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艾蕊、北歐隕和龍珊珊,以及遁空門的女弟子們都聚在房間。黎明注意到大家都有了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艾蕊附在北歐隕耳邊說了幾句話。
北歐隕對龍珊珊說道:“我們先出去吧!黎明剛醒,需要靜養。”
龍珊珊沒有說什麼,最後看了黎明一眼,帶領衆女弟子們走出了房間。
門被走在最後面的女弟子帶上。
啪!
艾蕊走上前來就給了黎明一耳光。
黎明抓住艾蕊幾欲收回的手,感受着火辣的臉龐,惱羞成怒道:“你這瘋女人,你幹什麼?”
“讓你清醒一下!”艾蕊不甘示弱,“你知道你當時有多危險嗎?要不是絕空前輩及時趕回來,你現在躺的就不是牀,而應該是棺材了。”
“我知道。”黎明淡淡道,鬆開艾蕊的手。
“你知道你還那樣做?”艾蕊此時生氣起來,才能看出她確確實實只有一個未成年少女的模樣,她滿臉通紅,黎明看見有眼淚在她眼眶裡打轉。
黎明沉默。
過了良久,艾蕊的火氣消了一些,才坐到黎明的牀邊,壓低聲音,淡淡道:“是不是,通過那個黑洞,你就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黎明仰頭看着天花板,此時天已大亮,有陽光從窗戶裡傾透進來映襯在天花板上,像是水波一樣的紋路輕輕盪漾,煞是好看。
“是。”黎明答道。
“可你猶豫了。”像是怕自己表達不清楚,艾蕊進一步解釋道,“那一刻,你本來可以在絕空前輩救你之前進入黑洞的。”
想起那個時候,那個聲音,黎明淡淡道:“有人不想我走。”
“誰?”
“不知道。”
黎明繼續道:“有人告訴我,我是被召喚至這個世界的。”
“所以,你必須在你離開這個世界前,找到那個召喚你的人,對嗎?”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艾蕊像是長舒出了一口氣。
“理論上是這樣的。”
“好了!在你找到那個人之前,你就先做好你作爲黎明應該做的事吧!”艾蕊轉過身,雙手不自覺地在胸前拍了一下,“經過這件事情,你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全身多處都受傷了,需要靜養一段時間。現在,我先出去給你做點兒吃的。”
說完,艾蕊就離開了房間。
整整一天,除了艾蕊按時給他送來吃的外,再沒有別的人進入,過得很安靜。
當天晚上黎明睡得昏昏沉沉,兩個世界的記憶交雜形成斷斷續續的夢境。等到他醒來的時候,才發現枕頭都被他的汗水溼透了。
第二天,陽光明媚,天氣不錯,身體也恢復了許多,黎明決定出去走走。
在內院逛了一圈,發現沒人。又走出前院,還是沒見到人。神識擴散,發現遁空門的弟子們和艾蕊還有北歐隕都聚集在遁空門的懸崖下方,那跟石柱的周圍。
石柱上躺着一個人,看其面貌,赫然就是當時召喚黑洞的女子。
黎明心下一動,啓動“天行翼”,飛向懸崖。
察覺到黎明到來的人,都向他投以詫異的目光,昨天黎明嚴重的傷勢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可一夜之間,他卻可以活動自如,這不得不堪稱爲奇蹟。
在人羣當中,距離那石柱坐着一個很年輕的女子。黎明來到這個世界後,一直保持着一個錯誤的觀念,總是以爲一些比較厲害的修士,都是頭髮花白,滿臉皺紋的老頭老嫗,可眼前的女子卻完全顛覆了他的觀念。要知道召喚黑洞的女子可是修羅境,能夠制服她的,恐怕至少都是修羅境。
至少,迄今爲止,黎明還不知曉在修羅境之上還有什麼修爲。
躺在石柱上的女子轉過頭來,向黎明微笑。
黎明愣了一下,擦了擦眼,發現那女子躺在石柱上,至始至終都一動未動。
艾蕊來到黎明身邊,將他扶住,關切道:“怎麼了?”
黎明擺了擺手:“沒事。”
絕空正在施法,可以看出,她是想要把女子封印在石柱裡面。想起之前的事情,黎明開始懷疑,這女子會不會就是被他釋放出來的?可是,能夠封印一代修羅境的禁制何其之強,以他體尊後期的修爲,又是如何將其解封的呢?
