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菲結結實實被揍了一拳,氣得要死,居然敢動手打舉人!還要扭他去見官。須知見了官他是坐着,小雷是跪着,他堂堂一個舉人豈能吃這樣的虧,惡狠狠的喊道:“你合我老婆有私情,我正要揪你去見官!”
小雷聽到“私情”兩個字,揚手又是一拳敲在王舉人的嘴上。這一拳夾着怒火,比不得方纔只用了三分力氣。王舉人只覺得一陣巨痛,滿嘴發麻,不自覺吐出一口血來,還捎上了兩隻門牙。
小雷看看差不多,掉頭對姚滴珠道:“表姐,他要告呢!”
姚滴珠走到王慕菲跟前,道:“把這幾個妾一條繩拴了,咱們到縣裡去,也叫人瞧瞧他王舉人的妻跟妾都是什麼樣的。”
小雷本不想管她閒事,只是他是滴珠孃家人,必要站她這一邊。姚滴珠自有主張最好不過,忙吩咐道:“還等什麼,都拴起來!”
他帶來的幾個管家擡擡手,就把四個美妾捉住了,除去吃過板子的小憐身上只有一兩樣金玉,那三個都是滿身珠翠,遍體綾羅,一條繩子拴上。再得兩個人一左一右夾住舉人老爺。姚滴珠看着清風明月鎖門,叫她兩個在家看守,帶着孃家人,押着王舉人合四個妾出門。
小雷叫她坐船,她不肯,道:“咱們走着去!”小雷無奈,跟在他後頭。姚滴珠走到人多處,看人們對她們指指點點,就哭道:“鄉親們,我是這王舉人的正妻,他寵妾滅妻。把我關在房裡要餓死我,幸得我孃家人來看我才得活命,求鄉親們讓道。讓我們去縣衙告他。”
舉人寵妾滅妻!她不說還罷了,說了這幾句。圍上來許多人看熱鬧。那王慕菲被打得嘴腫得合豬頭一般,但想開口說話,夾着他的兩個管家都用力擠他,擠得他說不出話來。姚滴珠看也有數百人隨她跟到縣衙,心中暗自得意。捂着臉只是哭。
衆人看那幾個妾衣着光鮮,油頭粉面都不似良人,這個正妻破衣爛衫合個老媽子似的,都指指點點,說王舉人的不是。
到了衙門口,姚滴珠就要去敲那伸冤鼓,小雷攔住她道:“這個不是亂敲得。但敲了,不論你有理沒理,先打二十棍。你在這裡站一站,我進去尋個相識地書辦與你寫狀子去。”先進去尋人,還好上回姚滴珠的假銀子官司他有插手。實是認得幾個人,取了幾十兩銀子打點。補了一張狀紙交上去。又請中間人說。叫知縣斷的時候偏着姚氏,就有二百兩黃金送上。
那吳縣聽說又是王舉人家。上一回姚氏打點地他極是滿意,這回自然要給銀子三分情面。忙忙的升堂。破衣爛衫地姚滴珠合小雷站一邊,王舉人並四個花枝招展的妾站另一邊,不必看狀紙,也是“寵妾滅妻”四個字的明證了。
縣太爺看看王舉人的嘴臉,冷笑兩聲,拍案道:“王舉人,你真是士林的恥辱。你家娘子賢惠無比,你居然這樣待她!來人,把那幾個眼裡沒有上下地妾拉出來各敲十下,以爲薄懲!”
公堂裡打板子那是要剝衣裳露屁股的。裡裡外外數百人看着,就是娼妓也要臉面,不肯當人露下邊這張臉的,四個人齊齊哭起來,香玉有急智,哭道:“官老爺,奴家本是個妾,我家老爺叫我們怎樣穿就怎樣穿,不叫我們穿,就是有心也不敢穿的。實不關奴家的事。”這卻是把罪過全推到舉人老爺身上了。
四個美人衣裳半掩,露出雪白可愛的下面來,那幾個公差都有點不捨得下手。姚滴珠想了一想,上前跪倒,泣道:“這幾個妾也是身不由己,實不關她們的事,還請大人手下留情。”
縣太爺自然應承。
王慕菲忍着痛道:“你這個賤人,你私通被我捉住,故意妝出這副賢惠樣子,騙鬼!”
