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趴在地上,全身無法動彈,剛纔的那一瞬間他確實是被驚住了,只不過驚住他的不是男子的長相,而是在他目光落到男子身上的時候,他體內的靈力竟然在短短瞬間被洗劫一空,此時的他竟然脆弱到連站起來,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老鼠從黎明身上爬了出來,黎明睜不開眼,神識氣息也感覺不到半點特別之處,只是沒過多久,黎明感覺到有靈力注入他的體內,其身體也開始漸漸恢復。
重新睜開眼的時候,老鼠在他面前“嘰嘰”地叫個不停,說着一些黎明聽不懂的話語,而鐵籠中的男子則是一副驚恐的模樣看着老鼠。
站起身,黎明對男子說道:“你現在能告訴我,究竟該如何走出這個黑暗的空間嗎?”
“你不應該問我,應該問你面前的這隻老鼠。”男子有些慌亂地說道。
目光重新落到老鼠身上,黎明詫異地理解了男子剛開始所說的話,確實,這老鼠身上都有光亮,而他卻沒有。在這個黑暗的空間,他本身發不出半點光亮。
“嘰嘰”
老鼠向黎明叫了兩聲,然後向前走去,黎明跟了上去。
老鼠走得很快,不過每走一段路程,它都會停下來等上黎明一段時間,就是這樣的一個細節,讓黎明感動。
就這樣,一隻老鼠,一人在黑暗中不知走了多久,黎明接着十指陰陽散發出的微弱光亮,看到了前方有一道石門的輪廓。石門沒有上鎖,也沒有什麼禁制,以黎明現在的千斤之力,輕而易舉地便將它打開了。
石門後邊,是一條空闊的街道,街道是由石板鋪成的,看得出來,年歲已然過去不少,但依舊十分整潔和乾淨。
“沙沙”
有掃地的聲音響起,黎明向那聲音看去,發現掃地的是一位年紀大得他無法估計的老人,老人駝背,身材瘦弱,臉上的皺紋是一層疊着一層,以致於從遠處看上去,他的眼睛就好像是一層縫隙。
黎明走上前去:“老伯,您好。”
老人擡起頭來,從頭到尾把黎明打量了好久,才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你是來接我的班嗎?”
呃......
黎明說不出拒絕的話,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從老人手中接過掃把,黎明便開始打擾了起來,而老人則一則靜靜地坐在街道旁邊看着他,有時也消失一段時間,待他再出現的時候,手中已然擰來了可口的飯菜,於是黎明就暫停工作,和老人一起吃飯,吃完又繼續。
剛開始,黎明心想,只要幫他掃過一條街,便可以交差,然後向老人打聽方向,然後繼續向前。所以他夜以繼日,除非實在太困的時候,小憩幾分鐘,其他時間除了和老人一起吃飯,就是工作。然幾天下來,他才感覺到,這條路是如此之長,好似沒有盡頭。但一見到老人那和善的臉龐,就沒有了半途而廢的勇氣。
黎明不知道塔外的時間流逝得怎樣,他只知道,在這座塔上,太陽東昇西落,他用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纔將一條街給掃完。
“老伯”
黎明轉身看向老人。
“累壞了吧?”老人微笑着,“真是不好意思,浪費了你如此長的時間,我也休息夠了,工作還是交給我繼續吧!”
老人向黎明走來,剛走出幾步,就彎腰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黎明上前,趕緊將老人扶住:“老伯,你沒事吧?”
“沒事。”老人臉色蒼白地搖搖頭道,“老毛病又犯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你還是繼續趕路吧!”
看着老人柔弱的樣子,黎明果斷地拒絕道:“等你身體好一些再說吧!”
