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終於綻放的蓮花

“最後的結局麼?”黎明輕輕仰起頭來,看向道之世界天空的一角,“應該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夠看到了。”

在黎明退出道之世界的時候,發現天還未亮開,古小羽依舊在大睡沒有醒來。只是此時的她睡相顯得實在是有些不雅,整個人呈大字型地擺在了地鋪上,也被褥也被她甩在了一旁。

黎明輕嘆了一聲,走上前去,就要將那被褥爲古小羽拉攏。可在黎明將被褥給古小羽拉好後,剛剛轉過身,卻是發現那古小羽再度將被褥給蹬開了。

黎明有些無奈,折返回去,再度把被褥爲古小羽拉好,卻是見到她又一次將其蹬開。

心中一動,黎明彎下身,將被褥先將古小羽裹住,然後雙手抱住被褥之上,將其完全地鎖在了裡面。

酣睡中的古小羽再度掙扎了一下,許是感知到了什麼,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也看不出來她究竟醒了還是沒醒,但終究沒有再一次作勢去蹬開被褥。

就這樣,古小羽靜靜地被裹在被褥之中,黎明隔着一層被褥將其抱在懷裡,即便感知到她有可能已然安分下來的時候,依舊沒有鬆手,一直持續到了天亮。

當一縷陽光穿過風沙,透過鎮魔寶塔的窗戶,投射到黎明所面對的牆壁面時,黎明才輕舒了一口氣,然後整理了一下身形站起身,又替古小羽拉了拉被褥。

就在黎明的臉靠近古小羽的臉時,那古小羽卻是突然睜開雙眼,以黎明來不及反應的速度在他的臉頰輕輕啄了一下,然後再度鑽進了被褥當中,將整個人都包裹在了裡面。

整件事情發生得太快,快得讓黎明不免都有些錯愕。呆愣片刻後,黎明看了看像是小貓一樣蜷縮在被褥當中的古小羽,露出一絲苦笑,然後轉身走到火堆邊,開始做今早的飯菜。

飯菜做好之後,可古小羽卻是遲遲沒有起來。眼見隨着時間的推移,而變得越來越涼的飯菜,黎明輕嘆一聲,走到那地鋪前,推了推古小羽。

古小羽沒有動彈。

黎明以爲她還未睡醒,就又推了推她。發現她依舊沒有理睬他。

便在這時,黎明才察覺到那古小羽的呼吸氣若游絲,一種不妙的預感頓時在他心頭生起,趕緊伸手便要將其被褥拉開。

“哈哈!被騙了,被騙了!”古小羽突然從地鋪上跳起,雙手舞着手中的被褥,一臉歡快地笑道。

黎明頓時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這古小羽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和他鬧騰。

而且……自從他認識她以來,她好像就從未在他面前展露出如此天真的一面。

黎明露出一絲苦笑:“飯菜好了,再不吃就要涼了。”

“飯菜?”聽到黎明的話,古小羽的目光向石桌上的飯菜瞟了一眼,然後當即睡倒在地鋪上,佯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人家身體正虛弱,你好意思讓人家自己去吃飯啊?”

黎明愣了一下,旋即問道:“那怎麼辦啊?”

“你餵我啊!”古小羽翻了翻白眼,然後平平整整地躺着,張開嘴,做出一副吃飯的樣子。

黎明已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也不知道這丫頭今天是怎麼了,竟然突然變得如此古怪,但想來她淪落到這種處境,卻也與他脫不了關係,最終有些無奈也有些釋然地點點頭,然後盛了一碗飯,然後夾了一些菜坐到其面前。

便在這時,古小羽露出一個特無辜的表情,然後向黎明伸出雙手。

“怎麼了?”黎明問道。

“難道你就打算這樣餵我啊!我躺着怎麼吃啊?”古小羽一臉怨恨的目光看着黎明。

黎明搖了搖頭,將古小羽攙扶起來,讓其後背靠在自己的胸口,見到其露出滿意的微笑,纔開始餵飯。

“你要先說‘啊’。”

“嗯,啊——”

“嘿嘿,你也吃。”

“啊?”

