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尼瑪是婚禮現場,不是視察軍情!
人老了腦子也糊塗了?
政委曖昧的挑眉,“說兩句?”
“你是老三的恩師,又是軍區政委,應該說兩句。”
“那行,我也簡單的說兩句。”
啥?
臥槽!
不是吧?!
陳震廷的嘴巴能說大家都知道,可是大家更知道,政委的功底絕逼在司令員之上,政委就是用嘴皮子過生活的好不好!
他的簡單兩句,八成要說到明天早上了!
盛夏心塞了,“夜宸,我腳後跟疼。”
三爺心疼的把盛夏攬在懷裡,輕輕擦拭她臉上的汗,外面天氣很熱,盛夏穿的禮服裡外兩層,很熱。
三爺一身軍裝更別提了。
三爺附身,咬了咬盛夏的耳垂,“一會兒,我帶你走。”
“嗯?”盛夏大眼睛眨了眨,帶她走?什麼意思?
而站在紅毯兩邊的兩個小娃娃更是一臉懵逼,小寶兒倒還好,一直站的筆直筆直的,可是然然不行,然然剛出院,這會兒又熱又曬,花籃都提不住了。
乾脆一屁股坐在紅毯上,小小的軍裝成了一朵綠色的花兒。
戴希嬈作爲職業模特,經常走t臺練站姿,可是像這種站法兒,還是頭一回兒,站的煩躁了,跟一邊的白若初抱怨,“你們這些領導,太能說了吧?再說下去,良辰吉時都過了。”
白狐也表示無奈,並且在心裡暗暗下決定,結婚的時候堅決不邀請任何領導!
除了三爺!
三爺講話很簡單,基本上兩分鐘搞定。
求司令員趕緊退休,讓三爺上位!
三爺有力的臂膀摟着盛夏的腰肢,往後退了一步,漸漸到了舞臺的邊緣。
臺下的人看到兩人的動作,不由狐疑,新娘和新郎什麼意思?
程遠航和王天星反應較快,看出了三爺要開溜,於是默契的笑笑。
冷正曦和冷澤陽屬於比較乖的老牌軍人,領導講話,不管聽的多不耐煩,多想睡覺,一定會撐着精神聽完。
政委已經從“結婚是延續社會、主義價值觀培養優秀後代的黃金橋樑”講到了“八榮八恥”,估計再講下去就“一帶一路”了。
三爺附身,精準的抱住盛夏的腰肢,在衆目睽睽之下,高大的身影健步如飛的跑掉了。
跑掉了!
臺下看到的人震撼的瞪大眼睛,但政委在講話,司令員都沒動,誰敢亂動?
而且……
冷世昌居然笑了笑,老三啊,一點沒變。
鄭汀嵐扯扯他的軍裝袖子,“老三怎麼……”
冷世昌按住她的手,“怎麼了?結婚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由他們去吧。”
鄭汀嵐:“……”
居然被默許了?
政委還在滔滔不絕口若懸河,新人已經不知所蹤。
董大鵬衝王天星眨眨眼,偷偷在一一邊豎起大拇指。
伴娘團看到三爺離開後,個個懵圈兒。
而司令員——也終於發現不對勁了。
一扭頭,“人呢?老三和盛夏呢?”
伴娘團一擁而上,白狐帶頭打哈哈,“司令員,人有三急啊,新娘也不例外,不如……咱們跳舞吧!”
說到跳舞,背景音樂放大兩倍,由剛纔輕搖慢捻的鋼琴曲切換成了激昂亢奮的探戈舞曲,浪漫熱情的舞曲很不給面子的淹沒了政委的講話。
政委尷尬了一下下,一把年紀的大叔感到了年輕人的巨大沖擊力。
對!結婚啊!講什麼話!講話不如跳舞!
於是乎,戴希嬈一個雀躍,直奔沈如龍,“沈大隊長,來吧!”
沈如龍面子薄,沒這麼開放過,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不太好吧?”
戴希嬈將手叉腰,“你到底跳不跳?你不跳我現在就去找別的男人!”
“跳,跳,我跳。跳還不行?”
王天星浪裡個浪,附身伸手,“美麗的簡沫茵的小姐,我可以邀請你跳舞嗎?”
