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還不算完了嗎?
蘇小妞兒望望一臉冰霜的三叔兒,他還想幹什麼?整間屋子的人已經被他齊刷刷嚇懵了。
主任畢竟是從人際圈兒裡摸打滾爬過來的,當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噢!對對對,楊聰同學,快給盛夏道個歉,快。”
楊聰最後是噙着淚含怒帶憤說了“對不起”三個字,並且當着他們的面承諾不會再針對蘇盛夏。
楊父畢恭畢敬道,“盛夏同學和那位男同學的醫療費,損失費,我全權承擔,您放心,您放心。”
看着彎腰認錯的楊父,冷三爺不悅的蹙眉,“不需要,我的人,我負責。”
哇!三叔兒這氣勢!太霸氣了!太有範兒了!
在衆人賠禮道歉的讚頌聲中,冷三爺將蘇小妞兒帶出了行政樓。
蘇小妞兒沉浸在剛纔的爽快裡半天沒回過神兒,耳邊經久的迴盪着三叔兒最後那句話,“我的人,我負責。”
一轉眼,人居然已經被強勢逆天的三爺給帶到了停車場。
蘇小妞兒的眼睛再一次放大!放大!
一整排小型轎車盡頭,龐然大物騎士十五世像猛獸一般蟄伏着,它是一頭不可侵犯的雄獅,其餘的車子都是不堪一擊的小小萬物。
多麼鮮明的對比,多麼滿足的虛榮,多麼順理成章的驕傲!
蘇小妞兒巴巴的望着副駕駛,盼了好久終於盼到今天,等了好久終於把夢實現。
她仰臉純真的笑了笑,“三叔兒,反正我放學早,你帶我出去兜兜風唄?”
這丫頭剛剛犯了錯誤居然還想去兜風?她是心裡質素太好完全不受影響,還是真的沒臉沒皮不知害臊?
冷三爺並沒有打開車門的意思,“打架鬥毆、欺負同學、翹課,這就是你上學乾的事?”
蘇盛夏臉一緊,我去,不是吧,三叔兒要秋後算賬?
她歪了歪腦袋,“三叔兒,瞧你說的,我是那種人嗎?我一向是學習爲主,兼職……乾點別的。”
冷三爺冷颼颼的目光盯着她,空氣中被他的視線劃出了一道鋒利光線,以他爲出發點,她爲接受點,蘇小妞兒被他目光燙傷了。
“沒羞沒臊!成什麼樣子!”
還以爲他要直接動手呢,沒想到三叔憋了半天居然不痛不癢來了這麼句,她笑了,“三叔兒,你息怒啊,我這人可有記性了,沒有下次了!嘿嘿。”
她舉起右手做了個發誓的動作,賊兮兮道,“三叔兒,可以走了不?”
騎士十五世啓動,蘇小妞兒坐在副駕駛上,扣好安全帶,一臉嬉笑的感嘆,這臺車和三叔兒的氣勢簡直太般配了。
雄偉、壯闊、彪悍!
冷三爺雙手扶着方向盤,幽深的目光直視前方,即便是開車,他依然保持筆挺的姿勢,後背跟垂直的牆壁一樣。
“你想去哪兒?”
她一怔,“三叔兒真帶我去玩兒?”
回答她的是一記冷瞥。
“嘿嘿嘿,只要是和三叔兒在一起,哪兒都行,三叔兒就算把我帶到深山老林……我也願意!”她故意頓了頓,纖巧的舌尖兒勾着脣兒,給人無限遐想。
“管好你的腦子!管不住,我幫你廢了!”
“是是是!我保證不會在腦子裡輕薄三叔兒,您開車,咱們走着。”
蘇小妞兒灼熱的目光絲毫不加掩飾的看着他,明目張膽覬覦他的男色,當然了,瞬間還把目光往下移動,看向了某人的某個方位。
突然,一個不健康的想法竄入腦海,她禁不住在幻想,三叔兒這麼牛叉的人,是不是那方面的能力也很逆天?
都說男人選車在某種程度上在暗示他們的征服欲,更代表着男人的能力,嘿嘿,那麼三叔兒……
當然,蘇小妞兒此刻不會知道,後來,當他們在漆黑的夜幕下,在無人的樹林裡,在猛虎般的騎士十五世車艙裡,一次次體會放縱的歡愉刺激時,冷三爺的雄偉,如何成功彰顯了什麼是真正的男人!
但是此時嘛,蘇小妞兒只能用目光侵略她的三叔兒,厚着臉皮調戲他。
“三叔兒……”她的臉朝他湊近了一些,清涼強烈的少女氣息轟然朝他狠狠的噴射。
他巋然不動。
她越發得意,越發放肆,粉色的脣與他隔着0.5毫米,歪斜上身撲向他,“三叔兒……”勾魂兒的哼鳴,毀天滅地的攪動他的血液。
他,依然不動。
“坐好!”
她熱氣噴在他臉上,“三叔兒,你也是男人……何必呢?”
脣——
綿軟如棉花糖,溼溼滑滑的輕輕貼在了他的側臉上!細碎的摩挲他剛毅的肌膚,水盈盈的眸子注視他的深眸。
柔軟的脣沿着他的臉頰徐徐往下,放肆的舔嘬輕吻,車窗外,雨過天晴的法國梧桐密林如織,竟生出幾分醉人的浪漫來。
他後背猛地一挺,一硬,僵了!
