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八十八章 阿戈摩托 時光之視

擺脫掉了難纏的韋德,彼得就趁着夜色的到來,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城市中的教堂裡.而在這裡,一個人影早已經是在等待着他的到來了.

”我來遲了嗎?”看着早已經等候在這裡的古一法師,彼得一邊打着招呼,一邊順着牆壁爬了下來.

這並非是他不想走正門,而是走正門的風險實在是太大.在如今城市全智械監控的前提下,只要他敢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任何一條街道之上,那麼不到五分鐘內,就會有成羣的智械出現在他的面前,來對他圍追堵截.

他不怕那些智械,但是卻不想給自己招惹沒必要的麻煩.所以他只能爬窗戶,走下水道,從一切不起眼的角落去往自己要去的地方.這已經是他的習慣,而對於他的習慣,古一併沒有什麼想要置喙的地方.

”不,你來的比我們約定的時間還要早上一陣子.只是我已經提前看到了你的到來,並且爲之做好了準備而已.”

”提前看到?怎麼提前看到?”

對於這樣的一個回答,彼得並不滿意.因爲這在他看來是敷衍之詞.監視就是監視,沒有必要冠之以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當然,這只是他個人的想法.而古一可不願意讓他把自己自己的想法當成現實.對於她來說,他和彼得之間的合作關係應該更像是朋友,而不是利益上的夥伴.所以,她會盡力避免他們之間生出什麼不該有的誤會來.

”彼得先生.你知道預言嗎?從無數的未來中看到一個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這種類似的事情,是你所曾聽說過的嗎?”

”我聽說過吉普賽的占卜師會抱着他們的水晶球給別人講解所謂的命運.用那些似是而非的語言來告訴他們,所謂的未來的走向.怎麼,這就是你給我的解釋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你還缺了一個水晶球纔對!”

”水晶球?不,我不需要那個東西.我有比那更厲害的東西.”

微微一笑,古一就從脖子下掏出了一個奇特的掛飾來.三角形套着圓圈,中間的寶石在彷彿機關運轉的輪廓中散發出耀眼的綠色光芒.這種光芒讓彼得感受到了威脅,顯然,它並非是一個掛飾那麼簡單.

而看到他的注意力被這件東西所吸引,古一立刻就是笑着對着他解釋道.

”這是真理之光——阿戈摩托之眼.是我所擁有的最強大的神器.他來源自一個名爲阿戈摩托的神靈,這個神靈曾經是強大的維山帝之一.他精通魔法,但是更擅長於預見真理.藉由着他的力量而誕生出來的這件神器,能幫助我看透重重迷霧,從過去和未來中找尋真相.怎麼樣?你願意試試嗎?”

”真相?”這個名詞讓彼得有些嗤之以鼻.但是看着古一這麼鄭重其事的模樣,他也不能完全地把這當成是一個笑話.所幸現在時間還算是多,所以在稍稍猶豫了一番之後,他就給出了這樣的一個答覆來.”如果你不想讓我嘲笑你的話,那麼就給我看看吧.看看什麼是...真相.”

”當然,帕克先生.如果這是你的意願的話.”如同虛託着一輪太陽一樣,古一虛託着自己胸前的阿戈摩托之眼.剎那之間,這件古老的神器就釋放出了無比璀璨的光芒,如若皎潔的月輪一樣,將古一連同着彼得一起徹底地吞沒了進去.

一股神奇的力量在拉扯着彼得,讓他產生了一種身不由己的感覺.而就在他剛剛準備動用自身的力量進行反抗的時候,古一的聲音已經是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

”別反抗,帕克先生.你我現在正處於時光的幻象之中.如果你的動作太大,那麼我可就不能保證,你看到的會是些什麼東西了.”

”哼,有趣.你打算讓我看到什麼?”

冷哼一聲,彼得就停止了所謂的反抗,並且朝着古一詢問了起來.

他之所以會這麼老實,不是因爲古一值得他信任.而是他的蜘蛛感應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危險.對於他來說,這比古一的言語來的實在的多.而既然沒有什麼危險,那麼他也不介意看看,古一到底想要對他耍什麼把戲.

”並非是我想要讓你看到些什麼,帕克先生.你應該說,是你想要看到些什麼.”

佇立在一片光芒鋪就的道路之中,古一面帶微笑,如同邀請人品嚐美食的廚師一樣,對着彼得循循善誘道.

”看看你的腳下,一條代表着時光的道路就在你的腳下.向前,你就能看到所有的過去.而向後,你就能看到無盡的未來.選擇權在你的手上,帕克先生.你在這個時候,只需要做出選擇就好.”

