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綁着龐然大物降落傘,盛夏原來沒有幾兩肉的小小身板兒乍一看特別龐大彪悍。
她身上裡三層外三層穿着作戰服、防彈衣、軍裝襯衣,還有女人的貼身衣物,腳上套着低幫的軍靴,整個人展開的時候像一個巨大的蝙蝠。
三爺赫然撐開幽邃的深眸,瞬間認出了那張熟悉的小臉兒,登時眼眸蓄滿了詫異,旋即一個箭步上前,在同一時刻展開了雙臂縱身跳躍!
“啊!!三叔兒你走開!!”
我會砸死你的!!你趕緊走開!
然而盛夏的喊聲已經來不及了,三爺高大的偉岸的身軀好像一個移動的人肉墊子,修長有力的臂膀就這麼直接對着盛夏的猛衝直上。
“啊,啊,啊!”
盛夏看三爺居然要用自己的身軀接她落地了,差點直接嚇尿了,他是不是瘋了,是不是傻了!
爲了不把三爺壓成肉餅,盛夏使勁兒一拽降落傘的繩子,纖瘦的身影忽地轉了方向。
“操!”
三爺怒罵一聲,小妮子找死呢,沒有跳傘的經驗還逞能,作死。
地面上高聳的男人長腿跨過一片雜草,縱身向上跳躍,藉着雙腿彈跳的力量,他的身體瞬間騰空,像一頭獵豹飛了起來。
嘭!!
哐當!
撲通!
一連串巨大的聲響之後,盛夏腦袋懵懵的栽倒在地上,電光火石之間,她好像跌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旋即因爲重力過度整個人在慣性的驅使下滾了好幾圈兒。
當然,滾了幾圈兒她好像也沒覺得疼。
三爺雙臂緊緊把小妮子護在自己的懷裡,大手捂着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用自己的臂彎當她的人體氣囊。
盛夏撐開眼睛,眨巴了好幾下才看清楚當下的情況,她蜷縮在三爺的懷裡,從頭到腳都被他保護的完美無瑕,三爺大手託着她的腦袋,她的鼻子抵着他的心臟位置,鼻尖的觸感可以感覺裡面瘋狂跳動的心跳。
咚咚咚,充滿了力量。
“三叔兒,三叔兒,我把你撲倒了,嘿嘿。””盛夏昂起臉,軟糯的聲音還有驚魂未定的餘震。
小白兔似的嬌軟聲音,飄在三爺的耳朵裡像潔白的羽毛撩着,懷中多日不見的小小丫頭,抱着舒服至極,三爺低沉的聲音低啞道,“傻丫頭,剛纔嚇壞了吧?”
盛夏聽到三爺的聲音,心尖尖兒的琴絃突然被彈奏,渾身的血液都激動起來,她從三爺的懷裡彈出腦袋,看到自己正趴在三爺的身上,姿勢嘛,咳咳咳,有點少兒、不宜。
“我纔不怕,你就在下面等我,我有什麼好怕的。但是三叔兒你是不是傻子?剛纔那麼危險,萬一我把你砸壞了怎麼辦?”
她本身的重量不算重,可是在高速下落的時候,重力會成倍增大,他真是個傻子,竟然還主動撲上來。
三爺拍拍盛夏的腦袋,冷靜睿智的眸子灌入了一抹難得的柔情,“老子不接你,你特麼就掛了。”
“哈哈哈!”盛夏安了心,突然破口大笑,伏三爺的身上賴着,俯首恰好可以看到三爺嘴脣上冒出來的一層堅硬的青色鬍渣,小手兒從他懷裡抽出來,豎着他的鬍渣摸了一圈兒,軟軟的笑聲千嬌百媚,“三叔兒,你想我想的內分泌失調了?”
她手指停留在三爺的嘴脣上,又細又軟的手指貼着他閉合的脣線,跟個小孩子似的跳着。
三爺薄脣突然張開,一口將她的手指含在了嘴裡,牙齒慢慢的蹭在她的指頭上,舌尖觸碰指頭的溫暖和細膩,深眸肆意的打量她的面容,將她的手指當做了香菸來吮,玩兒的不亦樂乎。
“感覺到了?哪兒失調,知道了嗎?”三爺低啞的聲音可以聽出不眠不休後的疲憊,更能聽出驚喜。
盛夏被他搞得臉兒嗖嗖嗖漲紅,咬着牙啐他,“流氓啊你,咱們現在打仗呢,正經點!”
三爺依依不捨的鬆開她的手指,雙手摟着盛夏的腰肢,把她小小的身軀禁錮在自己的懷抱深處,下巴抵着她的額頭,“你怎麼來了?”
盛夏被他罕見的溫柔問的嬌軀一震,“我是以支援部隊的身份過來的,你別多想。”
傻妮子!
三爺錯開她的額頭,將她往上面拽了拽,嘴脣正好在她的脣下方,只是挨近卻不吻上去,而是湊着這個舉動,不急不躁的冷冷一笑,“別多想?丫頭,你可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你壓根不是軍區的正式軍人,根本沒有資格參加此次演習,我說的可對?”
三爺箍住她的後腦勺,脣和脣的距離不足三釐米,他口中清冽的薄荷氣味和菸草味道撲面而來。
盛夏咧咧嘴,俏皮的吐了吐舌尖兒,“嘿嘿,三叔兒你說的對。”
靠,要吻就趕緊的,不要光給看不給吃到啊!急死了!
