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想了想道：“就是，在我破壞了他們幾次行動之後的某一天，我剛洗完臉，一擡起頭鏡子上就多出了幾行血字，讓我不要自找麻煩。”
渣康：“然後呢？”
哈莉：“然後我就把鏡子直接砸碎了啊，結果什麼都沒發現，所以我又把房子拆了，還是什麼都沒發現，弄得我鬱悶了一晚上。”
渣康：“……”
雷蒙見渣康一臉無語的樣子，笑着搖了搖頭問道：“所以後來又發生了什麼呢？”
哈莉：“第二天我換了個地方住，結果他們還是能找到我，又在我鏡子上寫字，我一怒之下又把鏡子給砸了，可是還是找不到……”
“那個，能說重點嗎？”
雷蒙不得不打斷道，“你這樣不按套路出牌，那後來你們到底是怎麼達成約定的呢？”
哈莉：“我砸了幾次鏡子，又換了幾次地方之後才發現沒用，他們總是能找到我，所以最後一次我沒繼續砸下去，而他們好像也能通過鏡子聽到我說話一樣，就這麼藉着鏡子跟我溝通了。
再後來的事情你們也知道，就像女巫說的那樣，我跟他們達成了一個互不干擾的約定。”
蝙蝠俠這時突然問道：“那你之前跟我說的即將降臨的大麻煩又是指什麼？”
“我感應到他們的力量好像越來越強了，整個哥譚都瀰漫着恐懼，雖然我很享受這種感覺，但我總覺得他們應該是在謀劃着什麼，一旦被他們達成目的，會有很糟糕的事情出現噢~~~”
“果然是他們……”沉重的聲音響起。
渣康突然坐了下來，用雙手揉着太陽穴，一臉凝重的說道：“之前剛一回到這裡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只是還不能完全確定，現在我已經有七成的把握，這件事絕對與那裡有關。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他們怎麼會出現在人間？怎麼能出現在人間？”
渣康在質問着，也像是在寬慰自己。
雷蒙看到渣康的反應，聯想到渣康最恐懼的事情，也已經猜到了渣康說的那裡是指哪。
不過其他人卻不清楚，蝙蝠俠一看渣康好像知道內情的樣子，急忙問道：“康斯坦丁法師，這麼說你知道他們的身份嗎？”
“不能百分之百確定，但也基本能猜到……可我真的希望我猜錯了……”渣康一臉痛苦。
他玩世不恭，他亦正亦邪，他五毒俱全……可這些都只是表象而已，他會變成這樣，有一大半的原因都是爲了逃避現實，麻醉自我。
因爲他是一個通緝犯……
一個本應下地獄，卻僥倖逃回了人間，還被地獄之主路西法親自點名的地獄通緝犯！
正是因爲他去過地獄，所以他比其他人更清楚那是一個多麼讓人絕望的地方，他不怕死，但他卻不想再回到那個給他帶來心理陰影的地方。
所以他一度當起了超級英雄，就爲了死後能被接引上天堂，不用再下地獄。
然而無論他怎麼努力，無論他做了多少的善事，天使們都明確的告訴他，他還上不了天堂。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他終於絕望了。
因爲他意識到無論自己怎麼做都是抱着強烈目的性的，僅僅只是爲了逃避地獄，而這種並非發自內心的善，是不被天堂認可的。
於是他開始自暴自棄，開始麻醉自我，想讓自己忘記死後會下地獄的事實。
他開始隨心而行，想管的事情就管，不想管的事情就算逼他也沒用。
渣康之名也是自此誕生的。
能讓渣康失態的，自然也只有地獄來客了。
“你是說，這次哥譚的那些事情，是地獄搞的鬼嗎？”雷蒙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哈莉說的鏡子溝通，明顯是鏡魔的手段，他們也曾藉助鏡魔附身者向我示威過。”渣康的語氣很肯定，“可惡魔根本無法輕易降臨人間，而且每次降臨也只能通過附體的方式。
更不可能大範圍、長時期的製造惡性事件，這已經完全違背了遠古盟約……”
“遠古盟約？”
“就是天堂與地獄所簽署的盟約，他們不得輕易的降臨，也不能大範圍的干擾人間，除非發生了什麼人間不能應對的災難，就像五年前那次的情況一樣。”渣康說到這還看了魅惑女巫一眼。
魅惑女巫聞言也有些後怕。
她當時可是清晰的感受到了那些即將降臨人間的恐怖氣息，若非如此，她也不會跪求渣康拯救她的族人。
如果早知道人間與天堂和地獄還有着這種關聯，她打死也不會開啓通往故鄉的大門。
其實渣康早就有提醒過她了，可她沒信。
“所以說，這次在哥譚製造惡性事件的其實不是人，而是來自地獄的惡魔？”蝙蝠俠問道。
