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是說,我並不是申繼業和媽媽的孩子。但我是申繼業的孩子是確定的,因爲作過DNA。所以陸天莉說我媽媽不會生,其實是符合我之前的判斷的。
可是如果我不是我媽親生的,我媽媽憑什麼要給申繼業撫養他和另外一個女人的女兒?她不是應該想把我掐死纔對嗎,還撫養我那麼多年?
“我就知道你不信,可是這就是事實,你媽媽就是不會生孩子。這個秘密誰也不知道,就我知道。”陸天莉說。
“誰也不知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我冷聲問。
“我跟蹤過她到醫院,我看到她從醫院出來一直哭,我就很懷疑,後來我一調查,原來她是不會生孩子。這件事也是她親自承認了的。”
“是你威脅她了吧,不然她也不會承認!你這個惡女人。”
“我當時缺錢,確實是以此爲要脅問她要了一筆錢,不過這也說明這是事實,不然她也不會給我錢。可是詭異的是,後來她竟然懷孕了,我一度懷疑她是假懷孕,可是她還真就生下來了你,這件事我一直想不通。”陸天莉說。
“萬一後來是她治好了呢,難道不孕就不能治好嗎?”我故意問。
“不可能,醫生說了,她的不孕是治不好的,至於後來她是怎麼弄出個孩子來,我就真是不知道了。但她弄出個孩子也是有道理的,因爲她也想嫁進申家,所以不是我一個人貪財。你媽媽也貪財,人都是貪的,誰都想過好日子,沒有人會想過窮苦日子。”
我沒有說話。我現在對她到底有沒有過錯的事,已經不感興趣了,我現在想的是,我媽媽不會懷孕,我是從哪裡來的?而且還說我有個弟弟,我弟弟又在哪?我親媽又是誰?
“那申繼業知道這件事嗎?”我問陸天莉。
“哈哈哈,你媽媽厲害就厲害在這裡,申繼業現在也不知道你不是她和你媽媽生的孩子。我也不知道你媽媽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十月懷胎,那麼長的時間,竟然不露出破綻,真是太牛逼,你媽媽,可是比我厲害多了。”陸天莉笑了起來。
我忽然覺得頭疼,問題太複雜,而且一點頭緒也沒有。
本來以爲從陸天莉這裡能找到所有的答案,但沒想到,解決了一些困惑,又新增了一些問題,而且是完全沒有頭緒的問題。
“念念,你也不想了,我想了幾十年,也沒想明白呢,你也想不明白的。”陸天莉說。
“你以後遇人不要胡說,我就是我媽的孩子,沒有任何問題。在申繼業那裡,也不要胡說。”
“這你放心,我不會亂說的,該說的我說,不該說的,我一句也不會亂說。”
“可是你和申連城……又和申繼業,你不噁心嗎?你不怕申連城衝開棺材板來找你麻煩嗎?”
陸天莉的臉瞬間又白了。這擊中了她的痛處。
“念念,不要這樣說。”
“你都敢做,我爲什麼不能說?就是因爲你不擇手段,所以害死了我媽媽,這是事實,你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你的罪過。”
“好了,不說了,我這些年也過夠了,你媽媽還沒死,我也像死了一樣,只是沒埋而已,好不容易盼到申連城那個老王八蛋掛了。申家也垮了,申繼業也殘了,我是不甘心,我才入了申宅,不然你以爲我想伺候那個殘疾嗎?”
