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瀋河看了眼身前的貞德,原本作爲御主的他,應該統策全局,結果卻選擇了陪伴着戀人。
還是做一點御主應該做的事情比較好。
“一方通行。”瀋河在腦海中通知着一方通行,“Lancer的御主,那個叫肯尼斯的魔術師,應該是準備偷襲你們,在抓住他之後,想辦法命令他解除對Lancer的令咒控制,不過也別殺了他,他可是月髓靈液的創造者。”
瀋河對於肯尼斯的印象,除了悲催的被自己的從者綠掉以外,也就只剩下月髓靈液了。
讓這樣的一個人才死掉,還是有點可惜。
“知道了。”一方通行語氣隨意的迴應,“我已經看見他了。”
恰好就是在通話的時候,一個有着金色短髮,穿着黑色修身禮裝的高大男子,揹着手施施然的走過來。
絲毫沒有隱藏自身偷襲的打算,任何人都能看出那份強大的自信。
“阿奇博爾德家第九代家族,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在此,準備接受處罰吧,打攪聖盃戰爭的......”
轟——!
絲毫沒有給對方說完話的機會。
一方通行已經帶着十分的厭煩揮舞着拳頭,猶如炮彈一般的衝過去。
理所當然的,他的面前徒然升起一堵水銀般的牆壁。
一直跟在肯尼斯身邊的月髓靈液,早早的開啓了防禦模式,這個堪稱萬能的魔術禮裝,也是肯尼斯敢於正面出現的主要原因。
“不愧是粗魯的庶民。”
肯尼斯望着自己的傑作,語氣中與其說是鄙夷,不如說更多的是嘆息。
他之所以加入聖盃戰爭,並不是有什麼願望要實現。
而僅僅是想給自己“天才”的完美人生加上一份足以襯托的功績。
但,在這樣神聖的戰場上,竟然被這樣一羣絲毫沒有名門氣息的庶民打攪,甚至連他的未婚妻,都因爲那個Lancer而對他說出侮辱性的話語。
好好感受一下才華的差距吧。
肯尼斯擡起手掌。
“斬!”
銀白色的月髓靈液宛如沸騰的開水一般,不斷翻滾着氣泡。
然後轟然炸開。
肯尼斯還保持着那自信的笑容,瀟灑的手勢,就這樣徹徹底底的暴露在露出殘酷笑容的白髮少年面前。
噗!
肉體撞擊的聲音,一方通行毫不留情的一拳打在肯尼斯的肚子上,欣賞着他那暴起突出的雙眼,然後在對方愕然的表情中,掐住他的脖子好像麪糰一樣在地面上來回砸動。
怎麼會......
無法動彈的身軀,從未有過的劇痛,讓肯尼斯陷入了自我否認的迷惘。
他迫切的希望證實這不過是場噩夢,或者只是幻覺,卻被疼痛每時每刻的提醒着,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怎麼了?魔術師。”一方通行好像踩着螻蟻一樣踩住肯尼斯的脖子,俯下了身子,帶着猙獰的笑容,“本大爺啊,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自命不凡的下三濫,讓我看看,這種就是你們引以爲豪的,叫做魔術迴路的東西吧。”
“等等——!”
肯尼斯好像意識到什麼一樣的瘋狂大喊起來。
但是他的左臂,卻好像被細密的手術刀一刀刀劃過般,從內到外的爆出血痕,鮮血狂涌。
被毀了。
整條左臂上的魔術迴路,那被神賜予的與生俱來的天賦的一部分,徹底崩碎。
“應該說早一點纔對嘛,哈哈哈哈!”
在肯尼斯屈辱和絕望的淚水中,一方通行發出惡人的笑聲。
他並非享受這樣的虐待。
但是卻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世界需要惡人,而他恰恰就是適合做這種事情的,無可救藥的惡黨。
所以......
矢量操控着血液,一方通行讓肯尼斯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力量在自己的體內流動。
“喂,像你這樣的下三濫,本大爺再清楚不過了。”一方通行那扭曲的面龐在肯尼斯看來就好像惡魔的微笑,“相比於直接殺掉你,讓你像個廢物一樣悲慘的活着,恐怕纔會更有趣吧,猜猜看,你最終還能剩下幾條魔術迴路?”
“求......”肯尼斯嘴脣微微蠕動着,終於崩潰般的哀嚎道,“求求你!”