姚滴珠哭道:“王舉人,但有男女說話你都要這樣罵人。我嫁了你一年,你吃我的穿我的,連妾都替你養活了五個。你爲何還要這樣作踐我?”
王慕菲哪裡忍得住,撲上去打她。小雷自袖手。姚滴珠縮成一團任王舉人打罵,只是哭泣。
縣太爺搖頭,這個王舉人實是太蠢,拍案喝道:“公堂之上哪能這樣喧譁,王舉人,你眼裡還有王法沒有?”叫公差拉住他,道:“你考個舉人也不容易,這般胡鬧,不怕糾察御史麼。”
王慕菲想休姚滴珠止非一日,不過是捨不得錢罷了。姚氏明白是不肯拿錢出來,又明明白白是給他下了陷井,他卻是想明白地,卻是不如休了她乾脆。…Www.16 n所以他方纔要說滴珠偷人,還當面打人。他想定了就道:“我並沒有寵妾滅妻,這姚氏實是不老實,不只跟這個孃家的表弟有私,還跟一個姓羅的房客有私。這樣地淫婦,當得起我以夫人之禮待她麼。”
哦----許多人都道原來如此,原來是舉人娘子偷人在先,有些人就指點姦夫淫婦。看看站在邊上的那塊黑炭,就有人忍不住笑道:“就是要偷人,也要偷生得俊俏地。這位舉人娘子偏愛地合人不一樣。”
一邊說寵妾滅妻,一邊說娘子偷人,知縣大人看小雷臉色,小雷笑一笑微點頭。縣太爺會意,叫取姓羅的上來。
那個羅老闆實是冤枉,這般沒頭腦地事拉扯上他,老實稟道:“小人租這位舉人娘子的房舍開酒坊,因她家男人不肯出頭,先以爲是寡婦,所以說過幾句話。後來曉得是位舉人娘子,但有事都是請管家傳話,連句話都沒有說過。哪有那等話說!小人又生的一臉麻子,舉人娘子放着舉人那樣的俊俏長相,沒的來偷我一個麻子,小人冤枉。”
王慕菲哼哼道:“他們有姦情。姚氏哄我說要去杭州燒香,其實在酒坊歇宿!”這卻是姚滴珠賴不掉的事,又有管家並夥計做證。並不虛。
姚滴珠卻不曾想審來審去審出她地錯,一咬牙。道:“我那次歇在酒坊,卻是曉得他王舉人有姦情,所以假說去燒香,我沒捉到,他跟個姓張的寡婦吃張家人捉姦在牀。是奴怕他吃苦,拿五百兩銀子並一座宅院贖他回來的。”
雖然姚氏極想拖尚真真下混水,但她從王素娥處曉得相家不好惹,就不敢把梅小姐那些話供出來。從懷裡取出一張收字遞到小雷手裡。小雷轉交到師爺手裡,那師爺看了看點頭道:“確有此事,這個事我也聽人說過。”
縣太爺看了看狀紙,那常做仙人跳地張三娘他也認得,再審下去只怕知縣老爺都要攪在這混水裡不得脫身,忙快刀斬亂麻。道:“姚氏,你只要休書?”姚滴珠抹淚道:“奴只要休書。奴嫁了他幾日,他就把我一個貼身使女偷了。又愛在青樓逛。上回那假銀子官司就是他早年惹家的禍根,奴只說他愛那幾個粉頭。就把那幾個都贖來家與他做長久夫婦。誰知他把奴地陪嫁花盡,要奴問孃家要錢子不得。就變着法子折辱奴家。這樣的人,奴家哪裡還能合他過日子,奴傢什麼都不要,只要一張休書,速速離開這個人面獸心的舉人!”