“目前看應該是這樣，具體情況還得進一步確認才行……”渣康臉色有些難看。
“不用確認了，應該是真的。”雷蒙突然道。
“嗯？”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就連渣康也有些意外的看向他問道：“Boss你難道知道什麼內幕嗎？”
“瑪門。”雷蒙說出了一個名字。
“什麼？”蝙蝠俠不明所以。
哈莉和魅惑女巫也是二臉茫然。
只有渣康，臉色陡然一變，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雷蒙：“不會吧？”
雷蒙：“你知道的，我很少亂說話。”
渣康聞言頓時心中一沉。
他當然瞭解雷蒙，作爲最早一批出現的副人格，他跟雷蒙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
雖然雷蒙沒有明確說過，但基本智商在線的副人格們都能發現，雷蒙似乎對每個副人格原本所在的世界十分了解，彷彿無所不知一樣。
許多事情，連他們這些原本誕生在那個世界的副人格都不清楚，可雷蒙卻知道。
雷蒙一開始不清楚狀況，還讓哈莉跟魅惑女巫說明了一下，才終於做出了判斷。
這證明雷蒙是有所本的。
換言之，沒有一定把握雷蒙不會說出來。
渣康：“如果真的與他有關，那這一切就能解釋得通了，可這也意味着麻煩大了……”
“瑪門是誰？”魅惑女巫好奇問道。
“地獄之主路西法的兒子，也被稱之爲地獄之子，一個非常惡劣的傢伙！”渣康沉聲道。
“你們在開玩笑對吧？”蝙蝠俠突然道。
雷蒙瞥了他一眼道：“你真的覺得我們很閒，專程來陪你開玩笑的嗎，韋恩先生？”
蝙蝠俠心中一震，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說道：“什麼韋恩先生，雷蒙閣下別說笑了。”
“無不無聊，現在是裝模作樣的時候嗎？”渣康暴躁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也就是在渣康說話的時候，在他指尖流轉的現實寶石忽然閃了一下。
蝙蝠俠猛然發現，自己的面罩突兀的就這樣消失不見了，直接露出了真容。
這讓他很是尷尬。
前腳纔在那裝傻，後腳就被人打臉了。
他只得苦笑道：“還請幾位替我保密……”
掛在雷蒙脖子上的哈莉這時也撇撇嘴道：“你真以爲誰都不知道你的身份嗎？”
蝙蝠俠也聽出了哈莉這番話的隱意，這代表着哈莉也早就知道了蝙蝠俠的真實身份。
至於哈莉怎麼知道的，這還用說嗎？
想到曾經讓自己欲仙欲死的那個怪胎，蝙蝠俠不禁又有些頭疼起來。
“好了，不要浪費時間了，這次的事情可能會非常麻煩，你的實力……”雷蒙皺眉道。
“我已經通知了我的隊友，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我想我們也能幫上忙！”蝙蝠俠迅速道。
“哦？你的隊友？”
雷蒙眼前一亮，頓覺有趣。
他當然知道蝙蝠俠口中的隊友是哪些人，尤其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超人，就算是現在的他也未見得奈何的了對方，頂多是不懼而已。
畢竟超人的實力也是極爲變態的，常態下比起驚奇隊長那娘們估計都只強不弱。
他就算切換成弗利薩，然後再進入爆種模式，最多也就是能壓制住對方而已。
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解決戰鬥。
而他切換弗利薩也是有時限的，尤其是全力戰鬥的時候，也沒辦法支撐太久。
如果能多出超人這樣一個戰力的話，對他來說可打的牌就多多了。
雖說超人的弱點也很明顯，無論是氪石還是他在面對魔法力量時的無力，都是短板。
但別忘了，雷蒙這邊可還有着現實寶石這件大殺器呢，用在超人身上那是剛剛好。
一念至此，就是雷蒙都有些小期待起來。
“他們還有多久……好吧，當我沒問。”雷蒙剛準備問蝙蝠俠他的隊友多久到，可還沒等他問完，眉頭就微微一挑，中止了這個問題。
就在他停下後的幾秒鐘，一個制服外穿、胸前有着碩大一個‘S’記號的傢伙從天而降！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道帶着橘色的閃光忽然由遠至近的到來，宛如一道閃電。
當一個全身穿着紅色制服的男子出現後，破空聲才傳入衆人耳中，隨後纔是氣流拍面。
