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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辰只是身體虛弱加上受驚昏迷了一段時間,並沒有別的事情,掉進湖裡受了凍後,因爲處理及時,甚至連傷風感冒之類都沒有,只是腳踝在石頭上狠狠磕了,腳踝傷了,後跟磕破了一塊皮,上了藥之後只要好好養傷,用不了多少功夫就會好。
虞嘉翔卻因爲下水救樂辰生了重病開始臥牀。
像他這種人,平時身體非常好,不病則已,病來便如山倒,身體一下子垮了。
太醫給看了,說是用心過度,國事繁重,過度勞累所致,拍了皇帝一番馬屁,然後勸導皇帝以後要多加註意身體,不要勤政而傷了身體根本,那便是萬民之禍……
當然,私底下,太醫判斷虞嘉翔是急怒攻心,後又下水受涼,加上他應該有不短一段時間身體燥熱沒有得到好好調養和紓解,所以纔在這大熱天裡傷風病倒了。
太醫不敢明着和皇帝這般說,於是在讓皇上要注意身體之後,又建議了幾條,比如要放寬心,不要焦躁,比如要勞逸結合,比如皇上是否要考慮選秀女時多選一些……
虞嘉翔頭又悶又痛,聽到太醫叨叨敘敘建議了這許多條,心裡更加煩悶,順手在牀上抓了另一隻龍鳳如意枕就朝他扔去,嘴裡罵道,“滾出去!讓朕清靜清靜!”
皇帝生了病,大臣們憂心忡忡。
虞嘉翔病中脾氣極差,不少進去議事的大臣都捱了罵,有些還捱了他隨手扔的東西。
大家只盼着皇帝的病能快些好,不然,大家都有的苦受。
樂辰知道虞嘉翔生病了,心中擔心憂慮,只是,虞嘉翔說不想見他,他也沒有辦法。
在第三天的時候,虞嘉翔的病比前兩天更重,主要是他不好好休息,依然處理政事,然後心中憋着股怒氣一直沒發出來,脾氣越差,心情越差,身體就越差。
謝總管看皇帝心裡一直是在想榮恩侯的事情,但是就是要把所有精神都轉到政事上,處理起政事來又火氣特別大,一點小事小差池也弄得來報告的大臣下不了臺。
謝運程在虞嘉翔面前旁敲側擊說榮恩侯一直在擔心他而吃不好睡不好想來看他,但虞嘉翔聽後只是皺眉沒有別的表示,他便不敢私自就將樂辰放進來看虞嘉翔。^小^清^
到第四天的時候,虞嘉翔臥病連處理政事都沒有精神了,太醫會診開了藥,皇帝按藥方吃了也沒有多少起色。
謝運程實在擔心,樂辰這幾天每天守在殿外求見,幾天時間人就又瘦下去不少,看着就讓人心憐,而虞嘉翔病又不好,他便做主讓樂辰在虞嘉翔睡着的時候進去看看。
是晚膳過後,暮色已經降下來。
房間裡燃着凝神靜氣的香,雖然已經有些昏暗,但是帝王睡着了,因此宮燈在此時並沒有點上。
窗戶開着,晚風吹進來,帶來清涼。
昨天下過雨,這天的天氣並沒有前些天的悶熱。
樂辰坐在牀邊看牀上躺着的虞嘉翔,這個一向強勢的男人此時因爲生病在睡夢中帶上了憔悴和脆弱的神色,眉頭糾結着,緊抿着脣,以前榮光煥發的臉,因爲生病而帶上了蒼白。
樂辰看着他,即使是在病中,他依然有種讓人不可侵犯的霸氣尊貴與強勢雍容,樂辰不得不承認,他長相俊美,而且,有天生的帝王之相。
看到虞嘉翔額上浸出些微細汗,樂辰拿出深藍的手巾爲他抹汗,纔剛擦拭,手就被緊緊抓住了。
“樂辰,別走!”虞嘉翔喃喃說了一句,聲音虛弱無比,但是,裡面帶上的強勢命令的成分一點不少。
樂辰身體僵了一下,但看虞嘉翔只抓住了他的手沒有別的動作,便以爲虞嘉翔只是夢中的條件反射,想將手抽出來時,虞嘉翔就將眼睛睜開了。
虞嘉翔眼裡深深的,但是卻一改以往的銳利和深沉,變得溫潤,帶着脆弱,甚至還帶着可憐。
樂辰靜靜地把他看着,手任由他抓着,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
“你怎麼現在纔來看朕?”虞嘉翔握着樂辰的手拿到胸前來,盯着樂辰問道。
樂辰低下頭,囁嚅道,“你不是不讓我進來嗎?”
