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根黑色的小觸手在人羣中開始穿梭,在擁擠的人羣中硬生生的爲埃迪開闢出了一條通道。
沒有經過任何的退讓和碰撞,
埃迪從人羣裡走出來之後不由得說道:
“我忽然覺得,這方法下次搶位置的時候也可以嘗試一下。”
“你要記住你是個正常人。”毒液嘲諷道,
和埃迪鬥嘴,也勉強算是它爲數不多的愛好和興趣之一。
畢竟它大多數時候都得藏在埃迪的體內,唯一能夠溝通和交流的人也只有埃迪一個人而已。
“剛剛...那是什麼東西?”埃迪沒有理會毒液的嘲諷,而是正經問道。
“誰知道呢?”毒液不在意地回答道,“反正它肯定打不過我。”
就像是虛空生物基因裡攜帶的那種敏銳感知一樣,毒液作爲一個共生體當然也有一套判斷清楚對方實力的方法。
“你確定嗎?”
埃迪小心翼翼地拐進了小巷子,脫下外套把自己的吃飯的傢伙給包裹起來,然後輕輕地放在旁邊一個空的垃圾桶裡面。
“你上次說這種話的時候,我們結局好像不太好。”
他依稀記得,
之前他們去找洛基的麻煩的時候,
毒液也是一臉信誓旦旦的說自己總是吃外星生物。
然後,
他們就被人變成了傀儡...
“該死,那是意外!”
毒液在埃迪腦袋裡吼道,
說實在的,
要是洛基和他們赤手空拳的單挑,它還真是不怎麼虛他,但誰知道那傢伙手裡有無限寶石?
“你當無限寶石是隨地都可以撿到的小石子,我敢擔保這傢伙沒有!”
毒液從埃迪脖子後面探出來了一個腦袋,
雖然嘴裡說得很強硬,
但從它警惕地模樣就可以看出它確實也有點虛。
“難道,我真這麼倒黴?”
毒液磨了磨牙牙齒想到。
“嗡!”
一道很微弱的聲音忽然響起,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踩到了地上的塑料袋,毒液的腦袋頓時拉長,就像是一個探照燈,同時嘴裡喊道:
“左邊!”
“好。”
埃迪沒有任何猶豫的跑向了左邊,雖然他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但是他相信毒液的判斷,
這種默契和無條件的信任,似乎纔是他們成爲了搭檔的主要原因。
“嘩啦啦啦...”
在跑動的過程中,黑色的組織像潮水一般直接淹沒了埃迪,毒液直接獲取了身體的控制權。
手臂向前一伸展,拉住了前面的牆壁,然後腰部一個發力,龐大的身體直接在小巷子裡面飛了起來。
“咚!”
毒液穩穩地落在了地上,同時回過頭,在一個廢棄的小箱子背後,有一抹紫冒了一點點的頭。
“出來。”
毒液的舌頭在空氣中肆意的舞蹈,這是它表達自己興奮情緒的一種肢體語言,
它現在有把握確定,這東西肯定沒有無線寶石!
紫色的東西顫抖了一下,但還是保持着自己最開始的姿勢,就像是一隻把頭埋進沙子裡的鴕鳥,自以爲自己能夠逃脫被發現的命運。
“砰!”
毒液延展出去的手臂直接掀翻了那隻紙箱,一隻紫色的螳螂模樣的怪物頓時出現在了它的視野中。
“這是蟲族嗎?”埃迪有些好奇地問道,
“蟲族是什麼東西?”毒液一邊緩緩靠近那隻螳螂,一邊在內心回答道。
“外星蟲族,你每天在家看的電影都看哪去了?它們不應該是宇宙中最有侵略性的種族?”
“該死,宇宙裡面沒有蟲族這種東西!”毒液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看過的電影,“那羣腦子裡都是屎的導演和編劇,是怎麼能把一羣噁心的蟲子想象成最具侵略性的種族,
如果說宇宙中真有這樣一隻種族,那麼它肯定只能是共生體!”
“好吧好吧,你真要吃了它嗎?”埃迪看着眼前的蟲子,忽然感覺自己有點噁心反胃。
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可以閉着眼吃掉人類,現在就給自己加大難度開始吃蟲子了?
毒液看着眼前的紫色螳螂忽然笑了起來,
“雖然它長得很醜,但是我能夠感覺到它體內有很豐富的營養物質,或許,就是電視裡總說的蛋白質?”
............
............
“醒醒...醒醒...”
睡得正香的韋德忽然覺得旁邊有人在推自己,
睜開朦朧地眼睛,
他歪着腦袋看了看自己周圍的環境。
除了眼前有一個髒的已經看不清臉的乞丐之外,
周圍的環境看起來......
像是在大街上?
“沃特法克?”
韋德一下子醒了過來,他記得自己昨天應該是在一家酒吧喝酒,旁邊還有一位身材火辣的小妹妹,
當酒局進行到最後面的時候,貌似自己和她還越好去酒店進行更進一步的交流。
怎麼,
現在就在大街上了?
他強忍住腦袋裡不斷傳來的眩暈感,撲面而來的臭味讓他有點反胃。
挪了挪自己的屁股,他有些嫌棄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醜八怪,你在嫌棄誰呢?”乞丐露出了自己的大黃牙,伸手指了指韋德的屁股,“你佔了我的位置。”
“醜八怪?”
韋德一愣,
先沒急着教訓眼前的乞丐,而是兩隻手在臉上摸了摸,凹凸不平的手感讓他意識到自己的面罩應該是被人拿走了。
“婊子!”他咒罵一聲。
“呵,脾氣還挺大。”乞丐不以爲意地笑了笑,然後站起來指了指旁邊,“在這邊混,你得講規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
現在時間還早,也就是我們兩個,如果到了晚上那纔是熱鬧。”
顯然,
這裡像是一個乞丐集中營。
畢竟隨着城市建設越來越完善,像是乞丐這類人是不允許出現在大街上的,這也讓他們可以露宿的街頭越來越少,
當睡覺的位置少了之後,自然也就有了所謂的佔位置一說。
其實,
這就和大多數買房是一個道理。
見韋德不搭理自己,
乞丐撇了撇嘴,
然後搖搖晃晃地往後面走了過去,
嘴裡還嘀咕道:
“讓給你,讓給你,誰讓你長得醜呢,這年頭,長地醜都能當資本......”
乞丐的話似乎還沒有說完,
低垂着腦袋的韋德忽然就聽到‘咔嚓’一聲,
這是脊椎被折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