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壓你了嗎?”
袁正威正巧走了過來,沉着臉問。
“你打壓我兄弟了。”申俊並不示弱。
“他危險駕駛,手下兄弟依法拘留他,這叫打壓?因爲他是你兄弟,他就可以在錦城無法無天啦?”袁正威今天好像火氣特別大。
“什麼叫無法無天?把摩托車騎上人行道,就是無法無天了?你袁家貪髒枉法,那才叫無法無天呢……”
“申俊你說什麼呢?你也會信口開河血口噴人了嗎?”袁正威馬上怒了。
今天他的火氣好像確實是特別大,可能是遇到了什麼煩心的事。
申俊還要說什麼,我及時阻止了他。“好了阿俊,別說了,袁局本來就是在幫我們。你幹嘛呢?”
“本來我是想說一下,可以關兩天就算了,既然如此不領情,那就關押兩週!不是要找律師嗎?找啊,我奉陪到底!”袁正威冷聲說。
袁正威這人平時不太發火,但他本身是軍人出身,平時又身在要職,可謂是位高權重,他一但生起氣來,很是嚇人
而且他手裡那可是實實在在的權力,他要真想動用權力搞一下,我們又豈能奪何他?
“好啦好啦,大家都太激動了。都冷靜一下,袁局,別理他們,還麻煩您帶我去處理一下我車輛的事,停在馬路中間確實不好,我也知道錯了,我認罰,但能不能別扣分?”
袁正威看了我一眼,可能是見我誠意滿滿,也不好意思再發火。對我揚了揚頭,“跟我來吧。”
處理完所有事情,我這才悄聲問袁正威,“袁局,到底怎麼這?今天火氣怎麼那麼大?”
袁正威不說話,只是沉着臉。
“哦,是不是失戀啦?所以心情如此不好?”我笑道。
“沒有,又沒戀愛,又哪來的失戀?”袁正威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那倒底是怎麼了?如果袁局把我當朋友,那就對我說說唄,我不一定能爲你分擔,但我可以傾聽啊。”
“最近老爺子逼婚厲害,說是讓我在年底前一定要結婚,要是我不結,他就強行給我安排一個。”袁正威懊惱地說。
我聽了忍不住想樂,趕緊伸手擋住了嘴脣,但這個動作,還是讓袁正威給瞧見了。
“我就知道你會笑話我,可你也不用表現得這麼明顯吧?”袁正威說。
我趕緊擺出嚴肅臉,“我真沒有笑話你的意思,不過確實是挺好玩的,沒想到袁局竟然也會有這樣的煩惱,不過說真的,袁局也老大不小了,也是可以考慮成家的事了,袁局這麼優秀的人,理應找個優秀漂亮的妻子,警察系統應該也有很多好多好姑娘吧,袁局是可以考慮……”
“算了,你就別再取笑我了。這些事頭都大了。太煩人了。”袁正威說。
“我說袁局今天爲什麼焦躁不安呢,原來是因爲這些私事。其實可憐天下父母心,這本來也是父母非常正常的訴求,他們也是爲了你好。”
感覺對於這種事,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只有這樣安慰。
“算了,不說這些了。煩。”袁正威說。
他不說,我自然也不再說。
我的車違停的事,最後罰了一千塊錢,沒有扣分。這麼點小事,要袁正威親自出面協調來辦,本來也有點誇張了,是袁正威要求該怎麼罰就怎麼罰,不然下面的工作人見局長大人出面,直接就讓我把車開走了。
“局長,韓烈和申俊太過囂張,我替他們向你道歉,但韓烈之所以會危險駕駛,是因爲我的事,所以還是想請你高擡貴手,從輕發落。”我笑着求袁正威。
“那小子確實囂張,真把自己當回事,小混混一個。這種事可大可小,只是看怎麼定性而已。他竟然還自以爲是,真是不知死活,真以爲我拿他沒轍呢。”袁正威沉聲說。