從懷裡掏出四張藏了許久的賣身契,雙手奉上道:“這四個妾都是奴的私房銀子買地,實是禍根,奴情願都給他。”
縣太爺哼一聲道:“王舉人呀王舉人,這樣好的妻子你不曉得憐愛,鬧到人家寧肯拋頭露面露面也不肯合你過日子。依着本官說,這姚氏也合你過不得日子,你又嫌她德行有虧,不如和離。你就當堂寫一紙休書,帶這四個妾回去罷。若是老爺我判,卻與將來你的仕途有礙。”
王舉人因爲縣太爺甚是和氣,又掐到他的七寸,就當庭寫了休書,擲到姚氏臉上,罵道:“賤人,你滾!”
姚滴珠拾起來揣到懷裡,泣道:“王舉人,清風明月原是我愛的使女,兩個都才十四歲,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過幾年再收房呀。”她這般唱唸做哭,世人看見都憐她。個個都罵那王舉人不是好東西,一時公堂外紛紛罵起來,姚滴珠哭的越發大聲。王慕菲待要罵,一來方纔說了幾句話嘴痛的狠,二來卻是看出了縣太爺是偏着姚氏的,就不敢說話。
小雷一身地寒毛長得都有尺把長,突然想到姚員外是想把滴珠嫁他的!這一回他出頭替姚滴珠脫離苦海,姑丈不是正好順水推舟?看着一邊的羅老闆時時拿眼溜姚滴珠,甚是有情地樣子。他就想到叫知縣替姚滴珠合羅掌櫃主婚。小雷悄悄走到一邊,跟一個書辦說,叫縣太爺把姚氏當庭配給那個姓羅的,就再加二百。
那書辦搖頭,小雷脫下一隻紅寶石地大戒指把他。那書辦接了,出來寫個條子,壓在手心,捧上碗茶送到知縣大人手裡,這一手原是慣做,縣太爺看了紙條會意,這姚氏想必是合那姓羅地真有私,所以她孃家人要打發她速速的嫁出去,省得她回去再鬧是非。
“姚氏!”縣太爺拍了一下驚堂木,道:“本官看那羅老闆對你甚是有情,他又不曾娶,本官說個媒,就叫你嫁了他罷,也省得你白擔這個私通地虛名。如何?”
那羅老闆跪在一邊,卻是怕官府要敲他銀子,聽得要把姚滴配他,卻是喜出望外,忙磕頭謝道:“小人願意!大人判的極公道!”姚滴珠眼裡哪看得上這種人,止了哭聲正要說話。小雷早上前一步應道:“大人所見極是,我們姚家也願意。”
縣太爺拍案笑道:“好,雖說是壞人親事極損陰德,本官成全了一對,卻是功過相抵了,速取花紅來,叫他兩個當堂拜天地!”
隔壁縣學裡有現成的花紅取來,小雷就把姚滴珠推到羅掌櫃的跟前,道:“羅姐夫,我姐姐常在我跟前說你的好,縣太爺主婚。卻是極體面的事。只要你對我姐姐好,嫁妝我們回頭就補來,一萬也有!”
姚滴珠心裡後悔方纔不該扮賢淑地弱女子。咬着牙正要說不肯,轉頭看見王舉人臉色紫漲的跟茄子一般。一雙眼睛惡狠狠瞪着她。再看看羅老闆一張臉上,顆顆麻子坑裡都透着喜歡,想想這個羅麻子對她實是極厚。她回孃家不見得能嫁這樣愛她的人,也就半推半就依了,盈盈拜倒謝縣太爺。那羅老闆看她肯了,更是喜歡。披着紅合姚氏拜過天地,謝過縣太爺,牽着她地手自回酒坊去。
衆人出來。小雷還不肯罷休,走到王舉人跟前對香玉擠眼道:“你不是說鐵了心要嫁我麼?怎麼我走了幾日你就從良?”
王舉人捂着臉怒視小雷,小雷笑一笑道:“我要去給表姐辦嫁妝,新姐夫比你好呢,必不會娶妾的。”
那王舉人不敢對小雷發作,上前幾腳踢倒香玉,怒道:“原來你合他有首尾。難怪在公堂上害我。”正好一個官媒站在一邊,他就揪着香玉,拉下她身上頭上地金珠。推她到官媒跟前道:“這個婊子,三百兩賣把你!”
