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現場是一家小超市,位於奉天市郊的一處老住宅樓區裡。
我和李修齊到達現場時,王隊已經在了,我很快發現那個目前對李修齊無比崇拜的好奇刑警也在現場。
“先跟你們交個底啊,死者跟咱們可不算陌生人。”王隊有些故弄玄虛的說着,剛說完,那個好奇刑警就走了過來。
打過招呼,好奇刑警指着身後的小超市說,這附近的鄰居晚上發現自己家的小孩捧着一大包零食偷摸在吃,可她知道自己孩子不可能有買的了那麼多零食的錢,就問孩子怎麼回事,孩子被打了一頓後說了實話,說是去這家小超市就想買袋餅乾,可是挑完了去結賬,怎麼喊也不見超市老闆出來,小孩等了一陣還是沒人出來,正好半天也沒別的客人進超市買東西,小孩子就動了歪心思,飛速在超市裡拿了一堆零食沒給錢就跑了。
鄰居生氣的帶着孩子去超市,想跟老闆認錯然後把錢給了,結果進來時看見兩三個客人也等在結賬的地方,大家喊老闆可還是沒人出來。
這鄰居平時和老闆挺熟,就朝超市裡面的屋子走,她知道超市老闆就住在這裡的,等她推開衛生間的門一看,鄰居差點沒嚇死。
“超市老闆用充電器的電線,吊死在了淋浴杆上面。”好奇刑警神情沉重的告訴我們。
案子聽上去沒什麼特殊地方,可我總覺得好奇刑警的反應有點不大對勁,疑惑的看了他好幾眼後才和李修齊王隊一起走進了超市裡。
出事浴室的推拉門被推到一側,面積不大,同時站兩個人在裡面都有點擠,正對着門口的淋浴杆上,正吊着一個女人,李修齊已經走了進去,靠近死者開始驗看。
我也站到浴室門口往裡面看,死者身上穿着質料不差的一條灰色裙子,頭髮也梳理得很整齊,腳上穿着一雙白色運動鞋。
“左兒,你知道她是誰嗎?”我正認真的看着現場,王隊冷不防在我身後問了一句。
我搖頭,我怎麼會知道死者是哪位呢。
“這是郭菲菲的媽媽,林梅芳,做詢問筆錄時我見過她的,真沒想到再見到就……郭菲菲很小的時候她就離婚自己帶着孩子了,就是靠開這個小超市供女兒唸書當了護士的。”好奇刑警也湊過來,語氣傷感的對我說。
李修齊和我同時朝好奇刑警看過去,然後又彼此對看了一眼。
原來是這麼回事。
“可是這也不符合常情啊,女兒剛走死因還沒得出最後的結論,當媽的就算再難過也不會在這時候走了絕路啊,要那個什麼,也會等送走女兒對不對……”好奇刑警還真的是話嘮一個,我們都沉默着檢驗現場,只有他一直在旁邊說個不停。
不過他說的我覺得挺對,我也會這麼想,一個離婚後守着唯一孩子生活的母親,在女兒突然意外死亡後,難道就這麼也把自己生命結束了追隨女兒而去嗎?
如果是我,就不會。
更何況,職業習慣也提醒着我,吊死的也不一定就是自縊,自殺還是他殺,在屍檢之前都還是未知數。
我正在想着,就看見李修齊把手探進了林美芳裙子上的口袋裡,從裡面拿出來一個小玻璃瓶子,在手裡轉着看了看後,他把小玻璃瓶遞給我。
我接過來一看,“青黴素鈉……”
正被我們高度懷疑爲導致郭菲菲猝死的隱形殺手,又出現在了她媽媽的身上,區別只是她媽媽身上這一瓶貼着完好的標籤,而手術清洗室裡發現那個沒有任何標識。
一對母女的死亡現場,都出現了青黴素鈉,究竟怎麼回事?巧合還是另有隱情?
痕檢人員繼續在小超市檢查現場時,我和李修齊跟着運送林美芳屍體的車一起回了解剖中心,又是一個深夜屍檢了。
換衣服的時候,李修齊問我有什麼想法。
我戴好手套,“刑偵推理我不懂,我只會看屍體。”
李修齊笑了,“我是問你對我說的那個跟蹤你的人,有什麼想法。”
“沒想法。”我輕貓淡寫的回答。
我們兩個先後站到了解剖臺兩側,今天還有一個負責現場拍照的實習生也在,正準備開始,解剖室的電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