黎明想起,他見過修羅門,且向裡面偷窺過一眼。
“不好!快住手!”
黎明突然的喊叫,惹得大家齊齊向他看來。
便在這時,躺在石柱上的女子突然站起身來,正聚神封印她的絕空被彈開。女子撥開人羣,以迅雷不及之勢撲向黎明,在兩者接觸前的瞬間,在黎明面前,有一座石門的幻象形成,女子直接鑽了進去。而這一現象只被在場寥寥數人看到,在大多數人眼裡,女子進入的不是那道石門,而是直接從黎明的眉間,進入了他的神識。
“快走開!”
黎明一把推開攙扶他的艾蕊。就地盤腿打起坐來。沒人知曉究竟發生了什麼。而絕空被女子彈開的瞬間傷得不輕,吐了好大一灘血,不過在他看向黎明時,同樣是滿臉震驚。
就這樣,黎明在衆人的注視下,盤腿在原地坐了一天一夜。這一天一夜的時間裡,黎明面色都很平靜,也沒表現出什麼不適的徵兆,從外表根本看不出黎明經歷了一些什麼。
只有黎明自己知道,這一天一夜裡,他九死一生地經歷了一些什麼,才勉強撿回一條性命。
睜開眼,之前的傷勢已然在他打坐的時間段裡,基本痊癒。向絕空抱拳後,黎明道:“我想,我應該知道‘全’讓我來到遁空門的目的了。那麼在下也不再打擾,就此告辭。”
“等等!”絕空道,“我還有話對你說。”
回到遁空門,跟隨絕空,獨自進入後院。後院裡相對於前院,別無別的不同,院中有一棵上百年的古柳,周圍的一圈被砌成了小小的池塘,池塘中鮮有幾片荷葉。令黎明詫異的是,此處的荷葉,就連冬季都顯得如此氫脆綠滴。
進入房間,關上門,黎明立馬就感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心頭滋生。絕空帶領他進入的竟然是她的臥室。
雖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雖說你看上去像是一個才二十出頭的黃花閨女,但哥現在可知道你實際上是一個數百歲的老太婆。哥可沒興趣!
絕空背對着黎明,一邊脫外面的長袍,一邊說道:“你別想多了,我遁空門雖與佛家有區別,但也講究脫凡出塵,就身體、榮辱、金錢等一切早已看淡了。我只是想讓你看我後背。”
經絕空這一提醒,黎明向絕空的後背看去,在她身上,竟然有一副修羅門的的刺青。
“像嗎?”說話間,絕空已然穿好了衣物。
“像,很像!”黎明由衷地感嘆道。
“當日她遁入修羅門的時候,我只在遠處偷偷瞟了一眼。你很幸運,竟然看到了修羅門裡面的事物。”絕空道。
“這麼說,你還未突破修羅境?”
“想要突破修羅境,說來簡單。可做起來,又談何容易。”絕空臉上露出淡淡的感傷,“修羅境界,不同於其餘境界,它其實並不需要靈力修爲的累加,靠的全都是機緣和天賦,有人就算能夠到達神羅巔峰,終其一生,都無法踏出那一步。而有的人,纔剛剛體尊境的修爲,就一步得道......”
黎明阻止了絕空繼續說下去:“前輩,你用不着向我訴說你們門派的事情。你找我來,難道就是爲了讓我幫你確定你所繪修羅門的形狀?”
“你的感知,和她一樣的敏銳。這不得不讓我感到羞愧,你們的天賦,我確實趕超不了。”
“前輩的意思是說,晚輩已經達到了修羅境的境界?!”
“你已站在了門檻上,以後的發展終究還得看你的造化。”言罷,絕空從身後的書桌上拿起一本卷軸遞給黎明,“修羅,顧名思義,實乃這萬物規則所不允許的存在。期間的艱難困苦,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這本卷軸裡記載的內容,多是一些穩定心境的法訣,你大可記下一些。”
黎明當即單膝跪地:“前輩大恩大德,晚輩定將沒齒難忘。”
絕空轉過身,嘆息道:“當初因爲我的嫉妒之心,而毀了她。如今她選擇你,就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幫你,也就是幫她,同樣也是爲了解脫我自己。你去吧!”