“你偷偷進來,估計不會有人刻意攔你。”虞嘉翔像個小孩兒一般無理地說道,“看來你並不是特別急切地想看到朕,朕每天都盼着你偷偷溜進來,可你一次也沒有。”
樂辰拿虞嘉翔病中這種幼稚又無理的想法沒辦法,說道,“我以爲你是真的不想見我,我不想讓你見到我之後心情更不好,只好等你心情好些了再來!”
虞嘉翔不依不饒,“是不是朕病了,你心裡其實是在開心的,要是朕病死了,以後就沒有人束着你了,也沒人攔着你和戚垠了,你就和他一起去過日子,是不是?”
虞嘉翔額上青筋直跳,眼神也從最開始的溫潤變得兇起來,胸膛起伏,額上開始冒汗,樂辰的左手握在他手心裡,被他捏得骨頭好像都要碎了的疼。
虞嘉翔這般無理取鬧實在讓人受不了,但是,病中的人一般都是這樣,樂辰沒有發脾氣和他吵起來,而出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拂了虞嘉翔額頭上的碎髮,溫柔說道,“你這是在亂想什麼,聽說你病了,我都急得不得了,要是你死了,我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你總是亂想我和戚垠的事,可這些都是你臆想的,我和他之間根本沒有什麼,要是會有什麼,在樂辰城的時候,我們在一起那麼長時間,早就有了,你說是吧!”
“你心裡一直裝着他,他也是!難道朕是瞎子!”虞嘉翔語氣沒有方纔那麼衝,不過,多少有些冷嘲熱諷的意味。
樂辰皺了一下眉,想了想,依然用溫和的口氣說道,“我以前就給你說過,我是從另外的地方來的,在這裡沒有一個親人,想回家鄉甚至也沒有辦法,當初是被戚垠救了,之後他對我很好,我們結拜兄弟,他是兄長,後來就更加照顧我。我在這邊過不慣,總想着回家去,知道回不去的時候,我甚至不想活了,是他救我,並且讓我有了生活下去的意志。他就像我的親大哥一樣,我也一直是把他當成親人的,再也沒有別的感情。你說,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心裡能夠沒有他嗎,要是沒有他,我豈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那樣,你又會喜歡那樣的我嗎?那樣的我甚至連我自己都喜歡不起來!”
“也許戚垠是對我有些異樣的感情,但是,從最開始的時候,他就捨棄我而就了他的責任,你認爲在現在,他會選擇我嗎?他是個好大哥,也是你的好臣子,你不要再猜測他對我不軌了。那是沒有的事!”
“那天,我跟着戚垠到了湖邊涼亭,是想向他道謝,我中了毒箭,畢竟是他救了我。我不能知恩而連一句感謝的話就不說吧!別人都是滴水之恩涌泉相報,而他救過我幾次的命,我什麼表示都沒有,現在還要陷他於不忠不義……”
樂辰解釋這麼多,虞嘉翔聽了心裡其實已經好受了很多,但是聽樂辰之後說戚垠救了他幾次,就開始犯酸,刻薄地哼道,“救命之恩,不正是應該以身相許?”
樂辰被虞嘉翔這句話氣得不輕,發作道,“你就知道亂想胡說。以身相許,以身相許,你做什麼抓着這句話不放!”
