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三爺然後從軍褲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既然準備好了,比試可以開始了,按着上面的流程,一樣一樣兒來。甭着急,天兒早着呢。”
董大鵬雙手接過,看了一眼,乖乖,眼珠子差點飛出來,“老大,這……這前面幾樣兒還好說,後面的是不是忒……”
“廢什麼話?開始!”三爺舉杯喝茶,一身資本家的腐敗味兒。
“比賽第一項,射擊!半自動步槍、輕機槍,死靶射擊,準確率高者獲勝!”
兩人佩戴風鏡,咔咔咔裝槍,裝彈,那速度看的人眼花繚亂。
“砰砰砰!”
子彈齊發,槍聲震天,靶子上嗖嗖嗖飛過子彈頭,或趴下,或臥倒,或匍匐,或騰起,動作幾乎一致,速度幾乎一致,精準度更是一致。
“第一局,平!”
臥槽!
程遠航斜斜嘴巴冷笑,“白狐狸,有兩下子。”
“等着吧,老孃的絕活兒多着呢!”
“你以爲老子沒有看家本事?你也給我等着!”
董大鵬看看三爺,“老大,這兩人的水平好像差不多。”
“繼續比。”
董大鵬點頭,“第二項,狙擊槍!活靶子!”
兩人一人一把85狙擊槍,站立姿勢,瞄準的東西嘛……有點奇葩。
前方一條繩子上掛着一隻鴿子,距離一百米,目標任務是射中鴿子頭。
這種變態的高要求,也就三爺想得出來了,對專業狙擊手來說,這種射擊難度都有一定的挑戰性,何況是業餘的。
雙手扛槍,風鏡後的眼睛專注的半米,兩人的姿勢出奇的一致。
王天星咬咬脣,作爲特種兵,他太清楚這種射擊意味着什麼了,所以他很期待兩人的表現。
“黑熊,今兒姑奶奶請你吃烤乳鴿。”
“行啊,老子回你一盤鴿子蛋!”
小風兒吹着,鴿子晃着,小小的腦袋遠距離之下就是個小黑點兒,勢力不達到氣槍運動員的水平別想射中。
何況,這黑點兒還是移動的。
“砰!”
“砰!”
兩槍同時發射,彈無虛發,同時爆頭!
鴿子血濺當場,兩顆腦袋眨眼之間化爲了爛泥!
“臥槽!好槍法!絕了!”
兩隊人馬皆是一驚,掌聲嘩嘩譁拍了足足一分鐘。
王天星也驚訝了,自問他的槍法還差的太遠。
董大鵬也忍不住狂鼓掌,“厲害!厲害!”
冷三爺點頭,又喝了一口茶,一杯茶眼看着到底了,“繼續。”
“第三項,徒手攀巖……”
“第四項,跨越障礙……”
“第五項,壕溝匍匐……”
“第六項,拳擊!”
兩人比的熱火朝天,觀衆看的熱血沸騰,但這麼比下去也不是辦法吧!比了大半天居然還是平局!
“老大,要不就算了吧?這麼不下去,我看天黑也比不完,勝負難分啊!”
冷三爺卻不以爲然,“你真當老子把一幫人揪出來就爲了給他倆擺擂臺?這倆人素質相當,高下難分,但都是萬一挑一的好兵,拉出來給他們開開眼。”
董大鵬懂了。
“可是老大,白狐她終歸是沈如龍的人,再厲害,不還是得回警隊去?”
擂臺上的兩人拳腳如風,勢不可擋,招招都是絕技,簡直就是拳擊界的教科書。
打得精彩,漂亮!
冷三爺看着兩人,沉吟片刻,“回去?來了我的飛鷹,她還想回去?每次便宜他沈如龍?當老子白混了?”
“那老大這是啥意思?”
“白狐是個好苗子,素質很好,技術到位,還帶着軍犬,飛鷹需要這樣的人,她,老子看上了。”
“啊?!老大你……你說啥?你……你你你看上白狐了?那……那盛夏怎麼辦?”
三爺斜睨一眼,“董參謀,你這個參謀長是不是領導審查的時候喝多了給搞上去的?”
冷三爺不愧是冷三爺,愣是淡定的把一口茶水淡定的嚥了下去,這才一臉嫌棄看了看懵逼中的董大鵬。
董大鵬撓撓頭,“老大,你剛纔那意思不就是……就是看上白狐了?俺覺得,你就是……就是那個意思。”
冷三爺換了換疊加的腿,墨鏡下的琅黑眼眸眯了眯,“你最近沒少去找林醫生吧?魂兒被人家勾走了,腦子也跟着走了?”
“俺……俺就去了幾次,俺也沒天天去。”董大鵬感覺自己的被戳穿了什麼,腦袋默默耷拉下來。
三爺靠在躺椅,有些無奈,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心裡的意思,生怕說的直接了上了他,“喜歡就喜歡,勁兒過來就行了。至於白狐,老子看上的是她的能力,她有資格也有能力加入飛鷹特戰部隊,老子欣賞的是人才,跟你想的不一樣。”
自從董大鵬晚熟的情竇開了花兒,整個思路都有點跑偏,以前他絕對不會把這種事想歪的!
天地良心!
“平局!”
“還是平局!”