“怎麼?嫌髒啊!”

“怎麼會……”

“那就吃!”

“好。”

黎明第一次感覺吃一頓飯比起上刀山下火海還要困難,給古小羽喂完這頓飯之後,黎明已然有了一種身心疲憊的感覺。然而,他卻也明白古小羽的心思,當然也不能夠將這種複雜的情緒在其面前展露出來。

如同往常一般洗涮鍋碗,然後給古小羽輸送永生之力,只是讓黎明詫異的是,這一次,古小羽所需的永生之力,再度少了許多。

“難道達到了飽和狀態了嗎?”懷着疑問,黎明檢查了一遍古小羽的身體,發現其身體確實有一種好轉的趨勢。

但事實真的有如此簡單嗎?黎明不敢肯定。

同樣,黎明不能夠將這種情緒表現出來。

“怎麼了?”古小羽注意到黎明凝重的神色,目光也跟着暗淡了起來,“我是要到大限了嗎?”

黎明搖了搖頭,輕笑着擰了一下古小羽堅挺的鼻樑,說道:“不是,是在好轉了。”

“哈哈,太好了,看來老天都被我們感動了。”古小羽興奮地從地上頓時跳了起來,雙手搭在黎明的脖頸上,對着黎明的臉頰就是一陣狂親。

黎明再度愣住了:“你……”

古小羽倒是表現出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目光看向別處,說道:“我們還是先去找下一個綠洲吧!雖說十多天還有些距離,但抓緊一點終究還是好的。”

黎明注意到,古小羽在得知身體開始好轉的時候,所想的不是出去這絕望荒漠,也不是對付外面的那些幻象,而是去尋找下一個綠洲。

見到黎明依舊有些呆愣地看着自己,古小羽嘟着嘴,抱起黎明的一隻手臂搖晃了起來:“你究竟怎麼了嘛?快點兒啊!”

黎明伸出另外一隻手揉了揉眉心,然後看了古小羽一眼,搖了搖頭,輕笑道:“沒事。”

說完,他隨手捏起一個手訣,鎮魔寶塔開始離開這方空間,繼續前行。

希望是多想了。

這一日尋找綠洲依舊無果,但古小羽卻是表現得興奮異常,小嘴嘰嘰喳喳地在黎明耳邊不斷說個不停,在晚上黎明做飯菜的時候,古小羽還要上來幫忙。

此時的一切與前些日子都形成一種巨大的反差,讓黎明一時有些無所適從。

吃過晚飯之後,古小羽主動要求去洗涮鍋碗。

黎明沒有拒絕。

看着那個忙碌的身影,和臉上呈現出的神色,黎明很難判斷此時自己正處於怎樣的一種情形當中,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從檢查古小羽的身體情況來看,確實是在好轉了。

但這種好轉實在是來得太突然了,一點兒預兆都沒有。

而黎明經過這些年的事情,也早已不去相信老天會顯靈之類的說法。

在黎明的認知當中,出現這種情況時,幾乎只有一種可能——迴光返照。

也就是說,古小羽真的到達大限了。

永生之力能夠延緩她的壽元,但最終沒能夠拯救她。

看着那個背影,黎明逐漸變得有些傷感起來,只是當古小羽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時,他很好地將這種情緒掩埋了起來。

“今天晚上,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洗涮完畢後,古小羽還特意燒了一鍋水洗腳。只不過這個洗腳,是讓黎明給她洗。當黎明正捧着她那雙如玉般的小腳,認真洗的時候,古小羽突然開口說道。

黎明擡起頭來,看了古小羽片刻後,點點頭:“好!”

