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導致蔓生視線模糊,她動不了,只看見溫尚霖那張俊臉不復往昔的斯文,唯有暴怒上染。
呼吸困難,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候,他卻突然鬆開手,蔓生跌倒在地,她不斷的咳嗽,眼淚也被逼出眼眶。
溫尚霖站在她面前,看着她不住喘息,他冷酷的說,“讓你失望了,我不會同意離婚!”
蔓生從地上爬起,她的身體因爲疼痛都有一絲顫抖,沙啞着喉嚨開口,“這樣下去,有意思嗎?”
此刻的蔓生,分明單薄的在他眼底,她應該是柔弱的纔對,可溫尚霖卻看見她恢復白淨後的臉龐,顯露出一種安靜的無奈,一種安靜的無畏……
她無聲着,好似在告訴他:所以,你可以有正當理由和我離婚了。
溫尚霖被她的目光逼得心中一凜,他幽幽說,“是沒什麼意思。”轉瞬,他眉宇一凝,沉聲又道,“但是林蔓生,婚不是你說離就能離,你等着一無所有吧!”
撂下這句話,溫尚霖走過她揚長離開。
蔓生獨自站在辦公室內,感覺到喉嚨處一陣發澀的疼。
……
蔓生給曾若水電話的時候,她正往府城林家趕,湊巧曾若水也正爲了她辭職宜蘭的事情來詢問原因,蔓生道,“因爲我想也可以換份工作,以後不用再擔心溫家那邊。本來想親自找你說的,但是我爸讓我立刻回家一趟。”
曾若水也不好再多言,更知道她在回林家的路上,掛線前道,“我看你這次回去沒什麼好事,八成和溫尚霖有關。”
……
府城是宜城管轄下的縣級市,近年來發展迅速。蔓生每年除夕過年也會回來,理應不會陌生,可是每次車子穿過那座護城大橋,總有種物是人非的錯覺,大概是因爲母親和父親離婚後,這個家早就不復存在。
林家座落在府城城西的一座獨棟別墅,透過鐵柵欄可以清楚瞧見院子裡鬱鬱蔥蔥,一派富麗景色。
蔓生到來的時候,父親林家棟則在大廳的沙發椅裡看報紙,管家江叔喊道,“老爺,大小姐回來了。”
蔓生朝江叔笑笑,她扭頭望向父親,“爸。”
林家棟沒有放下手裡的報紙,卻是直接一句,“你是溫家少奶奶的日子過得太安寧舒服了,所以想沒事找事?”
就在林家棟質問的同時,高長靜聞訊到來,聽到那一聲質問,高長靜念道,“我早就說了,你爸爸一定不會同意。我們林家和溫家這門婚事,可是天作之合,你怎麼就會有離婚這種念頭?”
蔓生剛要說話,卻又被另一道女聲搶斷,“是人都知道,還不是因爲姐夫每天在外邊風流,姐姐又管不住他,所以一氣之下就鬧離婚。”
“憶珊,不許沒規矩!”高長靜立刻喝斥,只見林憶珊從樓上下來,她應道,“是,我知道了。”
林憶珊坐到蔓生的對面沙發,她笑着道,“不過我說的也是實話,其實大姐要是再多溫柔一點,不就能看住姐夫了。男人在外邊花心,多半都是女人沒本事。大姐,其實我覺得你應該好好反省下自己纔對。”說完,扭頭望向林家棟,“爸,你說是嗎?”
然而林憶珊的這番話着實刺心,這會讓蔓生想到自己的母親。實則林憶珊只比自己小一歲,當她的母親還和父親維繫着婚姻的時候,他就已經揹着母親在外邊和高長靜相識,甚至是生下另外一個女兒。可她的母親卻不知情,完全被矇在鼓裡。
她的媽媽,實在太傻太可憐。