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娜哈金斯這段時間日子一直過得渾渾噩噩的。
她本來有着收入穩定而且體面的工作,可自從那次該死的實驗室事故之後,她不僅失去了自己的同事好友,還便成了小鎮上的過街老鼠。她身邊所有的人,無論是和那場事故有關的還是無關的,全都在聲討她,恨不得讓她立刻自殺償命。
這種人生鉅變,讓她產生了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場永無止境的噩夢當中一樣。
但是這還不算完,自從那場事故之後,她總會發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只要她情緒激動,或者是受到別人逼迫的時候,她身邊的瓶瓶罐罐就會到處亂飛,有時候還會造成非常慘重的事故。
這種怪事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有神盾局的神秘特工找了上來。可是這些人並沒有幫她解決困境,事情反而變得更糟了。那些特工剛剛找到她,就當着那些人的面,一輛無人駕駛的汽車飛馳着衝向了人羣。
還沒等她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她就覺得背後一痛,緊接着就昏倒在地了。她再度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一個燈光很暗,通體由不明材質的金屬打造出來的狹小房間裡面,冰冷,而且毫無生氣。她一度認爲或許是自己已經下了地獄。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她明白了自己還在人間,但是苦難卻並沒有結束。那些找到自己的神盾局特工來到了自己的面前,這她才明白自己是被神盾局關了起來。
而出現在她面前的這兩位特工,一個是曾經做過自我介紹的菲爾科爾森,而另一個是一個自己不認識,神態十分冷漠的華裔女子。
他們說事來了解一下情況,但是自己很明白這只不過是一種變相的審問罷了。而且他們所問的問題,字裡行間無不透露着,他們認定那些異常的事情都是自己所引發的,他們認爲在那場事故當中自己似乎覺醒了某種超能力,並且還想知道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自己該怎麼回答這種問題?自己只能說這一切或許是上帝對自己的懲罰,上帝想讓自己爲所犯下的罪孽付出代價,那些奇奇怪怪的現象只不過讓自己感到更加痛苦的折磨罷了。
不然她還能怎麼解釋?她自己都不清楚這些現象是怎麼發生的,她雖然是當事人,但卻是所有人當中最爲一頭霧水的那個。
而那兩個特工顯然對自己的這個回答不太滿意,可也沒有說其他的話就轉身離開了。
這讓漢娜稍微鬆了一口氣,這種地方雖然冰冷壓抑,但至少不會受到其他人的騷擾了,而且這裡是神盾局的地方,看這個房間就非常有科幻色彩,說不定他們的高科技,可以不讓自己身邊再發生那些奇怪的現象。
她做到了房間當中僅有的一張牀墊上面,連日以來的巨大壓力和痛苦的折磨,早已讓她疲憊不堪,她覺得這個時候或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但是房間的門再度被推開了,風風火火的走進來了一個人。這是一個身材挺拔的年輕人,我剛纔那兩個特工相比要年少一些,面貌還算是英俊,但是即便是他刻意留了鬍子,仍然掩蓋不住那種娘氣…
這個人進來的時候還帶着一把椅子,把房門關死之後就大馬金刀的坐在了自己的對面,而且從他的眼神和神態當中透露出一種不耐煩的情緒。
這種表現讓漢娜心中大驚,她頓時就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些警匪片中常見的套路,好警察和壞警察。剛纔來的那兩個特工,應該只是來打前站的,但是自己的回答讓他們非常的不滿意,於是他們就將解決問題的人派了過來招呼自己。
這個人會態度粗暴,用一切不符合常規的方法,從自己的口中撬出那些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的該死答案。
也對,像神盾局這種神秘組織一定有很多方法規避掉人權問題,而且…漢娜向左右瞟了瞟,這種地方應該也不會爲自己準備律師吧。
“你認識法國人嗎?”可就在漢娜心中七上八下,差點就想背誦憲法要求給自己配一個律師的時候,那個傢伙卻劈頭蓋臉的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這是什麼套路?漢娜一下子就被問愣了,剛纔那兩個特工詢問的好歹還算是和自己有關的事情,但是這位問的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漢娜心中頓時更加害怕了,難道這傢伙的脾氣如此暴虐,現在純粹只是想找一個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問題作爲理由,抓着自己暴揍一頓?
這很有可能啊,人們常說最毒婦人心,這長的娘估計心也好不到哪裡去!