香玉卻是有些名氣。姚滴珠使管家去買她。她也是衝着溫柔多金的王舉人才肯從良的。三百兩雖然貴,正好一個客商經過。覺得便宜,就道:“二百五十兩,這個粉頭跟我走。”
王舉人怒道:“賣把你!”翻出香玉的賣身契換了一張二百五的銀票,喊了個馬車,叫三個妾坐上回家。
且說他到了家,王老太爺坐在門房等他,忙忙地問道:“姚賤人不是老實了麼,怎麼又鬧到公堂上去了?”
王慕菲怒道:“這個賤人故意叫我當她東西,扮出一個寵妾滅妻的樣子鬧着見官,又買通官府,當堂嫁把那個姓羅的了!”
王老太爺忙道:“我的兒,你是舉人呢。”
王慕菲吐出一口含血的口水,怒道:“虧得我是舉人,不然哪得這樣容易脫身,她箱籠都不肯要了,分明是早就合那姓羅的有私!”進了內室,一腳踢開清風,按住明月道:“你們小姐改嫁了姓羅的,把你們留給我了,鑰匙交出來!明月哆哆嗦嗦解下鑰匙,王舉人翻遍了三間屋,也找不到姚滴珠那私藏的三萬兩銀子,又按住明月問她。
明月哭道:“小姐的事,要問小桃紅。我們並不曉得這些,那天小姐出門帶地是小桃紅。”
王慕菲走到後院,遍尋不着小桃紅,正在那裡暴燥,王老夫人跟小桃紅手牽着手從後門進來。看見王舉人臉腫的合豬頭一般。小桃紅極是心痛,道:“老爺,這是怎麼了?”
王慕菲道:“你們小姐那三萬私房銀呢?”
小桃紅想了想,道:“那一回她打發我先回家,自家去寄存的,想是送回莫家巷嬸孃處了。老爺,小姐呢?”
王慕菲怒道:“這個賤人去告官,要我寫休書,原來在松江就有二心,可恨,如今她嫁了那個酒坊老闆了,我呸,那人生地那樣醜,虧她看得上!”氣得使手一揮,小桃紅站不穩,跌倒在地,就發動起來。
王老夫人忙道:“快去叫老孃來。阿菲,我擡腳,你擡腿,擡她進房坐馬子去,”
母子兩個把小桃紅擡回房。王老太爺又叫郎中來與兒子看嘴,不過止血消腫罷了,王慕菲收拾乾淨回前院。所有姚家的管家都卷着包袱跑地久了。小憐站在二門口,一手攔着翠袖,一手攔着繡月,看見王舉人來,忙喊道:“老爺快來,她兩個要走呢!”
王慕菲跟姚滴珠學地好鐵砂掌,一個一巴掌打倒,拖回房鎖起,罵道:“果然婊子娶不得!小憐,你去叫後巷的李媽媽來,我把她兩個都賣了!”
小憐跑地飛快,把李媽媽叫來,兩個粉頭一共賣了二百兩。王舉人打發了三個妾,手裡約也有千把銀子,再有這三個妾的衣裳器皿,也值千把。這些錢夠他進京了,他心裡略爲安定,摟着小憐道:“好孩子。若不是你,這兩個賤人就逃了,這些東西。你撿心愛的挑。”
小憐搖頭道:“老爺,如今家裡窮呢。我那些夠用了,這些你拿去折變,換了銀子收起來,不是還要到京城去趕考?等老爺做了官,再與我合小桃紅姐姐做新衣穿呀!”