“太好了!”古小羽激動得直接從木盆中站了起來,然後伸出雙手便要黎明抱。

“越來越像個小丫頭了。”黎明沒好聲氣地笑了一句,然後將古小羽抱起到地鋪上放下,剛剛爲其擦好腳,古小羽便笑意滿臉地衝進了被窩當中。

黎明將擦腳的毛巾晾起,然後就着那洗腳水自己洗了一下,最後也沒忘從窗口將其倒入絕望荒漠。

做完這一切之後,黎明在地鋪上靠在古小羽身邊躺下。

古小羽裹着被褥,翻了一個身,正面對着黎明說道:“你在想心事?”

黎明輕輕搖頭:“沒有。”

“明明就有。”古小羽嘟囔道。

黎明看了一眼她那嬌人的模樣,卻是怎麼也生不起多少說話的力量,暗歎一聲後,拉了拉古小羽的被褥,說道:“早些睡吧!白日裡應該也累壞了。”

古小羽沒有再多說什麼,翻了一個身,看着鎮魔寶塔的牆壁,不知在想些什麼。

接連數天便在古小羽的歡聲笑語中過去,可是眼看着食材地逐漸減少,他們卻是還未找到有關於綠洲的半點痕跡。

而古小羽對於永生之力的吸納也同樣減緩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已然只需要黎明爲其輸送小半個時辰便行了。

到這個時候,黎明不得不再度想起當初古小羽所說過的方法。

“你說,要是到最後我們都沒有找到綠洲,要怎麼辦?”經過幾天的折騰之後,古小羽的表情也流露出些許的疲倦之色。

黎明與她背靠着背,坐在地上,輕輕搖頭道:“不知道!不過作爲修士,應該不是不吃飯也沒事的嗎?”

“我也不知道爲何要一直執着去找綠洲,或許那帶給人比較有安全感。”古小羽淡淡說道。

經過這番對話後,黎明二人便不再說話,並在不久後,古小羽逐漸靠在黎明的身上睡了過去。

黎明將睡過去的古小羽抱到地鋪上睡下,然後爲其蓋上被褥,這才走出了鎮魔寶塔。

一股寒意迎面襲來,使得黎明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而那些跟隨在其後的幻象,已然生出了血肉,單從表面看上去,已然與古小羽無二區別了。

半個時辰之後,這方空間,被一層血紅的霧澤籠罩。

黎明選擇了一塊土地,先將神農珠祭出,將其灌溉,然後他將實現保存下的種子,種在那土地上,緊接着,大量的生機從他身體裡涌出,然後滋養着這方土地。

又半個時辰過後,在鎮魔寶塔下方,已然是鬱鬱蔥蔥一片。

黎明將生出的食材再度收集起來,回到鎮魔寶塔當中,可出乎他預料的是,之前原本應該睡着了的古小羽,卻是不知何時醒來了。

“看,我找到了。”黎明努力裝出一副喜出望外的神情,對古小羽說道。

沒想古小羽卻是面無表情地說道:“剛纔我都看見了。”

“你——”

……

……

絕望荒漠,四處風沙彌漫,一旦進入,便會步入絕望的境地,極有可能九死一生。但即便是不進入,也未必沒有解決的辦法。

黃鶴一臉凝重地站在絕望荒漠的外圍,不時叮囑周圍的人動作快一點,神情緊張和着急至極。

當初他聽從黃龍的話,暫時性地將黎明的事情放下,結果發現,他不管再做什麼事情,都沒有心情,這才發現,他根本不可能放下這件事情。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他自然也是想過許多辦法去解決這個問題,可最終都沒有結果。

然,當他最後找到黃龍時,出乎他預料的是。黃龍不怒反笑,,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明瞭,黃龍所做的這一切,並不是爲了阻撓他,而是讓他在兄弟和家族命運前作出正確的選擇。

並且把一強大的禁制傳給了他——帝心陣。

帝心陣,乃是當初黃帝所用的封印大陣,而從黃龍口中,黃鶴卻是得知,不管這絕望荒漠如何詭異,但最終是不可能抗拒得了真正的大帝,用這帝心陣,完全能夠將其壓制。

壓制了這絕望荒漠,到時再尋找黎明,便容易了許多。

只是,時間還來得及嗎?