絕空擺了擺手。
此時此刻,黎明在想,在如此情之深意之切的情形中,他是不是應該懷着滿腔熱血,潸淚離去,可他馬上發現任憑他如何努力,都始終擠不出一滴眼淚。就當臺埋頭十分糾結地向外面走的時候,因爲走路不看路,一頭就撞在了門上。
這門還真他娘得硬!
感嘆着走出了後院。
艾蕊迎上來:“黎明,你額頭怎麼流血了?”
黎明擡手一擦,果然流血了,可當他把手放到眼前的時候,卻頓時大吃了一驚。此時他額頭上流出的竟然不是血液,而是一種金色的液體。
趕緊將絕空贈予他的卷軸打開,只見最前面就清楚地記載着:修羅者,金之身也。
看完之後,黎明也沒向艾蕊解釋,就一個勁兒地對着艾蕊笑,直到笑到艾蕊嘴角抽、搐,心裡發毛。
金身!傳說中的金身!哥竟然開始出現傳說中的金身了!
告別的時候,龍珊珊對黎明的態度緩和了許多,雖然從頭到尾她都不知道黎明爲何要在那種千鈞一髮的時候,衝向那黑洞,但從後面的事情看來,這黎明除了傳言中那麼駭人外,其實人很好相處的,還是很難得一見的修行天才。在修行界,能夠在其成名,或者大成就之前,就結識這樣一個將來註定不凡的人,不管是對於誰,都絕對是夢寐以求的。
黎明走的時候,附在龍珊珊耳邊說道:“其實,有一句話我已經在心裡憋得很久了,直到今天才鼓足勇氣說出來。”
龍珊珊面色一紅道:“什麼話?”
“你們遁空門的飯菜實在是太難吃了!”黎明哈哈大笑起來,“我勸你有空還是直接跳槽吧!在這裡,還不如去‘口留香’做個夥計來得實在,去嚐嚐什麼纔是人家美味!”
“去死!!!”
重新回到“口留香”,黎明打算再在這裡蹭一頓飯後,就得立馬往回趕,完成和海魔之間的戰鬥,然後取回兩極劍前往華夏一區尋找卜道之。
可是回到“口留香”後才發現,往常應該生意異常火爆的酒館卻是大門緊閉。
經過一打聽黎明才知,就是因爲“口留香”的生意太過火爆,搶走了九區內許多酒館經營的生意,於是他們聯名給“口留香”下了挑戰書,要和他們今日在廣場上舉行廚藝大賽,一決雌雄。
黎明一拍肚皮:“走!上前去看看!”
來到廣場的時候,已然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想要從中擠上前去,簡直是難上加難。不過黎明心生一計,憋了一口氣,卯足勁兒大吼一聲:“有人掉晶石了!”
當所有人低頭去看晶石的時候,黎明三人踩着衆人的頭,從上面路過,很快來到了比賽場地的邊緣。
大賽纔剛剛開始。老頭和道岸然親自上陣,在鍋爐前忙得熱火朝天。而對方則派出了十多個廚師上場與之對決,自己獨自坐在旁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黎明拉了旁邊的一個男子,問道:“誰是裁判?”
“沒有裁判。”男子解釋道,“讓我們這些觀衆做裁判,等他們做好,然後我們上去嘗他們所做的菜,覺得哪邊好,就站在哪邊。哪邊的人數最多,哪邊就獲勝。”
黎明推開男子,心中罵道,他孃的,哥當年玩剩下的,還搬在這裡丟人現眼。這哪兒是比誰做的菜好吃,分明就是比誰做的量大。“口留香”這邊只有兩人,原本做出的菜色就極爲有限,能吃到他們的菜就更少了。菜都吃完了,還比個屁啊!當然剩下的全都是吃他們的了!
更讓黎明覺得可氣的是,如此容易看破的小伎倆,那個老謀深算一輩子的老頭居然沒有看破。
是該說他是老了還是老了還是老了呢?