王慕菲極是感動。灑了幾滴男兒淚。跟小憐兩個腳不沾灰,把幾間房都收拾清楚,小憐又要了清風使,就讓她住西廂房。小桃紅生了孩兒位份就在小憐上邊,要讓她住東廂房。那個明月卻是姚滴珠的心腹,王舉人不喜歡她,拿去跟李媽媽換了一個生得還不錯的上竈丫頭,就把明月地衣裳挑了幾件把她,打算將來也收房。就安排她住小桃紅的舊房。
那丫頭得舉人青目,極是快活,跟小憐兩個盡心服侍不提。且說小桃紅生了一天一夜,好容易產下一個男孩來,王老夫人喜極而泣。沒得管家使,王老太爺親自到蘇家報喜。
“王舉人當堂休妻。羅掌櫃人財兩得”的故事王素娥跟蘇公子都聽說了。姚滴珠地家世雖不如尚家,也是極有錢的。誰知兄弟居然又將她休了,蘇公子就不想合他親近,就是素娥也極是不喜。
蘇公子就道:“從前尚家二姐姐待你們家好地不能再好,因你家說她是私奔的又不生養,你兄弟就棄了她另娶,我就覺得他是突然傻了,一個小小的舉人,哪裡就能貴易妻了?再娶的這個姚氏,又有錢鈔又肯與他納妾,若是好好待她,怎麼就過不得日子,偏要拿尚家二姐姐來比,比得這個姚氏又不好了。世上似尚二姐姐那樣的女人能有幾個?他雖還頂着舉人地名頭,卻是不會有好人家與他結親了。素娥,這兩個女人在他身上花的銀子都不少,到頭來都棄他而去,可見他是不講情份的人。這個孃家你若要管,休說我娘,就是我也不依的。”
素娥想了想,咬牙道:“雖然我也曉得他不好,然他是我親兄弟,將來你怎麼曉得他就不能發達。還是照親戚來往,我只不助他銀子。不然我孃家我都瞧不起,你娘還不把我踩到泥濘裡?”
蘇公子擰不過她,只得隨她將了些禮物去,兩口子略坐一坐回來。且不說王舉人弄璋之喜,只說姚氏再嫁,她自有數千銀子。姚員外又把從前馬三娘許的金珠一匣相贈,花了數千金替她辦了一副體面嫁妝。小雷幸得脫身,就要在蘇州尋間大宅送把滴珠做嫁妝,他怕那王舉人狗急跳牆去壞尚真真的好事,就要讓姚滴珠日日扎他的眼。偏在梨花巷隔着王家不遠尋了一間帶花園的七進大宅,也不過五千兩銀子而已。
姚員外一肚子子苦水倒不出來,由着馬三娘安排,把滴珠的嫁妝搬到那間大宅去鋪陳。那羅掌櫃得了姚滴珠這樣一個美人,又得了近萬地賠嫁,喜歡的睡覺都合不攏嘴,待姚滴珠極厚,買了幾個僕婢服侍她,樣樣都聽她安排姚滴珠很是吃了些苦頭,不似從前愛使鐵砂掌,她本是當慣家的,極會過日子。就叫把七進大宅當中隔開,後四進租把一個在蘇州暫住地翰林住,自家住在連着花園的前三進,卻是正正好。
那羅掌櫃覺得姚滴珠甚會安排,放手叫她管家,兩口子極是恩愛。轉眼就到臘月,姚滴珠想到王舉人要進京趕考,說不定就要做官。自家嫁地是個做生意地,又住的這樣近,卻不能被他比下去了,就合羅掌櫃地商量,道:“你鎮日釀酒雖然好賺,卻是不夠體面,如今朝庭可以納捐換官,何不換個中書?也不過三千兩,我家也是拿得出的。”
羅掌櫃道:“一個官恁般便宜,就依着娘子納一個罷。若是掛了中書的幌子,酒也賣得貴些。”他兩口子就歇了酒坊,打點進京活動,果然銀子好使,真換來一箇中書。兩口子歡天喜地回家。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他們在揚州泊船,那王舉人合幾個舉人落第,合包了一條船回來,兩條船正好泊在一處過夜。
吃晚飯時,姚滴珠聽見隔船說笑,有個人的聲音甚像王慕菲,筷子舉在半空中不動。
羅中書關切道:“娘子,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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