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幾乎是毫不猶豫,田小雨拿起那把放在桌子上的匕首,纖細卻有些粗糙的手指握緊匕首的手柄,兩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個駭人的怪物。
盛夏簡直看呆了!臥槽,田小雨何方神聖?她竟然真的要吃?
生吃?
簡沫茵咕嘟嚥下了一口唾液,膽兒都要裂了特麼的,開國際玩笑呢!
三爺卻對此反應平平,冷眼旁觀,一個字都不再說。
程遠航和董大鵬以及盛夏和王天星全部都看向三爺,心裡抱着最後一線希望,但願三爺只是開個玩笑,不是真的要整死田小雨。
盛夏感覺自己呼吸好像不太順暢了,尼瑪,看完今天的重口味,她至少一年之內不敢再吃肉。
嘔!!
程遠航面部有些扭曲,“三爺,真的?”他壓低聲音用只有兩人可以聽到的分貝問道。
三爺淡淡的哼了聲,“你想陪她一起吃?”
不不不!別了別了,以前在飛鷹做野外生存訓練的時候,這些玩意兒其實都吃過,但是飛鷹字創辦到現在,除了白狐之外都是男人,糙漢子什麼的,在野外衣不蔽體、吃野生動物、生吞食物什麼的,都是常態。
但是同樣的事兒放在女人的身上,總讓人想到深深的惡意,而且忍不住想幹嘔。
“可是三爺……”
“沒有可是。”
“是不是因爲她要陷害的人是盛夏,所以你更生氣?”程遠航憋了一口氣,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三爺下巴因爲嘴脣的冷笑而稍微動了動,“換做你也一樣,不信試試?”
當然,因爲她要傷害的人是盛夏,三爺的憤怒指更高!
無可厚非的真相!
程遠航乾笑,“呵呵呵,算了吧,大半夜的突然被這玩意兒爬上被子,我特麼的真的……呵呵,不敢嘗試。”
三爺劍眉一橫,看向田小雨,“你還有十八分鐘。”
田小雨是雲南人,那邊的氣候常年潮溼,降雨量高,野生動物很多,爬行動物什麼的更不是稀罕物種,所以她並不怕,不怕是一回事,吃……是另外一件事!
田小雨咬住下嘴脣,匕首往下……“噗!”
她一刀下去,直接將稀爛的頭砍掉了。
額……好特麼的噁心!
有人因爲害怕閉上眼睛,更多的人是因爲實在噁心的不行了所以選擇逃避。
三爺目光掃過衆人,聲音如虹道,“都特麼的給老子睜開眼睛,看仔細!”
簡沫茵的手摩挲到盛夏的手,握緊了盛夏的手指,她掌心一層潮溼的汗水,和盛夏的掌心貼緊的時候也弄溼了盛夏的手。
盛夏握了握,鼓勵她淡定點,反正不是她們吃。
董大鵬饒有興致的看着,對王天星道,“俺們老家也有這東西,不過不多,夏天有人喜歡去野地捉。”
王天星腦袋裡轟隆想到他上次說的野菜剁碎了吃的梗,黑着臉道,“操,不會捉了剁碎吃吧?”
董大鵬眼睛閃了閃,“你咋知道?俺們那兒的人,就是捉了剁碎煮湯,這種東西營養價值很高啊。”
嘔!!
王天星差點吐血。
田小雨手起刀落,將皮撕開一道口子,雙手並用的扯住一個角用力的拽!
額……
紅黑交錯的外皮竟然被她給撕開了十公分長,露出了紅色的血肉,血水弄髒了她的綠色迷彩服,也弄髒了餐桌和地板。
美女記者聳聳肩,一臉淡定的看着發生的一切,“技術不錯,看來不是第一次,怪不得在軍區能召喚到這玩意兒。”
李歡歡也抖了一下肩膀,“說實話,她挺有本事,敢做,也敢承認,讓她吃,她還真的吃。”
美女記者很淡定的上揚嘴角,笑的千嬌百媚又自帶傲氣,“她敢不從?你以爲三爺是吃素的?她敢讓盛夏大半夜嚇掉魂兒,三爺至少讓她一年內看到盛夏繞着走。”
李歡歡聽說過三爺的名氣,可是她總覺得那些陳述太誇張,簡直不像個人,就是個神,所以她其實一直都不太相信。
這會兒她真見識到了,天哪地啊,三爺果然不是蓋的。
王天星默默的嚥了一下口水,“董參謀,你第一次吃這個,什麼感覺?”
董大鵬想了想,“俺不記得了,反正不是滋味兒。”
特麼的,當然不是滋味!
皮扒開,田小雨切開一小段生肉拿在手裡,血肉模糊,弄髒了她的手,她咬着牙關,以視死如歸的眼神盯着手中的東西。
瑪德!