……

……

吃食,是上天賦予人類的本能,而人類吃食,本就是爲了存在的基本技能之一,作爲一名修士,原本確實是只要有靈力便足夠了。而促使他們開始不斷追求毫無意義地飽食時,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此時的他們,處於一種對於生存極端的恐慌當中。

黎明現在用的身體是殘豆聯合其他物件煉化而成的。殘豆擁有極好控制生機的能力,比如當初在不周山對付那黑洞時候的情形,黎明同樣是能夠做到其他的事情。

他雖然不能夠找到所謂食材充裕的綠洲,但他卻是能夠製造出所謂的綠洲。

面對如此高額代價與結果之間的差距,黎明從未問過自己值不值得,但黎明卻是知道,這是他應該要去做的。

但當古小羽發現這一切的時候,黎明卻還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給她解釋,纔會顯示出自己無關緊要,或者說,他並無意做出這一切。

古小羽突然衝到黎明的面前,環腰將黎明抱住,隨着她胸前的一起一伏,便開始抽泣起來。

“你……”

當黎明正欲再度開口的時候,古小羽突然踮起腳尖,用薄如紙片的香脣堵住了他的嘴。

她伸出帶有些許香津的舌頭輕輕在黎明嘴脣上舔着,然後逐漸滑進黎明的嘴裡,因爲是第一次,所以顯得有些急促,也顯得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誘人。

待黎明反應過來的時候,欲要將她推來。但古小羽也不知哪兒來的力量,雙手如同水蛇一般將他纏得死死的,就好似欲要與他的身體融爲一體,根本無法推開半點。

就這樣怔怔地站在原地,任由古小羽的舌頭在他嘴裡翻雲覆雨。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也不知去了多久,或許半個時辰,或許一天,也或許一個紀元。古小羽似乎終於意識到了此刻她正在做多麼大膽的事情時,下意識地鬆開了抱住黎明腰身的手,同樣將嘴脣抽離了黎明的脣。

只是此刻她依舊臉頰通紅,因爲心臟跳得太快,胸前都是極爲誇張得波濤洶涌。

然,待她正欲懸崖勒馬,轉身走到一旁的時候,卻是發現黎明突然將她的雙手抓住,然後猛地將她壓在旁邊的地鋪上,狂吻了起來。

“不,不要這樣……”

古小羽在心中吶喊着,但表面上卻做不出半點拒絕的動作,而且她發現,她竟然有一絲喜歡這樣的感覺……

但很快,她發現黎明表現出了些許的異樣。

他的呼吸,他的心跳,都變得急促起來,還有他的動作,他變得粗魯起來,他的雙手,甚至在她全身上下,那些能夠稱之爲禁區的地方,不斷摸索起來。

“不要……”

當古小羽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說出這話的時候,卻是發現這話說得是誘人至極,與其說是在拒絕對方,還不如說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暗示對方。

果不其然,黎明的動作變得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有了前面的教訓,古小羽再不亂動,也不亂說話,任由黎明的侵襲。

只是情況似乎朝着她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黎明開始撕扯起她的衣服。

她想要反抗,但不由得又想起當初她所見到黎明和王燕時候的情形,又不禁產生了一種衝破禁區時候的快感。

她感受到,在她的下身,已然有一種莫名的液體氾濫成災。

她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但並不是說,她並不知曉眼下是什麼情形。

若是之前黎明對她做這樣的事情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拒絕,甚至掄起巴掌扇黎明兩個耳光都有可能。但眼下的情況卻是完全不一樣。