黎明心裡也是這樣想的,事已至此,大不了再浪費一個月。可一個月之後,老人的身體不但不見好轉,反而愈加惡劣了起來。開始吐血,然後只能躺在牀上,因此黎明除了掃大街之後,漸漸地又多了一份工作,那就是照顧老人。
時間如流水,一個月時間很快過去,可黎明卻不忍心就這樣拋棄老人而離去。
老人這個樣子應該也沒多長時間可以活的了,孤單一人也怪可憐的,就陪他走完最後的一段旅程吧!黎明心想。
可這一陪下去就是一年。
一年後,老人的病情只是不斷地加重,除了基本生活不能自理外,卻依舊沒死。
黎明望了望天空,不知北歐隕現在上到幾層了。
一狠心,黎明還是留了下來。
三年後,老人全身都不能動彈了,話也說不出來,黎明必須寸步不離地守候在他身邊,只有等他在夜晚睡着了,黎明纔好繼續去清掃大街的工作。
十年後,老人的意識已然模糊不清,黎明成長成了一個二十五歲的青年,他雖然還會偶爾發出一些感嘆,但現在他已然感覺到,自己有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走出去了。
二十年後。
黎明已然人至中年,修爲在二十年內沒有半點長進,如同許多中年男子一樣,身穿粗布衣,鬍鬚滿腮,除了照顧老人,就是掃街道,過着普通平民的生活,心中的許多東西都被時間在這種平淡的生活中衝散了。
這一天,黎明如同往常一樣,掃完街道後,就回家看望了一眼老人無恙,就準備去廚房做飯。
就在這時,一陣熟悉的聲音傳入黎明耳膜。
“嘰嘰”
黎明低頭向聲源處看去,老鼠從洞中爬了出來,“嘰嘰”地向他訴說着什麼,宛如二十年前的情景。黎明腦海中,頃刻之間,這二十年來的記憶如潮水中涌了出來,他還記得,他和北歐隕要進入這通天塔,想要毀滅它,然後駕船脫離這片濃霧籠罩的海面的。
可最後,黎明蹲下身,對着老鼠輕笑道:“老鼠兄,謝謝你,沒想到你還能記得我。但現在,你也看到了,老伯離不開我,我也想好好平靜地過下輩子。”
老鼠似乎生氣了,跳到黎明肩上,使勁地咬了一口黎明的耳朵。
“你幹什麼?”黎明氣氛道。
“嘰嘰嘰嘰......”
“你不要再說了,我心意已決!”
“呵呵,小夥子,凡事不要說得那麼絕對。”
這個熟悉的聲音......
黎明轉過身,發現躺在牀*近二十年,17年沒再開口說過話的老人,竟然一副虎虎生威的樣子站在他身邊。老人說道:“二十年前,你想問我什麼,現在可以問了。”
“老伯,你......”黎明還未從巨大的震驚中反應過來。
“小夥子,你知道爲什麼在這裡,二十年裡,你都未曾遇到第三個人嗎?”
“爲什麼?”
“因爲這裡並不是一個真實的世界,這裡只是一個虛構的時間。這裡的二十年,相對於外面的真實世界,其實只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但就是在這彈指一輝間,你所能感悟到的東西,卻是別人二十年恐怕都無法達到的。在這一點上,你應該感謝我啊!”老人說道。
經老人這一提醒,黎明回想起這二十年一個人面臨的酸甜苦辣,他無數次地想要放棄,但一見到老人,將這些念頭都強行壓制了下去,直到最後他習慣了這種生活,甚至愛上了這種生活。這種經歷和感慨,確實是一般人都沒有機會能夠感受到的。
“其實,二十年前,你要是一開始就放棄,詢問我前進的方向,我也會替你指引。但那個方向絕對不會是正確的方向,而是萬劫不復的永劫之地。不過......”老人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剛纔所說的話,我卻不是很認同,我們的一生,有可能會經歷很多苦難和挫折,在這途中,也有可能有許多時候,會面臨不同的分岔路,我們也極有可能迷戀在其中,貪圖眼下的生活,忘記了初衷。但相對於整個鴻蒙宇宙,不管你的壽命有多長,都僅是九牛一毛而已,倘若我們堅持了很久的東西,卻因爲中途的一些另外的東西而放棄了,如果下一次再經歷一些東西,又再放棄,那我們一輩子就很難有時間將一件事情進行到底,我們這一生也將會如此碌碌無爲下去。”
“就諸如這二十來年的光陰。”老人補充道。
黎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懂了。”
老人一臉欣慰的笑意:“那就去吧!去完成你該做的事情。”
說完,老人提起身邊的掃地用的掃把,輕輕一掃,突然一陣颶風生起,黎明和老鼠經受不住,齊齊如同落夜般翻飛了出去。
黎明猛地睜開眼,發現他正在底樓的樓梯口睡着了,而老鼠則一副關切的樣子停在他身邊“嘰嘰”地叫個不停。
黎明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閉眼冥思片刻,發現老人還停留在自己黑暗腦海中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對着他微笑。只不過那笑容卻變得越來越淡,老人距他愈來愈遠。人生如夢,黎明心想,不過就是這樣感覺吧!
