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章澤宇拉着邦尼就走。
邦尼往後撤着身子,就是不走,而且叫囂得更加里還了,“傅東林,管好你的女朋友,不要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以後深夜不要放她出去!”
我聽不下去了,轉身就往樓上走。
蘇阿姨剛纔哄着步雲在房間裡睡覺,我回了自己房間,剛要轉身關門,門就被傅南衡推開。
“不解釋一下嗎?”他冷冽的聲音傳來。
“沒有必要了。”我聲音是那種跌入谷底的冷聲冷氣。
他讓別的女人懷了孩子,不需要向我解釋?憑什麼我要向他解釋。
我要關門,可是他推着門,不讓我關。
這時候,孩子醒了,看到我和他爸爸站在門口有衝突,“哇”地一下就哭了出來。
他在我身邊喊着“爸爸”“爸爸”。
看起來這大半年的他是沒有白陪睡,傅南衡早就走進孩子的心裡了,畢竟是血濃於水的親情。
門被傅南衡頂着,我關不上,只有一條虛掩的門縫,孩子出不去。
“我要找爸爸,我要找爸爸!”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
面對着步雲,我的心軟了下來,放棄了關門的念頭。
孩子馬上撲出去,找他爸爸的了。
大概傅南衡看到孩子,不再說話,抱着孩子去了樓下了。
蘇阿姨還在我的房間裡,看到我不開心的樣子,說了句,“太太,放寬心。”
我說了一句,“好。”
可是心裡還是覺得委屈的要命。
第二天,吃飯的時候。
以前飯桌上四個大人一個孩子的,這次很奇怪,只有傅南衡一個人。
桌上的飯菜很豐盛,我今天就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袖恤下來吃飯,這是我去美國以前買的,現在穿上,感覺腰部那塊兒鬆鬆垮垮的,透風。
蘇阿姨正把一盤包子端上了桌,我不想和傅南衡說話,便問道蘇阿姨,“你和玲瓏還有孩子怎麼都不上桌吃飯啊?”
蘇阿姨沒說話,指了指旁若無人在吃飯的傅南衡。
這是他安排的?和我估計的一樣。
我坐下來吃飯。
“說說吧,你和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問。
“沒怎麼回事,就是因爲項目的事情,我們倆談了很久。”
傅南衡嘲諷地笑笑,“我怎麼不記得初設計師和我談論這麼久?還是你和他那麼有吸引力?”
我低頭喝湯,沒回答。
現在我在他心裡就已經是個有污點的人了,說再多都是枉然。
傅南衡大概吃完了,站起身來去洗手,因爲洗手要從我這邊走。
他走到我側面的時候,扶了一下我的椅子,正好我往後撤了一下身子,所以,他的手就扶到了我的脊背上。
我感覺到了,所以,馬上向前傾了傾身子,可是他的手並沒有放下來,一直放在我的肩胛骨上,隨着我身子的前傾而前傾。
我看不到他是什麼表情。
他的手在我的背上放了好久好久,我一直在輕微地抖着肩膀,挺不得勁兒的。
他洗手回來,坐在了座位上,接着叫了一句,“蘇阿姨!”
聲音很高,還帶着怒氣,嚇得我拿湯匙的手抖了一下子,湯都灑到了桌子上。
我詫異地擡起頭來,心想着,他發的什麼火啊這是?
蘇阿姨一溜小跑地從廚房走了出來,說了句,“怎麼了先生?”
大概傅南衡從來不發這麼大的火吧,所以蘇阿姨都挺害怕的。
“中午我要帶飯去公司,給我做三菜一湯,外加小籠包,豆沙包,排骨湯,我和太太一人一份。”他說話的速度很快。
聽了這話,我差點兒嗆到,我說,“不用的,傅總,我中午去我們公司樓下,有一個賣米粉的地方,我常常在那裡吃,很方便。”
“順便而已!”
他說了這句話以後,我就噤口了,心想着,反正是一鍋,不過是多做點兒菜而已,就辛苦蘇阿姨了。
“他就把你照顧成這樣?”傅南衡問。
“誰啊?”我不明白他說的什麼,一臉詫異地問他。
他拿過紙巾來擦手,“我說的誰,你不明白?”
