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呼啦掙開他的懷抱,“等等,剛纔突然地震是怎麼回事?你感覺到了嗎?”
三爺又一把將她給拽回到了懷裡,大手按着她的腦袋,“不是地震,是他們的人在軍區外面引爆了火藥產生的震動,對方調虎離山,我方黃雀在後,明白了嗎?盛夏同志?”
原來是這樣……盛夏腦袋終於轉過彎兒來。
“靠!好大的成本,沒想到我的小命還挺值錢的。”盛夏眉眼彎彎的笑了笑,小樣兒居然還挺得意。
三爺臉上飛過一羣烏鴉……
不管怎麼說,抓內鬼的行動總算是圓滿完成,盛夏的負罪感稍微減輕了一點。
“沒事兒了,走吧。”三爺拍拍她的腦袋瓜子,準備拉起來拽走。
這邊剛被三爺保證說沒事兒了,盛夏馬上就變身彆扭小女人。
粉拳捶打三爺的胸口,仰起臉憤憤不平道,“大混蛋!你得補償我!”
談正事的時候,他是首長她是兵,這會兒,他們是情侶,管他啥軍銜啥職位,女朋友的脾氣嘛,必須受着!
三爺點頭,大手拉她的手,緊緊扣住,“補償,說吧,要什麼補償?都答應你。”
盛夏彎彎眼睛,月牙兒的眼晶瑩閃亮,手指頭一下一下摩挲他的軍裝釦子,“三叔兒,過兩天京都有個富商要在盛世飯店舉辦宴會,我好久沒湊熱鬧了,你能不能幫我搞一張入場券啊?”
倒也不是非得入場券才行,畢竟以盛夏的身手,潛伏進去小菜一碟,但是嘛,男朋友什麼的,不就是用來撒嬌賣萌外帶全方面利用麼?
她會用的越來越順手的。
三爺果然回答的乾脆,“沒問題。”
“我肚子好餓,一天沒吃飯了,你也要補償我。”
“好。”
“我受到了驚嚇,心臟撲通撲通的,你也得……啊!你別亂摸!!”
——
第二天,吃飽喝足睡踏實的盛夏哼着小曲兒起牀疊軍被,簡沫茵神秘兮兮的湊到她耳邊嘀咕,“聽說了嗎?咱們軍區居然有內鬼,昨天晚上被抓到了。”
盛夏疊被子的手一抖,剛成型的豆腐塊啪嗒軟了,“你聽說了什麼?”
“早上我出門,聽到有人議論說,昨兒晚上飛鷹的人連夜審問的,最後他們知道的全都招了,靠,飛鷹的人好爺們,不動用私刑,而是光明正大的pk,聽說把幾個人打的酸水兒都流出來了,完全是把他們當人肉沙袋吊打的節奏,這特麼比私刑還恐怖呢,寶寶嚇尿了。”
盛夏嘴巴歪了歪,飛鷹審問犯人的方式好特麼的特別,“問出什麼了?幕後主使什麼的,都知道了嗎?”
“我不知道啊,一級機密呀!不過,嘿嘿嘿,盛夏同志,他們說,你昨天的表演很精彩,跟司令員冷軍長他們配合的天衣無縫,以後可以考慮當個間諜喲!”
嗯?盛夏愣神,所以說,三爺給外界的說話是,她昨天只是配合領導進行了一場抓內鬼的表演,其實她和整件事並無直接關係。
盛夏聽到簡沫茵這麼解釋,心裡好像被撒了一把糖,加了一勺蜂蜜。
“蘇妹子!!”
王天星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過來,盛夏剛回頭,王天星高高的身影已經站在了宿舍門內,大概是跑的他着急,他臉上有一層細細的汗水,身上穿着作訓服,衣服上還有一些泥點子,明顯剛從訓練場回來。
“王天星,你怎麼這個造型就來了?偷懶啊?不怕領導拎出去仗打五十大板?”
“我聽說你昨天晚上被……那個啥,你沒事吧?”王天星看到旁邊剩下的室友也在,沒好意思說的太直接,迂迴了一下下,灼灼的目光緊盯着盛夏,好像要穿透她的衣服看出點皮外傷什麼的。
盛夏聳聳肩,當着他的面旋轉三百六十度,“喏,你看我像是有事兒的樣子嗎?好得很,趕緊回去訓練吧,剛從禁閉室出來,好好表現。”
好幾天沒見王天星了,上次的尷尬事件之後,盛夏覺得很對不住他,心裡倍兒不是滋味,可是這事兒吧,總不能因爲不好意思就以身相許吧?
反正怪窩心的。
簡沫茵衝王天星嘿嘿笑了笑,敬了個軍禮,“少校好!”
王天星大手“嘩啦”一拽,盛夏的小身板猝不及防的被拉了出去,腳下刺溜一滑,盛夏完全沒反應過來發生了啥,人居然已經進了王天星的懷抱!
懷抱啊懷抱!
王天星手臂緊緊抱住盛夏,結結實實扣在了自己的懷裡,壓抑的聲音不知道隱藏了多少不甘、不願、不痛快,“蘇妹子,我特麼的愛上你了,你說怎麼辦?禁閉室我去了,檢討書我寫了,首長給我的懲罰我都接受,但是我忘不掉你,你說咋辦?”