“小雨,我陪你一起。”王茜看不下去了,拿出了良好的犧牲精神,一步跨過去將她手裡的東西搶過去。
計謀是田小雨出的,但是宿舍四個人都脫不了干係,她一個受罰實在不應該。
田小雨一把從她手裡把肉又搶了回去,“不用,我的錯,我承認,跟你沒有關係。”
三爺左邊的眉毛動了動,一道精光瞬間自眼底滑出,又轉瞬間消失不見。
田小雨捏了一塊大小像鴨脖子一樣的東西,帶着血放入口中……
我的老天爺!
盛夏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看着田小雨,不亞於看着電影裡的怪物。
田小雨冷着臉,沒有半點情緒的波動,一口一口,在衆人近乎發瘋的眼神中,吃完了一小段。
吃完了!竟然吃完了!
乖乖隆地洞!
“撲通!”
簡沫茵身體一軟,竟然嚇的昏倒了過過去。
她想到了昨晚那個東西,再想想這會兒竟然被人生吃了,她實在無法接受這種落差!
“簡愛!簡愛!!”盛夏忙附身扶住簡沫茵,她腿上本來就有傷,這一下恐怕又二次傷害了。
王天星眼尖的看到簡沫茵,一個箭步上去,單手撐着簡沫茵的後背將給抱到了懷裡……
懷裡……懷裡啊!
田小雨生吃蛇肉已經很特麼的嚇人了,王天星對簡沫茵公主抱簡直又是一萬點暴擊!
今天的食堂算是徹徹底底的爆炸了。
王天星抱着簡沫茵出去了,在衆目睽睽之下……
盛夏又迷之微笑,看來簡沫茵下一步可以請王天星去雲南餐廳吃普洱茶酥紅豆了。
田小雨又切了第二段,合着血水塞緊嘴巴,猩紅的血自她的脣邊溢出,好像吐血了一般,血水塗抹在她臉上,一股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兒充斥在方圓十幾米之內。
盛夏咬咬牙,二度站了出來,“報告!”
程遠航第一個轉身,“怎麼了?”
盛夏站直軍姿,“連長,我覺得可以了,田小雨已經吃了,算是懲戒結束了吧?”
三爺眉骨聳一下,小丫頭居然還心軟?對某些人有必要心軟嗎?而且,在軍營裡面心軟,只怕不合適。
程遠航道,“軍令如山。”
田小雨喉嚨裡被血腥和生肉堵的難受,她眼睛一層鮮紅的血絲,咬着牙齒道,“蘇盛夏,你不必幫我求情,不需要。
還有,我放蛇就是要教訓教訓你,因爲你和簡沫茵,我們集體受牽連,你竟然一點愧疚都沒有!
我也不是第一天進軍營了,這麼沒有團隊意識的兵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我看你不順眼!
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背後的靠山是誰,我只知道大家都是來接受訓練的普通士兵,就該一視同仁!”
她目光灼灼盯着盛夏,眼神中的厭惡不言而喻。
盛夏腳底一僵,忽然間覺得田小雨的一巴掌打的她臉上火辣辣的疼。
因爲她和簡沫茵違反紀律,懲罰了整個女兵,所以是她的錯。
盛夏往前走了一步,“我違法紀律,我接受懲罰,但是田小雨同志,這個懲罰怎麼輪還輪不到你來執行。”
田小雨嘴巴里都是猩紅的血水,把她的臉都弄得醜陋起來,她一咧嘴,滿口的牙齒都是血,“呵呵,我放蛇,我吃蛇肉,你敢嗎?!”
誰特麼陪你吃這個!
盛夏轉頭看程遠航,“連長,你說吧。”
程遠航:“……”
瑪德,女兵就是麻煩!
三爺終於開口,“蘇盛夏違紀,一公里加練已經結束。但是田小雨,你居心叵測報復自己的同志,敗露後不知悔改,反咬一口。看來我對你的懲罰太輕了。”
盛夏:“……”
三爺一腳踢開桌子,上面的東西啪嗒掉在地上,“田小雨,你似乎很不服氣。”
田小雨繃着臉,“我不服,我和蘇盛夏要罰一起罰。”
盛夏亮眼一抹黑,瑪德,田小雨有病吧!
三爺挺欣賞田小雨不卑不亢的姿態,但是這個人傲氣太重,需要打磨。
“既然不服,比比吧。”三爺衝盛夏點點頭,“接不接受?”
盛夏:“……接受!”
田小雨一把抹掉嘴巴上的血水,“首長想讓我們比什麼?”
三爺知道盛夏的本事,不管比什麼,田小雨都撈不到便宜,“你選。”
盛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好你個老狐狸,竟然利用她打壓難以馴服的野馬。
得!盛夏明白了,三爺想重用田小雨。
田小雨撘眼看盛夏小小的身板,“她看起來太弱,我不想欺負她。”
“可別!你使勁兒欺負我!千萬不要留情!”盛夏笑,小臉兒滿是認真。
田小雨將匕首丟在桌子上,“格鬥!比嗎?”
盛夏心裡呵呵呵,格鬥?
“比啊!輸的人把剩下的蛇肉吃完!”小嘴兒上揚,越發得意。
“好!輸的人吃完!”田小雨又蹭了一把嘴巴上的血跡。
“呵呵!”
田小雨啊田小雨,你跟王天星一個德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