綻放:許我向你看
?他拿出來一看,卻是心跳驟然的停住,屏幕上閃動的號碼,正是剛纔小蔓打來的那一個。?
腦子裡打了結,手指卻已經按了接聽,他把手機舉到耳邊,聽到她的聲音客套禮貌的響起:“不好意思秦先生,請問霍彥東現在是不是和你在一起,蕭瀟出了點事,讓他立刻過學校這邊好不好?我這裡馬上演出就要開始了,真的走不開……”?
她說着說着聲音就急了起來,甚至還隱約的帶着哽咽,秦慕之的心立時就軟了,“你別急長安,東子和我在一起的,我現在就讓他過去。”?
“好,我拜託了幾位蕭瀟的同學在那裡陪着她,你讓霍彥東快一點。”?
“放心,我會最快時間讓他趕過去。”?
“嗯……謝謝你。”她輕輕說完,立刻就掛斷了電話。?
秦慕之握着手機,眼角眉梢,卻是隱隱有了笑意,長安她,還記着他的電話。?
那個剛纔還一臉頹廢一臉看破紅塵模樣的男人,在聽到那句“蕭瀟出事了”之後,立刻就把之前的一切忘了一個乾乾淨淨,三個人急匆匆的出了包廂衝到樓下,秦慕之卻是停住了腳步。?
“慕之,你不過去嗎?”湯啓勳見他沒有上車,有些訝異。?
他修長的身軀站在夜色裡,街燈將他的身影拉長投在地上,寫了一地的寂寥,聽到湯啓勳問他,他笑了笑,雙手插在風衣的口袋裡搖搖頭:“勳哥,我就不過去了,今晚是她重要的日子,我就不去打擾她了。”?
湯啓勳不由得沉默下來,好一會兒才輕聲詢問:“你要躲她到什麼時候?”?
秦慕之低下頭望着地面,他站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水窪,燈光耀進去,波光粼粼的,城市的夜空,就在這小小的方寸之間縮影,他看着,搖搖頭:“讓我現在死纏爛打嗎?勳哥,我連死纏爛打的資格都沒有。”?
“那……我們先走了,慕之你自己開車回去當心點。”湯啓勳也無暇多說,霍彥東此刻正是心急如焚,連連催他趕快開車。?
“好,到了給我打個電話,要幫忙的話隨時打給我。”秦慕之說完,就徑自轉身上了自己的車子。?
他一邊開車,一邊打開音響,有乾淨而又清透的女聲緩緩流淌而出,他的心也忍不住一點一點淪陷下去……?
莫道女兒嬌/無暇有奇巧/冬去春來十六載/黃花正年少……?
就彷彿是她俏美的容顏清晰的浮現在他的眼前,他盯着前方似不見盡頭的長路,面上的神情有說不出的落寞和寂寥,紅綠燈在一剎那之間轉換,他駕車緩緩駛過路口,卻又忽然調轉車頭往她學校的方向疾馳而去……?
他到學校外的時候,沒有見到蕭瀟和東子他們,想必事情並不太大,已經處理完畢,他將車子停在學校圍牆外的夾道邊,然後踱步而入,並不用問學校演播廳在哪裡,她在這裡讀書的時候,他也不止一次在那裡接過她。?
時隔六年,這還是他第二次來這裡,那一次和東子一起過來接人,卻沒有來得及看看學校的變化。?
一入大門,就是一條寬闊而又筆直的長路,兩側的路燈燈柱雕成玉蘭花型,而道路兩側也是遍植了廣玉蘭,這一會兒學校裡的人很少,他一個人默默走着,心中倒也漸漸寧靜下來。?
要去藝術系,就要經過這所學校唯一的校園湖,走過湖邊的時候,他又想起那天,她的手指撫在顧藝聲的手臂上,兩個人恬淡安靜的對視微笑,他的怒火,就像是噴薄而出的火花一發不可收拾……?
而在今時今日又想起當初的那一幕,他也覺得自己太過分,換做是現在,他一定不會在嫉妒的作祟下,做出傷害她的愚蠢事情了吧。?
繞過小湖,已經到了藝術系的大樓下,隱隱的,能聽到笙歌曼舞,他遲疑了一會兒,往演播廳的入口走,聽蕭瀟說,這一次是憑票入內,特別的嚴,小蔓給了蕭瀟十幾張票,而蕭瀟那天也塞給了他一張。?
入口處有學生模樣的女孩子穿着旗袍充當禮儀小姐,見他過來,兩個女孩兒十分熱情的招呼他:“先生,演出已經開始了,您有票嗎?”?
秦慕之忽然搖搖頭,捏在掌心的票被他一點一點揉皺,他淡淡笑了笑:“我等朋友,在這裡略站一會兒就好。”?
兩個女孩子“喔”了一聲,卻都有些好奇的打量他,過了一會兒,有個女孩兒悄悄把門開了一條縫隙,笑眯眯對他說:“你站着好無聊吧,沒有票不能進去,就在這裡看一會兒,這個師姐唱的超級好的……”?
秦慕之下意識的往那裡看去,遙遠的舞臺上,她穿一襲雪白,長髮結成麻花辮繞着雪白的緞帶垂在胸口,燈光璀璨,他看不清楚她的臉,卻清晰聽到她乾淨空靈的聲音傳來:“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芬芳美麗滿枝椏……又香又白人人誇……讓我來把你摘下,送給別人家……茉莉花?
呀……茉莉花……”?
他站在那裡,臉上是一片的平靜,可是藏在口袋裡的雙手簌簌顫抖不停,忽然之間,他轉過身去,邁步而走的時候,甚至腳步踉蹌起來,他穿過長長的走廊,一直走到外面,微冷的夜席捲而來把他層層包圍住,他站在那裡,久久沒有動。?
ps:選擇一首最簡單的茉莉花,一是因爲這是中國民歌在國際上最有影響力的一支,二是,這也是長安在慕之心中最初的印象吧,就像是一朵乾乾淨淨的茉莉花,不染塵埃……?
求票票……竟然沒漲今天……我明天加更啦姐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