看來局長也是有脾氣的,今天正遇上他心情不好,申俊和韓烈還那麼衝,這簡直就是作死。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厚着臉請你幫忙,我不想因爲我的事讓韓烈在裡面呆上兩週,請你一定幫這個忙。”我再次求道。
袁正威嘆了口氣,“你這麼說,我還能說什麼,放心吧,我會看着辦的。”
“那就謝謝袁局了,真是非常謝謝。”
最後的結果,是韓烈被拘了三天後放出來。
本來韓烈被放出來,是一件高興的事,但是下面的人告訴我,和宋城集團接洽的團隊遇到到困難,那個農業項目,他們要三個億才肯賣。
那個項目本來只值幾千萬,我虧本買過來,不過是想讓申俊經營期間的利潤增加,可沒想到宋城那邊的人真以爲農業項目成了香餑餑,漫天要價,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經過了解,提出要加價的人,正是宋子凌。農業項目之前就是他一直在負責,所以他確實有一定的話語權,而且他揚言,三個億,少一個子兒都不幹。
宋子凌不是草包,他自然明白那個項目我是虧錢的,他應該也知道我爲什麼要鉅虧去買那個項目。所以他要設置障礙。
我決定見見宋子凌。
但我約了他兩次,他都拒絕見面。最後我是在他下班時間,將他堵在了農業公司的門口。
他看着我,目光漠然。我也看着他,盡力回憶着以前他的樣子,長髮飄逸,溫文爾雅,一點攻擊性都沒有,多好的漂亮男生。
“我知道你的來意,三個億,一個子兒都不能少,而且你們收購以後,要負責起我們員工的生活,不能開除一個員工。”
“子凌,請我吃餐飯吧,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我微笑着說。
宋子凌愣了一下,“農業公司地處偏僻,周圍並沒有上得了檔次的餐廳,我擔心曾總吃不下。”
我笑了笑,“還記得我們在麗江吃的飯嗎,那更爲簡單,我們不是也一樣吃得下,你知道,我不是生活講究的人。”
“難得你記得在麗江的事,我以爲,你早就忘了。”宋子凌淡淡地說。
我嘆了口氣,“子凌,我們都被呼嘯的命運裹挾着前進,有些事了,我們身不由己,但我們生命中經歷的,我們都應該牢牢記住。”
宋子凌沒有說話,指了指前方,“前面有一家餃子館不錯,不介意吃餃子吧,這附近,真沒什麼大餐可以吃。”
“我當然不會介意了。我挺喜歡吃餃子的。”我笑着說。
餃子館確實不大,但很乾淨,難得的是,樓上靠窗還有雅座,老闆和宋子凌很熟,問宋子凌是不是就要平時的那幾個小菜,子凌點點頭,問我要不要加點什麼,我讓他決定就行,我隨便。
想了想,我說來瓶燒酒好了。子凌說這店裡沒有好的白酒,如果需要,就讓人送瓶茅臺過來。
我說沒事,那就喝二鍋頭,如果太燒了,就兌點冰紅茶好了。
宋子凌說好。那就二鍋頭。
然後又說,“今天爲什麼要和我喝酒,是想把我喝倒,然後讓我放鬆價格?”
我笑,“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我再怎麼能,也喝不倒你吧。你真是想多了。我們是舊友,舊友相聚,自然是要喝點酒的。如果你怕我把你喝倒了,那我們可以不喝。”
“你這麼一說,那我要是不喝,還是男人嘛。”
我笑了笑,換了個話題,“子凌,現在還玩音樂嗎?還去麗江嗎?”
子凌眼光看向窗外,沉默了一下,“不玩了,感覺那些時光正漸行漸遠,不再回來了,也找到那種曾經玩音樂的感覺了。”
“我也很懷念那段時光,我常常會想起長髮飄逸的你。真不是煽情,我一直很懷念。”我真誠地說。
“都是申俊改變了這一切,他破壞了我家族的安寧,搶走了我心愛的人。”宋子凌恨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