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很多不合理的東西,就變得合理起來。
袁家權勢逼人,那肯定也是輾壓多少對手纔上去的,要說沒有對頭,那是不可能的。雖然在錦城他們基本上可以獨大,但在錦城以外有沒有可以和他們相當的對手,那就不知道了。
再說了,就算是在錦城他們家能一家獨大。那些不能和他們直接抗衡的,偶爾給他們找點麻煩,那也是可以的。
我和申俊正聊着,這時蟬姐走了過來。看到申俊的花臉,蟬姐也是愣了一下,“先生怎麼就弄得這麼臉花?”
“啊,有嗎?我的臉很花嗎?”申俊看着我。
我忍住笑,“有那麼一點花。”
蟬姐有點沒弄明白狀況,“不是有一點,而是很花啊。”
這下申俊反應過來了,“好啊曾念,你竟然耍我,你一直傻樂,就是因爲我臉花是不是?你竟然不告訴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轉身就跑。
申俊在後面轉了上來,手裡屋了一塊泥,“我今天不把你也弄成大花臉,我就不姓申!”
“切,你本來就不姓申,所以還是算了吧。”我笑道。
我和申俊在院子裡追逐,這時有汽車聲傳來。羅濤來了。
羅濤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申俊,“這是在打情罵俏的嗎?”
“是啊,沒見過嗎?”申俊說。
“草,沒見過,你們繼續,我當觀衆。”羅濤罵道。
“我們憑什麼要表演給你看,你買門票了嗎?開錢了嗎?”申俊說。
“我呸,就你那往臉上抹把泥的小丑表演,還想收費?誰特麼會花錢看你啊,你倒貼我錢,我還不一定樂意呢看呢,我在這看,是看念念,不是看你。”羅濤說。
申俊還想還擊,我拖着他的手往樓上去,“快去洗澡吧,一身臭汗,洗完我們吃飯。”
“對啊,快去洗,洗完出去請我吃大餐,吃完大餐,明天尾款就到帳了。”羅濤說。
“真的?”申俊問。
“當然是真的。羅爺從不打誑語。”羅濤傲嬌地說。
……
申俊洗完換衣服,我們一起開車出來,準備去吃飯,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是霍子桐打來的,說是好久沒見我了,想和我一起吃飯。然後聊聊。
我說那就一起出來吃吧,你就在家裡等着,我馬上過來接你。
子桐說讓我們先去,把地方定下來,何衛馬上回來了,何衛一回來,她就讓何衛送她過來。
我說那也好,一會我就把位置發給你。
地方其實是羅濤定的,是一家農家樂,這裡不是很高檔的地方,唯一的特色,就是這裡所有的食材,包括大米和蔬菜,都是自己種的,至於那些自己種不出來的,那就直接沒有。
從肉到蔬菜,到每一根辣椒,每一棵蒜,都是自己弄出來的,這聽起來確實就比較美好了。但這也決定這裡沒有什麼大餐,無非就是溏裡的魚,林子裡散養的雞等等農家常見的菜。
我以爲羅濤這種人,就只是喜歡花天酒地,喜歡燈紅酒綠的場合,卻沒想他竟然會訂這種地方。
這時天已經開始暗了下來,落日像一顆巨大的火球,懸在遠山的背後,然後慢慢地沉了下去。天的另一邊,已有新月升起。
已近初夏,晚上的風也沒那麼涼了。申俊和羅濤一人點了一隻煙,站在魚塘邊不知道在聊什麼。
這兩人要麼就是吵架互噴,要麼就是神神秘秘私聊,聊什麼我都不知道。
不過男人有男人的空間,我就不去打擾了。
這時一輛陸虎車駛了進來,何衛一身黑色西服先下車,然後打開車門,小心地伺候子桐下車。
路燈照在兩人身上,兩人都好看,真真的神仙眷侶。
我迎了上去,“子桐。”
“念姐姐。”子桐歡快地向我走了過來。
她沒用柺杖,所以走得很慢,小心地用腳探索着前進,我小跑迎上她,與她擁抱。
“美女!”羅濤那廝看到子桐,由衷地叫了一聲。
子桐輕聲問我,“念姐姐,是你朋友嗎?”