黎明爲了滿足她所謂的安全感,用自己的生機餵養出食材來。光憑這一點心意,她便明瞭,她心中再無法將這個男人的印記抹去。

既然抹不去,那就把這印記烙印得更加深刻一些罷。

打定決心之後,古小羽徹底放鬆了全身的警惕,雙手環在黎明的脖頸上,變被動爲主動起來。

黎明則更像是一頭蟄伏已久的野獸,此時再什麼都不管不顧,猛地用力,其身上本就不厚的衣服便被他撕裂開來,露出雪白的一片。

人的身上,有些能力是天生的,比如繁衍。

古小羽也無所忌憚,伸出一隻手開始同樣探向了黎明的下身。

轟隆隆——

在鎮魔寶塔外面的天空,突然烏雲密佈,四處電閃雷鳴起來。

而此時正在那絕望荒漠外面的黃鶴,見到這一幕,本來眉頭緊鎖的他,此時的眉頭更是擰成了麻花,同時隱約猜測出了什麼。不由得再度對那些忙得不亦樂乎的人,催促道:“再加快點兒速度!”

黎明和古小羽同樣聽到了外面的雷鳴聲,甚至能夠清晰地感知到,一股強大無比的威壓,此時正籠罩在他們的身上,只要他們膽敢跨出那一步,那股力量會毫不猶豫地將他們撕裂成碎片。但黎明和古小羽二人,皆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你不是一開始便想要一起死嗎?那便一起死,好了。”黎明心中輕語道。

古小羽心頭也顯得十分坦然:“反正一開始便想要與他一起死的,至少在臨死前,能夠體驗一番成爲他女人的感覺。”

兩人幾乎在同時動手,七手八腳之後,便將對方扒了個一絲不掛。

黎明呼吸沉穩地看着面頰已然發燙發紅的古小羽說道:“你怕嗎?”

“只要和你在一起,就不怕。”古小羽語氣十分平靜。

兩人相擁在了一起。

在古小羽感受到下身傳來那陣撕裂疼痛的剎那,無數道雷電頃刻間落在,擊在鎮魔寶塔的上面。原本懸浮在半空的鎮魔寶塔在這股強大的衝擊力下,硬是生生地被擊落到了地上,然後斜插在了絕望荒漠的表面。

而其中的黎明和古小羽也同樣跟隨那鎮魔寶塔的搖晃,而來回翻滾起來,但黎明至始至終都將古小羽緊摟在懷裡。古小羽則同樣理所應當地享受着黎明的庇佑,一動不動地縮在他的懷間。

鎮魔寶塔最高的一層,開始散發出血紅的氣息,如同瀑布一般飄散,將寶塔本身完全地籠罩其中,竟是將不斷落下的雷電完全地阻隔在了外面。

待平穩之後,黎明看着懷中表情安詳的古小羽,問道:“你還好吧?”

古小羽輕輕點頭:“嗯。”

黎明輕舒了一口氣,站起身,在空間戒指當中取出一件以前沉靜穿的連衣裙遞給古小羽,然後小心翼翼地幫助她穿好,然後自己拿出了一套衣服穿好。

見到黎明向外走去的動作,古小羽開口道:“等等!”

黎明回過頭,看向古小羽,露出一絲輕笑道:“你就待在這裡,等我回來。”

古小羽沒再多說什麼,蜷縮在地鋪上,雙手拽着被褥的一角。黎明微微一笑,走到古小羽面前,將被褥整理好,然後好好搭在她的身上,又爲其捋了一下凌亂的髮梢,在其臉頰親了一下,這才轉身向外走去。

“你一定要回來,我等你。”古小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黎明再度回頭,笑着答道:“一定會的!”