簡沫茵高傲的昂起頭,“我跳舞出場費很貴的。”
王天星:“……你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簡沫茵哼哼,“請我跳舞可以,但是,以後不能請我吃泡麪。”
啥?
泡麪是什麼梗?
哦對,想起來了,他第一次請她吃飯,就是在辦公室給她泡麪。
“放心,絕對不會!有了我這個長期飯票,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養的白白胖胖的。”
簡沫茵臉上飛來兩片紅暈,“那還差不多。”
程遠航和白狐已經滑進了舞池。
程遠航口袋震動兩下,他以爲是軍區有事兒,亮起來的是白狐的手機。
“是小松的短信。”
白狐手滑下他的肩膀,翻開短信——
“替我祝福她。”
白狐眼角潮潮的,“真傻……”
程遠航按摩她的肩頭,把她抱入懷,“都會過去的,他還需要時間療傷,將來會遇到更好的女人愛他。”
白狐抹掉淚,“是,會的,我弟弟這麼好,怎麼會沒人愛?”
就連冷世昌和鄭汀嵐也隨着音樂翩翩起舞。
冷澤陽挽着徐婉的手,“等咱們結婚的時候,這個……就省了吧?”
徐婉噗嗤笑了,“等我們結婚,就學老三和盛夏,偷偷跑掉。”
伴娘團只剩下藍婷一個人落單,伴郎團則只有冷正曦。
遲疑,徘徊,掙扎,冷正曦不太好意思。
藍婷望着他,用目光邀約,但自己不動不走也不主動。
她要他走向他,這一次,一定要。
沈予凡笑笑,“冷大哥,伴娘還有最後一個,你不去?要不,我去?”
冷正曦不認識沈予凡,只聽說小寶兒有個乾爹,但出於男人本能的佔有慾,冷正曦頓時立起了壁壘,“沈先生還是換個人吧,她是我的。”
沈予凡闇昧不明的聳肩,“真的?可冷大少爺一直冷落人家,不太好吧?”
冷正曦推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我怎麼會冷落自己的女人?”
言罷,冷大少爺步伐矯健,行走如風,堅定霸氣,不容侵犯。
藍婷雙手背在身後,就這麼清凌凌的笑,有點痞氣,有點壞,有點小女人的得逞。
“沈總,如果我不回來,你是不是就過去了啊?”
周沫中途去了個衛生間,誰成想竟然目睹了男友挑釁冷大少。
非常好,沈先生要倒黴了。
“哪有?我就是激將法而已,絕對沒有其他意思,再說,誰有你漂亮?有你,我還能看上別人嗎?”
董大鵬和李歡歡一開始是拒絕跳舞的,傅思明不太會跳,李歡歡也不太會,兩人跳舞恐怕會貽笑大方。
可是小然然不同意了,小寶貝噘嘴,“爸爸,你們爲什麼不去?”
董大鵬尷尬的親親女兒的額頭,“爸爸和阿姨要招待客人呢。”
然然不開心了,果凍似的嘴巴翹的可以掛油瓶,“可是我想看爸爸和歡歡媽媽跳舞。”
歡歡媽媽?
她沒有聽錯吧?
然然叫她什麼?
媽媽?
李歡歡傻愣愣的說不出話來,羞窘的臉紅豔豔的熱了。
董大鵬也震住了,“然然,你……剛纔叫李阿姨什麼?”
然然擡擡小下巴,“她不是李阿姨,她是媽媽。”
李歡歡喜極而泣,眼淚奪眶而出,“然然……你願意叫我媽媽?真的願意嗎?”
然然不答反問,小腦袋也不知道裝了什麼,鬼機靈道,“那你願意嫁給我爸爸嗎?”
這回,董大鵬緊張的望她,是……他也想知道答案!
願意嫁給他嗎?不是談戀愛,而是結婚!
李歡歡緊張的絞手指頭,好在現場很熱鬧,大家都在跳舞唱歌,顧不上看他們,“這個問題,應該你爸爸問我。”
然然小手拉董大鵬一根手指,搖啊搖,“爸爸,你問呀。”
董大鵬咕嘟咽口水,“……你……你願意嗎?”
李歡歡的眼淚雪崩般決堤,怎麼也擦不乾淨,“傻瓜!”