“是的,這個人行事比較輕佻,但不是壞人,你不用擔心。”我也輕聲說。
“嗨,何衛。”申俊已經在和何衛打招呼。
“你記得我,那說明不需要我了。”何衛也開玩笑說。
“沒事,我腦子早就不進水了,不過我還是需要何醫生的,因爲我有一個朋友腦子進水得厲害,見了別人的老婆,也亂叫美女。”申俊笑着說。
這話當然是針對羅濤了,羅濤自然不幹,“我又錯了嗎,是美女就是美女嘛,就算是別人的妻子,那也是美女,這有什麼問題?”
申俊也就沒再針對他,“介紹一下,這是羅濤,這是何衛,那位大美女是何太太,也是霍子桐。”
“你好,你老婆真漂亮,如果我由衷地誇讚了一聲美女很失禮,那我以後注意點。”羅濤笑着說。
“羅先生客氣了,我和我太太都不介意。”何衛淡淡地說。
語氣還是有些淡,畢竟羅濤給你的感覺,確實是太過輕佻,大多數的男人,在不瞭解他的情況下,都會對他有些反感。但小姑娘就不一樣,一般見了他,都會驚呼帥哥,他又足風#騷,隨時撩得那些小姑娘要死要活的。
入座,上菜。
說是食材都是原生態的,其實在味道上也不能明顯區分出來,但總的來說還是很好吃。最主要還是環境清淨,感覺生命都慢了下來。
本來說好是不喝酒的,因爲都開了車過來,但又覺得無酒不成宴,於是提議來點老闆自己釀的玉米酒,度數不高,但味道很純。
何衛平時看着是謙謙君子,但一混熟後,還是很野的,和羅濤一杯接着一杯地碰。慢慢地也熱絡起來,開始各種神聊。
我挽着子桐來到院子一角,讓老闆給我們泡了一壺茶,我們倆慢慢聊天。
“今天何衛挺開心的,他好久沒這麼開心過了。他爲了我照顧我,現在很少喝酒,一直都圍着我一個瞎子轉,真是難爲他了。他的生命因爲我而被禁錮得沒有了生氣。”
這話讓我心裡一震,原來她是這麼想的。
“你不應該這樣想,我認爲何衛照顧你,他是很開心的,他並沒有因爲要照顧你而不開心。你這樣說,太過沉重了。”
子桐笑了笑,“不沉重,就是這樣的。念姐姐,我知道何衛不容易,一個男人,整天守着一個瞎子,哪裡也不能去玩,多悶啊。換作是我,肯定也悶,只是他不好說出來而已。”
“你真的不要這樣想,何衛不是這樣的人,他愛你,所以他願意照顧你。他照顧你,他是快樂的,而不是你所說的那樣是痛苦的,這樣的說法不成立。而且如果你這樣說他,其實對他並不公平。”
子桐笑了笑,“我沒有說他照顧我是勉爲其難,我只是認爲,他這樣很苦。好了,不說我們的事了,說說你吧,姐姐最近過得怎樣?那個姓羅的先生性格和姐姐差異好大,但你們又是很好的朋友。”
“他確實是我很好的朋友。”我笑着點頭。
“生意順利嗎?上次姐姐說要融資,融到了嗎,如果沒有,我可以讓何衛借筆錢給姐姐。”
這倒是我沒想過的,何衛有錢借給我?可是她也不是亂說話的人,她知道我不缺小錢,所以真要是能借,那肯定也是大數目。
“姐姐不相信我的話?其實我們也不窮,太多的錢,我們拿不出,但二三十億,我們還是勉強可以湊得出的。”
我這一驚非同小可,子桐和何衛,就是傳說中的隱形富豪嗎?
(謝謝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