“那在涼亭裡,你們兩人在做什麼!戚垠還抱着你!”虞嘉翔一副全然的妒夫形象,也不顧自己的帝王身份了。
“我不是說了嘛,我向他道謝,你要是是指戚垠抱着我的事,那是我坐在欄杆上差點掉進水裡,他把我拉住,然後我把他絆倒在地上了而已。”樂辰很頭痛地解釋道。
虞嘉翔其實早前就召了當時保護和監視樂辰的暗衛來問話,從另一邊看,的確能看到兩人並沒有曖昧之舉,但是,要從樂辰口裡親口說出來,他才能解開鬱結於胸的心結。
虞嘉翔將握着的樂辰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撫摸,揉得樂辰手癢癢的想抽出來。虞嘉翔拽着不放,說道,“朕相信你了,只是,以後,你不要和戚垠再見面了……”
樂辰聽到這裡,就蹙起了眉頭,“那以後我是不是誰都不能見了。你把我當什麼呢,要是是個泥塑的娃娃,你要多少,我去給你做多少來。”
“只是不見戚垠而已!”虞嘉翔回道。
“樂曜還對我有情呢!你怎麼不限制他了!”樂辰譏諷道。
“他是你兄長!”虞嘉翔看着樂辰反駁道。
“又不是親兄長!”虞嘉翔不甘示弱。
“你是不是以後誰都不想見了?”虞嘉翔威脅道。
“是你太過分!我一顆心全在你身上,你卻懷疑我對別人有情。”樂辰不認輸。
樂辰從沒和虞嘉翔說過情話,此時一句“一顆心全在你身上”聽得虞嘉翔十分受用,心飄飄然起來,把和樂辰的口角放到一邊,居然笑嘻嘻起來,拉着樂辰的手,期待地望着他,“你說你一顆心全在朕身上,是說真的?”
樂辰疑惑地望着他,罵道,“會有假嗎?要不是因爲愛你,你脾氣這麼差,我纔不願意被你拘在園子裡每天看天,像個怨婦整天就等你來,盼着你來。”
虞嘉翔被罵得反而笑得更歡快,“你說你愛着朕?”
“你不煩麼?”樂辰罵了一句,臉一下子紅了,眼神有些躲閃,將目光轉到一邊的香爐上去,聲音低低地,“虞嘉翔,我愛你!這下知道了吧!”
樂辰說得又輕又快,虞嘉翔仍然聽得非常清楚。一把將樂辰拉上牀,樂辰的腿在牀沿上磕了一下,痛呼還沒有發出來,嘴就被虞嘉翔給堵住了。
虞嘉翔一點也不像個病了好幾天的人,攬住樂辰腰的手力氣大得驚人,壓住他後腦勺的手壓得樂辰動都動不了,吻得兇狠,牙齒都將他脣瓣磕破了,淡淡的腥味蔓延在兩人的口腔裡,脣舌侵略中,讓樂辰因爲呼吸不過來差點悶死。
樂辰好不容易從虞嘉翔身上爬起來,直起身後喘着氣死死瞪着他,“你……,你……好歹在生病!”
“沒關係,不是什麼大病,死不了的!”虞嘉翔看着樂辰紅着臉瞪着水霧瀰漫的眼睛,慾望蠢蠢欲動,隨意說着,就想拉樂辰上牀來。
樂辰看到他那雙狼一樣冒着紅光目不轉睛盯着他的眼睛,馬上後退了兩步。
虞嘉翔的確是在病中,要是平常,即使樂辰退得再遠,他也起身將他捉回來了,而此時,他實在是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抓不到樂辰,只好躺在牀上去喘氣。
樂辰看虞嘉翔病成這樣,心生憐憫,回到牀邊去在牀沿上坐下,“你生病了,還是愛惜身體吧!要是你實在是要,待我去問問太醫可不可以,然後再回來讓你做,你看成嗎?”
虞嘉翔看着樂辰,眼中的神色就像很多天沒吃過東西突然看到食物一樣,只能用飢渴來形容。
樂辰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進薄絲被裡,解開他褲子,摸到他**半硬起來的物事,彈琵琶畫畫的靈巧的手,又很瞭解虞嘉翔的喜好,很快虞嘉翔就臨近**,他一把拉過樂辰,攝住樂辰的脣,開始和他激烈的深吻起來,在樂辰被他吻得眩暈的時候,虞嘉翔爆發了出來,熱燙的**燙得樂辰手都抖了一下,從絲被縫隙裡滲出精液的腥味。
樂辰紅着臉喘着氣伏在虞嘉翔身上,好一會兒才起身擦手,又問了虞嘉翔是否沐浴或只是擦身的事情。
於是出門去喚內侍進來伺候虞嘉翔沐浴。
謝運程就站在門外,剛纔聽到兩人聲音很衝很急,正擔心呢,後又聽到接吻的聲音,說實話,皇帝和榮恩侯的相處模式,他都有些搞不懂。榮恩侯真算不上一個很溫柔的人,並且也不太順從,但皇帝就是愛上了他,每日都要見着,爲他擔心,爲他生氣,爲他生病……
唉,這種事情,他一個老太監也弄不明白,就是一物降一物,皇帝有人降着,估摸着也是件好事。
樂辰開門,臉色潮紅,嘴脣紅潤水澤還帶着些微紅腫,一看就知道出過什麼事。
“皇上要沐浴,讓準備水和用具,快些吧!”樂辰吩咐完,對謝運程還說了一句“謝謝”,畢竟是他放自己進來的。
謝運程愣了一下才答道,“該老奴謝侯爺呢,皇上心情好了,一切就好了!”