董大鵬緊張了,“那……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我……要是不願意呢?”
董大鵬的心一下從火山口掉進了冰山腳,“你……不願意?”
“傻瓜!我當然願意!”
親孃啊,女人都喜歡玩兒心跳,受不鳥。
有伴的都在跳舞,沒伴的都在找伴跳舞。
真可謂有條件要跳,沒條件創造條件也要跳。
一時間,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把沙灘變成舞池,盡情的羣魔亂舞。
陳震廷樂呵呵勾着政委的肩膀,“老東西,咱們倆被嫌棄了。”
政委表示無辜,“都是你乾的好事兒,被嫌棄也是你,要不是你起頭講話,會這樣?”
“喲!怪我頭上了?你個老東西講話把人氣走了,怪我?”
政委翻白眼,“去去去,今天你是司令員我也不給你面子。”
段仕洪端着一杯酒,走到兩人中間,由於之前幹了不少蠢事,惹怒了司令員也惹怒了政委,段仕洪老臉很沒光,“司令員,政委,這杯酒……我敬你們。”
言罷,一飲而盡。
兩人斜睇他,“你個老東西……”
段仕洪垂頭,笑,“我都懂。”
鄭汀嵐結束一曲,看到了還坐在椅子上沒有動作的趙麗華,心下衍生愛惜。
“麗華,眼下盛夏已經結婚了,你要不要給自己找個伴兒?”
趙麗華錯愕不已,“親家母開玩笑吧?我都這麼大了。”
“胡說,你才四十多歲,算大嗎?要我說,人總得往前看,難不成你要替青巖盡孝把老爺子送走才考慮自己?”鄭汀嵐拍拍她的手背。
趙麗華心裡也有過這樣的念頭,但,還是覺得太丟人了。
“還是算了吧。”
“怎麼能算了?我幫你物色一個吧,軍區優秀的單身男人很多,你要是不喜歡離異喪偶的,我給你找個沒結過婚的,軍區有不少人四五十歲還單身的,條件都不差。這個時候找男人,要的不是風花雪月,而是一起過日子。”
趙麗歡被她句句說的心軟,“我……”
“就這麼定了。”
小寶兒同學沒有爹媽陪伴,成了孤家寡人,於是溜達到陰涼地兒,打開了手機。
沐宸哥哥:【龍門初步商議後決定,給你一年時間考察期,通過考察,龍門的大門爲你敞開。】
yes!
他忙了半個暑假,終於旗開得勝!
冷佑擎:【一年後,不見不散。】
沙灘上,喧嚷聲漫天蓋地,山上卻安靜的只有風聲和呼吸聲。
三爺一口氣把盛夏抱到了山上,山頭上那些石頭原封不動,和當年月色下的場景一模一樣。
“本來想晚上再帶你上來,沒想到半路殺來了司令員。”
三爺脫下自己的軍裝鋪在石頭上,把盛夏小心扶好坐下,幫她脫下鞋子。
盛夏單手掩小腹,蜷縮在三爺熱滾滾的胸膛裡,舉目眺望,是看不到邊際的湛藍,天空和大海都美的像美人的臉。
“我們就這麼結婚了啊?你捏捏我的臉,我是不是在做夢?”
盛夏小小的嬌俏臉頰舉到三爺的下巴處,可愛的眼睛就像誰偷了啓明星藏在裡面。
三爺手指夾住她的下頜,附身深深吻住她的脣,薄脣熨燙,紅蛇穿梭,夠霸道的力度,夠野蠻的侵略!完全不給她喘氣的時間。
盛夏被他吻的渾身癱軟,身子軟成了一汪水兒,攀附他的脖子糾纏上去,喉嚨裡抑制不住發出羞人的哼嚀。
三爺大手扣她的後腦勺,將兩人的負距離拉的更深入,掃蕩也越發的瘋狂。
從最初的淺嘗,演變成了沒有理智的攻擊,他竟然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該死的,想停手,根本做不到。
芳香的氣息溢滿兩人的脣齒,女人的甜美,男人的強悍,如冰與火在淬染、碰撞。
“唔……痛……”
聲音終於艱難的擠出兩個字兒,旋即又跌進了他的旋風。
許久許久,在女人要斷氣的時候,三爺依依不捨鬆開她的後腦勺,啄她紅腫的脣瓣,“現在還覺得自己在做夢嗎?”
