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愁今後敘往事
長沙五一路的某間咖啡館裡,窗外暖暖的陽光投射進來。
靠窗的椅子上,舟佳人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帶雨女人一陣頭疼。今天這難得的週末被這女人奪命追魂call給叫了起來,電話裡這女人哭得撕心裂肺的的模樣嚇得她立馬就從牀上跳過來。
舟佳人努力歸納着毛西西剛纔哭訴:“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昨天那娃娃親失敗了,然後你掉坑,被人認錯進了狼窩然後失身了?”
毛西西比舟佳人的直接弄得一噎,老臉一紅,點了點頭。又不好意思的四處看看,衝她不滿:“你小聲點!被人聽到了怎麼辦!丟死人了。”
舟佳人覺得有些頭疼,她揉着太陽穴驚呼:“天吶,你的生活能不能再充滿戲劇感一點!這麼狗血經典的情節都出現在你的身上了。”
“我怎麼知道……”
舟佳人是毛西西從小玩到大的死黨了,跟毛西西的膽小怕事不同,那舟佳人還真的就是怕不來事的那種類型。上天給了得天獨厚的美貌,在男人中那是無往不利。
“得了,你也別想太多了。現在難過也沒什麼用,主要想着現在該怎麼辦。“毛西西瞅着舟佳人一臉的煩躁,心裡也跟着煩躁起來:“我怎麼知道要怎麼辦,心裡總覺得不服氣。那月越看上去是個好地方,誰知道里面是那樣的下流。還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跟我一樣被禍害了呢。佳人,你說我偷偷去報警怎麼樣?這個事情我不想鬧大了,但是我不甘心那羣人渣就這麼自在繼續痛快。”
舟佳人皺眉:“你說月越?你怎麼搞到那裡去了!報警,你現在又不是當年的初中生了。真以爲正義到處都能戰勝邪惡呢?那都是一羣什麼人你知道嗎?裡面那隨便一個靠山的背景就能把你家給淹死。你拿什麼鬥?”
“這麼糟糕?”毛西西一驚,跟着也愁了:“其實我心裡也曉得了,也不想鬧大了。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都是躡手躡腳的跑的。你說我怎麼這麼作孽,我是得罪誰了,我被人qj了我還得偷偷的跑。”
“西西,不是我說你,你這事受了委屈我知道。我也想幫你,可是那月越後臺硬得很,你去鬥肯定是吃虧。就算是去報警那警察也不敢管。我們們小老百姓就是這樣,吃虧!”
舟佳人看到毛西西一臉失望,覺得自己也確實不夠道義,自己好友這樣了卻一點忙都不幫,於是喝了一口茶又繼續說道:“西西,你別愁。這個事情我幫不了你可是我能去旁敲側擊一點。我上個想好在月越當大堂經理來着,我探探口氣。至少能幫你把仇人問到是誰。”
毛西西慌忙搖頭,她纔不想把事情鬧大哩:“算了算了,佳人,我曉得你是爲了我好。這事情你之前說得對,我再後悔再哭也沒用,也回不去了。那人我鬥不起,也不想鬥。我一小老百姓就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之前想去報警主要也是看不慣,匿名報個警我心裡也舒坦點。今天跟你說這麼多我也好多了。我會這事忘了的,也必須要忘了。”
毛西西眼睛依舊是紅通通的樣子,只是眉眼之間總覺得多了一點和從前不一般的韻味。她咬着牙,把所以憋屈都往自己肚子裡吞。
佳人瞅着毛西西這副慘樣,嘆了口氣,故意轉移了話題:“你這樣子,是不敢回家了吧。跟家裡把藉口想好了沒。”
不說還好,一說就愁,毛西西心思少,容易被帶着走。立刻就掉入了另外一個難題中,她緊着臉:“我nǎ裡敢,想好了我還能在你這裡麼。你又不是不曉得我不會撒謊,這要是被家裡一問起,我肯定得露餡。”
佳人輕笑,她招來服務員給毛西西換了杯熱飲,看着她又抿了一口才繼續說道:“我就曉得你這不靠譜吧。來的路上我就給你想借口了,你瞧,我這不都來了嘛。你昨兒個就是上我家睡去了,你跟那周深不是掰了,就說我看着你難過要帶你出去散散心。”
舟佳人指着毛西西脖子上露出的紅痕笑:“你別咋呼,你現在這個樣子是鐵定回不了家的。這大夏天的,你還讓我給你四處找高領毛衣給你遮那吻痕呢?”
毛西西立刻就難堪的捂上脖子,微惱:“這事情你不許再說了,真的,再也不許說了。這一頁也就揭過去了。”
“不說就不說了。”佳人擺擺手,看着毛西西有所緩和也臉也鬆了口氣,繼續說道:“明天你也別上班了,那邊我都給你先頂着。等會去我家裡好好睡個覺,這個事情也就過去了。”
毛西西幾不可見的點點頭,是啊,事情看開了也就過去了。現在又不是那古代,還真的要爲了點貞潔要死要活的麼。只是,毛西西神色莫名。總覺得眼前是灰暗一片,前途未卜啊。
佳人曉得這一時半會只怕要她接受也有點困難,只好不斷扯些話題來阻止這傻姑娘的胡思亂想。
“恩?西西,我纔想起來,你這個娃娃親我以前咋不曉得的啊,前幾天突然接到你的信。我才吃了一驚,那周深可是位上校啊,你傢什麼時候跟這麼大的親戚搭上了關係了?”