我愣了半天才想出來,他說的人是章澤宇,他以爲我和章澤宇在美國一起生活的,所以,這個“照顧”都包含了哪方面的意思,我心知肚明。
因爲今天傅南衡剛剛交代下去,所以,做飯的事情,蘇阿姨要到第二天才能夠執行。
我今天下班比較早,回來的時候,太陽還老高老高的,自從莫語妮和邦尼來鬧過之後,我的心情就一直不好。
感覺我和他分崩離析,這個家庭就要散了。
我坐在窗戶臺上看外面的花兒,精力挺集中的。
就聽到蘇阿姨說了一句,“先生回來了?”
他回來的還挺早。
然後,窗戶裡就現出了模模糊糊的他的影子,我看到他在邊和蘇阿姨說話,邊朝我這邊看。
他脫了大衣,遞給蘇阿姨,順便說道,“明天要做的菜準備的怎麼樣了?”
“都準備好了!沒買蝦。”蘇阿姨最後一句話說的很小聲,她以爲我在朝着窗外愣神,沒有注意她說的話,其實她說的什麼我都聽見了。
我冷不丁意會過來,難道他做午飯是爲了我?
中午他拍了我一下,是——
我的手本能地摸到了我的肩胛骨,似乎比起以前瘦了很多了。
我對他的良苦用心,方纔察覺。
心裡頓覺一陣暖暖的。
“進來吧。”傅南衡對着院外說道。
我不知道他和誰說話,所以,歪過頭去。
就見到葉寧馨低垂着腦袋,走了進來。
她朝着我的方向,愧疚地說道,“傅太太,對不起,上次傅東林說的話,是我斷章取義,他是在天堂夢境和他的一個同學說的,是他給他一個同學講事情的始末,在這段話之前,還有一個‘我以爲’,我把這三個字給刪掉了,想給傅總造成一種錯覺,我沒想到,傅總對這件事情早就有所察覺。”
我苦笑一下,她本來就不知道我和傅南衡是怎麼結婚的,所以,這次的陷害,她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說到最後,葉寧馨一直吞吞吐吐,有很多的話都咽在肚子了,我說:“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葉寧馨看了傅南衡一眼,似是要徵得他的同意。
傅南衡正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他說了一句“去吧”,葉寧馨才離開。
我看了傅南衡一眼,“她是怎麼同意說出來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他說了一句。
接着站起來,眼神探求地逡巡着我的臉,然後一步一步地走過來。
我一直詫異地盯着他。
他走到了我面前,問了一句,“爲什麼不開心?吃醋?”
我彷彿心裡的一塊傷疤被人揭開一樣,我開始不冷靜了,“誰吃你的醋?”
他脣邊露出一絲釋然的輕笑,摸了摸我的頭,“還說不吃醋?被人揭穿了就開始狗急跳牆了。”
“誰狗急跳牆?你說誰是狗?”我坐在窗臺上,正好捶打到他的胸膛。
“難道不是嗎?歡歡。”
又提這茬兒?
我急得從窗臺上跳下來,在他的胸口捶打着。
也不知道怎麼弄的,我的身子就翻了過來,他從後面抱住了我,雙手在我胸前攬着,我還在掙扎,口氣吹得我耳朵癢癢,“今天他來和我解釋了,解釋了你們在美國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他之所以馬上就結婚了,是因爲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我側頭問,關於師兄突然結婚的事情,我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當然要問問傅南衡。
“因爲你不喜歡他!”他輕咬着我的耳朵說道,這種曖昧的口氣和嗓音,這種氣氛。
尤其,他攬在胸前的兩隻手突然扣住了我的胸。
我頓時大囧,使勁兒地掙扎着,“你鬆開!”
“不鬆開又怎樣?”他不但不鬆開,反而扣得更重了,我掙扎得面紅耳赤,他一下子就橫抱起我,走向了樓上他的臥室。
我心如擂鼓,一路上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敢大叫,生怕吵到了蘇阿姨。
去了二樓,他拿腳踢開了房門,然後“砰”地撞上,把我放到牀上。
可是要進入的時候,我忽然推了他一把,“我嫌你髒!”
他愣了一下,開始咬我的耳朵,“傅太太,你連事情都沒有搞清楚,就爲了這事兒氣得去了美國,是不是太小氣點兒了呢?”
我心一慌,他怎麼知道我去美國是爲了這事兒呢?
他已經在吻我的臉了,我說不出話了。
那是我和他之間最好最好的一場,水乳交融,我中有他,他中有我,當然,他沒有忘記自己曾經對我的承諾,戴上避孕套,我不想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