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新同桌,人生就像是開了外掛。
第一節語文課,蘇小妞兒差點給自己吃速效救心丸。
十五班班原來的語文老師是個三十多歲的男教師,但是今天進門來的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老師,簡單的白上衣黑長褲,綁着利落的馬尾辮,長相雖然不是很突出,但是整體上文文靜靜,舒舒服服的,乍一眼還有點像徐靜蕾。
全班同學直接震驚了!
高三是全校都瞪大眼睛看着的重點班,老師都是全校拔尖的,就連墊底的十五班,也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老教師任課。
老教師經驗雖然豐富,但是顏值太低,早就看的審美疲勞了。
突然來了這麼個年輕女老師,大家可不是得興奮嗎!
女老師登上講臺,轉身在黑板上啪啪啪寫下了自己的姓氏——覃。
蘇小妞兒仔細瞅瞅,這個字兒看着有點眼熟,可是又很陌生,準確來說,她不認識。
白松懶洋洋的從桌子上擡起頭,看到講臺上的老師,又懶洋洋的把腦袋給埋了下去。
妞兒非常嫌棄白松這種不思進取的墮落德行,撞了撞他的胳膊,“白耗子,你趕緊起來。”
白松悶哼一聲,“語文課就是補覺的課。”
尼瑪!
女老師環顧教室,手指了指最後一排,“那位同學,把你同桌叫起來。”
“好的,老師。”
蘇小妞兒推推白松,“老師叫你起牀了!”
全班憋着笑,不敢笑,盛夏和白松,兩個人在十五班都是風雲人物,這下子湊到了一起,熱門話題簡直不要太多。
白松哼哼一聲,換個姿勢繼續睡,嘴巴里含混不清道,“老師叫牀關我什麼事?”
“噗!!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
剛纔憋笑憋的還挺帶勁,這下笑點全被戳中,一個個兒笑的前翻後仰,幾十個人的笑聲鬨堂而起,房頂上的的灰都在往下飛。
蘇小妞兒揉了揉自己的腦門,往白松相反的方向挪了挪,尼瑪!咱能不這麼丟人嗎?
若不其然,新來的女老師臉上有點掛不住了,一張乾淨的臉登時通紅,但很快就調整了狀態,安靜的等着笑聲停止,忽然淡定的跟修煉了幾百年的大仙似的。
“這位同學,麻煩你站起來。”
白松挪開椅子,站起來,睡眼惺忪的望着女老師,“什麼事?”
女老師從容的翻了翻座次表,“白松是吧?”
“對。”
“黑板上這個字是我的姓,我給你兩次機會,說對了,坐下聽課,如果說錯了,不好意思,這節課以及接下來我替你們張老師上了語文課,你都給我站着聽。”
白松看看黑板上的字,非常確定的是,他不認識。
“你的姓氏?”
“對,我的姓氏,說吧,這個字念什麼。”
蘇小妞兒眯眯眼,白耗子啊,你也有今天。
前面有女同學意識到白松的窘境,低聲提示,但又不敢太明目張膽,只能用口型提點。
白松蹙眉,“蘇盛夏,這字兒念什麼?”
妞兒搖頭,“學疏才淺,不認識。”
“靠!”
前面一同學回頭,嘴巴發出個音節,看脣形,有點怪異。
白松蹙蹙眉,“戚老師……親老師?!”
這是什麼姓!
“哈哈哈!”
“白松你敢親老師!!哈哈哈!”
哐哐哐,有人實在憋不住了,狂砸桌子。
蘇小妞兒“噗嗤”助陣,這一笑差點沒把午飯給噴出來,白松好好的一個高冷貴公子,居然改走二逼路線,真是……自毀前途!
那講臺上的女老師啥反應,可想而知。
“白松,這節課站着聽!”覃老師氣白了臉,強掩尷尬,“十五班還真是名不虛傳,怪不得張老師會被你們氣出病!傅思明,你起來。”
傅思明剛纔全程冷漠着一張臉看完了白松的烏龍,起身,“覃老師。”
原來這個字念“秦”,學渣兒表示又長見識了。
覃老師擺擺手讓他坐下,“同樣是十五班的學生,素質差別怎麼這麼大,你們看看傅思明同學,都好好反思反思,明年六月是哭是笑,全在你們自己的選擇!”
說完頓了頓手裡的教材,“開始上課!”
蘇小妞兒深表同情的撇嘴,“白耗子,不錯啊,一戰成名,恭喜恭喜。”
白松靠着牆,完全沒有被罰站影響心情,反而舒舒服服打了個哈欠,慵懶的雙眸斜斜打量蘇小妞兒,“怎麼,現在就決定給我當小寵物了?很好,從你崇拜的眼神裡面我已經看出來了。”
“白耗子你怎麼不去死!”
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高閻王在下課鈴打響的時候居然來了。
“靠!不是吧,這都放學了他來幹什麼?”
“不會臨時開會吧?”
班級內議論紛紛,高閻王卻一臉平靜,不慌不忙上了講臺,敲了敲桌子以示安靜,“下面我說個事,上次跟大家說的戶外括展活動提前了,安排在明天。”
“哇!!所以明天和後天不用上課?給放假?!”
“學校什麼時候這麼有良心了!寶寶不適應啊!”