把老鼠放在肩上,黎明擡步繼續向樓上走去,在上樓的過程中,黎明隱約聽見那籠子裡的男子的咆哮聲。
二樓上邊很平靜,空間也不大,光線陰暗,只有一張桌子,幾條板凳擺放在中央,上面都囉滿了灰塵,地上也全是灰塵。
黎明圍繞着桌子在房間裡走了一圈,留下了兩行腳印後,發現沒什麼特別的,就繼續向第三樓進發。
樓梯口有一扇腐朽不堪的鐵門,鐵門上有一條鐵鏈緊緊綁着,黎明抽出兩極劍,一劍便將鐵門給劈成了兩半。
觀察了一會兒,發現樓梯沒什麼異樣,黎明才擡步繼續向上方走去。
“咚咚咚”
樓梯上有黎明的腳步聲在上面迴盪。
黎明沒當一回事,繼續向上走去。走上第三樓,黎明發現了自己的腳印,且這一層樓上的擺設和環境。與第二樓一模一樣,黎明明白,他這是走入這迷宮一樣的樓層了。爲了一探究竟,和發現這迷宮的破綻,黎明決定再上一次樓。
然,就在黎明剛走上樓梯的時候,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了。
周邊只有他一人,樓層中也僅有他一人的氣息,但他上樓時,傳入耳膜的,卻是兩個人的聲音。
爲了證明他的猜想,黎明再度繞回來後,開始了第三次登樓,這一次,他聽到了三個人的腳步聲。
難道這樓梯不但具有困住人的功效,還能夠記錄腳步聲的效果?
這一次,黎明停在樓梯口猶豫了。
回頭看了看這層樓裡的物品,一張桌子,四條板凳,遍佈的灰塵,一件不多,一件不少,什麼都沒變。
從神識中喚出巖龍,黎明跳上其後背,兩極劍一件劈在天花板上。轟!天花板上留下一個淺顯的痕跡,掉下了些許灰塵,然後什麼都沒發生。接連又是幾劍,天花板上,又多出了幾條劍痕。
收起兩極劍和喚回巖龍,黎明封鎖自己的聽覺,直接向那樓梯口跑了上去。第一次跑不出,就再跑第二次,第二次跑不出,就再跑第三次,且,每一次的跑動過程,黎明都把上樓梯的聲音弄得格外響亮,因此不到半個鐘頭的時間,待黎明再度跑上樓梯的時候,樓梯間的腳步聲已然響如雷鳴。
黎明走上第一步。轟!然後走第二步。轟!走三步!轟——
聲波所散發的強大力量已然致使整個樓層都顫抖了起來,置於其中的黎明更是深受其害,但黎明卻沒有半點想要退卻的意思。他提起腿,邁開了第四步。
噗!
一口鮮血從黎明口中噴出,其內的氣息更是紊亂不堪,黎明又踏上了第五步。
啪啪啪!