第三個到來的，是一個看起來像是半機械人的傢伙，同樣是從天而降，速度卻沒那麼快。
緊隨其後的則是一個看起來非常有古典美的長腿美女，雷蒙能明顯感覺到，當這個長腿美女出現時，身後傳來一絲殺機，環抱着他脖子的手也變得更緊了些，彷彿怕他跑掉一樣。
最後抵達的，是一個身高兩米多，看起來非常粗獷的魁梧大漢，還拿着一把金色魚叉。
不用說，這些人自然就是蝙蝠俠口中的隊友們了，正義聯盟全員到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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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的酒吧裡，一個看起來彷彿餓了幾個月的枯槁男子，忽然深呼吸了一口道：
“他回來了。”
在他的左側，有一個黑人男子一臉恭敬的站在那裡，聽到他開口才小心問道：“誰？”
“你的老朋友，小約翰，我聞到了他的味道呢。”枯槁男子的嘴角勾起一絲邪惡的笑意。
黑人男子渾身一震！
枯槁男子也注意到了黑人男子的反應，笑眯眯的問道：“怎麼，你想見他？”
黑人男子頓時一驚，連忙否認道：“不不不，我跟他其實一點都不熟，只是做過幾次交易而已，殿下千萬不要誤會了！”
枯槁男子：“不是早說過了在我面前不要這麼拘束嗎……我又不是那個老傢伙，連到了地獄都要遵循天堂那種無聊的禮儀，簡直有病！”
枯槁男子說到這裡時，臉色有些陰沉！
然而黑人男子卻不敢接他的話，只是一言不發的站在他身邊，額頭上流出了冷汗！
如果有北美任何一名驅魔人在這的話，就會認出，這看起來不起眼的黑人男子，其實是北美驅魔界的第一驅魔人——午夜老爹！
北美絕大多數驅魔人都接受過他的恩惠，基本上的了檯面的驅魔人都跟他有來往。
康斯坦丁雖然不是什麼正經的驅魔人，但因爲整天跟惡魔打交道，自然也不例外。
可他這位北美第一驅魔人，在這位枯槁男子面前卻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因爲枯槁男子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地獄之子瑪門！
午夜老爹能知曉他的身份，也是因爲他的妹妹在地獄也算個小幹部，他偶爾能用通靈感知術與地獄之中的妹妹進行靈魂交流。
正因爲如此，他才認得出這位地獄之子。
要知道，在他之前，可是已經有數位驅魔人因爲試圖驅除眼前這位地獄之子而死，他要是也不知死活的出手，估計現在屍體都涼了。
至於這位地獄之子口中的老傢伙，自然就是指他的父親，那位地獄之主路西法了。
午夜老爹哪個都得罪不起，也只好裝死了。
瑪門看到午夜老爹的反應，卻是有些不快，冷哼一聲道：“你覺得我說錯了？”
午夜老爹“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苦着臉道：“殿下，您知道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的。”
瑪門擺擺手：“算了，看在你妹妹的份上，不爲難你了。”
午夜老爹這才鬆了一口氣：“多謝殿下！”
瑪門擡手製止了他，道：“先別急着謝，我還有事情要找你幫忙。”
午夜老爹垂下頭：“有什麼事情您吩咐就行，我一定傾盡全力！”
瑪門：“想辦法幫我把你那位老朋友約出來，我想見見他，能辦到嗎？”
午夜老爹略顯爲難：“這……”
瑪門臉色陡然一沉：“你不是說傾盡全力嗎，難道你在愚弄我？你可知愚弄我的下場！”
午夜老爹臉色慘白：“不，我絕對不敢愚弄殿下您……您放心，我一定找到他！”
“這還差不多，滾吧！”
瑪門不耐煩的揮揮手，不再看他。
午夜老爹聞言，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瑪門則獨自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後，彷彿自言自語的說道：“你不是說他消失了嗎？”
過了半晌，他才繼續道：“我對他爲什麼消失沒有興趣，只要能找到他就行了，另外，他可是咱們這次計劃成敗的關鍵，你別掉鏈子了，否則我就算失敗了也不會讓你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