盛夏臉頰燥熱,臉已經紅的要滴血了,“好了好了,我確定不是在做夢了。”
三爺失笑,“開心嗎?”
“嗯,開心,很開心,特別特別開心。”盛夏又把自己埋進他懷裡,她太開心了,真的!
三爺摘下她的帽子,“熱不熱?”
額?
“熱,這裡溫度太高了。”
三爺順其自然道,“我幫你脫一件。”
“好。”
三爺手指嫺熟的解開她腰便的蝴蝶結,輕盈的綠色裙子順利滑落,露出了裡面紅色的貼身裙子,裙子勾勒出女人曼妙的身姿,因爲懷孕,她胸部膨脹了一杯,撐鼓了裙子,圓弧很美妙。
這麼近距離的看,實在……
“夏夏,你再逼我犯罪。”
盛夏低頭看自己……額,好吧。
“切,我肚子裡有寶寶,你敢?”
三爺擰眉,“很想……”
新婚夜啊,他想在這裡舊夢重溫的……
盛夏被他說的也有點堅持不住了,“我們偷偷跑掉,他們不會找咱們吧?”
三爺指指山下的狂歡,“你覺得他們會嗎?”
盛夏:“……”
靠,爲嘛她的婚禮居然成了情侶派對?
“夏夏?”三爺柔聲喚她,聲音要命的性感
“嗯?怎麼了?”盛夏一擡頭,闖入他的眼底,看清楚了他瞳仁裡乾淨明亮的自己。
三爺手裡變戲法似的多了一枚戒指,鉑金指環,就是盛夏在雜誌上摺疊起來的那個。
盛夏:“……”
震驚喜悅興奮的不知道說什麼,也傻愣愣的沒有給三爺任何反應。
智商不夠用了!
三爺在她發直的目光中,優雅如英倫紳士般,慢條斯理又優雅到窒息的單膝跪地,脊背挺拔、五官生輝,一個跪姿愣是被他做的賞心悅目。
然後,他說,“媳婦兒,試試嗎?”
盛夏:“……”
想哭……
試試嗎?這枚戒指。試試嗎?做我的夫人。試試嗎?我們來個一輩子的旅行。
三爺牽走她纖細的手指,將戒指套上她的無名指,親了親她的白皙手背。
盛夏的淚啪嗒啪嗒掉在手背上,“你個魂淡……嗚嗚嗚,嗚嗚嗚!”
三爺不氣反笑,“是,我魂淡。你說什麼都對。”
盛夏:“……”
還是想哭……嗷嗷嗷嗷!
男人附身,吻了吻她的腳背,“以後,你就是我媳婦兒了,傻丫頭。”
盛夏一個猛子扎進三爺的懷裡,“我愛你,老公,我愛你。”
三爺撫摸她的後背,親吻她的鎖骨,“能愛我多久啊?”
盛夏淚眼婆娑,哭的五官扭曲,“很久,很久!很久!”
“怎麼又哭了?”三爺板正她的臉,細細的吻去她臉上和眼角的淚。
盛夏哭的胸口起伏,一高一低,誘惑力簡直了。
“你的戒指呢?我幫你戴上。”
智商總算上線了。
三爺把屬於自己的那枚戒指給她,精雕細琢的五官每一個動作都是要把人溺斃的寵愛,“辛苦了,孩子媽。”
“切!”
盛夏親了親戒指,幫他套上無名指,又久久的親他的手指,終於等到了正八經的婚戒。
九九八十一難,她走的多艱辛多不容易多蛋疼啊!
所以,必須宣佈一下主權!
盛夏兩個爪子捧三爺棱角分明的下巴,“嘿嘿嘿,少將大人,你給我聽着,你是我的了,你逃不掉了。”
三爺扣她的後腦勺,深吻她的額頭,濃郁的笑容繾綣萬有,“你是我的五指山,我還能往哪兒逃?”
哪兒也不去了,死也死在她的溫柔鄉。
軍裝也好,紅妝也罷,生殺予奪也好,現世安穩也罷。
日月星辰千萬裡,紅塵嬗變數百年。
這一世,有她就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