你可別亂說啊。”
“我這幾天就是在查章老三的死和你姐的死，當然沒指望派出所那幫混蛋能破案的。你放心吧。對了，你看沒看見你姐胳膊上的那個印記？”
“我正要對你說這事，那個印記很奇怪。那混蛋死後胳膊上也有一模一們的胎記樣東西。”
邱笑蒼挽起自己的袖子，讓柳青看了下他身上的死亡印記後說：“柳青，你既然這麼相信我，對我說了這麼多，我也讓你相信，你姐的事，我不得不徹底查清，並且不會對任何人說。因爲我和李駟身上都出現了這個，死亡印記。”
柳青看了那印記後吃驚地問：“什麼時候出現的？那麼說，不找到原因，你和李駟哥也會-------”
邱笑蒼慎重地點了點頭，說：“章老三死後，胳膊上也出現了這個，現在就我們知道，這鬼印記出現在五個人身上了。其中三個都死了，只有我和李老四還活着。”
柳青悲憫地說：“不會的，你和李駟可不會有事的。”
邱笑蒼想了想問柳青：“你還記得你和你姐把人埋在哪了嗎？”
“當然記得，晚上我帶你去。”
“柳青，這事你別再摻和了，你告訴我地點就是了。“邱笑蒼不願柳青也象他們一樣出現那死亡印記。
“不，我一定要管到底，你不讓我去，我就不告訴你地方。沒我帶路，就是告訴你了，你也找不到的。“邱笑蒼看着柳青，無奈地搖了搖頭。
往回走的路上，柳輕突然問邱笑蒼：“邱哥，你是不是和蕭影要結婚了？““不要提她“，聽到自己不願聽到的名字，邱笑蒼有點發怒。”你怎麼知道她的？““我和蕭影是同學。剛開始出門打工的時候和她在一起呆過。現在還常打電話聊天的。蕭影可是個很不錯的女人，邱哥可要抓緊啊。““我說過了，不要提她！“邱笑蒼粗暴地吼道。
見邱笑蒼突然暴跳如雷，柳青只好低頭不再說話。心裡生出一種怪怪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