“所以你是要讓我誇你很偉大嗎?”我冷聲說。
“算了,不說這個了,你不要告我們重婚好不好,這件事我知道錯了,以後我們絕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
“那要看你的表現,如果你表現好,那我肯定就算了,你要是表現不好,那就不一定了。再說吧。”
“念念,我都這麼慘了,你要是現在還讓我去坐牢。我這下半輩子,可就真的完了。”陸天莉說。
“只要你老實,我保證不會讓你去坐牢。但如果你不老實,那又另說了。”
“我一定老實,我一定不會惹你。”陸天莉趕緊說。
……
雖然我討厭她,但我也沒有把她扔在郊外,我開車送她到了申宅。
她一直拉着我,要留我下我吃晚飯。我當然拒絕。
臨走前,我想又想,還是對她說,“如果你想到任何關於我身世的事,或者是線索,那你一定要告訴我。”
“好,我一定努力想想,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如果你有了答案,也請你告訴我。我也想知道,我姐姐到底是怎麼變出一個小孩來的?”
陸天莉說‘一個小孩’,這說明,她並不知道我有個弟弟存在。但媽媽說有,那肯定就有,可是那個弟弟,又是誰和誰生的呢?我都不是媽媽生的,那弟弟自然更不會是她生的。
而且在我的記憶裡,我從來也沒有一個弟弟,一點印像都沒有。就算是小時候的事不記得,那至少依稀也應該有那麼一點點印像纔是。但我卻是一點印像也沒有。
我沒說什麼,開車走了。
還沒到家,申俊的電話又來了,問我爲什麼這麼晚還沒到家。我說去辦了點事,又堵了一會車,就晚了一點,問她什麼事。
他說一桌人等我們吃飯呢,擔心我在忙,又不敢催我,只有一直苦等,問我什麼時候能到。
我心裡溫暖,我說都有些什麼人在等我吃飯?
申俊說不就是羅濤那廝厚着臉皮來蹭飯,然後還有阿烈。還有何衛和子桐。
最近申俊還挺喜歡他約人吃飯的,他沒有什麼正式的工作要做,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幫我的忙,然後空下來,喜歡找一羣人一起吃飯喝酒,醉後就折騰我。
這些年他太不容易,這樣也好,可能讓他多休息休息,過一下普通人慵懶而愜意的幸福生活。
我趕到家的時候,幾人正在已經喝上了,但大菜沒動,就只是就着蟬姐弄的花生下酒。
天太熱了,羅濤花襯衫都脫了,穿着紅色的緊身背心,看上去很是香豔,有點像古代青樓的頭牌。
真是搞不明白,他怎麼就弄個紅背心穿上了,那麼多顏色可以選擇,他就選了這麼一個看起來最奇怪的。
天很熱,菜倒也不用再熱,我也吃不了多少,真是太熱了,沒什麼胃口,就喝了點冷飲,吃了點涼菜就算了。
“姐,你要我幫你找的人,找到了。”韓烈說。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我讓他幫我找誰了?
“姐,你是不是忘了,申曉曉啊,你今天早上說的,我問了一下,還真有人看到過她,但不是很確定。聽說她經常在一家夜店裡出現,回頭去看一下。”韓烈說。
我輕輕噢了一聲,對於申曉曉,我也只是答應了張秀瑩,所以隨便問一下而已,我對這個妹妹,不怎麼關心。因爲以前我一接近她,基本上就會有麻煩。
“在夜店,那我們一會就去啊,正好去嗨一下。韓烈請客!”羅濤叫道。
“憑什麼我要請客啊?你提議去,你爲什麼不請客?”
“你和我出去玩,不是我經常請客,你請一次會窮死啊,摳門的,真是的。”羅濤罵道。
“我請吧。”何衛微笑着說,“上次我們一起去,被那個惡棍攪了,這一次好好玩玩。”
“不不不,還是我請吧。就不讓何兄破費了,韓烈這廝太摳門,以後去玩不帶他。”羅濤說。
“好好好,我請,我雖然沒你們有錢,還是請得起的,我只是不想便宜了羅濤。我請就是了。”
“念念請吧,念念最近生意紅火,賺了不少,她請最爲合適。”申俊說。
“好,我請,這事就交給我了。”我笑着說。
“對對對,曾總現在是我們這些人中最大的老闆了,她請最爲合適。”羅濤也說。
“誇獎的話就不要說了,我買單就是。那你們差不多就行了,一會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