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起被那突兀的笑聲滲的渾身起疙瘩,在他仔細辨認下,那笑聲又彷彿不是來自地板,好像還在移動,而屋子內外包括走廊都只有當他一個人,這一看之下,杜起只覺得如同置身冰窖一般。
“誰在哪裡?”杜起色厲內荏的叫着。那笑聲忽然來到他的身後,還在他的脖頸處呼出一口氣。杜起立刻跳出門外,迅關掉房門。
門後面一陣劇烈的撞擊聲,杜起站在走廊,僵住片刻,直到門已經凸出一塊鵝蛋型的疤痕,纔想到逃跑,那個疤痕讓他想到那應該是一個頭顱!一邊跑的時候,杜起還在想,那是什麼的頭顱,怎樣有那麼大的力量?
走廊裡燈光閃爍,氣氛詭異,正跑着的杜起,聽見左邊的一間屋子的門‘哄’得巨響,一個頭顱就凸出來,右邊同樣也有一個頭顱凸出來,‘轟’聲不斷,這一層所有的門都開始凸出,迫使杜起跑向樓梯。
在樓梯口,杜起停下,是向上還是向下?上面也許跑到頂部就沒路可逃了,還是向下吧,杜起做出決定的瞬間,身邊的門凸出的更大了,像是脖子也出來了,杜起毫不懷疑這間旅店鬧鬼,這門看起來如此硬實,怎會這樣變性還不破碎那?
樓下就是一層了,他們兩個拿啤酒應該是在廚房,去哪裡找他們!杜起剛走到一層,一層的燈完全滅掉了,黑暗讓杜起心驚膽戰,他小心的摸索着前行,腳下一個小東西突然在他的腳踝部撞擊了一下,黑暗中,杜起分辨不出那是什麼,但是接着無數那種小東西撞擊他的腿部。杜起顧不得那麼多,跑了起來,沿路中磕磕碰碰,一分鐘左右他看見一絲微光,正是廚房裡出來的。杜起拼命的跑進去,光在此刻是那樣重要。
廚房裡一個人也沒有,身後也沒有,一切都那樣正常,難道是田書和李品在給自己開玩笑?杜起站在那裡,一分鐘後什麼也沒有生,他確認一定是惡作劇,只是現在要找到那兩個人,他們一定躲在暗處偷偷看自己的笑話。
想到這裡,杜起大大方方的來到冰箱前,打開門去裡面拿啤酒,冰箱門剛打開,就聽見一個笑聲傳來。杜起看看身後,詐道:“出來吧!我看到你們了。”
冰箱裡也傳來一個聲音:“真巧,我也看到你了。”
冰箱內的冷氣,加上那突如其來的聲音使得杜起再次陷入恐慌,握住冰箱門的手開始哆嗦,目光一絲一毫的往冰箱內移動,每移動一寸,心裡都多出一份恐慌,終於看到了裡面的東西,那一刻杜起感到了死亡的氣息。
冰箱內,兩隻頭顱整齊的擺放,正是李品和田書,他們的身子在另一邊丟棄,裡面所有的啤酒都是紅色的……,忽然,李品和田書的眼睛睜開,同一時間,唯一的燈光和冰箱裡的光線都暗下了,杜起尖叫一聲,地板上出現一個大洞,杜起沒防備下一下子掉了下去。
杜起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旅店,所有人都醒了過來,也包括還沒有睡下的我們,當人們來到門前的時候,都驚訝的看到門被不知名的物體頂的凸出出來。
走廊裡走出一些膽大的人,議論着:“剛纔好像是誰在叫?”
“是啊!聲音太慘了!不會是謀殺吧?”
“你以爲這是小說啊,哪來那麼多謀殺。”
“我聽見聲音好像來自一樓,要不要去看看?”
我和田博富他們交換眼色,那聲音真的是來自樓下,也只有在死亡的瞬間能出那樣淒厲的叫聲,田博富負了傷,爲了保險起見秋伊人鼓動着:“我都想去看看了,你們這些大老爺們怕什麼?”
我立即附和:“我跟你去,美女!”
立刻一隻浩蕩的小分隊向着一樓進軍,在每一層又吸收一些人員,到達一樓的時候,我們的人數達到了近一百,一樓的住戶提供了一個信息,讓我們不至於瞎轉悠。
“我好想聽見聲音來自廚房。”
我們就向着廚房進軍,打開廚房門,一股撲鼻的腥氣迎來,乾淨的廚房只有冰箱處稍顯凌亂,冰箱門打開着,裡面的燈光射出來,一些冷凍的魚蝦味道傳出。但是那股腥氣卻不是魚蝦的味道!
我走過去,將冰箱門徹底打開,一個跟着過來的老年人當場暈倒過去。饒是經驗豐富的我們也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三顆頭顱整齊的放着,下面的身體摺疊壓縮着擠進冰箱,骨骼不知道斷了多少段,其中一個身軀因爲壓縮的太厲害,肚子鼓脹,彷彿所有的物件都擠在那裡,隨時都有破裂的可能。
‘沽’一聲劇烈響聲出,在緊張的人羣中彷彿丟進一顆不安的炸彈,人羣都向着門口擠去,那個鼓脹的肚子在轉動,像是什麼要爬出來一樣,我急忙拉開秋伊人,田博富和申教授也退後幾步。
剛退出冰箱門口,那個鼓脹的肚子就破裂了,血液瞬間佈滿整個廚房,除了我門,所有人都跑了。當然還有秦壽生,只是他已經不屬於人類範疇了。
血花飄過,地面上出現了無數只跳動的紅色拇指般大小的東西,秋伊人嚇得撲到了我的身上,女孩子對小蟲子還是有天生的恐懼。
申教授仔細看着那些跳動的東西,對着秦壽生說道:“雖然很不喜歡你,但是還要告訴你,你快走吧!‘法獸’要來了。”
聽到‘法獸’這個名字,秦壽生瞬間消失,申教授對我們說道:“咱們也得離開,‘法獸’是‘審判長’的丈夫,咱們剛傷了‘審判長’怕是要來報復了。”
剛說完一隻羊一般大小的怪物憑空出現在廚房內,全身長着濃密黝黑的毛,雙目明亮有神,額上長着一隻獨角,背上伸出兩隻巨翅,巨翅上卻沒有羽毛,是兩排呢光禿禿的肉翅。
它的眼中精光畢現,像是在衡量着什麼。
申教授提醒道:“小心,它擁有很高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