毛西西擡頭瞪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周深這不也是她的痛嗎,剛見面就散了,多折煞她的面子呀。
不過,跟周深這娃娃親還真的有點來歷咧。
照毛西西的爺爺的說法就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他一個農民在菜地裡鋤草,然後就恰巧就下了被敵軍追擊的周家爺爺。結果,救命之恩難以爲報,新中國成立後,老爺子指着自己的兒子,一錘定音:“我將來的孫子,就是您家的女婿了!”
這要毛西西恨得,你說那毛爺爺半夜三更跑到菜地裡鋤什麼草阿,真是冤孽!果真是冤孽,後來才知道周家的勢力龐大阿,那背景深的,能把毛西西神不知鬼不覺的淹死咯!
周家那當初的老祖宗周靖遠是跟着那毛爺爺打江山的吶,那勢力就是在文革時期都是死死的保存了下來,但是勢力終究還是做了退讓。從北京那深水溝裡退到了南方。那想法就是,那北方的地氣不接他周家,在南方也算個地頭蛇,照樣能活的自在瀟灑!
毛家有些悔了,你說,毛家這一個平凡的農民家庭,跟那周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呀,生怕自家的西西去了他家受了委屈。雖說毛家是普普通通一農民家庭,可是毛西西的爹爭氣了,一標準的知識分子啊,當時可是第一個從那村裡考出去的北大生。
從此,毛家升級了!從五大三粗的農民晉升爲之乎者也的知識家庭了!
毛家有子女三個,大女毛西西,二弟毛南南,三妹毛北北。話說西西按順序來說怎麼着也不應該說是第一個,東南西北的順序是中國人的老習慣。
可是當時西西的老媽打賭說老大一定是個男娃娃,全家人照了b超也都是意見一致。絕對是個男娃娃!
可後來,滾出來一個女娃娃,大家都給愣了,毛媽給唸叨了一句,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咯。從此,毛西西這名字也就出來了。
毛西西是毛家的老大,那自小迷糊的性子讓家裡人含在嘴裡真怕就給化掉了,那可是毛家的心肝肝阿。太迷糊的性子大傢伙都讓着她點。你說說,西西這鬼性子,除了毛家能忍着,還有幾個人受的了噢。
所以,這岔子就出來了。
那周家的兒子就叫周深,那可是一個人見人夸人見人愛的好男兒。根正苗紅着呢。那可是祖國的未來的棟樑人才阿。老小就被扔部隊去了,年紀輕輕就是個上校了。
眼紅的說是他家老爺子在後面活動活動,誰不知道,周家老爺子那是那南京軍區的一把手?可是知情的知道,周深這娃娃爭氣阿,可是絲毫沒動用家裡的一分關係,這地位,全是他用血用汗也一點點爬上來的!
周老爺子欣慰吶,男兒志在事業,眼見周深都26了,可沒一點要成個家的意思。雖說周深爭氣,可還是個周家的獨苗苗阿,周母也是寵得要命喔,也就順着周深的意思,不成就不成吧,反正自己的兒子還年輕。
哎,可是周深等得了那毛西西可等不了阿,要順着那周家的意思再等幾年。
毛西西那朵老黃花,可老成了菜阿!
毛家急的要死要活的,好不容易活動活動關係,毛爸拼了讀書人的面子,好歹拉西西和那周深見個面,想說聯絡聯絡感情,指不定就有了大發展。
不然。其實毛家也有自己的小算盤,發展不成吹了也就更好!
別把他家西西一根樹上吊死不是,吹了悔了這娃娃親,早點開展這毛西西的另一春唄。
所以纔有了這場火急火燎的娃娃親相親,這娃娃親本來也不是個什麼好事,毛西西一直都不好意思說,這舟佳人才一直都不知道。毛西西從回憶裡醒過來,這佳人要舊事重提,毛西西能去想纔怪呢。
“我的佳人吶,你就饒了我吧。我這輩子都不想跟那周深啊鬼深的扯上關係了。”毛西西一聲哀嚎,實在不想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舟佳人看這模樣也曉得自己說過了,她剛纔一時好奇,倒是有些疏忽了,正是打算道歉的時候。毛西西的手機鈴聲響了,不知道爲何心裡突然就咯噔一下……
“嘀嘀嘀,噠噠噠……”
毛西西手機纔剛剛充好電呢,以爲是家裡人來詢問了。之前打開手機滿滿都是毛爸的未接,她還沒有對好臺詞,所以一直沒敢回電話去。心驚膽顫的一看來點顯示,是她那臭小子弟弟毛南南,頓時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一通電話,語氣就不爽上了:“哎,我說怎麼回事啊!我這邊正要緊……”
“喂喂喂,是南南的姐姐嗎?”
電話裡面傳來的聲音毛西西沒有聽過,但明顯就不是毛南南的聲音,毛西西一堆的話都沒出口就卡在了喉嚨裡。聲音一下子就溫柔了起來,細聲細氣的說:“哎,是的,我是南南的姐姐!”
緊接着毛西西的臉色就僵硬了,大腦裡一片空白,只有電話裡焦急的呼聲一聲一聲的傳過來。
“南南姐!你快來啊!南南在北京出車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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