凝視着自己腳下耀眼的光芒.彼得並沒有猶豫太久,就毅然地轉過了身子,向後踏出了一步.而就是這一步.光明頃刻消散,無盡的深淵驟然地浮現在了他的面前,讓他爲之卻步,爲之膽顫.

只是一步之遙就要跌落入深淵之中,哪怕是他也不得不生出深深的畏懼來.當然,畏懼轉瞬即逝.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種被戲耍了的憤怒.他回過來,兩眼冒着火光,憤憤不平地想要對古一發起質問.但是在他開口之前,古一就已經是走到了他的身邊,對着他這樣說道.

”未來就是這樣,一片黑暗,無盡深淵.你永遠不知道這片深淵中到底潛藏着什麼,凝視着它,你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下一刻會看到什麼東西.也許是個驚喜,也許是個驚嚇.想要向未來尋求答案,這絕對是再愚蠢不過的事情了.我寧願等待驚喜自己跳到我的面前,也不會幹站在這裡,等待着一無所獲的驚嚇.”

”你在戲耍我?這麼做有意思嗎?”

彼得皺着眉,發出了這樣的疑問.而聽到他這麼說,古一立刻笑了起來.

”你以爲我是在戲耍你?如果你是這麼想的話,那麼爲什麼不試一試,向着你身後的方向看一看呢?”

”同樣的把戲,你覺得還能嚇到我第二次嗎?”

似乎是出自於某種抗拒性的心理,他毫不猶豫地扭過了頭,看向了自己的身後.但是這樣的一個舉動,卻是讓他整個人都陡然間呆在了那裡.

因爲他發現自己周圍的環境已經改變了,變得有些超乎了他的想象.老舊的街道,車水馬龍的街頭.分明是他從小長大的曼哈頓街頭的模樣.

然而他很清楚,如今的曼哈頓早已經是毀於一旦.核彈的轟擊還有和外星人的大戰讓那裡徹底地變成了廢墟.他根本不可能再看到自己昔日的家鄉,他根本不可能再看到自己所熟悉的那番景象.如果說有,那麼只能說這只是一片幻覺而已.是他身邊的這個巫師刻意營造出來,用來欺騙自己的東西.

他已經對這個解釋深信不疑.而就在他想要呵斥古一,想要讓她停止這樣愚蠢的舉動的時候,一個人影的出現卻是堵住了他所有想要說的話.

”本伯父?”熟悉的人再加上那輛熟悉的老卡車,他不可能錯把別人當做是了他.而也正是因爲這樣一個人的出現,他開始意識到,眼前的一切哪怕是幻象,也絕對是一個了不起的幻象.最起碼的說,它知道自己心裡最大的弱點是什麼.

那麼,看看這個幻象能進行到什麼樣的地步?帶着這樣的想法,彼得忍不住地靠近了上去.而當他走到本的身邊的時候,他立刻就聽到了從本嘴裡那熟悉的抱怨聲.

”彼得.這個孩子到底跑掉哪裡去了.我讓他去接他梅嬸嬸下班,他難道就一點也不記得了嗎?”

”本伯父?”下意識地想要對這個本說話,但是顯然,他們之間無法做任何的交流.而這時,古一也走到了他的身邊,對着他這樣講述了起來.

”這只是過去的一個碎片而已.時間就像是一條大河,每一條支流的轉變就能製造出一個截然不同的現在.我不敢說這是我們切實所經歷的那個過去,但是我卻可以告訴你,這是我們所經歷的無數個過去之一.而身在現在的你,必然是無法同過去進行交流的.所以,安靜地當一個看客吧,帕克先生.”

”看客?”這個說法讓彼得困惑.而就在他把目光轉向了自己伯父的時候,他就陡然發現.自己的伯父正在做出一個可怕的舉動.

因爲這個時候他正攔截着一個狂奔的男人,而這個男人的手裡則緊握着一把手槍.很顯然,他絕不會是很麼良善之徒.而擋在他面前,也絕對不會是什麼安全的舉措.常人不會做這種愚蠢的事情.但是彼得了解他的伯父,他知道他的伯父一定會這麼做.

而接下來,一聲槍響傳來,更是讓他把心沉到了谷底.他下意識地想要叫喊出來.然而比他更快的,是另一個人的叫喊之聲.

”不...本伯父!”

另一個彼得.帕克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並且狠狠地抱住了躺倒在地的老人.而看着這樣一幅似曾相識的場景,他立刻就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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