所謂的詛咒,黎明明白,絕對不可能只有雷電這般簡單的,一定還會有其他的東西,而這東西,他們若是一直躲藏下去的話,它便會一直成爲他們的威脅。

所以,黎明要去面對。

而絕望荒漠的情形,同樣讓黃鶴的心情跌宕起伏個不停。此時見到那雷電停息了下來,他不由得感覺心中一沉。

然,在下一刻,感知到絕望荒漠當中散發出的那股無上的威勢,黃鶴的臉色卻是頃刻間變得慘白起來。

他已然徹底喪失了原本極力保持的耐心,周圍那些因爲佈置這帝心陣而好個白天黑夜未曾閤眼的人,在他眼裡也變得拖拖拉拉起來。

“你們在磨蹭什麼?快點兒啊!若是在天亮之前,這禁制還不能夠佈置好,後果自負!”雖然煩躁,黃鶴卻也不知道,此時作爲最重要領導者的他,不能夠慌亂。他走到旁邊的一山坡上盤腿坐下,然後開始用調息來壓抑波瀾的心境。

沒過多久,他突然睜開雙眼,看向一個方位,隨着一陣空間的動盪,好幾個人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內。

“媽的,我見到這小子後就沒有遇到一件稱心的事情,而到如今,還需要我來解救。”天籟一邊罵罵咧咧地走到那絕望荒漠前面,一邊動手開始幫助佈置起那帝心陣。

跟隨天籟一起來的,還有黃遠、鷹王、亂等人。

幾人到達之後,也不多說,當即便動起手來。

黃鶴大喜,同樣參與了進去,帝心陣的佈置工作以十分可觀的速度進展起來。

在黎明走出鎮魔寶塔的瞬間,無數雷電同時向他的頭頂落下,而黎明卻也在這之前,將菩提樹祭出,擋在頭頂,接住了那些雷電。

古小羽生出的那些幻象,許同樣感知到危險,此時並沒有靠近,而是在遠處靜靜地看着。

在黎明視線的盡頭,漫天的風沙之間,一個龐大的身影幽幽地凝聚而成,然後緩緩向這邊的黎明行了過來。

黎明與那出現的身影對視,當他的目光集中在對方的雙眼上時,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麼,然後不禁微微蹙了蹙眉。

同樣注意到那身影出現的幻象,在那身影行過來的過程中,飛快地向外處逃去,但即便是這樣,還是有不少幻象被那龐大的身影踩在腳下,最終化作血霧飄散在這凌亂的空間當中。

感受到身上的威壓,黎明同樣解除了身上的束縛,其身形也在瞬息間,變得與那身影將近一般大小,手上的兩極劍也同樣跟着變大。

燭龍憤怒咆哮,兩極劍散發出的刺目光亮,直接將這方空間撐亮,如同白晝。

那個身影在不遠處停頓了片刻,似同樣錯愕於黎明爆發出的驚人力量,但卻也未曾退縮,在下一刻,便猛地向黎明衝撞過來。

黎明雙手握在兩極劍的劍柄,十指陰陽的力量滾滾流入兩極劍當中,伴隨着黎明的移動,兩極劍在空間中劃出了一條極大的裂痕。

轟的一聲撞擊,黎明停下腳步,再不移動。

而在他身後的那身影同樣靜靜地站在原地。

在剛纔的那一瞬間,黎明與那身影交戰不下百個來回,最終停下,但直到此刻,勝負似乎還未分明。但兩者都沒有動彈。

無分勝已分。

結局已然註定。

那模糊的身影低下頭來,看着自己已然開始裂開痕跡的身體,有些不可置信地再度看向黎明手中的兩極劍。

因爲他發現,縱然聽到了燭龍咆哮的聲音,縱然黎明是運用天地陰陽與他較量,但那兩極劍並不是兩極劍。

然,那兩極劍卻是和真正的兩極劍如出一轍,因爲那是曾經無限魔域的那主人,那位魔神曾使用過的兵器,百變鐗幻化而成的。

它目光中有些不敢,但更多的是期待地看着黎明手中的兩極劍,他希望黎明能夠讓他看一眼那百變鐗的真面目,但黎明並沒有心思去成全它。百變鐗依舊以兩極劍的模樣,在黎明手中化作一束光亮進入他的身體。

那直到臨死前,依舊保持着模糊身影的存在,在最後一絲濃厚失望的哀嘆聲中,最終化作無數碎片,旋即被無數風沙形成的劍刃分割成無數碎片,很快再度被分割成更小的碎粒,如同砂子一般,融進了這絕望荒漠的砂子當中。