程遠航和白若初的比試從早上爬起來持續到了十一點多,眼瞅着都要吃飯了,愣是沒有飛出高下。
原來看熱鬧看的熱血沸騰的觀衆,這會兒審美疲勞了,個個蔫蔫的癱坐在地上,嘀嘀咕咕。
“有完沒完了,再比下去,半輩子都過去了。”
“乾脆倆人好了算了,慢慢兒比,各種功夫都比試比試。嘿嘿。”
“靠!節操呢!”
“肚子都要餓了,還沒完,沒勁兒看了。”
董大鵬吞吞口水,“老大,這……還比不比了?剩下好多呢。”
冷三爺掃一眼,“比!直接跳到第二十八項。”
“是!”
董大鵬昂首闊步走到兩人跟前,大喊一聲,“下一個比試項目,賽車!”
“臥槽!賽車也算是一個項目?剛纔不是比過高空跳傘了嗎?難不成還要比游泳?”
“我勒個去,白狐和程教員到底是啥人?咋啥啥啥都會?”
白若初帶上手套,蹭了蹭額頭的汗水,“黑熊,認輸吧,不管比什麼,我都不會輸給你!”
程遠航拍了拍手,“是沒輸,但你也沒贏,白狐狸,賽車道兒,走着!”
白若初咬咬牙,“你個混蛋!老孃撞死你!”
然而,經過無數穿越障礙、飛速轉彎、原地漂移等等高難度的車技比拼之後,兩人依然是平局。
驚心動魄帶感帶勁兒的賽車之後,觀衆們的熱情小小的點燃了一下下又熄滅了,特麼不管比什麼,兩人根本就沒有勝負懸念。
冷三爺扶了扶墨鏡,終於捨得從躺椅上走下來了,三爺長腿幾步走到了人羣中間,挺立在兩人面前,長指摘下墨鏡,一雙漆黑的眸子藏着一絲絲難以捉摸的腹黑。
“既然勝負難分,咱們換個比法兒,大家看的也都累了,給大家放鬆放鬆,亮點兒絕活兒吧。”
衆人集體呆了呆,首長居然要讓他們搞休閒娛樂節目?
哎呀臥槽好期待!
白若初帥氣的脫掉手套甩地上,嘴角一扯,笑的分外得意,“黑熊,首長讓給大家表演節目,不知道堂堂少校會不會跳舞啊?”
跳舞?
程遠航冷笑,“隨便你說。”
“很好!來一段倫巴,你行嗎?”
“我怕你不行!”
冷三爺斜脣而笑,倫巴?白狐真會選節目。
她難道不知道這種舞蹈具有某種非常強烈而清晰的暗示?
纖腰素手,若即若離,一段熱情性感的倫巴在訓練場的空地上翩然起舞,摒棄了真槍實彈的強悍霸道,忘記了飛檐走壁的生猛決絕,只剩下曼妙身姿柔柔旋轉。
淺媚淡妖的舞步在作訓服的薰染中多了幾分鐵血豪情的壯闊,更加賦予了“愛情之舞”深刻的意義。
白若初腰肢並非傳統舞者那樣如水柔媚,但一舉一動卻那般輕盈動人,好像她就是舞臺上的高貴孔雀,沒人可以匹敵她的美。
程遠航鐵臂鋼拳也不似舞者的迴環優雅,但恰恰是骨子裡透出來的筆挺剛毅,越發顯得魅惑之舞平添豪氣。
兩人在人羣之間或摟或抱或親暱或疏離,每一個動作都帶着強烈的感官刺激,這種在古代可稱之爲“魅惑君上”的舞蹈,此時正繚繞着上百位錚錚鐵漢的小心臟。
常年和女人搭不上關係的純爺們啊!哪兒受得了白若初這麼撩!
“黑熊,看不出來,有兩下子。”一個迴旋,白若初被他緊緊拉進了懷裡,脣冷笑,一貫的恣意。
“狐狸,不愧是狐狸,看看這幫小子,褲襠都撐帳篷了。”
白若初不爲所怒,而是踮起腳尖湊近他的耳朵,眼睛向下打量他的褲子,“你呢?我很好奇,黑熊的帳篷到底能不能撐起來。”
“瑪德!老子比他們撐的大!”
“靠!流氓!”
“老子對你沒興趣,撐再大也不會找你。”
“憋死你!”
一段兒銷魂的舞蹈差點把軍心給攪渾,冷三爺發現了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他的兵,當真是有需要了。
“平局!”
“憑什麼!!”兩人終於和諧一致了,一致攻擊董大鵬。
但中國好裁判董大鵬同志憨厚的笑了笑,“兩位,真的是平局。”
冷三爺看看日頭,太陽已經高高掛在了正南方,“大家都餓了,先吃飯。”
白若初不服,“首長,既然比了,就一定要比出個勝負來,不然算哪門子的比試?我不服!”
“我也不服!”
兩人都不服,三爺很滿意。
“既然這樣,吃完飯繼續比。”
“好!”
“好!”
午飯上了餐桌,三爺吃飯的時候手機響了一聲。
冷三爺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這一眼,差點沒讓三爺把米飯從鼻子裡噴出來。
蘇小妞兒相當、非常認真的發了個短信,內容如下:
“三叔兒,你在跟我求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