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事情就是那麼湊巧,三爺的車剛剛開進荒無人煙的小路,突然就熄火了,沒有任何預兆。
後面跟着他三輛黑車慢慢逼近,一千米,五百米,三百米……
冷三爺做出努力發動車子的假動作,一次次嘗試,一次次熄火,三輛車看準了他車子拋錨無法行駛,肆無忌憚的靠近!
三臺車將冷三爺的車團團圍住!
冷三爺坐在駕駛席上,幽深如同蒼穹下龍捲風掀起的巨大漩渦一般的嚴謹涼薄冰冷的看着其中一個方向,餘光迅速將其他兩臺車的方位也搜索定位。
很好,魚上鉤了。
“頭兒,現在收網不?”
冷三爺壓低聲音回了一個字,“不。”
三臺車的車窗同時滑下,十幾杆槍對準了三爺的車,一聲令下他的車還有他的人都可能要死在槍口下。
冷三爺低聲吩咐了一句,“抓活的。”
這個消息同時也從敵人的通訊工具中傳達到了三臺車上,他們要的是,活着的冷夜宸。
冷三爺單手旋轉車鑰匙,看似低調普通的奔馳轎車,早就經過了防彈改裝,性能不亞於軍用超跑。
冷三爺冰冷的眸子橫掃,“蹭!”車子飛了出去!
快!
太快!
電光火石之間,潛伏在樹林裡面的人瞪大了眼睛。
等他們回回過神來,冷三爺的車已經如深海中的鯤鵬一般飛躍出漆黑的海面,一躍而上,幾近完美的漂亮漂移,車子飛速掃尾,直接把正前方的一臺車撞出十米外!
藉助輪胎摩擦的巧勁兒,敵方的車“轟隆”一聲倒地,快的來不及眨眼看清楚,來不及驚歎!
“砰!砰!砰!”
第一臺車被撞翻後,兩側的劊子手瘋狂發射子彈,機關槍漆黑洞口下,子彈密密麻麻擊打在防彈板上,發出沉悶的“咚咚”回聲。
董大鵬等人魚貫而出,槍支轟炸,子彈飛竄,金屬碰撞摩擦出刺眼的火焰,夜色下的荒野織成了一張血雨腥風的大網。
輪胎中槍,冷三爺推開車門直接飛出,修長有力的大長腿縱身一躍,靈活凌厲的像一尾魚,在兩臺車之間畫下硬朗絕美的弧線。
其中一臺車見形勢不妙,發動引擎想趁亂逃走——
冷三爺薄脣輕蔑的勾起一寸弧度,長腿一個箭步邁出兩三米,疾衝四五步,飛身一跳,大手穩穩抓住了前門把手,在歹徒沒來得及關上窗戶之前猿臂嗖地探入狠狠一擰!持着槍支的男人手臂斷了一條!
男人痛的一聲淒厲慘叫,冷三爺順勢從裡面打開車門,“哐當”巨響,車子撞在路旁的大樹上,司機腦袋撞在方向盤上,當場死亡。
“頭兒,這邊已經搞定了。”董大鵬扛着一杆槍,擦了擦鼻子,鼻子上濺了血有點癢癢。
冷三爺一把拽出斷臂男人,肉身與地面接觸發出沉悶的聲音,痛的男人呲牙咧嘴卻發不出聲音。
因爲冷三爺的大腳正好踩在他胸口上。
側眸,漆黑如墨的眼睛看向董大鵬和其他幾個將士,冷三爺淡淡道,“還有活的嗎?”
董大鵬嘿嘿傻笑,“報告,敵人負隅頑抗,就……當場斃了。”
得,斃了就斃了吧,好歹還有個四肢不全的。
“帶回去!”
“是!”
三爺拍了拍手,嫌惡的蹬掉了手上的血跡,然後再看自己的車,別的倒還好,就是輪胎被打爆了,冷三爺表示不是很爽。
“備車,去警局。”
十五分鐘後。
如天神般的三叔兒抵達警局,當然他第一時間要去和局長交涉。
有了活口,接下來的盤問就簡單多了。
“說吧。”局長審問,三爺抱臂站在一旁,目光似有若無的在劫匪身上一下一下的略過,看的他渾身發抖。
好在,結結巴巴將事情交代清楚了。
他們是被人指派來暗算冷夜宸的,目的是抓活口。
“此事和蘇盛夏什麼關係?”局長鋼筆敲桌子。
“我們的上峰希望利用這個誘餌引冷、冷軍長上鉤,所以設計了一場謀殺……”
如此,楊聰的死,就是他們走的其中一步棋。
“從冷軍長和那個死丫頭……”
冷三爺的眼神犀利的掃過!
“那個姑娘……交往過密以來,我們一直都在尋找機會,學校我們安插了人……後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水落石出,但還不夠。
冷三爺長腿慢慢走到男人的座椅前,男人扣着鐐銬,見冷夜宸逼近雙腿哆嗦的抖成篩子。
“你的上峰是誰?”
極冷的聲音,他敢不說,他會動手滅了他。
“上峰……我也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
一拳擊中,男人的門牙掉了一顆,鮮血從他嘴裡溢出。
“我……我知道他們在越南那邊……別的我真不知道,我一直都聽黑虎的指示,可是他今晚死了。”
冷三爺蹙眉,死了?
