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紫色的血液開始噴灑,就像是開足了功率的噴泉,在空氣中奮力地綻放,竭盡全力地讓自己覆蓋住周圍的所有事物,
泥土,
盔甲,
以及,
士兵裸露在外面的皮膚。
“泰羅,你在幹什麼!”
後來隊伍的隊長從後面衝了過來,一腳踹飛了已經變成烤串的螳螂軀體,同時對自己的同僚呵斥道。
“在幹我應該乾的事情。”泰羅神色淡然地收回了自己的配劍,“你還記得我們的使命嗎?賽文。”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後果?”賽文走到泰羅身邊小聲問道。
“後果?”泰羅笑了笑,臉上地紫色血跡就像是剛剛纔畫上地妖冶裝飾,“我可以接受把這羣‘病患‘送回他們自己星球,但是我無法容忍把這種怪物也送過去!
我們是阿斯加德的士兵,我們的職責是守護整個九界的和平,而不是把暴徒送往依附於我們的星球!”
“我是說,你知道被怪物的血液噴濺會有什麼後果嗎?”賽文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道,面部表情因爲過於激動而看起來有些猙獰。
“什麼後果?”
泰羅無所謂地擦了擦自己下巴上面的血跡問道。
“那羣巫師直到現在也沒有找到疾病傳播的途徑,但是,我親眼見到過幾位士兵發病,在他們發病之前,他們身上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沾染了這種紫色的血。”
賽文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在泰羅擦拭血跡的時候,他像是看到了什麼無比恐怖的東西。
“所以,你是說我沾了點血,就會發病?”
泰羅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莫名其妙的玩笑。
“一開始確實不會,但是自從那一天開始,這些怪物的體內就像是被注入了什麼病毒一樣。”賽文語氣有些沉重,因爲在他們看來穩勝的局勢,也是從哪一天開始急轉直下。
無數士兵在那一天戰死,
大片領土在那一天被侵佔,
之前還生死相依的隊友在下一秒就可能對你刀劍相向。
“我覺得你想得有點多。”泰羅還在繼續微笑,只是笑着笑着,他的眼神開始渾濁起來,嘴角的弧度也開始逐漸擴大,嘴脣在輕微地抖動,像是在小聲自言自語什麼。
“你怎麼了?”
賽文很快發現了泰羅異狀,一隻手攥緊了自己的長矛,另一隻手放在背後對自己的士兵比劃了一個手勢。
“你說,爲什麼我們要這麼做?”泰羅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小聲抱怨。
“我們做了什麼?”
“我們背棄了我們的使命,不,應該說,是那位天后讓我們背棄了我們的使命,她命令我們把所有逃到阿斯加德的外族都驅逐出去,
她把他們稱之爲病人,呵呵,她甚至都沒有出具一套可執行的身體檢測章程,就直接把‘病人’的標籤打在了他們身上,然後,把他們拋回深淵!”
泰羅一隻手扶住了自己的腦袋,手指位置因爲發力而顯得有些蒼白,他好像是在掙扎,好像是在和某種意志在對抗,甚至連身體都開始顫抖起來。
“這是爲了保障阿斯加德的人民不受到侵害,你應該能理解......”
“理解?“
泰羅擡起頭打斷了賽文的話,嘴角的笑容開始逐漸變態,身體也停止了之前的抖動,整個人舒展了開來,就像是卸下了所有的僞裝,
“你知道嗎,我並不是純種阿斯加德人,這幾天,我已經親手送走了幾位我的‘同族人’,他們在臨走之前,都在哭喊着說,他們並沒有被感染!”
“我能理解你......”
“不,你不能!”
泰羅大吼了一聲,讓正在押送囚徒的隊伍停頓了一下,周圍的士兵都把目光掃向了兩位隊長,像是在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病毒,這完全就是上位者編造出來的謊言,目的,就是爲了保證阿斯加德的統治地位,把戰場放在下面的世界,
無論發生了什麼,無論這場戰爭到底是勝是負,對於你們來說,都沒有任何影響!”
“病毒確實存在,我覺得你現在應該立馬跟我去檢測一下身體。”
賽文上前了一步,
在他身後待命的幾位士兵也緊跟了上來。
“呵,你是說,把我也送去其他世界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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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羅反手拔出了自己的佩劍,
上面還有殘留的紫色血跡沒有完全乾涸。
“你所謂的病毒,根本就不是一種病,你不瞭解它,奧丁也不瞭解它,甚至這個宇宙都沒有人瞭解它,它,是一種救贖,它,可以給我們力量,讓我們去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
一縷紫色的光芒在泰羅眼底一閃而逝,
他把手裡的劍朝前面砍了出去,
同時嘴裡瘋狂喊道:
“帶着你們的傲慢和偏見下地獄吧!”
.........
.........
見瑞恩直勾勾地盯着下面卻一直不說話,韋德有些着急地戳了戳瑞恩的肩膀,
“嘿,說好的文字直播呢,快點轉述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喂!”
這感覺,有點像是比賽時間在進入了最後三分鐘的時候,你的手裡卻忽然沒電自動關機,那種抓狂的感覺,會讓你覺得講臺上正在講課的老師格外的呱噪,甚至恨不得站起來用桌上的課本去堵住他的嘴!
“發生了...大事。”
瑞恩看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說道,
這倒不是他故意的停頓,完全是因爲上輩子的職業習慣,當劇情發展到了關鍵的精彩時刻的時候,總是下意識地想要停下來斷個章。
“......什麼大事!”
韋德恨不得自己長個翅膀飛下去挑一個視角最佳的位置去親眼看看,只可惜,吃了同樣地‘藥’,有的貓可以長翅膀,但有的人卻只獲得了面膜的效果。
“他們,好像打起來了,不對,是他們已經打了起來!”
瑞恩挺直了身體讓自己看得更清晰一些,其實在這種距離,他根本不需要表現得畏畏縮縮,反正阿斯加德的士兵大概率也看不到他。
“噝......快講講,怎麼打的,爲什麼會打起來?”
“這個問題很好。”
瑞恩轉過頭看向了韋德,
“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趕緊下去,趁他們自己把自己都玩死之前,抓一個活口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