轉念一想,一個念頭生上黎明心頭,黎明笑了。
完全不在乎這是什麼比賽,黎明大步跨上比賽場地,一一盯着對方鍋中的菜看了一眼,看得那些酒館老闆青一塊紫一塊。
而老頭和道岸然見到黎明前來,相視暗暗發笑後,也默不作聲。
最後,有一名老闆實在看不下去了:“喂,這位少年,現在正是比賽。你要是想吃我們的菜色的話,還請稍等片刻,現在你這樣在臺上,會影響比賽的。”
黎明衝那人憨憨一笑,並不理他,繼續做着自己的事情。
這時,有一名廚師在往鍋中放鹽。黎明趕緊上前,使勁盯着那人道:“小心點兒,千萬別手抖。一抖要是鹽放多了,可就沒辦法吃了。”
手一抖,真的放多了!
目光一瞟,旁邊有一名老闆氣得直吐血,但因爲在衆目睽睽之下也不好發作,只能強撐着。
廚師看樣子是一個剛出道不久的新手,況且這是對決比賽,在比賽前老闆就給他下了死命令,贏不了比賽就捲鋪蓋走人,現在的他顯得更慌了。
“啊!真多了!怎麼辦啊?”
“鹽預熱會升華的,這是常識,你不懂啊?快加溫啊!火越大越好!”
“哦哦,好!”“糟了,火太大,焦了!”
“加水啊!你笨啊!”
“哦,好!可是,水,哪兒有誰啊?瓢不見了啊!”
“還用什麼瓢?提起水桶往鍋裡倒啊!”
“哦!”
轟!
濃煙升起三丈多高。
黎明表現出一副惋惜的樣子擺擺手:“孺子不可教也,你還是老老實實回去再去幾年吧!”說完,黎明雙手背在身後,就大模大樣地走下比賽場,擠進人流中去了。
因爲黎明只在“口留香”做了一週時間,而且幾乎白天都在廚房,完全就沒人見過,因此就算黎明在此拋頭露面,也頂多被當做一個故意來搗亂的,沒人會想到他纔是“口留香”裡真正的大廚。
只是在他走下比賽場的時候,不少廚師驚呼聲響起——
“咦,我的湯勺明明放在這裡的,怎麼不見了?”
“我的也是!我剛剛調好的佐料呢?”
“你們還好!我剛剛宰好的肉餡都沒了。”
......
黎明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看到的一句話:深藏功與名~
來到聽說今日舉行廚藝比賽,可以免費品嚐菜色、當日在屍市遇到的乞丐面前,黎明把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來的東西,全都送給了他,離開前,他只說了一句話:“你今晚可以回去過年了。”
看着黎明離開,那名此次廚藝比賽的發起者,一名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招了招身後的保鏢。
保鏢埋頭在男子耳邊輕聲應道:“我明白了。”
“記得,要不留痕跡。”男子提醒道。
“明白!”
在荒無人煙的偏僻街道找到黎明的時候,黎明甚是疑惑,爲何他行走的速度如此之快,且在空氣中連氣息都沒留下,他們是如何如此迅速地找到了他?
乞丐走了出來。
黎明道:“我不是給了你吃的嗎?你這是恩將仇報!”
“他孃的!”乞丐一邊罵,一邊把嘴裡的一口肉吐在黎明面前,“你給老子的都是生的,根本沒辦法吃!”
黎明頓覺世態荒涼。
“老闆吩咐了,動作要快!要不留痕跡!”
保鏢對蒙面的幾個手下吩咐道。
黎明微微一笑:“是嗎?”
蒙面人也不說話,一個個揚起大刀就向黎明砍了過來。黎明身形快如閃電,相對於那些自認爲很牛X的蒙面人,像是標本一樣,兩個呼吸,黎明一手抓住一個人的喉嚨,一腳踩在兩個人的腳上,猛地用力。砰砰砰砰!四聲骨頭斷裂的巨響,四人倒地再無聲息。
“還要玩嗎?”
此時的黎明就像是從地獄裡出來的一個惡魔,那保鏢當即就膽怯了,但往常養成的痞子氣卻還未從這次震驚中完全消磨乾淨。他單手一揚:“愣着幹什麼?全部一起上!”