不急,先幫蘇小妞兒澄清要緊。
審訊結束,匪徒在斷了一條手臂,掉了兩顆門牙的情況,交代完了全部。
蘇盛夏罪名不成立,無罪釋放。
“等等。”
無罪釋放就可以了?小姑娘十七歲的花季妙齡,在監獄待了這麼久,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三爺絕對不能輕易算了。
“蘇盛夏不懼危險協助警察破獲國際謀殺案,高局長不該給頒發錦旗和證書?”
錦旗?證書?
這話是從三爺嘴裡說出來的?
而且,這個引君入甕的主意是誰想的,咱們掰扯掰扯啊喂!
高局長點頭,“好好好,蘇盛夏同學足智多謀,不懼危險,乃京都好市民,必須褒獎!錦旗和證書我會親自送到她學校,替她正名。”
三爺冷傲的嗯了一聲。
蘇盛夏蜷縮在看守所的牆角睡着了,身上只有一件裙子,有些冷,她緊緊抱着自己的膝蓋,蜷縮成了小小的一團,看起來像個受驚的小獸。
莫名,三爺的眉頭皺緊,脫下自己的軍裝外套包裹住她的身板,附身將她抱在了自己溫厚的懷裡。
高局長和幾個警局的領導親自出門護送,高局長呵呵笑,“冷少將,這位姑娘,和您是什麼關係?似乎您很在乎?”
旁邊一個年輕警察低聲道,“好像聽到蘇姑娘說什麼三叔……”
“呵呵呵,原來是您侄女……”高局長沒多想,很自然爽朗的笑了笑,中年大叔高局長笑的滿臉褶子。
冷三爺斜睨旁邊的小警察一眼,嚇得他差點跪地磕頭。
董大鵬手指隔空戳了戳他,“多嘴!”
小警察一臉憋屈,他……說錯了什麼嗎?
冷三爺高大威猛的身軀抱着小小的蘇盛夏,見她皺眉的小臉兒,三爺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
殺光越南那羣狗崽子替她出氣!
當然,三爺會兌現的。
找到了溫暖的懷抱,小女人舒服的貼近了他的胸口,嘴巴砸吧一下,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上了車,董大鵬道,“頭兒,去哪兒?”
三爺有點頭大,她現在這樣直接送回蘇家不合適,心一橫,“回冷宅。”
國民好同志董大鵬利索的發動車子,“好嘞!”
膽兒肥了,連“是”都敢不說?
車抵達別墅,大院靜悄悄的,裡面也靜悄悄的,夜已深,家裡的人都睡了,冷三爺鬆口氣,抱起小丫頭上了二樓。
輕手輕腳把她放在自己的大牀上,三爺垂目看着雙人大牀上小小的丫頭,臉上一排烏鴉飛過。
孃的,他這都是幹了什麼事?
冷三爺的牀還沒被女人睡過。
靠!她算是什麼女人?她就是個野丫頭!
可……爲什麼月光下,這臉頰瓷白的小丫頭,卻給了他不一樣的感覺?
梧桐樹影婆娑搖曳,漏出來的月光恰好落在她臉上,本就素淨的吹彈可破的臉,這會兒若凝脂,若奶酪,若誘人品嚐的絕佳甜品。
她翦瞳微闔,濃密的睫毛投下一把扇子般的剪影,飽滿的脣兒,纖細的脖子……
三爺正不由自主打量她,蘇小妞兒一條腿突然從被子下面彈出來,大喇喇騎在被子上,短裙被她這麼一折騰直接撩到了大腿根,露出一條白皙細嫩的長腿,曲線延伸,少女氣息混合天然的致命清香。
冷三爺心頭一沉,非禮勿視的移開頭。
又怕她着涼,只好拽起被子直接把她捂嚴實了。
心情複雜又煩躁的走到沙發上,冷三爺手臂環着後腦勺仰頭望黑漆漆的天花板。
這一夜,好他孃的長。
翌日清晨,睡飽的蘇盛夏從被窩裡探了探手臂,楞——
靠!發生了什麼事?
“蹭!”蘇小妞兒從牀上鯉魚打挺坐起來,撐開眼睛環顧。
咦?爲毛這裡如此眼熟?
三叔兒的房間?夢的好真實!
一把掐自己臉上,“疼疼疼!”
再搜索,蘇小妞兒志得意滿的笑了,腦回路也終於閉合了,所以說,昨晚上她是被三叔兒救了?
而且直接被他抱上了牀?
哎呦,這邏輯一捋順,她簡直稀罕死了!
更可喜可賀的是,帥氣逆天的三叔兒正躺在沙發上,沙發雖長,他腿更長,一條腿懸掛在沙發下,赤腳踩着羊毛地毯,睡顏安然,睫羽半頷。
即便是睡着了,五官還是要命的好看。
勾着心尖兒惹人犯罪。
躡手躡腳走到三叔兒跟前,蘇小妞兒抖抖裙子蹲下,兩隻水靈靈的眼睛望着睡夢中的男人,青蔥小手指慢慢兒爬上他的喉結,以手指作步,邁上他的下巴,他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