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爾登剛準備從地上淺坑中站起來,緊接着又看到一隊接着一隊半人半馬的怪物從上方跨過,緊緊的向着浪潮方向追隨而去。
在淺坑裡的戈爾登看着如軍隊般的整齊劃一悄無聲息,又像蝗蟲過界遮天蔽日的怪物不禁打了個冷戰,這時戈爾登想着要不然可能又是在欺騙自己,於是想沿着海岸向着自己的小船而去。
不過剛剛踏出在陸地上的一隻腳邁向海中,卻無法在向前走出半步。這時,他才驚恐的發現身爲活人根本無法再進入到海中。只能繼續向前,而島嶼的深處卻是那些恐怖的怪物,怒氣在胸中燃燒,戈爾登理智再次消失,一聲狼吼之後,憤怒的衝向了一旁遊蕩的亡靈。
深夜,其他酒吧燈火輝煌絡繹不絕,這時候街角的一間酒吧卻毫無燈光,外面掛着休業的牌子。過往的海盜船員看了一眼之後,便紛紛向着別處的酒吧而去。
而在這家關門的酒吧內部,此時卻擠滿了人,壓低聲音的討論聲不絕於耳。
樂芙蘭坐在一個高腳椅上,端着一杯調製出來的清酒看着前面幾個彪形大漢激烈的爭吵着,胳膊上繁密的紋身隨着粗壯的肌肉抻拉,扭曲成一副詭異的樣子。
就在這時,酒店的後門突然被打了開來,率先進入的便是已經痊癒的厄運小姐。她身後跟隨着十幾個穿着同樣衣服,粗壯的胳膊上都綁着一條紅色布帶的壯漢,隨着那一羣人的進入,酒吧內部頓時鴉雀無聲。
片刻之後,竊竊私語聲又在人羣中響了起來。
“老大是怎麼把血狼海盜團請來的,那些殺神可不是給點金幣就能請得動。”
“看到了吧,這就是船長的底蘊。不然你以爲一個女人是怎麼做得上比爾吉沃特這個混亂之地的二把手的,說不定血狼團也是她的下屬。”
“噓,小聲點,你別忘了,船長還有兩個能力超羣的法師,我估摸着那倆法師怎麼也得是成名英雄,有這樣的幫手,二打一足夠能打得過那個海洋之災了,以後我們就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就行了。”
……
聽着前面嘰嘰喳喳的聲音,厄運小姐用力咳嗽一聲,等到再次回到鴉雀無聲後,走過一條衆人讓出來的小道,隨意的跳上了一張桌子,對着周圍的人說道:“相信你們也都知道了,我們經歷了萬年琢珥魚的獵殺以死傷62人的代價,全員逃生返回。”
等到一陣歡呼聲漸漸平息後,又繼續說道:“不過塞壬號卻受了重創,還在船塢中休整。明天那個老賊就要正式加冕了,如果再等下去,我們不僅名不正言不順,而且還會趕上噬魂夜,兩面受敵,而且我們人數就比他們少,這樣我們可就吃了大虧了。
所以我決定明天混進圍觀現場,然後直接展開接舷戰,同時血狼海盜團會協助你們,下面我開始分配具體作戰任務……”
比爾吉沃特迎來第一絲曙光時,酒吧裡的衆人也陸陸續續悄悄的離開。厄運小姐一隻手搭在後頸上扭動着疲勞的脖頸,坐在了樂芙蘭旁邊的凳子上。
“安排的不錯,如果能夠按照你所說的執行的話又是一場足夠載進史冊的,以少勝多的戰爭了。”一邊說着,樂芙蘭輕輕舉了一下酒杯,示意祝賀了一下。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塞壬號上我都準備了20多箱吉格斯出品的炸藥,現在連船都開不出來了。不過更令我沒想到的是紮根在這裡的九頭蛇酒店竟然是諾克薩斯的資產,整個比爾吉沃特都在對血狼海盜團的出身議論紛紛,而我基本上就能確定他是來自諾克薩斯,並且來自軍方。”
樂芙蘭看着像是手握最多的賭碼,信心滿滿手藝高超的賭徒一般的厄運小姐,淡笑着輕輕搖了搖頭。
“你知道血狼傭兵團出自諾克薩斯,出自諾克薩斯軍隊又如何?即便其他人信了,那你又怎麼證明它跟九頭蛇酒店有關係,即使其他人都被你折服,也相信了它是九頭蛇酒店的下屬部門,你覺得他們中有多少人會反抗敵對九頭蛇酒店呢?
比爾吉沃特是個混亂之地,雖然仇視諾克薩斯的人不少,但不全是。而且他們的心靈早已被這裡腐化了,沒有人不是爲這小小的金幣而拼命,就算到最後真要比拼財力,就算你推翻了普朗克,短時間內你也比不過九頭蛇酒店的。”
說完,樂芙蘭從高腳椅上起來,輕輕拍了拍愣在那裡的厄運小姐,在耳邊她低聲道了一句“晚安”之後,推開酒吧的正門,迎着外面天際與海邊映照出的兩條白線而去。
彷彿無所事事般的樂芙蘭悠閒地走在溼滑的街道上,港口處又駛進來了一艘巨大的船隻,頃刻間港口再次沸騰了起來。
從船上下來的一列列衣不遮體的奴隸在一聲聲鞭笞下,沿着街道慢吞吞的走着。
帶領的海盜拿着鞭子催趕着他們,讓乾瘦的如同骷髏一般的奴隸加速前進。
同時也不停的驅趕着,圍繞着他們周圍的碼頭碩鼠和巨大蟑螂。
周圍的這些畜牲不管怎麼鞭笞恐嚇,總是稍微散開一點後便重新聚攏過來圍繞着他們向前移動。即使是鞭打死了其中的一些其他的也毫不在乎,因爲它們知道這裡即將會得到一頓難得的美餐。
緩慢向前的奴隸隊停了下來,監管的海盜趕緊上前找到了原因,拿出鑰匙將一個昏倒的女奴隸從鐵鏈上解了下來,也不檢查是否存活便抽出腰間的刀子直接扎進了女奴隸的喉嚨。
“呵,你可要快點兒啊,再玩那麼長時間,要是出了問題你可是要上桅杆上去陪那些女屍了。”
同行的海盜招呼了一聲後,便催促着剩下的奴隸繼續向前,而那個海盜毫不在意的一笑,然後扛起屍體向着旁邊的小道而去,圍繞在奴隸身邊的碼頭碩鼠和蟑螂一部分也立刻轉移了目標,圍繞着那個海盜而去。
樂芙蘭擡頭看了一眼那艘船上桅杆上掛着的普朗克的旗帆,又向着街道深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