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這裡怎麼一個人影都沒有!”
文泰十分震驚,既然是父親親口所說,絕不可能欺騙自己。
只是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副人去樓空的景象,讓文泰驚訝得閉不上嘴,宇文曼也在心中跟着猛的一緊。
就連看上去不緊不慢的風景珩,也感受到了他臉上的細微變化。
自從發生衝突的村莊裡放跑了那個逃兵後,他們多次遭遇官兵的圍追堵截。
好在風景珩妙招連出,將那些追捕之人騙得暈頭轉向。
幾乎所有人都將希望寄託在這裡,包括那些村民,也把全家活下去的希望放在了北營這些士兵身上。
可是...可是北營一個人影都沒有,茂密的雜草告訴他們,這裡早就沒有了人的氣息。
所有人中,唯獨紀武看上去非常平靜,就像一個可以照出人影的湖面。
這些日子以來,每當提到北營,紀武總會呈現出一種難以察覺的變化。
這種變化,文泰沒有察覺、宇文曼沒有察覺、其他人都沒有察覺,唯獨風景珩感覺到了那種若有若無的氣息。
“既然來了,咱們看看吧!”紀武提醒文泰。
文泰同意紀武的主意。
畢竟已經到了這裡,興許裡面還留有一些可以利用的東西。
他們沿路救下來不少走投無路的百姓,卞業在他離開時給的那些銀子就快花光了。
經過裡裡外外一番仔細搜索後,可以斷定北營的官兵離去時非常匆忙,以至於倉庫留下了大量兵器甲冑以及正在腐敗的食物。
“真是蒼天眷顧!”文泰略顯興奮地回到了宇文曼身邊,只留下紀武帶着百姓在繼續檢查。
“這裡有足夠的武器鎧甲爲我們所用,而那些糧食足夠支撐我們訓練需要的部隊!”
宇文曼朝身後那些救下來的百姓看去...
就算所有人都願意追隨自己,這些百姓也不可能拿起武器就能戰鬥。
“阿泰,這裡可有剩餘銀兩!”
宇文曼急切想知道北營是否遺留了一些錢財,這樣才能以此爲大本營,在民間廣招英雄豪傑,也可以讓他們慢慢收攏北境那些還願意效忠於自己的人馬。
“目前一個銅板都沒有!”
這讓人頗爲失望,兩人都知道沒有金錢支撐,他們無法得到急需的物資,而那些老舊的兵器也無法更換。
他們這羣人將如同寄生的蠅蟲,將這裡消耗殆盡後,只能重新踏上流浪的旅程。
“現在春耕還沒過去,我們可以搶着開墾一批田地。”文泰提醒到。
這裡雖然深藏荒山,可是荒蕪的寬闊校場可以暫時作爲耕作的農田。只要種出了莊稼,那些農作物可以源源不斷換來他們需要的一切東西。
況且~倉庫中滿滿的糧食,讓他們根本不缺種子,而追隨他們的百姓,讓他們也不缺播種的農夫。
“不可!”
風景珩否定了文泰的提議,和女兒見面後,風軒敏告訴了他許多關於兩人從伯萊國歸來的所作所爲。加上廢墟獲救到這一路發生的種種事情,讓風景珩決定助兩人一臂之力。
雖然這裡沒人知道風景珩是誰,不過他倒是知道文泰和宇文曼是誰。
雖然最開始他對這個放任天下陷入混亂的女皇帝不齒,可是這樣一個弱女子,每次都能不畏強權,不顧自身安危堅持爲那些素不相識之人挺身而出,讓他佩服不已。
如果這樣的人能奪取天下,天下百姓也許會得到一份真正的安寧,這也正是他的夙願啊。
只是那個紀武,總讓人有那麼一絲不安,讓人難以辨別是敵是友。
“先生有何指教!”宇文曼向他虛心請教。
“以此地屯田養兵,做個山大王還可以,不過...”風景珩看起來有些爲難,似乎不知道後半句如何開口。
“不過如何?”文泰居然和宇文曼同時開口發問。
風景珩看着默契的兩人相視一笑“不過...要奪取天下~還遠遠不夠!”
“你到底是誰?”
看來風景珩一直知道文泰和宇文曼的身份,可是卻從來沒有提及。
文泰暗中摸向腰刀,已經隨時準備橫在風景珩的脖子上。
他絕不允許宇文曼遭到奸人迫害,只要對方有一絲異常舉動,必定讓他人頭分家。
“泰哥哥,你在幹什麼?”
風軒敏尖叫着跑了過來,正準備過來找父親的她被眼前一幕嚇呆了。
同樣呆住的還有寫滿不可思議的宇文曼,明明自己刻意隱瞞身份,怎麼還是會被人看出來。
宇文曼搶先反問“先生認識我們?”
“在下做過他人帳中之士,曾有幸見過女皇陛下!”
風景珩的回答不卑不亢。
宇文曼只能對風景珩這句話將信將疑,畢竟自己那麼多年深居皇宮高牆做成的囚籠中,對外面的世界知道的太少。
風景珩這個名字總覺得有那麼一絲印象,卻又不記得那裡見過。
既然告訴她曾經做過別人的謀士,也許是與某個將軍親王共宴時見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