便在這時,一股強大的帝威之氣從四面八方升騰而起,緊接着一個鋪天蓋地的禁制在絕望荒漠的上空結合而成,強大的氣息壓下,那些古小羽的幻影,皆是露出震撼的神色,擡起頭來望向那禁制。

它們開始逃跑。

但此時絕望荒漠的四周已然被這帝心陣完全封鎖,沒多久,隨着一陣“砰砰”的聲音響起,那些幻象很快一一化作一團團血霧,飄散在了半空。

在禁制凝結而成的前一刻,黃鶴出現在了黎明面前。

“快走!”黃鶴低聲說道。

黎明沒有遲疑,大手一揮,鎮魔寶塔很快恢復了正常大小,回到他的手中,然後跟隨黃鶴很快走進一處被扭曲的空間通道,片刻之後,便走出了絕望荒漠的領域。

在那帝心陣最後凝聚的時候,黎明隱約聽到,從裡面傳出莫名陰森的咆哮聲,不禁冒出了一聲的冷汗。

若是在此之前,他們便與那傢伙相遇的話,那後果定然是不可想象。

重新見到天籟等人,黎明心中生出一些欣慰的情緒,同樣也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只是這些時日的折騰,待到這時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強大的疲倦感,如同潮水一般欲要將他淹沒。

“你這小子,若是有下一次的話,我一定不會再來幫你了。”天籟對着黎明一臉不爽地叫罵道,“你要記住,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了。這些時間來,真像是我欠你這傢伙似的……”

黎明輕輕笑了笑,剛想要挪動腳步,腳下卻是突然一軟,就要跌倒下去,身在一旁的黃鶴趕緊將他攙扶住。

“我沒事。”黎明笑了笑,然後看向那鎮魔寶塔當中,發現古小羽也沒有什麼事情,這才輕鬆了一口氣。

不過黎明心中也生起了些許的疑惑,直覺告訴他,那個女人絕對不可能留下如此簡單的詛咒的,然,到達此時,卻是好像不會再有什麼劫難發生了。

“好像……這也是天魔預料到的事情一樣……”想到天魔,黎明神色之間生起了些許的悵然,“十年之約,終究還是來了。”

天魔被冰封,但黎明卻是依舊要把天魔未曾走完的路繼續走下去。

回到黃家的時候,許多人都在等候他們,雖說因爲他們二人影響了原本的許多計劃,但黎明卻是沒有從他們的臉上看出半點的責怪之色。地藏王、黃龍更是立馬將黎明、古小羽迎回了房間,替他們檢查身體。

結果出乎黎明的預料。

黎明雖然耗費了大量的永生之力,傷到了本源,但只要少許歇息幾日,再加之金丹調製,很快就可康復。而古小羽身上似乎也安靜了下去。

但黎明也知道,其實其中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爲那絕望荒漠被大帝的陣法封印的緣故。

而接下來的時間,因爲考慮到黎明身體的緣故,黃龍等人都特意讓黎明好好靜下來休息一段時間,黎明也因此清靜了不少,整日做得最多的便是調息。

畢竟十年之約已然近在眼前,他想要那場戰鬥能夠勝利,還是得先恢復元氣再說。

這期間,王燕、心心自然是爭先要照顧黎明,然讓這兩人感覺十分鬱悶的是,之前原本她們商量好要做的事情,最終都被古小羽搶佔了,甚至連暖被窩這樣的事情同樣也是。

“像是眼下這樣的情況不是辦法啊!”王燕轉動着黑寶石一般的眸子,思忖道,“我倒是年紀大了,有沒有名分倒是不在意,可關鍵是你,若是這樣下去的話,你往後在黎公子心中的地位可不一樣了。”

心心翻了翻白眼:“我還不是無所謂,畢竟這種事情是強求不來的。”

“哎呀,你這缺心眼的丫頭。人長了這麼大,怎麼心還是沒有跟着長啊?”王燕瞪了心心一眼,說道,“我可聽黃鶴那小子曾說過,黎公子在外面的世界,早已有了好幾百個女人,你若是不趁現在抓緊機會的話,那以後就真的沒機會下手了。”

聽到這裡,心心的臉色終於變得難看起來,他看向王燕,問道:“那我該怎麼辦啊?”