三爺知道她的小心思,性感的脣傾斜,笑的很張狂霸道,“你找段仕洪了?”
盛夏心裡一個咯噔,操,你就不能裝糊塗嗎?好不容易見面了,居然問東問西的!
“昂……”盛夏不想繼續聊了,再聊下去,指不定三爺就把她一腳踢回京都去。
三爺皺眉,隔着兩公分距離湊近她的脣,“你怎麼說服他的?是不是跟他談了條件?你簽訂了不平等條約?”
盛夏咬咬牙齒,嘿嘿笑,“哈哈哈,怎麼可能,三叔兒你想多了,我跟段仕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就答應了。”
“扯淡!”三爺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深眸望穿她的眸子,洞悉她的心思,“你對段仕洪動哪門子的情?曉特麼的什麼理?”
盛夏氣的踢腿,“三叔兒!你到底懂不懂小別勝新婚,咱們都這麼久沒見了,你不好好迎接我就算了,還審問我!”
盛夏氣惱的附身要偷襲他的脣,結果張開的嘴巴還問親到他的嘴巴,三爺一把拎着她的領子把人推開十幾公分遠。
“說,怎麼來的?”三爺不跟她玩兒虛的,小妮子在軍區享受的是什麼待遇他會不知道?段仕洪恨不能扒了她的皮,當他是傻子嗎?
盛夏偷襲失敗,頹然撇嘴,“真沒有,董大鵬可以作證,我是破格被他選中的,真的!”
三爺薄脣掀了掀,“拿董大鵬糊弄老子?你第一天認識我?說,不說馬上給我滾回去。”
這裡太危險,她怎麼捨得小妮子冒險。
盛夏腦袋瓜子嗖嗖轉圈兒,“我跟段仕洪說,我得了不治之症,來見你最後一面,他就答應了。”
“操!!”三爺盛怒不止,雙手捧住小丫頭的臉兒用力的按在自己的懷裡,“扯什麼淡!這種話也能亂說?”
盛夏知道三爺心疼了,自己也心疼的不行,嬉皮笑臉的扣扣他的武裝帶,把手指頭伸進去,沿着三爺的腰肢遊走,“哎呀,反正不是真的,三叔兒你看我好好的對不?”
三爺捏捏盛夏臉上軟軟的一團肉,寵溺的冷着臉道,“真的?”
“真的!千真萬確!段仕洪是個智障,他真的相信我了,所以,嘿嘿嘿,三叔兒,我這麼聰明,你是不是獎勵我一下呢?”
盛夏把玩他的扣子,腰帶,爬上他的長腿,噘着嘴兒往他臉上貼。
三爺心頭一動,喉結翻滾,若說不想她,不想動她,那是不可能的,聞到她身上的香味兒,抱着她的嬌軟嫵媚,三爺的軀幹血液上涌,幾乎衝上腦門兒。
但是,現在是什麼時候?
砰砰砰,子彈還在四處飛。
“起來吧,先回指揮部休息休息,飛了幾個小時飛累了。”三爺把盛夏拽起來,毫不憐惜的把人給扯出了自己的身體之外。
盛夏一愣,“喂喂喂!不讓我親一口啊!”
三爺從地上站起來,剛纔抱着她打了幾個滾兒,三爺身上有一些乾草,他隨意拍了拍,挺拔的軀幹和盛夏對立,剛冷的面容沒有多餘的情緒。
“親什麼親?子彈親不親?”三爺扶正武裝帶,重新把槍支裝好,邁開大步,走到盛夏身後,附身解開她身上的降落傘。
“三叔兒,我是特意來看你的,你給點反應。”盛夏舔着臉看她,星星眼睛討喜的眨巴。
跟個小流氓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脣,她小嘴兒上還有一點點淤青。
三爺以爲她嘴角的淤青是剛纔碰到的,用手輕輕蹭了一下,“要什麼反應?老子想把你丟飛機上扔回去!湊什麼熱鬧,哪兒都有你了。”
三爺不悅的語氣滿滿都是心疼,臭丫頭,在京都老實待着不好嗎?非跑過來。
“我還不是擔心你嗎?”盛夏咬着牙反駁。
“老子需要擔心?誰敢傷我?”拍拍她的腦袋,跟安撫小狗狗似的。
盛夏有些失望了,委屈的低下頭,一瞬間,她突然覺得自己在三爺面前有點多餘,他是神槍手,是常勝將軍,她擔心什麼?誰能傷害他?
她來了,反而是他的負擔,累贅。
意識到這一點,盛夏眼圈突然紅了,鼻子酸酸的,扭頭不看他,低聲道,“我知道了,我走了。”
三爺眉頭狠狠的凝結成疙瘩,挺拔的身軀嗖地轉頭走到她前方,攔住了她的去路,垂頭將她抱在臂彎裡,“生氣了?”
盛夏吸了吸鼻子,瑪德想哭,瑪德難受,“沒有,不敢!”
“呵!”三爺反而笑了,“我剛纔不是教訓你。”
盛夏用力甩他的手臂,“放開我,我來這裡只會添亂,所以我滾了,再見!”
三爺見她真的氣了,想到剛纔自己的語氣或許有些不妥,忙把盛夏抱回來,“傻妮子,還真走?來都來了,不佔點便宜?嗯?”誰的媳婦兒誰心疼呢
誰的媳婦兒誰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