樓梯斷裂,黎明則忍住全身劇痛,發揮出自己最快的速度向上方跑去,就在樓梯完全斷裂的前一刻,黎明跑進了那扇隱藏在牆壁後邊,現在才顯現而出的門內。
在第三層,黎明和北歐隕相遇了。這讓黎明感到很意外,他一直以爲自己和北歐隕所走的是完全不相同的兩條路,可在眼前看來卻不是那樣的。不過這樣也好,在這種危險的環境中,能多一個同伴,總是好的。
北歐隕告訴黎明,他們要找到的東西,便是在通天塔的塔頂,叫做塔心。只要把這塔心破壞了,這通天塔就會自然倒塌。
問及北歐隕前面兩層的經過,北歐隕也是一笑帶過,似乎同樣觸及到了他深層的一些東西。
令黎明還有一些意外的是,第三層的環境和他在一層時的街道一模一樣,上面同樣有一個和他所熟識的老人長得一模一樣的老人。
先前,黎明還很詫異,以爲是又回到了那條街道,於是上前向老人問好。
北歐隕疑惑:“你認識他?”
“當然了。”黎明點點頭。
沒想這時,老人把手中的掃把一揮,無數根塗有劇毒的鋼針從裡邊射了激射而出,黎明險些就差些被其傷得體無完膚,好在北歐隕首先反應了過來,然後帶他躲過。
攻擊停下來後,老人目光漠然,直視黎明。
”老伯,難道你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嗎?”黎明叫道。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黎明無奈,只得將在第一層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訴給北歐隕聽。
“這個人,恐怕已然不是你所認識的老伯了。”沉吟片刻後,北歐隕淡淡說道。
“怎麼會?”
“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精神分裂出的另一人的事情嗎?”
“記得。”黎明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老伯,雖然對於現實中,那就好似南柯一夢,但整整20年,那卻是黎明親身經歷過的,“難道這老伯只是他精神分裂出的一個幻想。”
“很有可能,我以前有聽說過關於通天塔的一些事情,據說,迄今爲止,這通天塔依舊有人守護,恐怕這老者便是守護通天塔的人。”北歐隕認真道。
黎明憋迴心中的一絲傷感,拔出兩極劍,釋放出白虎力量,融合十指陰陽的力量進入兩極劍內,邁開腿便向老人攻了過去。而老人的攻擊也緊隨而至,只見他把手中掃把沒有規律、簡單的一揮,其內無數的毒針再度向外激射而出。密密麻麻,如同雨雪一般。
抵擋了一身,可對方的攻擊實在是太過強悍,黎明無力,只得暫時退後,和北歐隕兩人先找了一個隱蔽之處,躲藏了起來。
在條街上來來回回20年,恐怕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這裡的環境。這是黎明的一大優勢。
釋放出神識,黎明發現老人驅趕他們,就好似在驅趕一羣煩人的蒼蠅,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見他們躲開之後,又彎腰,清掃起大街來。
黎明一時無語。
等待了一段時間,在老人路過他們身邊時,黎明再度驅使弒神飛出,向老人攻去。弒神內的劍氣散出,一劍便將老人手中的掃把劈成兩半。其內的毒針,卻在掃把破裂的剎那,不受控制地向四周飛散,當然黎明和北歐隕同樣在被攻擊的對象當中。
本體被毀容,黎明對毒液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就在如此高密度毒針攻來的瞬間,黎明已然打開江山社稷圖,拉起北歐隕一同鑽了進去。
以江山社稷圖的防禦程度,黎明抽空也去擦看了一下千年人蔘的成長程度,發現剩下的一個,比起之前捕捉到的時候,竟然長大了將近一倍,暗暗感嘆這江山社稷圖的神奇。心中暗自思忖,在將其還給那老翁之前,他一定要進來好好探查一番。
北歐隕在江山社稷圖中盯着它審視了一番,然後嘖嘖稱奇道:“你就如此相信我?”
“我只是不想在我的目標達成之前,失去一個有用的助手。”黎明倒是一臉的不以爲然,“而且,我猜想,你還未傻到要偷它的地步。”
黎明能說出這一句話是有根據的,首先這北歐隕的修爲境界並不高,據黎明估計,他現在應該還停頓在體尊初期上下,而比起他還差很長一截兒,先不說他能不能從黎明手中將這江山社稷圖奪走,就算在他手裡了,他敢用,敢露出面麼?再說。這是地羅師尊的,一個神話中的傳說,他的東西,不管在何地,恐怕他也有手段將其找回吧!
