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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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志滿目震驚地看着眼前的這個被自己一拳便打得咳出血的病秧子，和傳言中已然突破靈尊境的天才少年簡直是判若兩人。
“柴少正是因爲這岌岌可危的病情，才找黎明代他出賽的。”已然醒來的蔣萌萌，一臉複雜地看着柴少，解釋道。
目光不斷在黎明和柴少身上徘徊，呆愣了好一會兒，凌雲志才明悟過來，最後他把目光集中到黎明身上，突然拉住黎明，將其拉出了別墅。蔣萌萌、柴少等人立馬跟了出來。
放開黎明，凌雲志退後幾步，拉開一段距離，對着黎明道：“來，過來攻擊我！”
“你怎麼了？不會是腦子摔壞了吧？”黎明一邊說着，一邊走到凌雲志身前，伸出手摸向凌雲志的額頭。
沒想，當他的手剛觸及到凌雲志額頭，凌雲志以最快的速度一把抓住黎明胳膊，緊接着躬身，逮住黎明的另一邊的肩膀，再猛地往後一摔，黎明立馬就被莫名發威的凌雲志給摔了個四腳朝天。
本是懷着關懷心理的黎明，卻莫名其妙地慘遭凌雲志攻擊，這令誰都無法接受，當場黎明便怒了。十指陰陽暗運指尖，身形快速移動，瞬息之間便繞到了凌雲志身後，當他跳起，甩起鞭腿正欲向凌雲志脖頸處劈去時，凌雲志卻突然先知先覺地彎下身去，其弧度不大不小，剛剛避過黎明的攻擊。就當黎明身體快要躍過凌雲志時，凌雲志突地彈起身來，抱住黎明雙肩，讓其直接在空中旋轉了半周，然後再度摔下。
“不玩了，不玩了。”雖正中攻擊，凌雲志卻未使用靈力，因此黎明身體並無大礙，從地上爬起之後，黎明拍拍身上的灰塵，便要向屋內走去。
“你懂得采用近身戰，這說明柴少已然將我們《大悲咒》的弱點告知於你。”凌雲志道。
黎明驚愕：“你怎知是柴少告知我的？”
“以你這樣的腦子，是絕對想不出來的。”凌雲志轉身看向柴少，“既然這場比賽，你是代柴少，他就必然對你講過各種戰術戰略，而且他也具備這份才華！”
黎明停住腳步。
楊亞楠眼前一亮：“黎明，凌雲志這是在訓練你啊！對付《大悲咒》，沒有人比凌雲志更加熟悉怎麼破解了。”
沒想，黎明卻沒被這份從天而降的喜悅砸暈，與之相反的，當黎明轉過頭來時，衆人看見的是他滿臉的怨恨。
“爲什麼？爲什麼你們一個二個都自以爲是地教我應該怎樣怎樣做，昨晚，林大叔在臨走前說的那句話雖然有些狠，我卻很喜歡。包括最後淪爲殺人犯，和整個十三區爲敵，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心安理得。可你們總要從中插一腳，當初餓死鬼問我，問我想要走天神道，還是修羅道，我說我想要走自己的路，走自己的！你們懂嗎？”
“黎明你——”或許就連玄火都未曾想到，自己頂着有可能讓十三區再度遭遇浩劫的危險，也要替黎明這個孫子洗刷冤屈，可結果來換成這樣的回報。
“黎明......”蔣萌萌臉色難看道，“大家都是爲了你好！”
“爲了我好？那便更應該尊重我的選擇！”黎明咆哮道，“十三區的浩劫是因我而起的，作爲世界公認的大魔頭，不但是十三區，就算是遭受整個十三區唾棄，那都是我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我沒有理由再讓父親揹負起這樣不白的污名！”
“十三區的浩劫？”凌雲志擡頭，一臉疑惑地看向衆人。
......
獨自一人坐在烈焰學校訓練場邊上的草堆旁，看着遠處的景色，黎明的心境漸漸緩和了許多。突然他側頭看向身後，淡淡道：“你來做什麼？難道你不怕我嗎？”
凌雲志沒有答話，微笑着走到黎明身邊，和黎明擠在一塊石頭上坐下。
“其實，你知道嗎？我和你是同一類人。”過了良久，凌雲志輕輕說道。
“你開什麼玩笑？”黎明有些自嘲道，“我可是天魔！是光是這個稱呼便能令整個世界震驚的大魔頭！”
“不知你聽沒聽過一個謠言，說我是神降之子，做夢夢見仙人指點，然後連破體尊三階，一舉突破靈尊境，而且在破境之時，引九龍下凡。”凌雲志道。
“是聽說有這個，你也是因爲這件事揚名起來的，不錯吧？”黎明道。
“呵呵......”凌雲志一陣苦笑。
“難道不是嗎？”
“倘若我告訴你，那是真的，並不是謠言，你會怕我嗎？”
“怎麼可能？”
“這就是事實。”凌雲志突然扯開自己胸口的衣物，將整個胸膛給露了出來。
黎明滿臉震驚。
重新穿好衣服，凌雲志有些淒涼地笑道：“你以爲《人求天應》，任誰都能夠施展嗎？師尊在比賽時，所說的傷及無辜，便是擔憂我控制不了這股力量。”
不知爲何，有了一個同樣身爲怪物的凌雲志陪伴在身邊，黎明心情頓時好了不少，然而，他也立馬意識到了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黎明道：“我們有可能成爲死敵嗎？”
“不是有可能，而是事實。”凌雲志倒是一臉無所謂，“就是我們身體裡的這兩個東西便已決定了，所以，我才下決心幫你，只是不想看到你到時死得太慘！”
黎明冷哼一聲，道：“還指不定誰先死呢？”
“那來試試便知。”
“試試便試試！”
......
夕陽西下，黎明將至，黎明過後，再是夕陽，只不過在往後很長的一段日子裡，奔跑在夕陽下的，不再只有黎明一個身影，除了依舊陪伴在他身邊的蔣萌萌外，多出了一個全身上下黝黑、長相黝黑的少年。
在若干年後，這名少年有了一個很響亮的名號，叫做九龍神帝，但那時，誰都沒想到，九龍神帝嘴裡整日裡喊打喊殺的大魔頭曾和他關係如此甚密，並且還在私下和他偷偷飲酒作樂。而我們的主人公黎明，暫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