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飛抱着狐仙的屍體直到夜幕降臨,纔在田博富兩人的勸說下,讓狐仙入土爲安。
田博富也遵循狐仙的指示,按照茅山術法,在狐仙的身上五處各取九滴血液製作五行圖,分別是,手主攻,手部九滴;背主防;腳主逃;胸主困;頭主搜尋。每處各取九滴也是遵循道家極數,另外每一個大型妖獸也是天地造化的產物,這樣做是對它們的尊敬,也是對天地的尊敬。
田博富做好五行圖,夏飛已經恢復了力氣,站起身子,夕陽照射出他的影子,在這滿眼**的氛圍中格外悲壯,掙脫申教授的攙扶,眼中暴射出雷光,重重擊碎一片山石,形成一個巨坑。夏飛小心翼翼的抱起狐仙,田博富迅速抱起幾塊巨石,用利劍簡易的做了一個石棺,夏飛感激的對着田博富點頭,田博富回了一個不客氣的眼神。
將狐仙安置進石棺,夏飛就跌倒進坑內,田博富揹着他上去,又費力的用土石填滿大坑。
埋葬了狐仙,夏飛三人開始觀察自己所在的地方,旁邊有一塊平整的石臺,平整的有些詭異,而且再向上攀爬一點,就能發現這個石臺不像是自然形成的,而是像一個人類腳掌的模樣!只是誰的腳有這麼大?或者這是人類的麼?
石臺旁邊一條小河通過,河面有兩三米寬,河水清澈,不時有彩色的小魚遊過。
田博富皺着眉頭看了一下這環境,看看天色:“這裡不能住人,我們要再找一個地方宿營。”
“不!我哪都不去,今晚我要陪狐仙姐姐。”夏飛有氣無力,但語氣堅定的說着,眼睛不眨動的看着狐仙埋葬的地方。
田博富解釋:“這裡是埋骨的好地方,依山傍水,但住人確是大忌,山林屬陰,水也屬陰,而且天色立刻就要暗了,總之這裡的陰氣極重……”
“我們還怕什麼?如果連這一點陰氣都怕的話,還怎麼救秋伊人?”夏飛依舊固執。
“我們平時當然不怕,可剛纔咱們都受了點傷,你剛纔破開那麼大石塊,現在還有力氣麼?如果真有什麼異物,我就得照顧你,我怕你受傷害!”田博富有點激動,說話有些大聲。
“原來是怕我連累你!你們可以走,我一個人就行。”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種意思……”田博富一時詞窮。
申教授叫道:“夠了!夏飛,你睜大眼睛,難道看不出這裡有多兇險?那個腳印絕不是鬼怪留下的,這裡並不是只有鬼怪懂麼?”
“好了,申教授!他nnd,夏飛說得對,我們要是怕,還出來混什麼!我留下。”
“田博富……”
“不要說了,我留下。”
“好!好!我也捨命陪君子。”申教授也豪爽起來,“田博富,你去抓些魚,今晚的守夜我先來,你和夏飛都有些傷,先休息。”
田博富接口:“我也不客氣了,不過,還是咱倆守夜吧,夏飛讓他休息吧。”
“不用,我最後一班,我只是累,並沒有太大的傷。”夏飛說完閉上眼睛。
田博富抓了些魚,用着隨身的利劍串起來烤,如果被一個懂得兵器的人看見,非的吐血不可。
田博富沒心沒肺的睡着了,夏飛耗費了太多精神力,也迷迷糊糊的睡下。申教授一個人謹慎的坐在火堆旁,看着無邊的黑夜,桃木劍就放在身前。
‘啪啪’‘啪啪’無數物體落水的聲音響起,申教授藉着月光,看向泛起白色水花的河面,目光正好穿過那個石臺,石臺上點點綠光冒出,在這寧靜的黑夜,妖異異常。
那是磷光,申教授這樣博學,當然明白,只是這個平整的石臺上看不出有什麼生物的屍體,怎麼會發出磷光?
一陣風吹來,看不出怎樣大,火堆卻熄滅了。申教授此時忽然聽不見身邊的兩人呼吸的聲音,整個山裡彷彿只有他一個人一樣。
死寂!申教授的心臟劇烈的跳動;壓抑!就像什麼要來臨之前,偏偏一點動靜也沒有;恐懼!無一處不透露詭異的氣氛。
申教授努力地清了清嗓子:“田博富!夏飛!你們在麼?”
田博富兩人沒有回答,而山裡卻傳來回音:“你們在麼!在麼……”聲音在申教授周圍環繞,彷彿在申教授耳邊響動,河水中那些下水餃的聲音越來越多,風也開始吼叫,貓頭鷹的叫聲也響起來,……深夜沸騰起來,像在迎接什麼的到來。
民間說,貓頭鷹叫,代表着有生物要死亡了,會是自己麼?
極度驚慌下,申教授反而來了勇氣,他爬上石臺,仔細找尋動植物的屍體,石臺依然乾淨,什麼也沒有。
申教授愣在那裡,急忙回去取桃木劍,石臺突然擡了起來,光滑的檯面將申教授甩在火堆的另一邊,也就是河水的方向。
申教授恐懼的向後退了幾步,腳踩進水裡,冰冷的水面讓他打了一寒戰,水面上還有一些東西撞擊着他的腳踝,申教授彎下腰看向撞擊自己的東西。
看到那些東西時,申教授的眼睛圓睜,不敢置信的張開嘴巴。腳踝處一堆堆淡**乾枯的皺巴巴的東西圍滿了他的周圍,之所以看清那些東西的顏色,是因爲它們泛着光芒,好像故意讓申教授看清楚一樣。
還有無數的這樣淡**的物體順着河水留下,申教授快要發瘋了,他清楚的叫得出這些東西的名字:胎盤!
記憶太深刻了,那還是剛畢業的時候,參加工作的第一天,他被分配到一個主任醫師的身邊,在替醫師拿藥的時候,認識了後來的老婆,她是一名藥劑師。申教授在第一眼就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她,也稀裡糊塗的替她值了一個夜班。
那次一個中醫醫師開了一劑藥,上面有胎盤,藥房剛好用完,申教授是新來的,其餘人就讓他去藥庫取胎盤,並告訴他,胎盤旁邊放有一個粉碎機,取出來直接粉碎。
申教授無奈的走向藥庫,醫院的夜晚幽靜,長廊裡只有申教授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