根本找不到一絲一毫掙脫的可能。
翻遍了腦海中所有引以爲豪的知識,也無法找到能理解對方能力的東西。
而越是萬衆矚目,越是驕傲自付,就越難以承受失去一切的落差。
他甚至可以想象,失去一切的自己會受到其他人,包括自己未婚妻怎樣的侮辱,而只是這樣一想,就足以讓他因爲自尊而放棄自己的生命。
“你說什麼?聲音太小了聽不清”一方通行湊了身軀,“再不快點說清楚的話......”
“求求你!”肯尼斯的自尊徹底的崩潰了,他發出哭泣般的哀嚎,“放過我。”
“那就......解除你對Lancer的令咒控制。”一方通行好像很不耐煩的挖挖耳朵。
“什......”肯尼斯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嗯?還需要本大爺再說一遍?”
一方通行猛地轉過頭,操控着血液流動的速度瞬間加快。
“是,是!”
肯尼斯已經放棄思考,他現在只想快點從這樣的噩夢中醒來。
然後回到他的時鐘塔。
依舊做那個萬人矚目的天才。
“已經搞定了,御主。”一方通行無趣的看了肯尼斯一眼,懶洋洋的聯繫着瀋河,“然後這個傢伙要怎麼處理?”
“這麼快嗎?”
瀋河有一點意想不到,他記得肯尼斯雖然帶着悲催的綠帽子,但其實是很自負的一個人。
不過從阿爾託莉雅那裡得到的回覆來看,Lancer的行動的確回覆了自由。
“打暈他抓起來吧。”瀋河想了一會兒,“好歹也是個厲害的魔術天才,先作爲俘虜留着看看有沒有用處。”
月髓靈液用的還算順手,他也挺想讓肯尼斯對其進行進一步的改良。
如果能夠製造出傳說中的水銀女僕娘,特里姆瑪烏,那就再好不過。
“知道了。”
一方通行平靜的回覆。
然後輕而易舉操控着矢量讓肯尼斯昏迷,拎起對方的一條褲腿,就像拖着一條死狗一樣拖着這個時鐘塔的最優天才魔術師往回走。
經過了剛剛那殘暴的一幕,愛麗絲菲爾望着一方通行的眼神都有些瑟瑟發抖。
但是御阪美琴·alter等人已經習以爲常。
不如說,這是一方通行自己的選擇。
與此同時。
瀋河和貞德兩人,也一路追趕着caster的氣息。
現在berserker已經最先退場,而rider還在和艾斯德斯廝殺,Lancer那邊也快了,也就是說,拿到聖盃只剩下自己這邊的caster,以及還不知道在哪裡的assassin們。
而在死亡的從者數量達到五個的時候,貞德必須要在愛麗絲菲爾的身邊,那樣才能保證對方的生命安全和小聖盃的所有權。
“貞德。”
意識到時間的緊迫之後,瀋河直接竄到貞德的身邊。
“吉爾的目的地很明顯,就是想要進入河中心,我們得在那之前攔住他。”
原本以他們的腳程,想要追上一個caster很容易,但是吉爾卻從一開始就鑽進了下水道,藉助觸手怪在水下的移動速度和下水道的特殊環境一路飛速前行,讓瀋河兩人只能在地表上進行追擊。
“可是,應該怎麼做?”貞德也沒想到辦法。
她的寶具在這種情況下絲毫沒有作用,原本ruler在通常情況下就不是戰鬥型的從者。
“交給我吧,擊敗他之後,我再將你召喚過去。”瀋河望着貞德。
caster的實力在此次聖盃召喚中處於諸多從者的末尾,但是貞德在昨夜的時候說過,想要親手擊敗他。
“這樣,就拜託你了,御主。”
貞德卻沒有過多的猶豫,握緊瀋河的手掌。
在她的心裡,瀋河完全可以代表她的意志。
“你就安心等着吧。”
瀋河褪下惡鬼纏身,直接從揹包裡拿出一份銀光閃閃的鋼鐵戰甲。
這並非是戰鬥型,而是託尼專門爲他設計的多功能型,儘可能的考慮到多種狀況下的戰鬥和偵查。
比如說現在。
“小蘭,偵查地下水道的信號。”瀋河衝向高空,從胸口處飛出幾個多功能小型傳感器,很快的找到位置,貼到地下水道上。
想想動畫中出現的那頭超巨型觸手怪。
瀋河覺得還是提前解決掉caster比較好,還有caster的御主,此時也應該在河邊。
而就在此時。
遠遠的有數道金光朝着他疾射而來。
控制着戰甲靈活躲避之後,瀋河也看見了對他發動攻擊的東西。