黎明開始看清楚修羅門裡的一些東西之後,不但能夠完全隱匿自己的氣息,不管是在速度還是感知方面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而且更爲關鍵的是,他能夠隱匿自己的修爲了。以現在的情形看來,至少在一般的靈尊境面前,他們是很難看透他的真實修爲。
而眼前的這些人全都是體尊境,當沒動手之前,他們恐怕以爲黎明就是一個沒有修爲的地痞無賴。
十個呼吸不到,倒在地上的沒有一個人還有心跳和呼吸。
而站着的人,除了黎明外,另外兩個人都以一副驚恐萬分的神情看着他,黎明剛走上一步,那乞丐大喊了一聲,就飛快逃開了。
那保鏢也想逃,可他發現,自己已然被嚇得動不了了。
他已然是靈尊初期,竟然讓他都看走眼,那就只有人羅境以上的強者。人羅境和靈尊看似相差不大,但其間的鴻溝卻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其間的實力差距,也讓他感到了窒息的死亡即將來臨。
黎明腳下輕輕一踩,一把刀彈飛而起,黎明一把握在刀柄上。
拿起刀柄,黎明微微一笑,道:“我快嗎?”
見保鏢不說話,黎明繼續道:“我是不是也應該不留痕跡?”
說完,黎明一刀就插在了那保鏢的大腿上:“這一刀,就爲那些曾經死在你手上的無辜平民刺的!”
又是一刀:“這一刀,是爲你的兄弟們跟了你這個沒用的大哥,只會讓他們衝在前面的大哥,刺的!”
再一刀:“這一刀,是因爲你跟了個魂淡老闆刺的!”
“剛纔刺偏了,再來一刀!”
“這一刀是爲了我自己而刺的!”
“這一刀是爲了你父母而刺的!他們生你養你供你上學,你最後出來當混混,你覺得你對得起他們嗎?”
“這一刀,是因爲刺你而讓我覺得手軟也刺的!”
“這一刀,是因爲我曾經看過一個叫做柳下揮的人,寫了這樣一個情節,而我想要上演同樣的一個情節而刺的!”
“這一刀,因爲我實在想不出理由而刺的!”
“這一刀,爲我還是沒想出什麼刺你的理由而刺的!”
“這一刀......”
廣場上。
“老闆,老闆——”
人羣后面響起了一個男子極其虛弱的聲音,當人們轉過頭去,發現那保鏢雙腿已然被刺得千瘡百孔,雙手支撐着身體拖着雙腿在地上一點一點地爬行過來。
那個長得肥頭大耳的老闆見到這一幕,當即震驚不已。他急忙向保鏢跑去。
說是急忙,可不止他多久沒走過路了,跑起來的速度和普通人走起來的速度快不了多少,等待他來到保鏢面前的時候,那保鏢已然因爲流血過多而險些昏厥。
“老闆......”保鏢的聲音越來越虛弱,老闆只能夠把他扶起,讓他附在自己耳邊說。
說完話後,那保鏢就兩腿一伸,再沒呼吸。
肥頭大耳的老闆重新回到比賽場上,可沒有回去座位,他先是很不甘心地看了老頭和道岸然一會兒,然後跪了下來,在兩人面前磕了三個響頭。
兩人先前還很錯愕,但一看到站在人羣外面的黎明,遂心知肚明。
肥頭大耳的老闆站起身,深呼吸了一口氣,又看了看坐在那邊的老闆們,宣佈道:“我宣佈,此次比賽,‘口留香’獲勝,我們退出比賽。並且,並且......以後我們九區的所有酒館都歸入‘口留香’名下的分店!”
話音落下,衆人譁然。
最接受不了這個結果的還是那些老闆,可當那個肥頭大耳的老闆把保鏢告訴他的事情傳達給他們的時候,一個個臉色頓時變得比吃了兩斤牛屎還要難看,沉默了下來。
“我同意!”一個老闆帶頭舉起手來。
“我也同意!”
“來往酒館也同意歸於‘口留香’!”
“天下酒館也是!”
......
老頭和道岸然相視一笑。
這一天,比賽雖然中途停止了,但老頭和道岸然還是堅持做了許多菜,爲“口留香”贏得了不小的口碑。
晚上的時候,大家圍坐在一起,慶祝今天取得的巨大勝利。九區的所有酒館都成爲“口留香”以下的分店,這就意味着“口留香”將成爲華夏九區的唯一一個酒館。
這樣一來,再向其他區進展,開連鎖店,成爲華夏第一的酒館也未嘗不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樂得老頭和道岸然齊齊同意,接下來要在十三區開他們“口留香”的第一家分店,且對於十三區的所有本土人全部免費。
黎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