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偶VS小丑,摯友間的切磋 下

達裘拉和艾爾波尼亞兩人重新站起身背對着對方相互向着相反的方向一邊拍掉衣服上的塵土一邊大步走着,直到她們覺得走了足夠遠之後,兩個人極度有默契得同時裝過身面向對方。或許是爲了防止對周圍造成過大的破壞,達裘拉用凝膠元素張開的結界並沒有解除。

此時此刻,在這個不大的空間,在這個結界內,沒有任何一絲風吹進來,也沒有任何有可能攪亂切磋的它物會突然從那裡竄出來。達裘拉和艾爾波尼亞兩人屏息凝神地看着對方的眼睛,她們現在都站在原地儘可能的調動着自己的魔力。

“寶玉召喚·赫萊化!”

擁有鍊金核心的艾爾波尼亞要比達裘拉快上一些,她率先大喊一聲,空氣中的水分被蒸發凝聚成一枚白色的蒸汽滴水寶玉,緊接着,這枚寶玉化作純粹的蒸汽元素從她的口鼻進入她的體內,隨着“呲呲呲!!!……”的聲音發出,她還保留的部分血肉軀體變成了蒸汽。

這是達裘拉第二次看到艾爾波尼亞因爲身體改造而產生變化的赫萊人形態,也是看得最清楚的一次,而且因爲艾爾波尼亞沒有戴面具,她的臉也產生了一些變化。

現在在達裘拉麪前站着的,是一個由蒸汽與機械組合而成的怪物,那張臉反映了她的內心,蒸汽化後重塑成了一副非人的魔像樣子,而且處處散發着狂野的感覺。

但是,達裘拉看到這樣的艾爾波尼亞並沒有感覺到震驚,反而是更放心了一些,對於這個小自己一歲,而又和自己一樣曾擁有不適合那個年紀的名號的朋友,她總是下意識會更多的去關心艾爾波尼亞,尤其是對於艾爾波尼亞的心理開導。

達裘拉清楚,艾爾波尼亞的本性由於某種未知的原因並沒有被二十年的刺客生涯泯滅,現在沒了束縛,她將會展現出那不爲人知的一面,即她的“真我”。

“事先問一下,艾爾,現在沒了束縛的你,還能維持理智嗎?”

或許是太過擔心,又或許是因爲不想誤傷艾爾波尼亞。達裘拉在開始前開口問了一句。

“當然,雖然我並不知道我的身世,但是我清楚我並不百分百的人類,不需要擔心,噬血狂暴也是我的一部分,我可以駕馭它。”

說着,艾爾波尼亞彈出小臂內的刀片並通過魔讓它們上面的刻印亮了起來。

“那就好,我可不想因爲什麼莫名其妙的原因失去一個好朋友。”

聽完艾爾波尼亞的以非常平靜正常的語氣回答,達裘拉也才放下心來,至於艾爾波尼亞的另一部分血脈來自於什麼族類……那種事不重要。

“赫萊化!”

達裘拉伸出右手從背後取下豐熠星輝單手握緊猛地往地面一敲,一聲“鐺!”的巨響迴盪在草原上同時星輝魔力從水晶中迸發出來形成一股衝擊波毫無保留地打在她身上。

“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咔咔咔咔……”

大量的星輝魔力穿透達裘拉的身體,這些魔力將她的血肉之軀轉化成了由某種星輝金屬構成的材料,而因爲受到了妖刀化的豐熠星輝的影響,她人偶化的軀體不再是淡紫色,而是轉變成了紫紅色。

隨着宛如繁星一般的白光散去,達裘拉赫萊人化的形態展現在艾爾波尼亞的眼前,豐熠星輝的妖刀化確確實實影響了她赫萊人狀態下的外貌,血紅色的雙眸、紫紅色的身軀、被浸染成暗紅色的長髮、暗金色的關節球體,以及,那對同樣變成星輝金屬並變成暗紅色的龍翼。

達裘拉完成赫萊化後,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她們也都沒有任何動作,遠遠看過來只能看到一白一紅兩束亮光。

“噠噠,噠噠,噠噠……”

漸漸地,兩束因爲魔力迸發而顯得刺眼的亮光黯淡下去,兩個人的身影虛晃了一下消失在了原地,現在在這片場地內能聽到的只有影步獨特的微小聲音。

“鐺!滋崩!”突然一聲洪亮尖銳的金屬碰撞聲發出,兩個人都停下了腳步,艾爾波尼亞的刀片砍在達裘拉橫握格擋的豐熠星輝握柄上,兩把附加了大量魔力的武器碰撞在一起產生了魔力迸發現象,隨着那一聲巨響,一個混雜了蒸汽與星輝的魔力圓環向外擴散出去。

當然,艾爾波尼亞的蒸汽部分軀體與達裘拉的長髮都因爲這衝擊被劇烈地抖動起來。

“ADAJ·MAI·ASUTA,SPLENDDOR CUT。”

就在艾爾波尼亞本以爲達裘拉想要和她用魔力較勁的時候,達裘拉卻突然念起咒語,大量星屑未經法陣的加持就已經在她背後聚集成了一個又一個圓鋸鋸片。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還是和你戰鬥才能讓我興奮起來啊!!!”