那是一個巨大的,宛如是用黃金與祖母綠寶石打造而成的飛舟。
而站在上面俯視着他的,正是金閃閃。
“誰允許你擅自來到屬於本王的天空了,雜修。”
吉爾伽美什此時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嘴角都帶着清晰的笑容。
瀋河的心情就不怎麼好了。
遠阪時臣的令咒被毀掉了,這也就意味着,失去了對付金閃閃這個麻煩人物的捷徑,而對方那種如同叮噹貓一樣的性質,即便是現在的迦勒底也會感到棘手。
“御主。”齊木楠雄的身形瞬息出現。
“齊木!”瀋河就好像看見救星一樣。
雖然奇怪齊木楠雄會主動跑過來,但現在沒有時間考慮這麼多了,他直接朝着下方的河中心鑽去。
此前的那張初級強化卡還在齊木的手中。
但願戰鬥的動靜不會太大。
不過現在,他還是需要快點將caster抓住,然後帶着貞德返回到愛麗絲菲爾的身邊。
託尼的戰甲就速度而言還是無與倫比,即便進入水下也是一樣,胸口的方舟反應堆帶來源源不斷的強大動力,瀋河在頃刻間來到了城市下水道的出口。
整座城市所有的生活污水,都會通過這裡排入到河中。
沒有等待太久的時間。
吉爾根本無法察覺到不是從者的瀋河已經在前方等待。
觸手怪出現的一瞬間,戰甲僅有的兩顆小型水下魚雷轟然炸開,在暴起的水壓當中,瀋河拎着吉爾的脖子衝出水面,來到岸邊。
“抓住你了。”
瀋河可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手。
這個傢伙雖然也是個悲情人物。
但是單單那種對貞德的變態佔有慾,就決定了他只能是瀋河的敵人。
“貞德的御主!”吉爾聽出了瀋河的聲音,“一定是你,一定是你用令咒束縛住了我美麗的聖女,我要殺了你,把貞德解救出來!”
吉爾的身軀化作靈體緩緩消散,隨後是猶如迷霧般般的魔力在四周浮現,帶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他生前除了作爲征戰沙場的大元帥外,還是一位研究了數十年黑魔術的鍊金師。
再加上這caster的階職。
魔術上的造詣得到了最高程度的強化。
“對精神的魔術麼......倒是挺聰明。”瀋河置身於這迷霧中,也感覺到了一絲絲眩暈。
這還是因爲他身具龐大的魔力,對魔術有着十足的抗性,換做普通人,恐怕已經迷失了。
但是——
他的目的已經實現。
帶着旗幟的長槍在這迷霧中揮舞,神聖的光明驅散了所有的迷霧,貞德順從瀋河的召喚,瞬息間來到此處。
“貞德!我的聖女!”吉爾痛苦的嘶喊聲四處飄蕩,“您爲何寧可庇護着這控制着你的小人,也不願意救贖您忠誠的僕人?”
“已經夠了!吉爾!”貞德輕咬着嘴脣,“御主......不單單是我的御主,還是我的戀人,如你所見,你認爲受到主背叛的我,已經得到了最好的生活和未來......所以,不要再這樣爲我而痛苦下去了。”
“......”
一陣死寂般的沉默過後,吉爾的身形漸漸浮現。
他怔怔的望着面前的貞德,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隨後,是更加痛苦的哭泣,和大把大把揪下自己頭髮的行爲。
“多麼令人痛心!不只是身軀被人控制,就連心靈都被玷污了嗎......快醒醒啊!貞德!你是法蘭西的聖女......是屬於我的聖女!怎麼可能會有戀人!”
“你......給我適可而止!”
貞德漲紅着臉,並非擡起長槍,而是以快要被氣哭了的表情狠狠的一拳砸去。
身爲比全盛時期還要強大的英靈,這一拳直接將吉爾重拳擊倒在地面之上。
“藍鬍子老闆!”
旁邊傳來驚呼的聲音,一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青年衝了進來,手中的匕首以普通人的力道朝着貞德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