“你想死!”
他鋼鐵般的大手刷地拽住她纖細的手腕,幾乎擰斷!
“痛……三叔兒,好疼啊。疼……”她蹙眉,聲聲輕哼,似痛,似醉。
轟!
三叔兒的呼吸被她炸裂了。
他神志回籠,怒意滔天,變成了暴躁的獅子,“蘇盛夏,我是你三叔!你三叔!”
“哐!”一聲悶響,她被直接甩回座椅上,後背和屁股同時受到重創,蘇小妞兒城牆牌臉蛋居然破天荒的飛上幾朵晚霞,她委屈的揉搓生疼的手腕,嘀嘀咕咕抱怨,“什麼三叔兒,就是個拜把子,連表親都不是!”
冷三爺的豹子脾氣算是被點着了,他凌冽的眸子裡充斥着濃厚的憤怒,“下次再這樣,老子崩了你。”
她別開頭讓臉上的火先熄滅,然後又恢復了剛纔的嬉皮笑臉,對付她一本正經的三叔兒,絕對不能太認真,他越是硬,她越得軟。
他是百鍊鋼,她就繞指柔唄。
“三叔兒,咱們這是去哪兒啊?”
看着……好像挺熟悉。
“去訓練基地。”
“……”
冷三爺要指揮野戰部隊,壓根沒空搭理蘇小妞兒,她只能隔着圍欄觀望,後來三叔兒親自陪着士兵拉練,人就不見了。
成功的突破第一道營壘的蘇小妞兒心情並沒有因此受到太大的影響,第一步邁的不錯,下面,她要部署第二步了。
返程時,董大鵬開車,熟悉的低氣壓又回來了。
當然了,董大鵬絕對不敢問,爲什麼蘇盛夏會跟着他一起去基地,因爲當時冷三爺的臉上寫着一行字——惹我者死!
一路無話,蘇小妞兒黑着臉,和三爺並肩玩兒了次高冷。
跳下車,她一溜煙跑回軍區大院。
“哈哈哈!”捂着肚子痛快的笑起來。
今天過得,太得勁兒了!
翌日,傅思明照常在大院門口等她,“蘇小妹,上車!”
蘇小妞兒看着後座,遲疑了一會兒,“傅小明,以後,我自己騎車吧?”
傅思明單腳點地,“爲什麼?我帶着你,也很快的!”
她撓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我太重了,耽誤進度,而且我想鍛鍊身體!以後咱倆一人騎一輛,一起去學校,也挺好啊!”
傅思明臉上有點失落,“你是不是怕楊聰和其他同學說閒話?”
“拉倒吧!我會在乎他們?”
她跳上後座,傅思明更加賣命的騎車,不知怎的,傅思明遲鈍的反應提示着自己,有些東西,好像變了。
當晚回到家,蘇小妞兒突然在飯桌上提出了相當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意見。
“爸,給我買個自行車吧,我以後自己騎車去上學。”
她也說不來是爲什麼,但下意識裡覺得,應該和傅思明適當的保持距離,她不是忌憚同學們的議論,那些壓根兒不是事。
爲什麼呢?
爲了不讓三叔兒總覺得她是孩子,更爲了不讓三叔兒誤會。
蘇父扒飯的動作停頓一下,“怎麼突然要自己騎車?”
坐傅思明那孩子的順風車都坐五六年了……他也跟着習慣了。
蘇母捅了捅他的手肘,滿口答應,“行啊,後天是週六,你跟我一起去選。”
“後天?不行不行,老媽,你買的我都喜歡!我週六得學習啊,高三課程壓力大。”
“喲,居然知道學習了?行!我和你爸去買。”
週六麼?嘿嘿,蘇小妞兒往嘴巴里塞了塊茄子,週六三叔兒要去軍區總醫院體檢,這麼好的機會,豈能錯過?
晚上,蘇父幫蘇母揉腿,邊揉邊問,“閨女怎麼突然要買車了?跟傅思明那孩子鬧矛盾了?”
蘇母沒好氣的白他一眼,“這都不懂?夏夏這是長大了,有性別區分的意識了,知道和傅思明老是在一起不合適。”
十七歲纔有性別意識,真的科學麼?
“我覺得思明這孩子挺好的,兩人一起長大,知根知底,我很中意。”
蘇母不悅,“好是好,但這孩子太老實,壓不住夏夏,不合適。”
蘇父笑了笑,“我像是壓得住你嗎?”
蘇母一把拍上他的手背,“沒正經!夏夏性格太潑辣,得有人鎮得住才行,我和她可不一樣。”
“是是是,老婆說得對。你最溫柔,膝蓋好點了嗎?換那條腿。”
蘇盛夏摸出手機,翻到了偷拍冷三爺的照片,屏幕上的男人側臉巍峨挺拔,鼻樑高挑,薄脣如削,酷拽利鋒似是要破屏而出。
蘇小妞兒戳着他的側臉,扁嘴兒笑,“壞人,爛人,讓你狂,讓你傲,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喜歡上我!”
她正在腹誹,一條短信突然彈出來,她嚇了一大跳,還以爲是罵功了得直接把本尊招來了。
但短信來自陌生的號碼,只有一行字——
“蘇盛夏,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