王燕露出一副得意的神色:“放心好了。你老孃我早就爲你想好對策了,你附耳過來。”

心心十分配合的附耳到王燕的嘴邊。

“你就這樣……然後我呢……”

聽完之後,心心蹙了眉頭問道:“這樣真的行嗎?”

“放心吧!跟我來!”

王燕一手拽起心心,也不管她願不願意,便向黎明居住的房間走去,剛到門口,便見到古小羽端着一個洗臉的木盆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王燕當即迎了上去,不由分說地便將木盆從古小羽手中搶過,然後說道:“哎呀!你本來就是大病初癒,同樣應該好好休息一番纔是啊!這些時間,就讓我好好照顧你吧!”

“可是……”古小羽整個家族,因爲遭受到曾經那個詛咒的約束,幾乎都從未與過多的男子接觸過,自然愈加不可能懂得這後宮之間的勾心鬥角會是如何激烈,她轉過頭去,示意她需要照顧黎明。

“黎公子自然有心心來照顧,你就乖乖地跟隨我一起去養身體就好了。”說完,王燕向心心遞了一個眼色,心心有些難爲情,但如今卻也是騎虎難下,再加上她同樣看得出來王燕所說雖然有些誇大,但也不爲事實,若是眼下她不趁機抓住黎明的心的話,那將來她的日子,恐怕就有些難熬了。

古小羽最終被王燕拖走了,而心心也走到黎明的房間敲起門來。

之前在外面發生的一切,黎明自然都有所感知的,但對於這一切,他也早已有所預料,所以時至如今,他也除了輕嘆,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方式來表達心中的感受了。

聽到心心的敲門聲,他也沒什麼理由好去拒絕的。於是便讓她進門了。

可是這心心同樣是尷尬無比,特別是走進房間時,頓時感覺空氣都完全凝聚在了一起,站在黎明面前,雙目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腳尖,左手握着右手,竟一時都不知該要做些什麼。

黎明暗自苦笑了一聲,爲了不讓這心心繼續尷尬下去,於是開口說道:“你也不要站着了,來這邊坐坐吧!”

聽到坐的時候,心心微微擡起頭來,看了看黎明旁邊的椅子,又看了看黎明。

王燕告訴她,當黎明讓他坐的時候,一定要直接坐上他的腿,只有這種距離,才能夠讓黎明對她產生更多的情愫。可是她卻是挪動不了腳步。

這種事情,不管怎麼說,都顯得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黎明自然是不知道這心心的想法,但見到她似乎並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依舊呆愣地站在原地無所適從時,站起身走到心心面前,雙手搭在她的肩上,便帶着她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而在這個過程中,心心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到黎明的手上。

王燕同樣說過,當男人伸出手搭在女人的肩上時,許多男人都會趁機揩油,去觸碰女人的胸。這種情況,雖然對於別人來說,一定是要大聲喝止的,但對於自己的男人來說,卻是一種曖昧的表達方式。

可黎明的雙手至始至終都只是靠在她的肩上,別說揩油,就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奇異的是,她竟然感覺到了一些輕微的失落情緒。

黎明沒有注意到心心的表現,他的注意力集中到桌子上的鎮魔寶塔上,在他所看的一層裡面,有一個瓷罐,瓷罐裡有一株蓮花,那蓮花的其中一個花骨朵已然綻放,而另外一朵蓮花卻是枯萎了。

這蓮花是曾經黎明從古小羽手中取來的,但直到現在,他依舊沒有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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