埃文森現在見到漢娜蒙在了那裡,眼神之中還是充滿了驚恐,就知道自己剛纔可能是問的太猛了,對方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於是他深呼吸調整了一下心情,用盡量平和的語氣說道“漢娜哈金斯,你不需要如此緊張,我們詳細調查了你的所有背景,包括你的父母和你的親戚關係,他們全都是背景清白的人,所以你根本用不着害怕。”
埃文森說這話本一直是想要安慰一下漢娜,讓對方緊繃着的神經放鬆下來。可是這些話到了對方打了多重卻完全變了味兒,該死的,你們還有沒有人性?居然拿我的家人威脅我!
“所以我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你,你只要如實回答很快就沒有事情了。”埃文森擺出了一個儘量和善的笑容,可是到了漢娜的眼中以及這裡昏暗色調的渲染,顯得卻是非常的陰險“那場實驗室事故,以及從那開始到目前爲止的事情,你有什麼樣的瞭解?”
埃文森認爲那個實驗室當中既然有墨菲斯托想要回收的那個魔法,那麼凡是參與那場實驗的人都有嫌疑,而作爲那場事故倖存者之一的漢娜嫌疑更大一些,可是想要改變那個粒子對撞機的結構,爲那個魔方專門留下一個卡槽,這種事情顯然不是一個質檢員可以做到的。
所以漢娜和其他權限比較低的人,應該是無辜的。可這不代表他們會一無所知,也許他們知道一些別人所不知道的內情也不一定。
“我怎麼知道?我對那些事情和現在發生的一切根本一無所知。”漢娜絲毫沒有放鬆,壯着膽子說的“如果硬要說的話那都是上帝安排,上帝不會放過任何罪人,我之所以遭受折磨是因爲如此,其他人也不會例外。”
上帝他老人家可是盯着呢,任何罪人都難逃他的法眼,你接下來千萬不要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啊,否則會遭天譴的!
“嗯…”埃文森往椅子的後背上一靠“你看我像是在乎上帝的人嗎?”
“算了。”埃文森擺了擺手,他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精神還是沒有穩定下來,現在說話都有些不着調了,於是他掏出一瓶礦泉水來“要來一些嗎?”
據說喝水能夠有效緩解人們的精神壓力,可是漢娜看到這瓶礦泉水之後,卻是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那一頭金色長髮都甩開跟個大鬆獅一樣“不要,不要…”
你難道想要施展傳說中的水刑?不過這水量好像有點小,那麼你是不是想要拿一張牛皮紙貼在我的臉上,然後拿着瓶水往上澆?又幹脆是這瓶水裡面添了那種會把人喝成白癡的吐真劑?
“不喝算了。”埃文森無奈的把水放了起來。然後隨手拿出了厚厚的一大疊資料,剛準備問些什麼。就見到漢娜雙手捂着自己的胸,不住的向牆角里面縮。
你這也太狠了吧,你一定是想把這些東西墊在我的胸口,然後用大錘子使勁敲,這樣即便是打死了也驗不出傷來,你們神盾局實在是太邪惡了!
可是埃文森是完全搞不懂那這種表現是因爲什麼,他也懶得搞清楚了,直接隨手把那些資料扔到了漢娜的面前“我們詳細調查了你那間實驗室的背景,活着的死了都查過了,可這並沒有解決我的疑惑,所以我想問問你,你知道你們那家實驗室的資助人是誰嗎?”
看到對方問問題了,而且還算是正常的問題,漢娜這纔算是稍微的放了一點心,鼓起了一點勇氣把那些資料翻開,拿出了其中的一本說道“這上面都寫着呢,資助人士詹姆斯維克多,一個愛好科學的有錢人。”
“那只是面兒上的。”埃文森搖了搖頭說道“哈金斯女士,你難道到現在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嗎?你進行的可是粒子對撞實驗,而且你們那個實驗室運行很多年了,這可不是維克多那個級別的人能夠資助的起的。”
粒子對撞實驗聽起來就很燒錢,那個叫維克多的人雖然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有錢人,但讓他支持這種實驗別說幾年了,頭兩個月就能把他對撞得上街要飯去!這種事情就像是一個萬元戶,舔着臉說自己全盤資助了一個核聚變實驗一樣!
“這…這…”漢娜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爲自己辯白的“我只是一個員工而已,連管理層都算不上,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會清楚?”
“我明白。”埃文森點了點頭“可你也算是一個比較高級的僱員了,具有一定的權限,可以出入主管的辦公室,所以我想請你好好回想一下,在那個實驗室的領導的對話當中,或許是某些文件當中,有沒有提起過那個真正的資助人的事情?”