“高老師,括展項目和時長,沒變吧?上次說一天一夜,還算數不?”
高閻王“哐哐”敲桌子,“都安靜!高三了,還一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樣子!明天早上十點學校集合,統一出發,後天早上十點統一返校,落下的課程全部在週末補。”
“啊?!!週末還要補課!爲什麼不直接安排在週末?”
高閻王道,“明天咱們這棟樓電路維修。”
臥槽!
見沒見過這麼會算計的?
——
“今天先這樣,散會。”
冷三爺宣佈散會,率先走出會議室,前腳出門,後腳程遠航追了上來。
程遠航苦哈哈一張臉,比苦瓜還難看,“首長,你把白狐狸收到麾下,我沒意見,但是這工作安排是不是可以調整一下?”
冷三爺墨色瞳孔一記冰峰閃過,撘眼看看他手中的工作計劃表,“這個安排你不滿意?”
程遠航有點鬱悶的抓抓頭髮,環顧四周,拉着冷三爺的胳膊往角落拐了幾步,壓低聲音討好道,“三宸子,你這不是成心玩兒我嗎?你讓我跟白狐狸搭檔,這是把我往火坑裡推。”
冷三爺雙臂環胸,斜睨程遠航,尤其是兩道擰成倒八字的眉毛,“我記得,你們倆比賽還沒比出結果,不想跟她繼續較量,分出個高低來?分不出高低勝負,這就甘心了?”
程遠航大手撫了撫腦袋,順着撫了撫頭髮,又逆着撫了撫,“那啥,我不是這個意思,在軍區我是你的副手,但放在飛鷹裡面,壓根就沒我的事兒,你招白狐,直接進的是飛鷹,這玩意兒跟我完全不搭界啊,對不對?”
冷三爺沉吟片刻,似乎覺得他說的還挺有道理,然後點點下頜,大手拍拍程遠航的肩膀,“程子,你這麼說,我想起來了,你和白狐比試的時候,幾乎不相上下,白狐有資格加入飛鷹,你也夠格,這樣,我跟上頭打個報告,從明天開始,你來飛鷹。”
程遠航瞪了瞪眼,“不是,我說……三宸子你不帶這麼玩兒的,我要是想去飛鷹一開始就去了,何必等到這個時候,你看你,較真了不是?”
“老子的飛鷹,不是誰想進就能進,你別不知好歹,行了,就這麼定了。”
程遠航一把拉住冷三爺的胳膊,雙手合十連連求饒,“三宸子,冷靜冷靜,我就想在軍區帶帶兵啥的,你們飛鷹的人乾的事,我半點興趣都沒有,你行行好,就讓我踏實過日子,中不中?”
冷三爺鐵臂一掃,一記橫切差點把程遠航的胳膊給卸了,“不中!事兒就這麼定了,至於你和白狐搭檔,我會好好考慮。”
程遠航一臉懵逼,嘴歪歪顫顫,“冷三爺,三大爺,我叫你爺爺都行!別介啊!飛鷹這種玩兒命的活兒我幹不了,我上有老下有小的……”
冷三爺眼神一記冰刀子,“上有老?你父母都在軍區,國家替你照顧的好好地,下有小?你個光棍漢,哪兒來的小?少扯淡。”
“三爺,三爺……”
“叫啥都沒用,以後就在飛鷹待着吧,橫豎都是老子的幫手,還能虧了你?”
程遠航仰望蒼天,“白狐狸!老子上輩子欠了你啥!你這麼折騰老子!靠!”
冷三爺走回辦公室,遠遠看到林可芸一身白大褂從校場那邊的林蔭道走過來,下意識加快了腳步,這邊還沒走遠,林可芸招招手喊了一聲,“首長!等一下!”
冷三爺擰緊眉頭,“什麼事?”
林可芸踩着厚底高跟鞋一路小跑追上了冷三爺的步伐,含羞帶翹的抿了抿脣,“上次我外公住院,你幫了不少忙,現在我外公的身體已經恢復了,特意叮囑我一定要請你吃頓飯……”
“哦,已經有人請過了。”冷三爺回答的滴水不漏。
林可芸表情有剎那的困惑,略顯不適的笑了笑,“誰請的啊?”
冷三爺面不改色,“你妹妹,盛夏。老爺子剛出院她就找我了。”
林可芸呵呵呵尷尬的笑了笑,“原來是這樣,沒想到盛夏行動還挺快的……我還想好好的答謝首長呢,這樣的話……也好。”
這死妮子!
請客吃飯其實不過是林可芸單獨見冷三爺的藉口,可冷三爺的回答偏偏又讓她無法辯駁。
冷三爺忽又想到了什麼,“林醫生想謝我,有件事倒是需要你幫個忙。”
林可芸一聽這話,心頭的希望死灰復燃,“你說,什麼事?只要我可以幫的,一定會盡力。”
“今天下午軍區有一支先遣部隊去瀋陽,需要一個醫療小組隨同,你帶頭,組織個八人醫療分隊,一個小時後把名單給我。”
林可芸的表情瞬間僵硬,剛剛浮現的笑容冷若冰霜,“瀋陽?”
“對,大概半個月,林醫生,辛苦了。”
瀋陽……和京都隔着半個中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