北歐隕苦笑了一聲。
察覺到外邊的世界安靜下來了,黎明神識滲出,才發現老人不知何時早已消失不見,神識再度擴散,整條街道都不見了老人的蹤影,不過這也讓黎明發現了另外一個很奇特的事情,在這裡,有兩條街道。
黎明和北歐隕從江山社稷圖裡出來,然後飛速向另外一條街道跑去,不用掃地,黎明前進的速度非常快,十來分鐘,就把他以前一個月要走的路程走完了。
街道的盡頭是一片胡泊,黎明清楚的記得,還在不久前,在這裡還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懸崖,看來這一層樓,雖有事物和以前相似,但也改變了不少。
另一條街道就是沿着胡泊存在的。
街道兩邊都是房屋,也有不少人。
穿行在人流當中,黎明一點兒都找不到幻象的感覺。很多人在叫賣,賣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一些黎明從未見過的東西。
“走過,路過,千萬別錯過。這一雙鬼手力臂萬斤,只賣兩顆八品晶石了啊!”
“來瞧一瞧,看一看,五品靈脈啊!只需一二品法寶交換即可!”
......
北歐隕告訴黎明,行走在路上這些行人,可以想象成某位高人只是爲了場景更加逼真而做出的幻象,而旁邊買賣東西的卻是真的。而且這些東西比起外面不知珍貴多少倍,並且非常便宜。黎明嘴角抽搐了一陣,確實如北歐隕所說,就連他這個不怎麼識貨的外行,都能看出那些東西價值連城。但還沒進入北荒大漠前,爲了祖靈兒買那對根本不適用的手鍊,就花掉了身上的所有積蓄。他現在可以說是一貧如洗,哪兒來錢去買東西,況且,兩顆八品晶石,那叫便宜嗎?
簡直就是坑爹坑到家了嘛。
看出了黎明的心思,北歐隕說道:“倘若身上不方便,可以到典當行去典當的。”
“典當......”黎明忍不住罵道,“典當個頭啊!我們不是進來毀滅這通天塔的嗎?到時,這通天塔要是毀了,這些東西不就全都葬身海底?到時我們直接撈,不就行了?”
“哪兒有那麼便宜的事。”北歐隕此時看黎明,就好像看一個幼稚園的小朋友,他真心懷疑黎明走到如今是怎樣過來的,“就像是我剛纔所說,這裡的一切都是某位高人佈置在這裡的幻象,而只有那些物品是真的。從這裡買到的物品有一種好處,就是可以通過那高人留在這些物品裡的意識,和他們取得聯繫,說不定還能得到他們的指點。如果通天塔毀壞後,這些物品會自己迴歸到它們原本的主人身邊的。”
雖然這樣的說教讓黎明感覺不太舒服,但從北歐隕的解釋中,黎明卻不免心動了。便不便宜,他是不太懂,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的是,倘若能根據一件法寶和某位高人取得聯繫,那才真是好處多多。
北歐隕對黎明講完後,便不再理他,自顧自地去看那些商品了。黎明思來想去,決定把滅天拿去典當。
典當行。
典當行掌櫃是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男子,既然是NPC,黎明當然對其長相就沒多大的興趣。掌櫃端詳了滅天好一會兒,最後用半信半疑的目光看向黎明:“你真的打算典當這把劍嗎?”
“廢話少說,你就說值多少錢吧!”黎明不耐煩地說道。
掌櫃的拿出一個算盤,撥動起上面的珠子,一邊唸唸有詞道:“滅天殺劍,本身價值10顆八品晶石,加上其內的劍氣,5顆八品晶石,一共15顆八品晶石。”
掌櫃的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看向黎明:“你看如何?”
黎明沒想到,就這樣不起眼的一把劍,竟然價值這麼多,不禁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太沖動了,但一想到有可能和一位隱居於世的高人取得聯繫,黎明就把心橫了起來:“好!成交!”
將十五顆流光溢彩的八品晶石交給黎明手中後,掌櫃的最後說道:“以後,你隨時可以將此劍贖回,價值仍舊是十五顆八品晶石。”
聽完,黎明頓時對創造這個集市的高人印象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