“提示一下,出於謹慎和保密的原因,他們可能不會直接提起那個人的名字,所以在談話當中可能會稱呼他爲那位先生,BOSS,領袖之類的,甚至會用某些物品的名字作爲他的代號,例如酒的名字。”
埃文森在這邊問着,可是他的一舉一動全都被傳輸到了外面的監控系統上面,畢竟這裡是拘留室,有個監控是很正常的。
科爾森現在盯着監控器是頻頻點頭,他會在這裡看監控純粹只是害怕埃文森又會突然變得耐心缺乏,使用什麼太過過激的手段。雖然身爲一個高級特工他並不排斥武力行動,而且他也承認在某些時候武力是非常有效的手段,但他也理所當然的認爲那應該是作爲最後的手段來用的。
但是和科爾森一起看監控的沃德,卻顯得有些摸不着頭腦“他問的這是些什麼問題?他似乎對那個女人身上的特殊能力一點兒都不關心?”
“需要關心嗎?”科爾森笑了一下“漢娜女士現在已經在我們的手上了,並且被隔離了起來。更何況他是復仇者,不要總是被他誘導的無意之間就忽視了他的實力。要知道即便是漢娜的超能力失控,他也可以將其瞬間無害化。”
“他正是看清楚了這一點,他沒有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無謂的事情上。他明白現在任務的重點,應該放到漢娜是如何獲得這股力量的,我們猜測的可能是那場實驗事故的原因。可是我們並不知道,那場事故甚至是那些所有的實驗,究竟是不是人爲所安排出來的?”
“要知道沃德特工,現在可不比以前了,從基裡安的絕境病毒,再到前段時間我們查到的蜈蚣組織,都表明現在人們好像對強化人項目非常的感興趣。”
“所以漢娜女士現在做覺醒的超能力,究竟是一場意外…”科爾森看向了沃德“還是有人打着粒子對撞實驗的幌子,卻實際上是在想製造擁有隔空移物能力的超人?”
“有這種可能嗎?”沃德不敢置信的問道“用粒子對撞製造超人類?”
“誰知道呢?想想浩克是怎麼誕生的?在那之前誰能想到伽馬射線能構造出一個刀槍不入的大塊頭來?況且…”科爾森看向沃德“你真的相信那場事故是粒子對撞機爆炸了?一臺正在工作的粒子對撞機爆炸了,卻只是在樓頂上開了一個窟窿,威力比塑膠炸彈還要小一些,你可是爆炸專家,你不覺得這一點很可疑嗎?”
“這樣嘛…”沃德點了點頭,威力的確是小的過分了,如果真的是粒子對撞機爆炸了,而且還是正在工作的時候,不敢說把整個小鎮都炸平了,但最起碼那一棟辦公樓是沒有了。不對,像是粒子對撞實驗是這種東西,安排在一個人從密集的小鎮當中的辦公樓裡,本來就是一件很值得懷疑的事情了。
“埃文森正是想明白了這些,纔會問出剛纔那些問題吧。”科爾森欣慰的笑道“看來當年那個紐約的小生意人,現在也有了高級特工的思路了啊。”雖然這小子原來就比較聰明,有時候想法也理智得可怕,但人畢竟是我帶到神盾局的,我就是要欣慰一把怎麼着吧!
而現在,漢娜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回憶着,終於不確定的給出了一個答案“有一次…我聽到,我好像是聽到,主管在和維克多先生談話的時候,提到過一個人…他們好像稱他爲德萊爾先生,他們似乎對這個人十分的恭敬,那時候維克多說德萊爾先生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他對進度很不滿意。”
漢娜說道這裡的時候眼神突然黯淡了一下“可能就是因爲這件事情吧,上級對實驗進度變得有些急躁,刻意的忽略一些安全問題,有時候還會對安全投訴置之不理,以至於出現了那次的事故。”
那可不是什麼事故啊…埃文森揉了揉太陽穴突然笑道“德萊爾…聽起來有點像是一個法國人,而我恰巧知道,18世紀那時候法國有個德萊爾家族,他們似乎對某些事情異常的癡迷…”
說到這裡埃文森頓住了話頭,站起身來對漢娜說道“真是非常愉快的談話哈金斯女士,我再次對你提供的幫助表示誠摯的感謝,你應該很快就沒事了。”
說完埃文森就要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又把那瓶礦泉水拿了出來,擰開瓶蓋喝了一口之後扔給了漢娜“喝吧,裡邊沒有吐真劑,看你的嘴角乾的都有些發裂了。”
然後他擡起頭來看着攝像頭撇着嘴說道“某些人總是自詡自己爲好人,他現在把人家關了那麼久,居然連口水都不給喝,哼!”
科爾森綁着臉躺在椅子上面不說話,唯獨被這個傢伙吐槽這些,是不能夠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