盛夏本是在掙扎的,但是聽到王天星的話,她所有的力氣突然失去了承接的落腳點,心裡咯噔一下子,一把錘子便砸中了心尖兒,一震,一疼。
“王天星,你是不是瞎了?我這種操蛋的女人,真特麼的不是好東西,你大好青年一個,甭廢這個心裡,成嗎?你要是真孤單寂寞冷,我給你介紹幾個年輕貌美的,我室友怎麼樣?簡愛同志,膚白貌美人水靈兒,而且比我小一歲呢,有胸有腰有屁股,你……”
比自己的高出一大截子的王天星更緊更用力的一抱,生生截斷了盛夏的聲音,“蘇妹子,我是不是很賤?”
盛夏愣神,“沒有沒有!王天星,你真的很好,放眼整個軍區,你是響噹噹的高富帥,真的!我發誓!”
盛夏這輩子學的最差的功課就是安慰人,她是真的不會安慰人,尤其是被她親手所傷的。
見王天星只喘粗氣不說話,盛夏哥們似的拍拍他的後背,“王天星,專家說,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有兩個,時間和新的戀情,你試試第二種吧,我說真心的。”
王天星和盛夏在女生宿舍門口摟摟抱抱,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有人還嘀嘀咕咕議論着什麼,盛夏怕被人傳到三爺那裡,王天星又要吃虧,反手掙脫他的手臂,硬是將自己掙開了。
懷裡一鬆,王天星眼眶紅了紅,“蘇妹子,你老實回答我,我真的沒有一點機會了?你和首長真的……真的在一起了?”
盛夏點點頭,“在一起了。”
簡單的四個字,她又重申了一遍,殺傷力依然很強大,震的王天星後退了一大步,然後傻傻的憨笑幾聲,英俊帥氣的臉上清晰的寫着心痛和無奈,他笑了笑,點點頭,“我知道了。”
“王天星你不要做傻事!喂!”
盛夏喊着喊着,王天星轉身就跑,速度之快直奔百米衝刺,須臾綠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樓道口!
操!
盛夏罵了一聲粗口,拔腿追了過去。
“少校!!!副隊長!!王天星!你幹什麼!!”
她在後面追,他在前面跑,兩人的身影同樣保持着短跑速決進度朝着一個方向猛衝,盛夏跑的整個人都要廢了,王天星速度半點兒沒放慢。
尼瑪!不帶這麼玩兒的!
“王天星!你跑什麼!見鬼了?”
三爺這邊兒正跟幾個通訊兵說話,王天星的影子嗖地飛了過來,三爺冷眸迴轉,恰好看到他一身的怨氣玩兒命長跑。
“王天星!你……你給我站住!!”
三爺一怔,合着不是他一個人在跑,後頭還跟這個追的,熱鬧了。
“你們幾個先回去,有情況再向我彙報。”
“是!首長。”
通訊兵被三爺打發走,挺拔的身軀邁開大步冷颼颼的朝着王天星的方位壓過去,強悍的霸氣須臾已經逼到了他前方几十公分外。
負手而立,一身肅殺,“跑什麼呢?說。”
盛夏在後面叉腰喘氣,“首長,沒什麼,我們剛纔開玩笑呢,比誰的腳力好,速度快,我技不如人,認輸了。”
王天星敬禮,站好,“首長,我找你有事。”
三爺洞若觀火的鷹隼不動聲色,“說。”
盛夏絕望的捂住了半張臉,尼瑪!又要開戰了嗎?
“我請求承擔新兵連的訓練工作,擔任新兵連訓練營的營長,我保證完成新兵連的訓練工作!”
王天星說的剛正不阿,頗有幾分爲祖國拋頭顱灑熱血的風骨嗎,但是,盛夏和三爺齊刷刷驚訝了。
三爺蹙眉,“你要去新兵連當教員?確定?”
“是!我很確定!以我的資歷絕對可以勝任這個職務,請首長批准!”
盛夏兩個手全捂住了臉,麻蛋,咱能消停消停嗎?
三爺餘光瞥見盛夏的反應,再回看王天星,“想和誰配合?”
“報告,我服從組織安排,組織讓誰來,我就跟誰一起。”
哎呦呵!
冷三爺擰了擰眉心,然後道,“呵!理由一套一套的,你給老子聽着,不行!”
噶?
“爲什麼?!”王天星眼睛瞪的渾圓,瞳孔嗖地放大了數倍,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與三爺對視。
三爺劍眉一橫,“今天下午有個新教員過來,她會全權負責新兵的訓練,你給老子在飛鷹待着!”
盛夏嘴巴歪到西天,肝膽脾胰腎抖了抖,“王天星,你是飛鷹的骨幹,去新兵連太屈才了,你現在已經是飛鷹副隊長了,訓練新兵虧!真虧!”
王天星咬咬牙,他不甘心,雖然不能和盛夏在一起,能一起在連隊訓練他也願意,對於這個結果,他不滿意。
“首長,新來的教員是誰?我請求和他組隊。”
盛夏和三爺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對他的舉動表示了十萬分的理解,三爺退了一步,“今天下午就知道了,別愣着了,該哪兒待着就哪兒待着,當了七八年的兵,當飯吃了吧!”
“首長!我……”
“你什麼你?回去!”
王天星磨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