之後,便是樂辰伺候虞嘉翔洗浴,虞嘉翔迷上了樂辰那雙靈巧的手,讓他把自己身上都摸了個便,還想着以後一定都讓樂辰來伺候他洗。
虞嘉翔在水裡逗留的時間挺長,到後來水都頗冷了,他貪涼也不讓加熱水。
之後,晚上病情就加重了,半夜裡不斷咳嗽,樂辰就睡在他房裡,因爲虞嘉翔生病,他便一夜沒睡,太醫進進出出,虞嘉翔喝了藥咳嗽鬆了一些。
天約摸要亮了,樂辰再探了探虞嘉翔的額頭,發現燒退下去了,這才鬆了口氣。
虞嘉翔有些清醒,對樂辰說道,“你回去睡覺吧!不用照顧朕,你病了朕更難受。不要在這裡了,不然會被過了病氣。”
“要過病氣,昨天就過了!不會有事的!”樂辰說着,又給虞嘉翔擦了額頭。
虞嘉翔指指龍牀內側,說道,“昨天朕一時高興沒想這麼多,朕也想和你睡一處,要不,你進來睡吧!你身體涼,讓朕抱抱舒服一些!”
虞嘉翔聲音虛弱,樂辰又實在累得沒多少精神,便脫了木屐,只穿了一層輕薄的褻衣褲,睡到虞嘉翔內側去,虞嘉翔纏到他身上來。
樂辰身體溫度比平常人低,比此時低燒的虞嘉翔當然就更低了,虞嘉翔摟緊他,頭靠在樂辰肩頸上,聞着他身上淡淡的帶着清冷氣息的藥香,滿足無比。
“虞嘉翔,你要快些好起來。”樂辰撫着虞嘉翔的背輕輕說道。
“會好的,不是什麼大病。”虞嘉翔聲音裡帶着虛弱,但還是堅定的回道。
“嗯!”
樂辰以爲虞嘉翔睡過去了,自己也迷糊着要睡着,就聽虞嘉翔的聲音在幽靜的黑夜裡極爲堅定,“樂辰,放心吧!朕不會死的,即使死也要死在你之後。朕要是先死了,你還活着,朕會擔心你受苦,擔心你過不好,受人欺負;當然,要是朕死了,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朕會更受不了,要是那個男人對你好,朕會嫉妒他,會恨他;要是他對你不好,朕一定會想殺了他的。所以啊,朕不會在你之前死,你完全不用擔心。只要朕在,就不會讓任何人欺辱了你,會讓你無憂無慮,將你喜歡的東西都給你,你厭惡的都除掉……”
樂辰睜大眼睛望着牀帳上模糊的祥雲金龍的圖案,無法抑制地,眼淚不斷往外冒。
眼淚開始是暖暖的,流出來後就變涼了,一些流到鬢髮裡,一些從臉頰流到頸項上。
虞嘉翔聽到樂辰細微的抽泣聲,伸出手去撫摸樂辰的臉,冰冷的淚水沾溼了他的手。虞嘉翔聲音虛弱帶着悵然地說道,“你以前哭,都是爲了戚垠,朕就想,什麼時候,你纔會爲了朕哭一場呢!”
樂辰眼淚停不下來,握上虞嘉翔在他臉上的手,抽泣着說道,“虞嘉翔,也許,我來這裡就是爲了來見你來了!能遇到你,我覺得很開心,很幸福。我哭的時候很難看的,我笑的時候要好一些。”
“嗯!我也更喜歡你的笑!”虞嘉翔閉上眼睛回道,黑暗裡,腦子裡是樂辰在他面前各種樣子的笑容,即使是冷笑嘲笑譏笑,在他看來也是極爲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