艾爾波尼亞趕在那些圓鋸發射前突然向下用力壓下達裘拉的豐熠星輝,然後她趁着達裘拉失去平衡的時候後空翻躍上半空,在她落回地面前還處於滯空狀態時,那些圓鋸發射飛向她,可如果是朝着她的增正面,那麼這些圓鋸就已經沒有威脅了。

她久違地遇到了勁敵,這場戰鬥開始讓她興奮起來的。雖然她的理智並沒有受到影響,她知道該留有怎樣的分寸。

“凝聚·噴張!”

在半空中,艾爾波尼亞雙手合攏,一團高溫的蒸汽被她凝聚在一起,這一團蒸汽被她在所有圓鋸進入範圍的瞬間噴發而出,濃厚的蒸汽元素溶解了那些魔力含量並不算太高的圓鋸。

“擦,擦。”兩聲,艾爾波尼亞平穩落地,擡頭看去半空中只剩下了蒸汽與星輝發散後殘留的光點,但是她還看到了另一個影子。

趁着艾爾波尼亞處理那些圓鋸的時候,達裘拉揮動雙翼飛了起來,同時在豐熠星輝水晶的前端還圍繞着一個炮管形狀的法陣,她正一邊盤旋飛行尋找破綻一邊凝聚着魔力。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這看起來可不秒。”

“嘁……”

艾爾波尼亞發出了近乎病態的笑聲,她雙手互相交替着向空中的達裘拉扔出一團又一團壓縮的蒸汽,那些蒸汽團就像是出膛的炮彈一樣,每一個都在達裘拉的身邊爆炸並噴出高溫熱浪。

“HOKARU·EIRU。”

達裘拉向拉娜學習並練習過飛行的技巧,雖然還算不上熟練,但是她依然能靈活的躲避開艾爾波尼亞控制了威力的蒸汽團,至於那些熱浪……人偶類赫萊人本就不會被極端溫度以外的溫度變化影響。僅限赫萊人狀態。

魔力繼續完成,豐熠星輝的水晶泛起明晃晃的紫色光亮,看起來就像是一顆星星,達裘拉瞅準艾爾波尼亞的攻擊間隙猛地停下讓一團蒸汽擦着她的臉飛了過去,這突然的停頓也成功打亂了艾爾波尼亞的攻擊節奏。

“嗖!”抓住艾爾波尼亞重新恢復攻擊節奏前不到一秒鐘的空隙,她雙手握緊豐熠星輝,將炮口對準艾爾波尼亞大量傾注出魔力,一道宛如流星尾焰一般的光束筆直地朝着艾爾波尼亞發射。

反觀艾爾波尼亞,她並沒有閃避的意思,那張臉上咧出一個和野獸無異的詭異笑容,緊接着她收回了雙臂的刀片,帶有蒸汽的雙手做了回勾的動作。

“轟!砰咚!”

“唔!!!”

魔力光束正中目標的爆炸聲與高密度蒸汽團撞擊物體的聲音這兩聲巨響同時響起,艾爾波尼亞毫無防禦地正面吃下達裘拉的流星尾焰,被研磨在掀起的煙塵中。

而另一邊懸飛在天上的達裘拉被艾爾波尼亞從她背後勾回來的蒸汽重重地砸中後背摔了下來,還剛好落在一塊棱角分明的巨石上。

現在,她們都清楚,這場切磋該結束了。

兩個人解除赫萊化,靜靜待在原地,等到煙塵散去,等到身上的疼痛緩和了一些,她們才重新爬起來,互相朝對方走去。

“咳咳……這怎麼算?”

“噗呲……還能怎麼算?當然是平手了。”

達裘拉揮了揮手,凝膠組成的結界融化消散不見,然後她“撲通”一聲坐下了,旁邊的艾爾波尼亞也跟着坐下,兩個人仰望着星空。

“明天,你就要走了吧?”

“嗯,既然已經自由了,我想我會和哥哥一起回馨瑪爾,哥哥好像還記得那個被稱作‘家’的房子在哪,我想回去看看,雖然已經對那裡沒有什麼印象了。”

“馨瑪爾啊……那能拜託你個事情嗎?”說着,她從披肩的夾層裡抽出來一個精緻的信封遞給艾爾波尼亞。

“送信嗎?送給誰的?”

“嗯……赤炎女巫拉比斯,我也不知道現在她怎麼樣了,那麼長時間沒見過,有些想她了。”

“之前戰爭期幫助精靈族對抗教會的那個赤炎女巫嗎?”

“嗯哼,除了她還能是誰?”

“嘿~想不到達裘拉你還認識她啊~”

“咳咳……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她還是個魔法都不會空有一腔熱血的小丫頭呢。”

“……………………”

達裘拉和艾爾波尼亞兩人坐在一起聊了很久,直到拉娜來找她們她們才拖着累得痠疼的身體回了營地。在艾爾波尼亞的胸口連同腹部都留下了輕微的衝擊傷,而在達裘拉的背後留下了一些重擊造成的裂縫。都不是很嚴重的傷痕,身爲赫萊人的她們很快就能恢復。

帳篷裡,達裘拉把這一天發生的事情草草寫下然後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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